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開玩笑不是,梁中隊,整個大隊誰是你的對手,別說大隊了,這軍區全國,也沒幾個能比的過你。” “那就別看了。”說完,回頭吆喝著吩咐道:“把車開過來,我還要去別地方看看。” 梁牧澤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他只要說不愿意,誰都強迫不來,都知道他的脾氣。其他人也不敢再說什么,反正他已經把條件開出來了,想看,就先贏了他,但是結果顯而易見。 “我來!”一個對大家來說天籟一般的聲音傳來,大家紛紛回頭,看見了穿著迷彩的董大隊長和他的秘書、警衛員。 這聲音對夏初來說,就像是噩夢。 董志剛走進,又重復說:“我來。” “來什么?” “你剛剛說的。” “我剛剛說什么了?” 董志剛狠狠瞪著梁牧澤,心里掛著那半包煙,現在是在報私仇。 “大隊長,您心臟不好,還是不要打槍比較好,射擊時的沖力會震到您的心臟,還是小心為好。”夏初認真的說。 “你不在醫務室待著,怎么跑靶場來了?”董志剛的苗頭一下就轉向了夏初。 “嗯,是的,有軍人的地方就有軍醫,我們應該是活動的而不是靜止的,這樣可以降低傷亡。”夏初硬著頭皮說,反正橫豎他肯定都會認為是因為梁牧澤在,所以她才找過來的。 董志剛抽搐著嘴角,看看夏初,又轉向梁牧澤。那廝聳聳肩,很平靜的宣布:“你打不過我!” 董志剛的眼睛恨不得飛出來,“警衛員。” “到。” “裝子彈!我今天就要看看,這梁牧澤到底有幾只眼!!!”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熬到周末了,這悲催的一周,周末也不消停,要開神馬年中大會!! 明天……盡量更,呃,是今天才對 我教的,下章會有船戲,我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能把rou湯變成rourou chapter 46 董志剛縱是再厲害,畢竟也年紀比較大,怎么可能和梁牧澤這個年輕人相比?而且以他們兩個人那水火不容的性格,梁牧澤果斷是不會放水的。董志剛如果是贏了,那夏初就得出丑,可他如果輸了,只能更加的刁難梁牧澤,這是個兩困的局面。 左右衡量之下,夏初只能下定決心! 她走到做準備的董志剛身邊,聲音很小的叫了一聲,“董叔叔。”以往,她總是叫大隊長從沒有改過,而今天忽然這么一叫,可把董志剛給喊愣住了。 “董叔叔,”夏初聲音甜甜的說,“本來就是因為我不愿意射擊,梁牧澤才那樣說的,現在我愿意了,你們倆就別爭了,誰輸都不好看,是吧?” “你是賄賂我,還是埋汰我?”董志剛似是不吃這一套一樣,故意的說。 “當然是賄賂了,”在n市多年,場面夏初見多了,只要她愿意,也能說出特好聽的話哄人開心,繼而又嚴肅認真的說:“而且我剛剛也說了,您的身體和心臟已經不適合做這些,這是對您自己負責。” 董志剛挑著眉毛看夏初,不說話。 “我這是為您好,您說我什么時候害過您?讓您戒煙戒油膩不也是為了您的心臟嗎?” 聽見戒煙兩個字,董志剛戒備的回頭看了看梁牧澤,那廝正抱著雙臂和軍醫說話,軍醫拎著步槍很認真的在詢問什么。 “那小子太張狂。” “對對,說的太對了。” “這么多年也學不會收斂。” “嗯嗯,應該好好教訓他,讓他長個急性。” 董志剛點頭,笑的有一絲陰險,“警衛員,槍裝好了嗎?” “報告,裝好了。” 不是吧,還要打?這半天口舌不白費了?夏初剛想拉著他繼續商量商量,就聽見董志剛說:“把槍拿過來,夏軍醫說要替我,我也不好拒絕。” 什么????不帶這樣的!!!!!夏初真想咬舌自盡算了,和他費那么多話干什么?太陰險了。 戰士們先是一愣,隨后又興奮,雖然不敢表達的太明顯,但是眼里那股子高興勁兒,誰都能看出來。 軍醫一直在問關于步槍手槍狙擊槍、中國和國外特種作戰的對比,梁牧澤回答著他的問題,忽然就聽見董志剛喊了這么一句,一瞬間讓他摸不著頭腦。董志剛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肯定是董志剛又玩兒陰險。 