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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異世之過活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字剛寫出來墨還沒干,他一指頭下去沾了一片黑,然后拿起在鼻子前聞聞,“臭的。”

    “這叫墨香?!卑兹粺o語的揉了揉王虎的小腦袋,拿起那張紙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一遍,然后每一句在按照字里的含義配上一個小故事。

    八歲大的孩子正是愛玩的年紀,剛開始王虎就像是渾身長草了似的,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碰碰那個,一刻也不著消停,但后來不知不覺便被故事的內(nèi)容吸引了,不但老實了下來,偶爾還會對自己好奇的地方問上兩句。

    王虎的表現(xiàn)好,白然看著滿意,一個沒控制好就故事套著故事的講下了去,直到李尚抱住他才反應(yīng)過來,疑惑道:“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有一會了,都中午了,先去吃飯,我方才回來看到娘做的野菜燒狍子rou,香著呢,等吃完了歇上一會,下午再教?!碑吘故堑谝惶旖陶n,李尚因為擔(dān)心所以加快了速度,干完活立馬就跑回來,結(jié)果一進屋就看到這一大一小在講故事,那山南海北的,聽得他都有些入迷了。

    “外面那些人吃完了嗎?”白然話里指的是給他做工搭灶的那三個漢子,他抬頭順著窗戶往外面看了看,不過沒有看到。

    李尚出去看了一趟,回來說道:“還沒,你和虎子在屋等著,我去給你們盛回來?!?/br>
    “行?!卑兹贿屏嗽易?,說道:“再給我炸點辣椒油拿回來,饞辣了?!?/br>
    李尚其實是會做飯的,只不過做的不太好,但炸個辣椒油啥的還沒問題,“我去給你弄,不過你少吃點,小心上火?!?/br>
    “知道了,你快去,別讓虎子餓著?!卑兹煌屏送评钌?,李尚刮了下他的鼻子,笑著出去了。

    不一會的功夫,飯菜便被李尚端來擺開,白然給另外的一大一小盛好飯,剛坐下就聽到虎子問他:“小弟弟不吃飯嗎?”

    白然一時沒明白過來,“啥?”

    “我娘說白然哥哥有小弟弟了,讓我不許鬧小弟弟,要乖要聽話,這里三個碗,沒有小弟弟的?!蓖趸⒄f著還認認真真的又數(shù)了遍桌上的飯碗。

    童言無忌,白然的眉角抽了抽,當即落下三道黑線,他要怎么說,難不成告訴人家孩子小弟弟還在他肚子里玩捉迷藏?

    李尚樂了,“小弟弟還在你白然哥哥的肚子里呢,等他出來讓他跟你玩?!?/br>
    王虎一臉可惜的盯著白然的肚子,“那他什么時候出來,我?guī)ド缴险印!?/br>
    “快了?!卑兹缓拇鹆司?,扭頭對李尚問道:“李義呢?”

    李尚又給他碗里添了筷子菜,“我讓他和柱子跟著那些人在廚房吃,都十五了還一股子少爺家的嬌貴勁,該好好鍛煉鍛煉他了,等明兒個我讓他和柱子一起訓(xùn)練?!?/br>
    李義一個當慣了少爺?shù)?,和他們吃飯都有些別扭,這留下和幾個鄉(xiāng)下漢子同吃同喝還能了得,沒鬧翻天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白然幻想了下李義一邊生氣一邊吃飯的樣子,頓時覺得有點頭疼,“你自己看著辦吧?!?/br>
    吃完飯李尚便出去找陳柱他們安排下午的訓(xùn)練,白然休息了會,接著教王虎寫上午學(xué)的那幾個字。

    王虎很聰明,握筆姿勢被糾正了幾遍便掌握了七八分,慢慢的往紙上寫,橫橫豎豎,一筆一筆的,格外認真。

    等下了課,白然特地挑幾張寫得還算不錯的塞到王虎的口袋里讓他拿回去給他娘看。

    王虎走了沒多久,漢子們也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吃晚飯的時候陳柱回家了,只有他們?nèi)齻€,白然蒸的韭菜餡卷子,蘿卜條湯,配著李尚炸的辣椒油。

    人們都說吃蘿卜通氣兒,一碗湯點上幾滴辣椒油,香香辣辣的,又暖和又開胃,李尚一個人就喝了兩大碗,卷子也吃了三四個,這飯量每次白然看的都直瞪眼睛,漢子能吃,李尚比一般漢子還能吃,一頓飯都能趕上他一天飯量了。

