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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成績差,從小學到大學一向來如此,所以一直非常以自己成績優(yōu)秀的弟弟為榮,不能看他受半點委屈。 像趙沉星那樣有“前科”的,他是不放在眼里的。 然而現(xiàn)在這個邏輯一理,一對號入座,向來厭煩動腦子的景修杰才慢幾拍地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班長,他媽的是他弟弟情敵! 剛剛等于是當著他面,又欺負了他弟弟! 而他才認為趙沉星除了臉一文不值,壓根配不上他弟弟,結果轉頭就被沈律最后那句sao的不行的話給打了響亮的一巴掌。 就剛剛那話,那能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景修杰越想越氣,惡狠狠地踩了下腳下的橡膠地面,主動拉著景逸往回走了。 “回去你就給我好好學習……年級第一很了不起?你拼一拼肯定比他厲害。” 景逸卸了力,斂著眉眼,沒搭理他的話,心頭一抽一抽地疼。 他心里清楚,那個桀驁肆意的在他心里會發(fā)光的存在,到底還是要像相交線一樣漸行漸遠了。 還是他親手給畫上的句號。 …… 沈律趕到三級跳的沙坑場地時,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縱躍橫跳的利落身影,等走到近前,就聽到旁觀的戴豐宇嗷嗷直叫,“臥槽十三米多!快十四了!趙沉星你怎么不進田徑隊!你這都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水平了!” 這壓根就不是普通人的水準,都快能撐兩個他了,但其實他跳七八米是沒受過訓練的正常水準。 男子跳遠世界記錄是十八米多,但人家那是訓練多少年的成果,國家二級運動員要求也就十三米六。 等趙沉星全部跳完,圍著沙坑的四周沸騰成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隔了幾十米的其他項目參賽者都紛紛回頭看。 “剛剛這哥們中間腳落地了嗎?我怎么覺得他好像在飛呢??” “他怎么能跳這么遠?這是人嗎是人嗎?還這么穩(wěn)!” “這肯定第一了啊。” 有A班旁觀的早喊開了,“趙沉星!A班有你了不起!!” 有聽這么一喊、后知后覺意識到現(xiàn)在這個變了個人一樣的男生就是趙沉星的,下巴都驚掉了一地。 “我靠這是那個校霸趙沉星?我差點沒認出來!” “草,這才運動會剛開始半小時沒到的功夫,A班兩個項目第一……剛剛A班的沈神就跑了個100米短跑第一,要不是當時校長和教導主任就在旁邊看著,那些男生女生的尖叫聲能沖破天。這次A班是要逆襲嗎??” 趙沉星登記完成績,拍了拍手,云淡風輕、半點汗沒出地信步繞出人群,眼尖地走到特意站到了僻靜角落的沈律身邊。 “看到了?還行吧?”趙沉星語氣隨意,眉宇間卻不掩得意,“周末抽空練了一下,底子倒還在。” 沈律原本正看著他,聽到這句話才垂眸,笑容清透舒服,“很不錯。” 趙沉星嘴角掩飾不著地翹上天,又想起什么,沉了眉頭問:“剛剛景家兄弟還有說什么嗎?沒跟你講什么難聽的吧?” 他當時走的快,但記得沈律停在那說了兩句話。 其實他就是好奇想問問后續(xù)情況,沈律看著就不好接近,平常基本沒人敢觸他霉頭。 沈律表情霎時變得有些奇異,彎著一泓清光的眸子閃了下,“沒說什么。” 這個表情登時讓趙沉星浮想聯(lián)翩,他聲線一肅,“真的?” 沈律斂了思緒,頷首道:“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指的是景修杰。 除非哪天他掉下第一。 當然,未來并不會存在這一天。 趙沉星這才沒繼續(xù)追問,斜倚著墻,疊了下有些散下來的袖口,“你上午還有什么項目要比?” 沈律:“我報的都在今天上午,還剩1500和4乘100。” 趙沉星點點頭,“我一會還有個跨欄,還有一刻鐘開始,下午有個3000,明天好像都空?” 沈律笑了一下,“看點多的項目確實大多數(shù)都安排在了今天,明天可以在家休息。” 他這話說完,兩邊參賽項目的催促哨聲一響,兩人各自分開。 跨欄比賽用時短,趙沉星比完的時候,身邊又升起驚嘆的山呼聲,與跑道那一邊的尖叫加油聲此起彼伏,偶爾響成一片。 趙沉星抬手和路過的范霖打了個招呼,轉身就又碰上了戴豐宇。 天氣畢竟有點寒,戴豐宇戴著個薄薄的毛線帽,臉還吹得有些微紅,白凈皮膚下的紅血絲顯得十分明顯,帶著幾分喜氣。 戴豐宇索性捂著臉,拉住趙沉星往跑道走,“走走走,沈哥快跑完了,我們?nèi)タ纯础!?/br> 趙沉星被拽著跑,又覺得戴豐宇的狀態(tài)有點奇怪,沒忍住問:“你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 戴豐宇確實碰上了好事。 剛剛喊沈律去趕跑情敵算大功一件,沈律肯定得在別的地方照顧他;但他高興的倒不止這一件事。 戴豐宇也不管自己之前對趙沉星還有意見,神秘兮兮地靠近他一點,悄聲道:“我要和網(wǎng)友見面了!” 他的模樣興奮至極,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剛剛才知道她也在長淮!” 趙沉星覷他,一瞬間反應過來這說的是沈律口中的那個可能網(wǎng)戀的網(wǎng)友,“見面又不是奔現(xiàn),這么激動?” 戴豐宇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拉著嘴角道:“面都見了,要是滿意可不就奔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