董志剛把上了膛的步槍遞給夏初,那槍似是有千金重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大隊長,別這樣吧,我丟人就算了,您別落井下石讓我丟人丟到姥姥家啊?” “怎么會?我這是幫你,放心,有我做指導你肯定不會丟人。”董志剛寬慰夏初道。可是他的笑,在夏初看來真的不怎么和善。 梁牧澤陰沉著臉,奪走夏初手里沉重的步槍,拉著夏初的衣服就要走。董志剛趕緊攔著,“你話都放出來了,這么多人都聽著呢,你堂堂一個中隊長,說話當放屁?” “老董,你不厚道,也別怪我不仗義。”梁牧澤冷冷的說。 董志剛揮揮手不理他,對夏初說:“你放心,今天你肯定能贏,把心放肚子里。”把槍從梁牧澤手里奪回來,拉著夏初往射擊線走。 董志剛向夏初傳授了很多獨門絕技,講了要領,還說只要按著他說的做,并且不緊張,絕對能贏梁牧澤! 梁牧澤陰沉著臉站在旁邊,恨不得將大隊長千刀萬剮。多大仇怨啊,至于把他和夏初推到風口上嗎? “愣什么呢?”董志剛說:“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的任務是執行。” 梁牧澤不回答,還是不動。 “等你什么時候爬到我頭上,再來找我麻煩吧!”董志剛得意的說,然后繼續給夏初講著。 夏初哪兒聽得進去啊,那槍沉得能把她壓懵,自己打也就算了,還要和梁牧澤比賽。對董大隊長真是怨念不已,他老人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按著董大隊長的意思,因為夏初不熟練,所以不來速射,按照最簡單的規則站在靶線射擊,十槍,誰的環數高誰算贏。 梁牧澤那冷冰的氣場,縱是在大大的太陽下,戰士們也覺得氣壓分外低,筆直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笑,也不敢交頭接耳,只能盡力維持面無表情,生怕一不小心被梁中隊揪出來撒氣,那真是得不償失。 夏初心里特別沒底,只是按照董志剛講的那些,咬牙下著決心,托著槍的兩只胳膊又酸又麻,仿佛快要不是她的一樣。她現在就一個想法,早晚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砰。” 第一槍。夏初深呼吸一下,繼而三四五……十槍完畢。背著槍的戰士跑到靶子前,看了看靶子,接著揮著旗子宣布夏初的成績。 周圍開始有人鼓掌叫好,夏初有些忐忑。反正她的成績再差,他們也不會說,哎呀你槍法真差勁。 “他說多少?”瞇著眼睛問大隊長。 “可以,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董志剛笑瞇瞇的看夏初,接過她的槍遞給警衛員。 夏初干笑,“可以……是多少?” “90環。” 90……好吧,她承認在她的同學中,這成績算可以,雖然這是她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但是這是特種大隊,不是軍醫大,這些人就是靠槍活的,90對他們來說,恐怕連進大隊的資格都沒有吧?! 不過,她畢竟不是特種兵,也不是守在特種大隊n多年的軍醫,槍法不準可以理解,而且她沒有射出一個六、七十環這種丟人的成績,她已經很開心了。至于梁牧澤,他肯定是穩勝無疑,他比自己強夏初一點兒都不在意。 梁牧澤拎起步槍上了膛,幾乎沒有猶豫的就開槍,十槍過去后,戰士看著靶子,有些猶豫的揮著旗子,中間又回頭看了看,生怕自己查錯一樣。 結果讓眾人瞠舌,大家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懼內! “哈哈,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你能贏,你就一定能贏,哈哈,干得好夏初,漂亮,就應該好好搓搓他的銳氣,不能讓他騎到咱頭上。”董志剛拍著夏初的肩膀,笑的特別大聲。 輸了?梁牧澤輸了?開什么國際玩笑。