    看在李義則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湯水,卷子只吃了半個,跟吃貓食差不多,神情也有些發(fā)蔫,一點也沒有昨天的精神頭,想來是白天被李尚打擊的不輕,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神來。

    飯桌上很靜,除了碗筷碰撞和嚼咽的聲音外沒有人說一句話。

    白然對上這對別扭到家的兄弟,除了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直到李義先一步吃完走了,他才推了推李尚,“凡是聽聽李義怎么說,你別太霸道了,他現(xiàn)在這歲數(shù)正是覺得自己長大愛和大人對著干的時候,教育得一點點來?!?/br>
    李尚無奈的嘆息一聲,“我家在朝廷里的位置比較復(fù)雜,他再這么放縱下去說不準哪天命都沒了,我是擔(dān)心他,哪里霸道了?”

    白然放下碗筷,兩只手在李尚的臉上一揉揉擰擰,“不用你霸道,你就繃著一張臉盯著人家就夠了,明明以前動不動就愛笑的,現(xiàn)在怎么跟個面癱似的?!?/br>
    李尚雖然不知道面癱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話,于是便放下心里那些太過沉重的東西,挑起唇角壞壞的笑了一下,然后將人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手放在對方凸起的肚子上,“這不是笑了么,給我看看我大胖兒子咋樣了?!?/br>
    或許是農(nóng)活做多了,李尚的手比以前更為粗糙,即便隔了層衣服白然也能感覺到那雙手上的繭子,堂堂一個將軍,跟著他這個村夫混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他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對方的,突然覺得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感動,“你兒子好著呢,一天到晚鬧的可歡騰了,那勁道大的沒出來就知道隨了你,踢的我生疼,不說他了,明兒個又該澆地了,你悠著點干,別累著了,家里的菜園子我自己忙活的過來。”

    李尚心里暖洋洋的,“這是心疼我呢?”

    “哪涼快哪呆著去!”白然滿不在乎的哼了一句,站起來和他一起拾掇碗筷。

    就在兩人注意不到的角落,李義默默的蹲在那,將屋子里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里頓時像咋翻了五味雜壇,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

    翌日,白然早起了一會,慢慢悠悠的把飯做出來,等李尚吃完下地之后自己便也拿了個水桶,每次從水缸拎出小半桶來澆園子。

    他剛折騰兩趟就見李義從屋里走出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就拿起水桶提水去了。

    李義再怎么說也是個小子,力氣比白然大些,一桶水舀滿不至于拎不動,待他放在院子里,立馬解釋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李家的血脈,我這是在幫我哥,不是幫你?!?/br>
    白然微微挑眉,有點不懂這孩子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不過這樣也不錯,他一邊澆水一邊說道:“想幫你哥就凡事都站在你哥的位置想想,你是他親弟弟,他總不會害你的?!?/br>
    李義又拎了幾桶水,等澆完菜地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他看了看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咬牙道:“我跟陳柱一起訓(xùn)練?!?/br>
    “別跟我說,跟你哥說去?!卑兹灰馕渡铋L的瞄了他一眼,扭身回屋。

    “說就說,誰怕誰啊!”李義覺得他是被白然挑釁了,所以沖著對方的背影大聲喊出來,然后就朝地里跑過去,領(lǐng)取第一天的任務(wù),繞著村子跑三圈。

    當初陳柱只跑了一圈,加量只是因為李尚對這個弟弟太過看重,只要他們李家一天不離開朝堂,李義遲早會上戰(zhàn)場,他師父說過,要再戰(zhàn)場上活下去,首先就得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就在李義咬牙跑圈的時候,王虎來了,白然檢查了一遍昨天的字,糾正到?jīng)]錯誤后便開始接著講下面的內(nèi)容。

    依舊是上午講解三字經(jīng)認新字,下午練字,王虎的記憶力不錯,學(xué)的也快,照這么發(fā)展,或許真考個功名也說不定。

    下午,本村的兩個婦人也帶著自家孩子到白然家串門。

    倆婦人一個姓錢,一個姓馮,一進屋就將自己的籃子塞到白然手里,里面的東西一樣,都是五斤豬rou和十枚雞蛋,顯然是照著杜蘭花的樣子拿的。

    馮氏說話有點結(jié)巴,膽子也小,東西放下就拉著自家兒子默默的看向錢氏,指望人家把話說清楚。

    錢氏掃了一眼也就明白,對白然討好的笑了笑,說道:“白哥兒,昨兒個我們和杜蘭花在老樹底下扯閑嗑,她拿了虎子寫的大字給我們看,那字寫的是真漂亮,就跟花似的,你看,這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能不能也帶上我們兩家的孩子?!?/br>
    昨天杜蘭花拿著王虎寫的字給他們一個個看,那表情甭提有多炫耀了,似乎恨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王虎會寫字了一樣。

