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他……還看漫畫?小30的人了還看漫畫?”梁韶雪不可思議,用手比劃著繼續說:“每天臉一拉這么長,還看漫畫?” “呃……”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看漫畫??夏初無言以對。她總覺得,這梁韶雪不是單純來住一晚,更像是來探路的。難不成,所有所有人都覺得她和梁牧澤應該有什么嗎? “夏初。”梁韶雪拉住夏初的手,很嚴肅很認真的叫她的名字。 “怎么?”夏初心肝兒顫啊顫的。 “我哥,麻煩你要好好照顧!” 洪水在身后翻著波浪,怒吼叫囂著,眼看就要涌上大堤,夏初想跑,可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怎么也挪不動步子。眼看洪水就要將她撲倒的之時,夏初想,完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忽然,一雙上帝之手從天而降,一個用力把她拉到空中。傻愣愣的她,看著自己剛剛站著的位置被洪水無情淹沒。 對她伸出救援之手的不是別人,就是梁牧澤。是一個月未見的梁牧澤。他看著她的眼睛里閃著光彩。 夏初怕自己被扔下去,就死死的抱住他精瘦的腰身。順著他往上看,居然看見他一只手抓著一根粗粗的藤條,正想感嘆他的力大無比,自己卻被扔了出去。 下意識自我保護的夏初,看見什么抓什么,可是為什么從越過眼前的都是些刺刺的藤蔓植物?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時候,又有人接住她,才讓她免于重摔的下場。她想,這回救她的人一定還是梁牧澤,結果正眼看過去,居然……居然是只大猩猩!!!渾身的黑毛毛,長著嘴巴,口水就要滴落在夏初的臉上…… “啊……啊……”夏初大叫著,拼命揮舞著胳膊,企圖把那個黑猩猩趕走。 在床上一通亂撲騰的夏初,沒有意外的從床上滾到地上。一瞬間的失重和疼痛,讓她清醒。 夏初揉揉眼睛,看清自己的房間,看見床上與她對視的二喵,聽見二喵軟綿綿的叫聲,夏初輕輕掐了二喵一下,二喵痛叫了一聲迅速跑開。夏初才拍了拍胸口長嘆氣,“還好還好,做夢而已……” 費力的翻上床,趴在床中央,聽見不知被扔在哪里的手機嗡嗡作響,在床上找了半天,一直處于無力且睡眼惺忪的夏初,看見屏幕上那三個碩大的字體,瞬間無比清醒。 手機在她手中繼續震動著,夏初平復著有些過于激動的心情,啊啊了兩聲,確保聲音沒有早晨未睡醒時那種沙啞野獸派風格,深呼吸之后,才摁下綠色接聽鍵。 夏初把聽筒放在耳邊,聽著那邊的動靜。沒聲?拿開手機確定是在通話中,有信號也有電,也沒有停機。再放到耳邊,還是沒聲? “喂?”夏初不管了,自己先出個聲。 “睡醒了?” 那一聲輕問,熟悉的聲音輕而易舉的撞破夏初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震起一圈圈漣漪。夏初的臉紅了,她慶幸這只是個電話。咬著下唇輕“嗯”了一聲,“回來了嗎?” “嗯,夜里到的。” “哦。” “藥我收到了。” “哦。”夏初右手纏著被子一角,把食指纏的緊緊的。 “謝謝。” “不用……客氣。”越纏越緊,血液快要不流通的時候,夏初才反應過來,趕緊松手。看著自己又黑又紫的食指,夏初怨念不已。 “怎么?” “啊?沒事,呵呵,沒事。” “小雪來了是吧?” 小雪?小雪是誰?還叫這么親熱……啊!!夏初猛然記起,昨天晚上他meimei來了,那姑娘不就是小雪?夏初啊夏初,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她沒大沒小慣了,如果說了什么你不要介意,她沒有惡意。” 夏初繼續扮淑女狀,“好,我知道。” 梁牧澤的聲音里有了淡淡的笑意,“夏初,你是不是沒睡醒?” “沒有啊。”夏初聲音高了一個八度,清清嗓子示意自己很清醒。 “你該上班了。” 上班?夏初的心里一陣哆嗦,拿開手機,看見7:31這幾個血淋淋的數字掛在屏幕上方,夏初的火氣蹭就上去了。“你怎么不早說?”