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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成:“……唉,好。” 瞿子成轉身收拾包,嘴里小聲嘟囔。 也是,人正牌男友都不留了,他一腔熱情一廂情愿確實顯得有點多余。 收拾完,瞿子成和范霖告別后,跟上沈律的步伐就出了門,借著走廊的昏暗燈光,他瞅見沈律下巴上貼著道創口貼,忍不住問了句怎么回事。 沈律回答地干凈利落,“磕的。” 至于怎么磕的,磕哪了,一句不提。 瞿子成舔舔嘴唇,心想,這誰信,這個地方能怎么磕著。 心思亂轉時,他突然回想起趙沉星破爛還微腫的下唇,他今天課間碰見時也問過,說的也是磕的。 難不成兩人是一起磕的?或者磕到一起了? 瞿子成往大尺度里臆想了一下,又搖搖頭。 趙哥的嘴總不能磕到那么個地方,還都磕成“重傷”。 …… 身后逐漸遠去的練習室內,剛剛遠距離看見了戴口罩那一幕的幾個女生轉過身,面面相覷。 “貼的好近……” “是男朋友吧?” “可惜……” “那個很高的男生正臉你們看到沒?好帥!但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 幾人翻起手機,片刻后圓瞪著眼確認下來答案。 “靠那是校草?!” “沒聽說校草有對象啊?” “剛剛蹭那一次,肯定得是對象啊!” 此時,在角落里東倒西歪坐著的幾個七班男生,有正巧也瞧見了的,互相一傳播,紛紛目瞪口呆。 范霖聽見,只得警告一聲,“別亂傳啊。” 說完,又看向哄鬧起來并且拿出手機對準趙沉星的兩三個女生,起身走過去。 …… 警告雖然有效,但最終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一些捕風捉影的緋聞小范圍地傳開,因為沒有照片等物證,大多數人聽見了,也只是將信將疑。 趙沉星偶然聽到了點風聲,也只是掀唇扯了個捧場的笑。 直到元旦晚會當天。 剛過晌午。 二中充溢著看表演以及即將放假的喜悅。 本就是難得的節日活動,為了給學生預留出足夠的時間,二中的老師結束課程后,統一而默契地減少了作業量。 大多晚會后還留下來活動的班級,早早地裝飾布置好了教室內外。走廊上溜達一圈,滿眼都是熱鬧到炫目的色彩。 臨至下午一點三十——晚會開始的時間,群情激越的學生一波一波涌入拉起彩旗橫幅的校園。 趙沉星被擁在人群中,一副困乏的模樣,倦怠地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卻還得被迫聽身周你言我語的議論聲。 難得放假,所有人似乎都放開了心思,以調劑學習帶來的壓力。 作業考試聊得不多,那些校內八卦、活動內幕倒是一個個信手拈來,也不管傳言真不真,只重在此刻開心與否。 “聽說高一一班那個打游戲賊六的,剛滿十六周歲吧,要休學去青訓營打職業了。” “牛啊,他家里也同意?” “好像是吵了一架差點攆出來了……” …… “晚會主持人里有個叫許穎的女生,學生會副主席,還是個班花你知道吧?她愛慕者好多,還有個土豪為了她直接把晚會主持人的服裝還有學生會的活動花銷給包圓了。” “好家伙,看來這元旦得爆出來一對……” …… “群里有人說昨晚在練習室看到校草,疑似在等男朋友?” “聽說那個練習室里是七班的人在練哎……這個秘密對象不會是七班的吧?” “不會吧?也沒交集啊……” “別聽她們胡扯,沈神跟誰走近點她們都能聯想。” 趙沉星半闔著眼,聽了一耳朵八卦,突然聽到個熟悉的名字,才稍稍醒了醒神。 那一群聊天的人里似乎有一兩個極為執著嚴謹的,較真地問:“你們說的真的假的啊?都哪兒聽來的?我怎么就一個都沒聽說?” “這些事不就圖一樂嘛,要說真不真的,我覺得聽起來都挺真的,也就校草那個假了一點,簡直無中生有!” “就是,跟池然那事還沒著落呢,轉頭跟我說他男朋友是七班的……一聽就是編的。” 最后一個發言的余光一掃,驟地瞥見一束凌厲目光。 一個高鼻修目的男生睨了他一眼。 那人正待細看,下一秒卻已經看不見蹤影。 只剩煌煌日光下,熙來攘往。 趙沉星避過人群,抄了小道到達教室時,班里人已經齊了大半。 平常桌上堆滿的書本試卷半點不見蹤影,寫著“逢考必過,大吉大利”的小餅干和糖發的到處都是。 趙沉星伸手一抓,將桌上的零食一股腦掃進抽屜肚里。 桌面清空了,才晃晃悠悠坐下,戴上耳機隨便放了首歌,撩起衛衣帽子兜住頭臉,閉上眼就往桌子上倒。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喧嘩散去,空曠的氣息盈入口鼻氣管。 趙沉星迷迷瞪瞪中提起一點眼皮,望著兜帽里漏進來的一點光。 有什么東西貼上來,帶了點氣泡水聲,落在他面前,冰冰涼涼的,有著金屬特有的味道。 他從縫隙里瞧見一只干凈勻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