第32節(jié)
“裴習(xí)遠,你找揍啊?” 兩個人眼見就要打起來,平凡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后的女人是俞浩揚的母親袁清雪,還有她失蹤的未婚夫鐘遙。 俞浩揚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一記重拳打在鐘遙的臉上,鐘遙防守不及,一頭撞在門板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你還敢出現(xiàn)在小凡面前?”俞浩揚臉色陰沉,如同地獄修羅,“我告訴你,小凡是我的,誰也不許傷害她。” 鐘遙擦去嘴角的血跡,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 俞浩揚當(dāng)即轉(zhuǎn)向他的母親,“還有你,我的母親,也請你離開好嗎?” 袁清雪眉心微微一蹙,“怎么,你也要打我?” “不敢。”俞浩揚欠了欠身,“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你做什么都是對的,但是我有我要保護的人,請您諒解。” “如果我不諒解呢?”袁清雪咄咄相逼。 俞浩揚頓時搭拉著腦袋,“媽,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你不會想棒打鴛鴦吧?” “這的確是你第一個主動承認喜歡的女孩,之前在巴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但是這個真的不行,我兒子怎么能撿甘宇成那臭小子不要的呢?”袁清雪已經(jīng)表明過立場,就算俞浩揚把在巴黎的女人帶回來都好,她都不要接受平凡。真的太沒面子了,在鄒小慧面前。尤其她兒子現(xiàn)在還和女神宋寧交往…… 俞浩揚看了平凡一眼,見她淡定自若,神情平靜,他就知道袁清雪不是第一次找上門。 袁清雪雖然不同意,但她還是照樣給平凡投資,這樣也有機會遇到俞浩揚,今天就是這樣一個機會,要不然她兒子連電話都不接。 “兒子啊,你回來吧,你回來什么都好說。” 俞浩揚帶著平凡進了辦公室,反手把門帶上,把袁清雪留在了門外。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來找你,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 “就什么?”平凡截下他的話,“她是你媽,難道你要跟她像仇人一樣嗎?還是像打鐘遙那樣打他?” “你就不是嗎?你跟你媽關(guān)系很好嗎?現(xiàn)在倒會說我了!” 平凡愣了一下,她和姚綿的關(guān)系可謂是水火不容,當(dāng)然錯在于她,而她卻把錯歸咎于母親。 “被你這么一說,我似乎應(yīng)該給她打個電話了。” 俞浩揚拍拍她的臉,“只要不是給我媽打就行了。” “對了,”剛走出去的俞浩揚又折了回來,“鐘遙是怎么回事?” “他是你媽的代理人,現(xiàn)在跟我一起工作。” “什么?”俞浩揚炸毛了,“你竟然輕易地原諒這種人渣?” “他也不是故意的。” 俞浩揚疑惑,“那是為什么?” 平凡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是坦白交代,還是繼續(xù)瞞著他? “他失憶了?得絕癥了?還是……” 平凡退開一步,嬉皮笑臉地說:“他要是真娶了你,還有你什么事啊?你不應(yīng)該感謝他的逃婚嗎?” 俞浩揚很郁悶,每天都要過來晃悠一圈才走,沒事就盯著鐘遙,不許他接近平凡小于一米的距離。 鐘遙也不跟他爭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能做的他都做的,不能做的也盡量滿足。不能接近平凡,他就在通訊工具上和平凡討論,qq、微信都是可以溝通的,有時候表達不了,就直接坐在位置上大聲說話。 其實,鐘遙和平凡就在一間辦公室,辦公室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是坐著不動,一抬眼就能看到。 可俞浩揚不樂意,跟個孩子似地較真。 “浩子,你最近很閑嗎?”平凡睨他,“沒事老到我這晃悠,不是說要工作嗎?” 俞浩揚作昏倒?fàn)睿白罱焯珶崃耍蟀滋斓母馉t似的。” “那就是說你的工作是晚上的?”平凡佯裝不知。 “恩。”俞浩揚從俞殊禮那里借了些錢,總算是把店面做了起來,最近店面在裝修,他把大概的設(shè)計構(gòu)思和施工單位說了,等著他們出初稿給他過目。等定了設(shè)計稿,他就該出國一趟,做幾個獨立設(shè)計品牌的代理。 這事他還沒跟平凡說,就怕她會反對。 “那你先回家睡覺吧,看這些天把你累的。”平凡定下幾個有潛力的少年,準(zhǔn)備讓鐘遙過去摸清情況,不能是拿了別人作品投稿,白白投資,“我和鐘遙還有話說。” “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我的面啊?”俞浩揚不樂意了,非常的不樂意。 平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隔空大聲說話:“鐘遙,第一批的培養(yǎng)對象我已經(jīng)定好了,發(fā)到你郵箱,你看一眼。” “都是誰啊,我也看一眼。”俞浩揚湊到她電腦邊,邊看邊搖頭,“也不是特別好,沒有什么可塑性,這孩子都十六了才畫到這樣,還能有什么發(fā)展的空間?” “又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十六歲之前把家里的墻壁都畫滿了,而且還是豪宅。”平凡十分鄙夷,“我聽說你家一年就得刷一次墻,這是真的嗎?” 俞浩揚老實地點頭,“也沒有整個屋子都畫啦,就我自己房間。” “就那么喜歡?”平凡小心試探。 “除了這個,我什么都不會,也不想學(xué)。不過,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最喜歡的是你。”俞浩揚很快就轉(zhuǎn)移話題,“不過十六歲能畫這樣也可以了,再看兩年,說不定會有質(zhì)的飛躍。” 