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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憐。 “聽不見嗎?” 因為聽不見所以才不會說話。 明明兩個人是一起出生的才對,但是他卻無比的健康。 阿嚴(yán)猶豫了一會兒,他探過身子,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 “哥哥!幫我寫作業(yè)!”紅花夜捧著老師發(fā)給他的作業(yè),噠噠噠的跑到日輪房間里去。他毫無顧忌的推開兄長房間的移門,把正在研磨花粉的日輪驚嚇到了。 “好臭——”紅花夜捏著鼻子,不滿的叫喚道。 日輪頭也不抬,繼續(xù)手中的動作。 “我很忙誒,而且作業(yè)這種東西,只有自己寫才有作用吧,嗯?”他反問道。 紅花夜把自己的紙和筆攤在桌子上,說:“那這個字是什么?” 在他眼中,文字都是歪歪扭扭的一團蟲子。 紅花夜學(xué)書學(xué)的比同齡人要晚的多。本來前些年就該學(xué)的,但顧著對方的身體就一直往后延遲了。近來好了些,才重新讓對方撿起字帖來識一識,寫一寫。 日輪看了一眼,是「愛」。 “愛。” 紅花夜了然道:“就像我愛爸爸mama和哥哥。”他又抱怨道:“這個字長得好奇怪啊。這個寫法,是說有個叫小友的人被家人保護著嗎?……比劃好多。”他趴在日輪邊上,描了幾遍,“那小友一定很幸福吧。” 日輪笑道:“你是什么種類的小傻子?”他握住對方的小手,教他寫這個字,“不過也有可能是你說的那種情況啦。”見紅花夜皺起一張臉,他又改口道。 “嘿嘿,我就說嘛。哥哥,你磨花粉干什么?好重的味道……” “因為是濃縮了才顯得味道重。”日輪有一小塊木板把花粉推到了一起,“前天有位鬼殺隊的先生來我們這兒求取特制的紫藤花藥。爸爸不是最近都下不了床嗎?所以由我來做。” 去年的時候,日輪作為家中的長子,學(xué)習(xí)了紫藤家秘制的紫藤花種植技術(shù)期間還修習(xí)了有關(guān)種植以外的小技術(shù)。但是就是在那個時候,在那個過程之中,他感染上了由一種渾身呈青色的蟲所引起的病。 一開始的時候日輪并沒有重視它。 僅僅是蟲而已。當(dāng)時是這么想的。 因為紫藤花種植技術(shù)當(dāng)中的關(guān)鍵物,就是一種名為「春回」的蟲:通體泛著柔軟的綠光,觸須長長,性情很溫和。 「春回」指的是,能讓枯死的作物重新恢復(fù)青春與生機的意思。原本兩月一謝的花朵被春回所影響,將生命線重新拉回了剛剛開花的那段時間。 聽起來只要抓住「春回」就好了。 正如關(guān)鍵是我決定一個事物的性質(zhì),春回是整個紫藤花種植技術(shù)當(dāng)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關(guān)鍵」但是問題就出在這里。 這個世界上的蟲都藏在他人所不可處觸碰的隱秘之處。就算是找到了一星半點的蟲,也是無法發(fā)揮作用的。 紫藤家在種植紫藤花的時候,也在養(yǎng)育「春回」。有祖上所傳遞下來的關(guān)于蟲的養(yǎng)殖方法,正是支撐這個家族走向繁華的關(guān)鍵。 而就是在那個時候,日輪遇上了那種蟲子。 青色的,霧氣一般的身體上有著花朵一般的紋路。 他原以為那也是「春回」。 并不是。 弄錯了。 是否鑄成了大錯呢? 那些蟲像是螞蟻聞到花蜜,野豬聞到血rou般的朝他涌了過來。 人有天人五衰,眼耳口鼻肌膚皆流出污垢,散發(fā)臭味,此后天人便死去了。 從日輪的口鼻里面流出了泛著黑色的血。 頭暈?zāi)垦#眢w搖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像水流一樣在他腦中流淌。 有人叫道:阿緣。 …… 紅花夜皺了皺鼻子,“好吧。”他抱著自己的作業(yè),“哥哥什么時候干完活,我到時候來找你玩。” “今天不行。”日輪勾了勾手指頭,對方乖乖地走了過來。 日輪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額頭,“明天一定。” “約定好了?”紅花夜揉了揉額頭。 “約定好了。”日輪答道。 …… 這一天晚上日輪同樣告別了醫(yī)生。 今天醫(yī)生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在隱忍些什么。 臭著一張臉走掉了。 對方的身影消融在黑身的夜色與山色當(dāng)中。 月亮逐漸升上了中庭,月光打在少年人的臉龐之上。 日輪掀開自己床鋪下的一塊木板。木板之下,有一樣通體黝黑的長條物。 那是一把刀。 蓮花刀鍔,漆黑的刀刃,刀面上有著筆勢流麗非凡的文字。 「煚明明斬」日輪背上這刀,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 這月色如此美麗,讓他不禁想起那些微笑著離開人世的鬼。 第8章 戰(zhàn)國時代。 一個武士若是沒有刀,那么他就稱不上是一名武士。 繼國曠一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此番,他要去玉鳴山,去拜訪一位鍛造師。 鍛造師的名字叫作吉永出山,是這個時代里最出名的鍛造師。他鍛造出過無數(shù)的寶刀,從而獲取了足以堆積成山的名譽。 繼國曠一這一次,就是要去向那位鍛造師求取一把好刀。他的刀名為「奪光」,是由吉永先生的妻子吉永理子所鍛造的靛青色的刀。吉永先生的妻子,理子,也是一位出名的鍛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