    老樹底下每天扯閑嗑的人不少,只不過別人動了心思問的杜蘭花都沒說,只有錢氏和馮氏因為年齡跟她相仿平常走得近,這才告訴她們帶著東西到白然這碰碰運氣。

    ☆、第五十八章

    白然被那句像花一樣的話給雷到了,當想當初他還嘲笑李尚的字是野花遍地呢。

    當初他在收下虎子的時候就想到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其實多教幾個孩子不是不行,只不過他現(xiàn)在身子重,容易累,收下這兩個還行,但再多就沒那么大精力了。

    他底下仔細看了看兩個孩子,錢氏的兒子叫趙翔,歲數(shù)和王虎一邊大,因為同年,平常兩人經(jīng)常在一起玩,關(guān)系不錯,往這一站就沒少和王虎擠眉弄眼的。

    馮氏的孩子叫朱旺福,只有六歲,長得挺可愛,就是膽子隨了馮氏,自打進屋就躲在馮氏身后面只露出半張小臉怯生生的看著白然。

    兩個孩子看樣子都是老實巴交的,倒是能教一教,白然細細觀察了一小會,暗暗點了頭,不過面上卻是不顯,“兩位大姐,不是我不想收,實在是我現(xiàn)在的身子這樣,沒那么大的精神頭……”

    錢氏一聽就急了,“別的,白哥兒,我跟你保證我們兩家的孩子都特別聽話,絕對不會鬧騰你,平常你給虎子講,讓他倆在旁邊聽著就行,不用特別顧慮他們,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兩個當娘的?!?/br>
    這話也觸動了馮氏心里的那根弦,“對啊,白哥兒,你心好,就全當可憐可憐我們吧,當年我家就是吃了不識字的虧,不但被我大伯騙走了三畝上等田地,還險些賠進去我家漢子的半條命,總不能讓孩子再走我們的老路?。 彼f著眼淚就下來了,朱旺福立馬就急了,也顧不得害怕,拽著馮氏的衣裳說道:“娘,不哭?!?/br>
    同一個村住著,馮氏他們家的事白然也有印象,說白了就是親戚缺錢便把主意打到目不識丁的馮氏他們家,騙他們說要把自家的三畝地過給他們家。

    馮氏的漢子叫朱大勇,性子天生耿直憨厚,那個親戚是他的親大伯,都是直系血親,平常關(guān)系都算不錯,朱大勇當時也沒多想,只以為這位好大伯是看他們家日子過得不好才出手幫忙的,所以等人家拿著一張紙過來自然二話沒說就給按了手印,直到外村某個不認識的人家過來收地他才知道被騙了。

    三畝上等田地要不少銀錢,朱大勇自然不甘心,直接找到他大伯家理論,卻不想人家不但翻臉不認人,還找了一群地痞把他給揍了個半死,抬回家的時候就剩下一口氣了,幸虧趙郎中醫(yī)術(shù)好,才保下一條性命。

    白然嘆了口氣,“這兩個孩子我可以暫時收下,只不過我身子這樣,教三個孩子已經(jīng)是極限了,如果再來人的話我也只能到此為止……”他方才那么說就是為了后面這話,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是真不允許,而且人多了也教不過來。

    錢氏見白然松了口,心里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應(yīng)道:“成,白哥兒,你放心吧,有我們看著,誰要是再送人過來我就跟誰急。”

    白然看了看時間,“那就從今兒個起吧,讓他們留下先跟著虎子學(xué)一會?!?/br>
    錢氏和馮氏開心的不行,把孩子留下麻溜的起來就走了。

    趙翔因為跟虎子好,沒用白然招呼就竄到王虎旁邊坐好,朱旺福卻有點害怕,低垂著腦袋對手指,偶爾偷偷看另外兩個孩子一眼。

    “大福,坐這?!卑兹灰娭焱R恢辈贿^來便出聲叫了句,然后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然后耐心的等待朱旺福坐過來才將昨天講過的內(nèi)容重復(fù)了一遍。

