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
“我說,下次我們坐個車吧,這樣子簡直樸素得過頭了。” (好歹我也是個大富翁啊。) 自從桃源鄉(xiāng)從海底浮起之后,無慘又成為了之前那個快樂的有錢人。雖說川瀨不在了,但是他又很快構造出了一個新的城鎮(zhèn)。 雖說當年全部的財富沉入海底百年之久,但是非常幸運的是,這些財產(chǎn)都非常完整。 摸著自己依舊閃閃發(fā)光的白銀黃金,無慘覺得自己快樂地簡直要飛天啦。 緣一依舊回答:“隨你。” 一行人穿越了山野,終于來到了時透家所在之山。但只是遠遠地,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空氣當中彌散著一股微弱的血腥氣,這股難聞的氣味刺激著炭子靈敏的鼻子。 炭子是嗅覺非常靈敏的人,所以在鬼尚未嗅到血的氣息的時候,她便聞到了。 “我先去看看!”她拋下一句話,便朝血的氣味的來源頭跑去了。 同一時間,兩只鬼也嗅到了那個熟悉的氣味。 (好濃的血……) 灶門炭子奔上山路,更加濃重的氣味幾乎讓他嘔吐。土地上有一條深褐色的痕跡,歪歪扭扭,宛如蛇一般爬行。 她的頭發(fā)和樹葉打在一起,穿過樹葉,然后她見到了一副人間慘劇。 紫色衣服的女人被刺穿在木樁上。她臉上全是劃痕,頭發(fā)從發(fā)圈里落出,黏在濕漉漉的臉頰之上。 一個男孩趴在木板上,身下的血已經(jīng)干涸。還有一個長發(fā)男孩,雙手緊緊與自己的兄弟相握。 “舞杳小姐!!” 炭子跪下身去,卻發(fā)現(xiàn)女人已死,趴在木板上的男孩也死,唯有剩下的那個! 無慘也跑上前來,看見了慘死的六夜(時透家的男主人尹村為了給妻子市花采藥跌下懸崖摔死了,而市花則是沒有熬過病,病死了。),和身上已經(jīng)發(fā)臭、甚至長了許多蛆蟲的雙生子。 (怎么會這樣……) (不過是一年沒來看罷了。) “舞杳小姐!他還活著!”炭子察覺到了其中一個男孩的呼吸聲。 無慘當即吩咐道:“去燒熱水!我馬上喊人來!” 炭子心想著就算現(xiàn)在喊人家也趕不及啊,可她也無可奈何只得卷起袖子去灶臺前煮水。火焰熊熊燃燒,照得她的臉龐一陣發(fā)熱。 可她身后卻一陣冷汗。 等水煮滾了,她便端著木盆和一堆手巾出來了。 一位美麗的黑發(fā)婦人已然跪坐著在看孩子的模樣了。 “炭子,給珠世打下手。” (原來是舞杳小姐口中的珠世小姐。) 炭子曾聽對方說過,珠世小姐是精通藥理的女醫(yī)生。 灶門炭子拿手巾浸了熱水,開始照珠世的吩咐給男孩擦洗身上的污垢。男孩身上有很多傷口,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膿了。 “還活著的是無一郎,次子。死去了的那個是有一郎。”無慘小聲地告知了。 緣一跪了下來,手掌輕輕覆蓋在早已失去了性命的男孩——有一郎身上。 停滯了一會兒之后,他緊緊地握住了對方變得硬邦邦了的手。 無慘也跪下身來,把一盆熱水推了過來。 “給他擦擦吧,我去看看六夜。” 無慘轉而去了外邊,六夜也沒了生息。這位曾經(jīng)的風柱,被別人用她自己的日輪刀釘穿在木樁之上。 ……不,應該是鬼做的。 無慘嗅到了鬼的氣息。 究竟是哪個上弦所為?下弦鬼對于柱來說不過是螞蟻,可柱對于上弦來說卻也同樣是一只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除卻他的兩個手下,殺人者必定在四位上弦之中。 啊啊,究竟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動他的人? 前段時間,無慘剛剛把扣押在他這里的兩個上弦放回去。 ——當然是把人家腦子洗壞了的那種放回去。 ——他說的是童磨。 好不容易回趟家,還是沒辦法和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得不被扮作敵人和討厭鬼童磨兩個鬼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守桃源鄉(xiāng)大門。 好慘一鬼鴨! 對于童磨,無慘一開始是想要吸收他的。可是這個家伙變成鬼舞辻的鬼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了,行為舉止已經(jīng)定性,是不被世界的意志允許加入他——無慘大人——的天天向上の鬼團隊的。 所以把對方洗腦了一陣以后,無慘就把人放回去了。 鬼舞辻現(xiàn)在缺人缺的要死,就算是不放心童磨,目前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就算發(fā)現(xiàn)了……搞笑,這文都快完結了,無慘的計劃怎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呢? 等等,這樣一想不就兩個鬼、三個鬼吧。 加上鬼舞辻一共三個鬼。 但又不會是鬼舞辻,畢竟那家伙特別惡劣,喜歡把一家人之中的一個變成鬼,然后讓這只新生之鬼去蠶食他原本的家人。 無慘沉思,而后來到六夜面前。 女性的臉龐上還帶著怒意,這份憤怒即使是主人死去也沒有消散。 不遠處傳來了木屐的聲音。 一位模樣漂亮的如同白樺樹妖精的女子伴著兩個白發(fā)女孩一齊出現(xiàn)在不遠處。 “他們遭到了鬼的襲擊,曾任風柱的時透與鬼搏斗,不敵而亡。孩子只活了一個,我們還在搶救。” “請問您是——”白樺樹妖精般美麗的女子——產(chǎn)屋敷當家的妻子天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