沒給梁牧澤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掉電話沖出房間。 等夏初洗漱完畢,看見穿著t恤短褲的梁韶雪站在沙發前扭腰鍛煉身體。看來,他們這一家都很注重身體健康,都有不賴床的好習慣。 夏初剛想過去和她說話,只見她撈起茶幾上震動的電話,撇了撇嘴巴掐著腰對著聽筒說:“呦,抗洪勝利而歸啦?您說我怎么這么會挑時間,前腳到g市,你們后腳就班師回朝,早知道這樣我早早就過來了,那個洪災什么的也能早點兒消失。怎么招?剛住一天就開始攆人了?摳門!別說了,再說我真住這兒不走了。我和夏初我們倆住,回頭就給我小嬸打電話。就死皮賴臉了怎么招?” 梁韶雪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彎彎,說話都跟夾著笑聲一樣,一聽就是故意說給梁牧澤聽的。夏初轉了彎回房間換衣服,再出來的時候,梁韶雪端了一杯牛奶給她。 “謝謝。”夏初想,還真是一家人,早飯習慣都一樣。 “我哥說你快遲到了,讓給你熱杯牛奶。 “……”夏初心里開始冒著一些小泡泡,臉開始發燙,低著頭舔舔嘴唇干笑著,不知道說什么。 “臉紅啦!”梁韶雪歪著頭看夏初的的臉,特別使壞的說。 “沒……沒有。”夏初別開臉,一口氣把整杯牛奶喝光光。抱起二喵放在梁韶雪懷里說:“記得給它喂食,出門的話就吧它放在寵物中心,小區里有標識牌,順著走就行。” 她話說的很快,梁韶雪愣愣的看著手里的二喵和被重重關上的大門,想著夏初的話,“喂貓食……寵物中心……我變身保姆了?” chapter 23 梁牧澤的部隊連夜趕回,大隊特許了一天假供大家休息,不用出cao,不用訓練,可以外出。這些與洪水搏斗了一個多月的大小伙子們,碰著假日,爭先恐后的請假外出,臉上的笑容比往前多了份輕松自然,也多了一份激動興奮之色。 梁牧澤開著車從大隊出來的時候,這輛越野車里除了他開著車,還有另外十個人!!!十個人!!!副駕駛坐了兩個,后排六個,越野的后備箱和前車廂是連在一起的,把擋板放下之后,又塞了兩個! 一大早,梁牧澤開著車子到門口,正碰見肖騰他們一行人準備外出,看見梁牧澤的車子個個眼睛跟狼似的泛著綠光,千等萬等就等梁牧澤一句話。 直到梁牧澤說了一句:“上車。” 那些孩子們真的跟狼附身一樣,爭先恐后往車上竄,生怕把自己落下。看著10個人把車廂塞得滿滿當當的,梁牧澤特別無奈。 該慶幸的是,這車是軍車,超載沒人查,闖紅燈也沒人敢攔。梁牧澤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開著一輛嚴重超載的越野招搖過市,一路平安,暢通無阻。 夏初回到家里,就聞著味兒不對頭,總覺得和平時不一樣。剛換了鞋子就看見梁韶雪抱著二喵捧著零食從房間走出來,看見夏初她顯然很開心,瞬間移動到夏初面前,咧著嘴巴笑說:“你回來了,真好,我哥也回來了。” “你哥?” “是啊,梁牧澤唄。” 夏初偏著腦袋,隔著梁韶雪往客廳里張望,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人,鞋柜里也沒有他的鞋子。 梁韶雪把兩顆話梅塞進嘴巴里,鼓著腮幫子說:“別看了,他出去半點兒事,一會兒回來請我吃飯。” “是嗎?”夏初強裝著很鎮定,接過二喵,二喵親切的蹭她的脖子,相處這么久了,她依舊不能習慣二喵的毛毛,蹭來蹭去總是癢癢的讓她想笑。 “也請你,甭不開心。”梁韶雪賊兮兮的笑著,碰了碰夏初的胳膊。夏初一陣惡寒。 “怎么不開心呢,請不請我也得跟著,能省一頓飯錢呢。”夏初也學著梁韶雪賊兮兮的笑著。 果然,梁韶雪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他們倆到底有沒有一腿呢?要說有吧,她這會兒應該會臉紅心跳不敢抬頭的吧。可是如果沒有,昨兒明明看著就不一般啊。奇了怪的! 趁著等梁牧澤回來的空蕩,她們倆坐在沙發上,一人一桶冰淇淋,梁韶雪開始狂講梁牧澤。講他小時候如何調調皮搗蛋,講他悶sao一肚子壞水,講他名字本該叫梁韶澤。 “四哥是我小叔的獨子。” “小叔?那你是誰生的?