    都是孩子就沒有不喜歡聽故事的,白然講了一通,雖然沒有昨天的故事多,但很快就讓趙翔和朱旺福對自己起了興趣,直到下課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待他布置好作業(yè),帶著三個孩子出了院子,看著門外面空蕩蕩的,不禁有點犯愁,趙翔和王虎野慣了,自己跑回家沒問題,但朱旺福才六歲,膽子又小,家住的離這里也不近,萬一出點事咋辦。

    這時候李尚還在地里,李義和陳柱也沒回來,那些上工的漢子們也走了,家里家外就他一個大人。

    白然往前面的地里望了兩眼,見李尚正背對著他蹲在地里干著什么,也沒注意這邊的情況,他便把門鎖上,“大福,我送你回家?!?/br>
    其實小孩子很好哄,這一下午相處下來,白然又是講故事又是教著認字寫字的,朱旺福對他已經(jīng)沒有一開始的閃躲,聽這話甚至還伸出小手拉住白然的手指。

    趙翔和王虎也沒急著回家,笑笑鬧鬧的跟他們后面,白然干脆一個個往家里送。

    然而就在他送完最后一個孩子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鄒冬拉著阮林向這邊跑來。

    兩人衣衫不整,神情慌張,阮林的臉上一邊一個五指紅印,明顯是被人打的,鄒冬則跑路一瘸一拐的,那姿勢像是腿上有傷……

    白然快走兩步過去拉住他們,皺著眉來回打量他們兩眼,問道:“你們這是咋了?”

    鄒冬看到白然眼睛一亮,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雙手抓住白然的衣袖,“救命!”

    白然被這一聲救命弄得有些發(fā)蒙,一時也沒明白過來叫自己救什么命,但很快就看到一個人影追過來,竟然是鄒冬他娘。

    鄒冬他娘拿著菜刀,看到他們幾步就追上,“姓阮的,敢動我兒子,看我不砍死你!”

    鄒冬趕忙將阮林塞到白然背后,“娘,你別,白哥兒他還有孕!”

    白然挺著肚子,往那一站還真沒人敢動他,畢竟要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說不清的事,誰也不想落那埋汰,鄒冬他娘動不了白然,卻能動鄒冬,揪著鄒冬的耳朵都快擰個了,“你個吃里扒外的,我生你養(yǎng)你是指望你給老鄒家傳宗接代,不是……”

    她看了看白然,硬是把后面的話咽回去,然后一腳踹在鄒冬的腿彎處,恨聲道:“跟我回去,告訴你,這事沒完!”

    鄒冬眼淚流了滿臉,哭的可憐兮兮的,阮林看到立馬從白然的后背跳出來,直接跪在地上,“嬸子,這事怨我,我愿意負責(zé)任!”

    “滾!”鄒冬他娘似乎是真的氣狠了,抬腳對著阮林就踹過去,正巧踹在他的肩膀上,阮林的身體似乎不太好,被這么一踹竟然直接摔在地上沒爬起來。

    “娘!”鄒冬眼睛都急紅了,使勁拉著他娘往后退。

    白然都快看愣了,雖然他沒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在這么踹下去阮林那小子非得出事不可,他扶起阮林,對鄒冬他娘問道:“嬸子,阮林他是不是做錯事了?”

    “你別管!”鄒冬他娘看似氣糊涂了,但嘴巴卻是緊的狠,夠不到阮林,干脆再次扯起自家兒子的耳朵,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阮林見狀就要追過去,白然先一步把人給攔下來,“鄒冬他娘就那脾氣,你先追上去無異于火上澆油,鄒冬再怎么說也是她兒子,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你最好先緩緩。”

    阮林咬了咬牙,眼里閃過幾許掙扎,他也知道白然說得對,可心里卻擔(dān)心的要死。

    白然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最后沒辦法只能把人拎回了家,這時李尚也剛回來,三人做成一圈,阮林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把事情都說了。

    其實事情的真正起因是一壇酒,今天早上鄒冬抱著他爹私藏的鹿血酒過來找他,恰巧他今天沒下地,加上也有點饞酒了,就隨便弄了兩個小菜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

    按理說兩人的酒量都不小,那么一壇子酒喝了沒啥大事,但不知怎地,喝完之后他倆就覺得渾身發(fā)熱,看彼此也是越來越順眼,最后就滾到一起,他把鄒冬給壓了,干了不該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