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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把笛子豎在了唇邊,開始吹奏。 那是無邊美妙的音樂,她對于笛樂的掌控程度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名吹笛人都要高。 而且她吹了一首我很熟悉的音樂。 母親的搖籃曲。 我覺得我要瘋掉了。 在我獨自面對無數個黑夜的時候,緣一難道已經轉世成為別人了嗎?既然轉世了,那為什么還要表現出這種讓我記憶深刻的東西?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再一次逃離了這里,再一次的嗯。 再一次經過這家花樓是在四年之后。出乎我意料的是,連禿都不是的那個女孩突然跨越了新造,直接成為了那家青樓的花魁。 如果這是命運的話,那也難怪…… 她本來就很聰明,學什么都能一下子學會。而且她長得那么美,只要男人眼睛沒瞎,就都會感受到她的美。 她紅色的眼睛告訴世人,她命里缺火。她需要一把足夠將她整個人燒起來的火。 我很輕易地就打聽到了她作為花魁的名字。 歌流仙。 三個月以后,我偽裝成人類進了這座青樓,花了一兩銀子指名了她。 她就像我想的那樣不善言辭,甚至不怎么說話。但是光憑借她的肢體動作,我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這算是默契嗎? ……我不知道。 我來到“歌流仙”的房間里等候她的時候,我環視了一圈周圍的裝飾,很華貴,但都是老板娘調的東西。 我等待了大約五分鐘。 但當我聽見對方那緩慢的腳步聲后,我反而生出了怯意。 這是我第三次落荒而逃。 十二鬼月會議的及時召開讓我填補了內心的空虛。六位上弦齊聚,就連鬼公主也憑借自己的身份,位列會議當中。 鬼月會議十分乏沉,沒有什么有趣的東西。但是一般來說都不會有什么有趣的事。但是后半場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一次,鬼王相當生氣。 非常、非常的生氣。 而那一次,我聽到了鬼公主的名字。 ——舞杳。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可是后來我才發現并不是這樣。 名為舞杳的鬼公主,似乎就是日歌的女兒。 我想起舞杳曾經說過自己的母親是人類,而我又想起剛剛加入鬼殺隊的時候,霧一跟我說起的那個拋妻棄女的名為無哉的……變成了鬼的男人。 我一時冷汗淋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我不能想,我一旦開始想這些東西,鬼王就會接收到我的思想。 所以我得保持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鬼王之所以勃然大怒的原因,是因為舞杳的母親——日歌。 兩百多年之前,在他襲擊鬼殺隊本部的時候,有一只鬼找到了即將分娩的日歌,并且撕開了她的肚子,將小寶寶活生生地挖了出來。 而那只鬼就是如今的下弦之一。 也就是說,他吃掉的那個小寶寶其實是鬼王的孩子。 我沒想到那位大人竟然會和一個人類生下兒女,而我也沒有想到,鬼王竟然還挺在乎自己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然而即將殺死下一的時候,下一卻說出了驚人的話。 “我我我沒有吃那個孩子!我把他養活了!因為發現是鬼所以就沒有吃!他還活著!無慘大人請饒恕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那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 鬼王的臉色很難看,他很生氣,臉色都變成了紫紅色。 殺氣在四周蔓延開來。 “帶過來。” 他的話語很平靜,但每一個字眼里面都藏著滔天的怒意。 那位大人對自己的孩子并非懷有愛意,他只是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 下一被鳴女轉移到了他自己的家中,不過一分鐘,他又重新出現在眾鬼面前。 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帶了一個大約五歲的小孩。長得非常瘦小,有著紅色的長卷發和紅眼睛。 他……我不知道這個孩子長得像不像日歌。除了緣一之外的臉,我全部都忘記了…… 那個男孩看起來很怕生,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頭小狼。 他的名字叫作八季哉。 后桃園天皇在位期間,我又一次遇到了緣一的轉世,這一次他是男人,十七歲,是畫家的兒子。 仁孝年,他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孝明年間,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沒兩天就回歸天國成佛去了。 …… 算上水柱家的私生子,我一共遇到了他的轉世八次。 我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像是個變態,像是個瘋子。 我為什么一直在尋找緣一的轉世?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變得不對勁了……我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 之后的日子,我再也沒有去尋找過他的轉世。我在穩定自己,我要把我變成堅不可摧的人物。 但是總是有人要阻撓我,要阻攔我。 明治年,我突然察覺到了,緣一的棺材被人動過了。 但是我沒有動。 我不會去看的。即使他被人挖了墳,即使他死后也被人鞭尸,連尸骨也被人殘害。 我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