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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輪蹭過了八季哉的手臂。 …… 啊啊,多么強健的肌體。 即使內心還是個小孩子,但果然是因為是個“成年人”的緣故嗎? ……健壯的身體,富有爆發力的肌rou,幼童的軀體里面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永遠健康的身體,永遠不會減少的生命。 可是相對的,人的軀體會老化,會衰弱,會受傷。一旦遭遇不可逆轉傷害,就會加速生命的減少。 這就是人類劍士換了一代又一代,但是鬼幾百年才會更換一個或是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態。 所以……如果要那樣的話…… 日輪微微低下頭,抱住八季哉的手臂向前伸。 他的手那么小,如果再小一點,就會握不住日輪刀。 他羨慕緣一那超過六尺的身材,他羨慕對方那長滿繭子的手掌,他羨慕緣一那超出平均的骨骼長度和肌rou。 如果他稍微再高大一些,如果他——紅色的眼睛望向遠方一片被綠意籠罩的山脈。 啊,必須得變成鬼才行。 ※ 伴隨著春季流感的到來,鬼殺隊的劍士病倒了一堆,其中還甚至包含柱級成員。 最先被送進蝴蝶居的柱是水柱長谷川六夏,他剛好和自己的meimei千春住了對面床。 這讓暴躁老哥更加暴躁了。 “我說你怎么也進來了啊喂!”水柱給大家表演了一個什么叫作在線爆炸。 千春meimei表示“我只是剛好得了流感然后剛好進了這個病房而已啊干嘛對我大喊大叫啦!”原本口頭柔弱的長谷川千春在經歷了兩年的鬼殺隊社畜終于進化成了鋼鐵版。 由于長谷川兄妹過于吵鬧,該病房的病人不堪其擾,所以強烈要求花柱給他們兩個額外批一個病房。 結果是駁回,理由是“房間不夠”。 但是基于同房間病人的要求,緒方紅葉還是更改了一下同居人安排。 代替某普通隊員進來的是前任霧柱——霧一。 “呦,你怎么又進來了?”長谷川六夏坐在床上,剛喝完一杯藥,就看見自己曾經的同事半死不活地被抬了進來。 緒方紅葉解釋:“他病得稍微嚴重一點。” “這也不是一星兩點吧……我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誒。”千春瞅了一眼后又小聲地和她哥說:“哥,霧一先生臉上也有斑紋誒。” 六夏正經地回答了一次問題,“準確來說,是他先有的斑紋,我再有的。”長谷川六夏在一年以前出現了斑紋,斑紋在手背上,是一團水的模樣。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是過敏了,但是隨著斑紋的出現,他的視力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不知道為什么,他能夠看見生物內部的一切了。 他起初有些駭人,以為是什么新型血鬼術,直到遇到送弟子來的霧一。 作為隊中率先開了斑紋并在上弦之二手中撐過來的前任柱,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對于水柱的提問非常地靈敏。 “其實吧,我也不太清楚這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身上長出這個斑紋之后,突然能夠看見以前看不到的東西了。而且身體素質明顯大大提高了。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了,不過……我覺得日輪可能知道些什么。他臉上也有這樣的斑紋,不過覆蓋的面積比我們要大得多。” “日輪……”長谷川六夏想了一會兒……“誰啊?” “紫藤日輪啊,我表弟那個。嗯……就是主公他們家的,紫藤那家的。” “講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你說上次來參加主公婚典的那個紅頭發的男孩子?” “啊,就是他。紅頭發紅眼睛,很好認的。” “不好意思……我們一門人均臉盲。” 六夏得來了一個屬于霧一的鄙視。 時間轉到現在。 花柱量了量現場的幾個人的體溫,“全部發燒,多喝熱水少聊天,早睡覺別熬夜。希望下個星期的柱合會議你們不會拖著病床過去。” “反正我……不用……去……”霧一嗆了一口,好不容易才講出來。 緒方紅葉突然了然道:“不好意思,忘記了……嗯……” “因為早乙女先生一直都很沒有存在感嘛。”千春補了一句。 代替霧一上位的森柱,是個特別沒有存在感,很容易被人忘卻的男人。 一個星期之后,水柱終于走出蝴蝶居,再次成為了線上暴躁老哥。千春也領了任務,和她的小隊一起出去殺鬼了。 春天的柱合會議即將開始,而九位柱們也沒有發生過人員變動。 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的平靜…… 但是,長谷川六夏在柱合會議上突然死掉了。 不是敵襲,也不是疾病,就是突然死掉了。 從產屋敷耀哉那里得到了書信的日輪在發現死去的水柱是斑紋劍士之后,他就明白這個詛咒依然存在。 斑紋劍士根本就活不過二十五歲,而水柱今年二十二歲。 山村貞十七歲……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要想獲得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在獲得強大的戰力的同時,也要付出相應的生命力。 這就是通行于世間的等價交換原則。 他不知道山村貞能不能熬過這一年,但是他絕對熬不過這個春天了。 以人的身份來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