夏初扭頭看著他,梁牧澤把槍遞給旁邊的人,一步邁到夏初面前,瞟了兩眼大隊長,然后別開看向別處,“我還有事,夏初我會送到醫療室。” 說話拉著夏初上了車離開,撇下一群盯著越野車屁股消失在遠處的人。 小戰士氣喘吁吁的跑到董志剛面前,報告說:“大隊長,您還是過去看看吧。” “看什么?” “靶子。” “靶子?”董志剛皺眉,可是馬上又想到什么一樣,“他給我的靶子上留下什么?” 小戰士頂不住壓力,就坦白說:“感嘆號。” 董志剛當然不會看,直接領著人就走了。大隊長一走,剩下的人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飛奔到靶前,看著那個傳說的感嘆號。 五個槍口排成豎直線,連間隔的距離都幾乎一樣,最后五顆子彈在最下面打了一個圓圓的洞,組成感嘆號,可把這些人全給感嘆了。 忽然有人先一步反應過來,“完了完了。” 而后大家都跟想到了什么一樣,接二連三的喊著,慘了、倒霉了、要提前準備云云。 “干嗎要讓我?” “我只是畫個畫。” “畫什么?” “感嘆號。” 夏初那個火,咆哮著喊:“欺負人!!!!” 夏初直接去接二喵,文書小劉一哭喪著臉,說:“夏大夫你趕緊把它帶走吧,中隊長辦公室快被它造成垃圾場了。” 估計是不熟悉,想出去有出不去,就亢奮的在辦公室里撒丫子上竄下跳的。什么電話、鍵盤、筆筒、水果、文件全成了它的玩具,收拾都來不及。 “不是說讓你把東西都收起來嗎?” “中隊長,再收拾也擋不住它啊,放進柜子里的東西,它都能硁硁把柜門打開,被夾著也不害怕。”小劉說的無力,他真的罩不住這只貓。 夏初抱起二喵,特別不好意思的說:“麻煩你了,它平時不這樣,不好意思。”說完狠狠捏了二喵的屁股,二喵喵嗚一聲叫了出來。 可能是上午太過亢奮,下午的二喵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沒精神,趴在自己的小窩里睡睡醒醒,醒了也不動,換個姿勢繼續睡覺。 夏初也累壞了,午睡差點兒就睡過點兒,整個下午都和二喵一樣沒什么精神。直到下班也沒有再見到梁牧澤,他估計很忙的吧,要訓練,可能還要參加各種機密會議之類的。 帶著小小的期盼,夏初盤坐在沙發上看書,可是時間一分一秒而過,門外沒有半點兒動靜。已經十點多了,她實在頂不住困意爬上床睡覺。 梁牧澤,你最好別過來,來了也不給你開門! 夜色深濃,整個山上寂靜無比。忽然一聲刺耳的鳴聲在大隊響起,睡夢中的夏初也被驚醒。這聲音她熟悉,難不成又要執行緊急任務? 可是這一次的鳴聲,不似上次那樣沉長,只響了一下就沒動靜了。夏初從床上下來,打開窗戶聽著外面,沒有車聲,沒有飛機引擎聲,只聽見細微的擴音喇叭聲。 夏初趕緊換了衣服出門。走在夜色中,山上的夜里還是有寒氣,夏初緊緊衣襟,腳步更快的往側門走去,不覺中,已經跑了起來。 側門已經關閉,放哨的小戰士看清是夏初之后,趕緊敬禮。 “你知道剛剛的鳴聲是什么意思嗎?是要執行緊急任務嗎?去哪兒?”夏初拉著小戰士,緊張的一股腦問了好多。 小戰士揉揉腦袋,“夏大夫,剛剛那個只是緊急拉動的聲音,有任務的話鳴聲比這大聲,也更久。” “緊急拉動?”對哦,以前在軍校的時候也有大半夜不讓好好睡覺搞什么緊急拉動,是因為長時間不在學校,所以連緊急拉動的聲音都分不清了嗎?還是因為擔心,所以忘了?夏初苦笑,掉了頭往回走。 夏初的瞌睡被趕走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不可能一直在大隊待著,遲早是要回去的,什么時候回去?最少要到她沒什么危險的時候。她不知道這種危險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要特種大隊出擊,才能平定一切。那就是說,他仍要去執行任務。雖然,特種兵天生就是沖在最前面,到最危險的地方去,執行任務完成任務是特種兵的職責所在,但是擔心是如何避免不了的。她害怕,也后怕。怕很多,不敢去一一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