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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浩文摸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才伴著呼出的裊裊白煙道:“不著急,你先把兄弟都叫齊了,到時候一起去。” “你還記得吧,趙沉星,最怕被圍毆了。” “一被圍著打就會掉眼淚。” 話音落地,一縷白煙從走廊窗口處上升逸出,很快又橫散出去,氤氳了遼遠長空,像是能將時光拉長、傾倒。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很卡(鞠躬道歉) 我得存稿了 第55章 周六當天。 晨起的日光明媚耀眼。 趙家的別墅里難得聚齊了人。 羅碧薇剛收尾海外的一個項目, 昨天下午才到的家,此刻半靠在棕色皮質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趙充慢條斯理地從臥室出來時,手指扶著手上的腕表, 又整理了一下銀色的袖扣,不緊不慢地順著扶梯走下來。 “趙沉星呢?還沒起來?”趙充冷著臉道, “這都幾點了!” 羅碧薇心情不好,睜開眼瞥他, “在這嚷什么, 到他房里叫去。還不都是你養的好兒子, 要不是為了他,今天犯得著這么多事?” 羅碧薇話音剛落地,就聽房門咚的一聲震響。 清晰的腳步聲響在樓梯臺階上,趙沉星扶著扶手, 趴靠著看向一樓客廳,嘴角向一邊咧起弧度, 懶洋洋的語調, “昨晚學習學得晚睡得遲,久等了。” 羅碧薇轉過頭, 抬起視線。 她昨晚一回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洗洗睡了, 壓根沒見著這位作天作地的主。 說起來也有幾個月沒見了, 她上一回見就發現趙沉星似乎變了點, 收斂了一點脾氣。之前在海外偶爾也有聽說趙沉星發奮學習現在升到A班的事, 但真見面還是覺得大不一樣, 甚至,十分陌生。 趙沉星一身深灰色衛衣搭淺灰運動褲,寬松到顯得散漫疏懶,和以前一樣的風格, 偏偏精神極好的模樣。 臉上神采飛揚,明明眼下還有些青黑,天生的濃顏底子和亮黑的眼眸輕易地將疲憊怠惰一抹而去,更別說唇角那抹笑有多么添光增彩。 這么隨便一瞧,顯然就是個活潑陽光的富家小公子,哪還像以前那個誰都欠他幾百萬的大爺模樣。 羅碧薇眸光一閃,很快掩下不悅。 趙充看見人出來了,面色并不好看,“你笑什么?做錯事還這么開心?還有,今天去沈家,你就穿成這樣?” 趙沉星抄著兜慢吞吞地下了樓,“那不然我哭著去?而且,我又不去談生意,穿什么樣不行?” 這是明著諷刺趙充是為了談生意才急著去了。 趙充被噎了回來,眉間皺起紋路,“今天是去上門賠禮道歉、看望你生病的同學,你就這副態度?” 羅碧薇開口,“他不是一直都這樣?隨他去,別去了就被沈家轟出來。” 趙充看了眼今天毫不掩飾脾氣的羅碧薇,皺著眉,“你……” 羅碧薇抬手,“別看我,我是不會去丟這個人的。” 說罷,她又補充,“你帶琰之去吧,琰之還算懂事,能幫上你,比沈家孩子也不大幾歲,說不定能交上朋友說上話。” 意思就是不指望趙沉星能好好道歉爭取好感了。 趙沉星不置可否,頂著羅碧薇冷淡的目光,慢悠悠地晃到餐桌前吃了飯。 …… 好好的周六休息日,趙琰之被叫起來讓好好拾掇去沈家的時候,是極其不情愿的,因著羅碧薇和趙充都在,才忍著沒有發火。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這次去沈家,只會被冷眼招待。 誰讓趙沉星盡做蠢事。 他早從趙充那聽說了,趙沉星打了人沈律一次不夠,疑似又追去打了一次,期間人家還因為受了寒又氣急攻心正生著病。 這話其實已經在附近一個小圈子里傳開了。他告訴的人少,也不知道是誰嘴碎傳出去的,趙琰之被好幾個朋友問了幾次要怎么收場和收拾他弟。 能怎么收拾?趙沉星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罵也罵了,打也打不過,總不至于直接扔出家。至于怎么收場,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他原先是這么想的,誰知道收場還真能牽扯到他。 趙琰之換好西裝出來時,目光逮著趙沉星,心里把他罵了個遍。 “一人犯蠢,連累全家。” 趙沉星不咸不淡地端量他一眼,然后對著備好禮品準備上車的趙充微嘲道:“要不你們別去了?這種‘丟臉’的事我一個人去就行。” 趙充瞪他,“現在知道丟臉了?讓你一個人去,你再把人家里給拆了?真不知道你跟那沈律到底多大的仇,以前你打架我都不管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趙沉星原本聽一句忘一句,毫不在意,直到聽到最后半句才斂去眸光,唇邊的嘲諷卻越來越尖銳。 趙充見他不作聲,以為他知道錯了,認了慫,緊皺的眉頭才松開些許,緊接著視線下滑,盯著趙沉星手里的包,“你帶了什么東西?” 趙沉星打開車門,將包丟了進去,才看向趙充,“沈律的作業。” 趙琰之在一旁低聲譏笑:“多大仇啊帶作業給人家。” 趙充沒聽見,只和緩了臉色,彎腰上了車。 他們啟程的時間不算早,到沈家時陽光已經熾盛熱烈。 一下車,行至門前,沈父沈雍親自出來迎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