平凡低頭看向他滑動鼠標(biāo)的手,若有所思。 “楊騏,你能不能給浩子做一份心理評估?”平凡偷偷給楊騏打電話。 楊騏一聽,有些不解地問:“為什么?我覺得他挺正常的。我每次去你家吃飯,他都沒什么異樣啊。” “你是把他當(dāng)朋友看待,自然沒問題。要是當(dāng)成病人呢,你覺得怎么樣?” “這個……”楊騏有些犯難,“這孩子猴精猴精的,想問出什么不太容易。” “那就催眠他。” 楊騏更為難了,“這是不允許的,你想害我被吊銷執(zhí)照嗎?” 平凡的態(tài)度強硬,“我不管,我要是治不好他的手,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他要是知道你這樣對他,后果會很嚴重的。他這人從小自尊心就強,要是知道你偷窺他的內(nèi)心世界,就等同于在你面前果奔,他會無地自容的。” “如果我堅持呢?” “小凡……” “我只是想幫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自從甘宇成鬧出離婚的丑聞后,俞浩揚對楊騏很排斥,每次看到她,都不會給她和平凡單獨相處的機會,也試圖說服平凡不再依賴心理醫(yī)生。俞浩揚覺得楊騏和甘宇成是一伙的,不,不是覺得,他們本來就是一伙的。 為什么平凡的心理醫(yī)生正好把診所開在甘氏名下的寫字樓里,為什么在平凡失蹤的時候那么清楚地知道他的行蹤,為什么平凡在家里會有甘氏高端定制的燈泡。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他不相信。 甘宇成早不離婚晚不離婚,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離婚,還鬧得滿城風(fēng)云,不就是為了逼鄒小慧就范嗎?一來重新拿回甘氏的經(jīng)營權(quán),二來拿回對婚姻的主動權(quán)。如果他真的是愛宋寧,就不會讓她面對輿論的壓力。別人俞浩揚不了解,但他了解甘宇成,小時候袁清雪經(jīng)常在他耳邊念叨他有多優(yōu)秀,心機有多深等等之類的,簡而言之,他不是會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輕易暴露的人。 俞浩揚不覺得自己會輸給甘宇成,可是手不能用了之后,他開始相信,才華橫溢并不能代表什么,手中的成就和金錢才是衡量一個男人成功的標(biāo)準(zhǔn)。而他,一樣都沒有。 當(dāng)葉蕭然綁架平凡,脅迫他公開承認剽竊的時候,他真的是束手無策。他不知道該如何去保證平凡的安全,也不知道該如何避免下一次同類事件的發(fā)生,甚至還有他不知道的危險。活了二十多年,俞浩揚總算知道自己的能力。 沒有錢,沒有成就,甚至連保護心愛的女人的能力都沒有。 “浩子,你過來,我們聊聊。”楊騏展開詭異的笑容,朝俞浩揚招手,那樣子就像是猥瑣的怪阿姨。 俞浩揚皮笑rou不笑,“我們有什么可聊的嗎?” “聊聊你和葉蕭然是怎么認識的,我挺好奇的。”楊騏首先發(fā)問,試圖尋找切入點。 “忘了。” “這都能忘?” 俞浩揚白她一眼,“為什么不能忘?你能記得你和每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這還真把楊騏愣住了,“不至于全記得,只記得比較要好的幾個。” “我和葉蕭然現(xiàn)在連要好都不算。”俞浩揚不想提葉蕭然這個人,也沒什么好提的,男人的友情和女人不一樣,就像男人的思維和女人不一樣,女人覺得重要的,男人卻覺得無足輕重。女人交朋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記得每一個細節(jié)。可男人不會,他和葉蕭然只是喝酒認識的,是酒友,然后葉蕭然隔三差五都會來找他喝酒混沙龍。 可是他不想告訴楊騏。 “好吧。”楊騏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我聽說姚貝貝之前是你女朋友,后來為什么和葉蕭然在一起了?” 俞浩揚的臉倏地沉了下來,以前他沒覺得姚貝貝放棄一無所有的他選擇葉蕭然,有什么不好,因為他和姚貝貝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的關(guān)系,分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良禽尚且折木而棲,女人這么物質(zhì)的生物,找個可靠的男人并不是錯。可是,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想像平凡離開他,他會變成什么樣。 “這你得去問姚貝貝,問我干嘛呀?” “你會不會聊天啊?”楊騏郁悶了。 俞浩揚直白地說:“不會啊,而且我又不想和你聊天。” “你跟我哥不是挺能聊的嗎?”楊騏鍥而不舍。 “他是我哥們。” “我是你哥們的meimei。” 俞浩揚很無奈地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說:“你是他meimei,又不是我meimei。” “那我們就不能聊天嗎?” “我們不是正聊著嗎?”俞浩揚摸下巴,仍是皺著眉頭。 楊騏真的給跪了,她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竟然被他繞暈了,“我們繼續(xù)聊?” 俞浩揚拿起平板玩游戲,翹著二郎腿,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我餓了。” 楊騏完敗! “尼瑪,這孩子太能逃避問題了。”吃完飯,楊騏趁著俞浩揚下樓倒垃圾的時候,和平凡抱怨,“不過,他的情商不會太低,這么多年他能一直堅持畫他的東西不放棄,也沒有得抑郁癥什么的。” 平凡很不滿意,“你就給我這樣的結(jié)論?” 楊騏怒,“你在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 “那就催眠他吧。” “我覺得這事吧,問我哥說不定就有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