你不才是最小的嗎?” “我當然是我爸媽生的了,我最小,有倆親哥呢,我爸是老大,哈哈!!”梁韶雪笑的特別得意,其實換成誰不得意呢,一家子哥哥jiejie叔叔伯伯寵著她一個。 “小叔在我爺爺眼中是最不著調的一個,不從政也不從軍,自己做生意發家致富。我們這一輩全是梁韶什么,比如我叫梁韶雪,我三哥叫梁韶宇。小叔覺得叫多了,忒俗,就給他兒子把“韶”改成“牧”。不過我覺得“牧”比“韶”好聽,你覺得呢?” “都挺好,不過你們的名字應該都是爺爺給取得吧,把“韶”改成“牧”,爺爺同意嗎?” “當然不同意,但是我爸說小叔從小就不聽話,爺爺也習慣了吧。” 夏初點點頭,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冰淇淋,“哦。” “我哥倒是聽話哦,老老實實的上了軍校,進了部隊。爺爺甭提多開心了,不過小叔啊,家大業大后繼無人嘍,嘿嘿!!” 夏初翻著雜志,一邊點頭。 梁韶雪眨巴眨巴眼睛,說:“以前還想著,如果我哥能普通人,還能幫他繼承家業之類的,”邊說邊看夏初的反映,結果人家沒反應,她不死心繼續說:“現在看來嘛,無所謂啦,找個軍人也不錯,挺配呢,你說呢夏初?” “嗯,”夏初點頭,瞇著眼睛笑,“挺好,都挺好。” “看把你樂的,眼睛找不到了!” 夏初收了笑臉,“難不成讓我哭嗎?” “哭什么?多高興的事兒啊,”梁韶雪放下冰淇淋,伸個懶腰站起來,“說起來,我已經兩年沒見著我哥了。” “這么久?” 梁韶雪皺皺眉頭,惆悵的說:“是啊,前年他休假的時候我出國了,去年他休假剛兩天,就被部隊一紙命令給召回去了,我還沒來得及看見他面兒呢就走了。” “特種大隊,是跟別的部隊不太一樣……” “太坑人了,好幾次從g市過,說去看他,人都說,”梁韶雪學著梁牧澤的冰山臉,沉著聲音,“忙,沒空,以后再說。” “人家是營長,大忙人。”夏初也嗆著說。 “什么嘛,國家領導人都沒他這樣的,兩毛一嘛,跟你這一杠三差不了多少。” 夏初搖頭,老老實實的說:“差著呢,我是正連,他是正營,差兩級呢,而且我這也是讀碩士給逼出來的。” “那也沒他這樣的,親meimei啊,說推就推。今兒也不知道怎么了,鐵公雞也有拔毛的時候了。不過他確實比以前瘦了,上午見他的時候,覺得他沒以前帥了。” 上午?莫非他已經回來過了?難怪夏初覺得這屋子怪怪的。 梁韶雪忽然坐到夏初旁邊,挽著她的胳膊特親昵的說:“你知道嗎,我哥以前特好看,細皮嫩rou的,回頭你跟著他上京,我給你看他穿開襠褲的照片,小時候爆可愛我告兒你,真后悔沒生他前面,要不然我就能天天捏他小臉,粉粉rou嘟嘟的,比現在可愛去了。” “小雪,你后悔頂什么用?”夏初一腦門汗,這孩子真是個話癆子,吧嗒吧嗒什么都說,果然是京城長大的,受熏陶不小。 新聞聯播開始的時候,梁牧澤回來了。梁韶雪嗔他,“您老當自個是新聞聯播啊,還掐著點兒回來。” “嗯,吃飯了嗎?” “你早上說請吃飯的,干嗎,一天沒到頭就反悔啊?不帶這樣的。”梁韶雪撇著一口京片子,嚷嚷著不樂意。 梁牧澤看看墻上的掛鐘,“行吧,等著,我給你做。” “不是請嗎?怎么變你做了?少爺,您早上說請吃飯的,害的我連午飯都是隨便湊合,現在好了,改面條了,你可真行。” “怎么那么多廢話,到底吃不吃?”梁牧澤黑著臉說。 “吃。”梁韶雪老實了,但是吃了鱉她,一臉不樂意的走回沙發,巴掌大的小臉耷拉著,嘴里還念念叨叨說著什么。 夏初安慰她幾句,就跟著梁牧澤進廚房了。他的手藝,她不敢恭維,能煮碗面就不容易了。 果然,梁營長從冰箱里找出面條放在案板上。 夏初配合的拿出雞蛋,和一些青菜。梁牧澤看見夏初進了廚房,沒說話,他顯然是很樂于她來幫忙。而夏初慶幸的是,還好這廚房面積夠大,不然他這么大塊頭再加上她,恐怕會撒不開歡兒,說不定又有什么事兒發生呢。 “剛去看老太太了,這個月你不用過去了。” 夏初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上個月也沒去。” “下雨,沒關系,老太太問你了,她擔心你的腳會留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