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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無慘已經(jīng)無法活下去了。 “我不要!!!”他的身軀開始崩潰,無論細胞再怎么再生,其速度也無法比過崩壞的速度。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鬼舞辻無慘尖叫著。他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從日輪的身軀里面移出,可是他移出的那些部分,也全部在崩壞。 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他只剩大腿的腿上面。 “滾開!你這個廢物!你的孩子也都是蠢貨!!蠢貨白癡你干嘛要活著你去死啊!!你去死啊!!”無慘把日輪的手猛地甩開。此時的他就好像是一只沒有手也沒有腳都蝸牛,他殘留的rou塊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惡心。 日輪稍稍瞇了瞇眼睛。 紅花夜一下子跪在地上,握住了對方正在消散的手。 “哥哥……哥哥!” 日輪的一顆眼珠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現(xiàn)場非常的安靜。安靜地仿佛他們在參加某個人的葬禮。其間唯一的聲音,就是無慘的哭喊聲。 “變成了很厲害的人呢……”日輪想要拍拍對方的頭,可是手卻怎么也抬不起來。 一只柔白色的女性的手抬起來日輪的手腕,將他的手放在了紅花夜的頭上。 是舞杳。 “八季哉……”日輪呼喚道。 在此次戰(zhàn)役之中發(fā)揮了不可缺少的作用的八季哉,顫著腳過來了。他歪著頭,冷白色的小臉上有一微微的憂傷。而后,他將手覆蓋在了紅花夜的手上面。 舞杳放下了那只已經(jīng)消散了四根手指的手。 她將手掌安在了八季哉的手背上。 “對不起。”舞杳低著頭,對八季哉說。 “很抱歉我曾經(jīng)罵過你……我只是很不甘心。” jiejie是哭著道歉的。 從來就不哭的jiejie,頭一次流下了眼淚。 鬼王死去之后,所有的鬼都會隨之消失。 舞杳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吃吧……很甜的。” 八季哉猶猶豫豫地拆開了。甜蜜的糖果,與他的口舌相接觸。 舞杳的側(cè)臉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 “你是和我們不一樣的……純潔無瑕的好孩子。八季哉,活下去。” 那顆甜蜜的糖果已經(jīng)化了,糖水流進了八季哉的肚子里面。 等到八季哉抬起頭來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mama、jiejie,以及“父親”,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他呆愣著跪坐在原地,直至炭治郎跪下來抱住了他。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八季哉哭得撕心裂肺。他總是在偷偷哭泣,他不被允許大聲的哭泣。 這一次,他終于能夠放聲大哭了。 ※ 場地。擁抱著的繼國兄弟。 兩人的身軀漸漸消散。 “兄長,無慘死了。” “我知道……” 緣一緊緊地擁抱著對方,“等下……無論去哪里,都不要扔下我好嗎?” “我這個人很怕黑……也很怕冷。” “我知道,你總是穿一堆衣服,就算是秋天,也要在火堆邊上才能睡著。沒有光,你會害怕……你以前房間里的那把螢火蟲,是我捉來的。” “我一直都知道。因為只有兄長愿意陪我玩。” “這么多年,謝謝你啦。” “一直都想告訴你……” “一點也不討厭你……很喜歡你。” 鬼的身軀終于完全消散了。 不僅是這里的鬼,此后,世界上將不會有鬼存在。 ※ 人死后有兩個去處。 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天堂。 “不要管我啦,我一個人去地獄就好了。”舞杳擺著笑臉,親昵地拉了拉日輪的胳膊。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誒……為什么?” “因為你是怕黑的小女孩。就是這樣而已。” “那父親呢?”舞杳指著地上那張沒有嘴的充滿了憤怒、漲成了豬肝色的臉問道。 答案是…… “別管他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一同前往地獄。 而這一次,緊緊握住的雙手再也不會分開了。 ※ 京都。 私塾放學(xué)了。 “mama!松陽老師說想要見你!”剛下課,靜央就噠噠噠跑到芳子身邊,把她拉到了私塾那邊。 吉田松陽依舊是一副書生氣模樣,“田中太太,你家先生還好嗎?” 一說起這個芳子就來笑,“多虧你們熾葉先生、靜央、靜流才能變回人類,實在是太感謝您們了。”芳子忍不住連連鞠躬道。 吉田松陽彎了彎眼睛,“不是什么大事。對了,能把一個孩子寄養(yǎng)在你家嗎?我會支付寄宿費的。” “呀,當然可以啦,只是小事罷了沒必要給我們錢。我們受你們的恩惠很久了。” 吉田松陽推了推身后的小孩子,“這孩子是紫藤八季哉,就……拜托給你們了。” “紫藤……是那家人家的孩子嗎?” “剛剛才擺脫半鬼的身份,我想他和靜央靜流應(yīng)該會有話聊。” “那倒也是。那么,以后就多多關(guān)照了,小八季哉。”芳子笑著,和八季哉握了握手。 等他們走后,吉田松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他從抽屜里面掏出一疊紙,并細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