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今個歐陽王妃先是污蔑后是殺她母親,她不能殺歐陽王妃,殺立王府的三個奴婢也行。 她與鄧氏帶來的兩個奴婢也都會武,得令沖了上來與她一起打四個立王府的奴婢。 一會兒功夫,立王府的四個奴婢就被秦婉靜三人打成重傷。 秦婉靜一不做二不休,下重拳將兩個奴婢打死。秦家的兩個奴婢緊跟著殺死另外立王府的兩個奴婢。 幾十個歐陽族人被秦家人嚇得都往后退了幾步。 何敬芙受秦婉靜的影響,學過一點武術,但是不高,一直站在鄧王妃與鄧氏中間。 她瞧到秦婉靜為了護生母怒殺立王府的兩個奴婢,目光敬佩,心里卻是擔憂,暗自惋惜長嘆:表妹,你的名聲這回徹底毀了。誰敢娶你這樣兇惡的女子? “一群廢物。看本郡主的!”何敬云怒極,將歐陽王妃交給兩個奴婢守護,快步跑上樓梯,親自帶著歐陽族人打殺過去。 “歐陽家族今個謀殺本王妃,按律當殺!你們全部都上把她們廢了。”鄧王妃揮手,身后融王府的八個奴婢均是吼叫一聲兇神惡煞般的撲上去就打。 歐陽家族幾百年都是文官派,家族對子弟學武不甚要求。 今個來的族人當中習武的不到六人,還都是花拳繡腿。 他們帶的隨從倒是有一半會武,只是見對方是融王府、國公府的人,哪里敢使出真武功。 樓道大約六尺,頂多橫著過五人,再多了就過不去。兩方人馬就在這里打殺。 閣樓同層及樓下的包間還有皇室的兩撥人,樓道里已經殺死人鬧得這么大的動靜想不知道都難,可是怕被誤傷都沒有走出包間勸架。 等著叫罵打殺哭聲漸小了,二公主何敬蓉帶著劉族的三位小姐、五公主何敬蓮帶著胡族的四個小姐,這才過來了。 歐陽族人會武的十幾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何敬云披頭散發被打得坐在地上呻吟叫痛,口里不停的罵道:“賤人,老的勾引我爹,小的不自量力想要嫁給李云青世子。” “秦婉靜,你這個賤人,幾年前你勾引我堂哥敬青,害他為你著了你庶姑姑的道,名聲盡毀。” “你今日打傷本郡主,日后定當百倍奉還!” 歐陽王妃倒是能夠走了,鼻血也不流了,一瘸一拐的由奴婢扶著上來瞧看何敬云的傷勢。 秦婉靜滿頭大汗,用力過多傷了虎口,虎口出血,右臂衣袖被劃破兩個口子,所幸穿著里衣未露出肌膚。 秦家兩個奴婢受了輕傷。鄧王府的八個奴婢也都受了傷。 鄧王妃瞟了一眼隱在暗處看了許久笑話姍姍來遲的何敬蓉、何敬蓮,惦記著給秦婉靜及奴婢治傷,抬手道:“我們走!” 這一次殺了立王府的三個奴婢、打了歐陽家族的八個人,狠狠打殺歐陽王妃的氣焰。 不過此事至此還沒完,真正的戰斗在后面。 何敬蓮眼珠溜溜直轉,唯恐天下不亂,忙高道:“三嬸、四嬸,我聽說今個臥虎先生的夫人也來荷園了,不如請她來斷斷誰是誰非。” 鄧王妃冷聲道:“今日的事于公是朝事,應由陛下裁決,于私是家事,應由皇后定奪。哪能去打擾先生的夫人?”話畢,便帶著眾人走了。 何敬蓉望了一眼歐陽王妃,低頭目光陰冷,道:“此事請父皇裁決為好。” 她嫡親的小姨就是何立王爺的側妃,若是歐陽王妃倒了,就能立為正妃。 這個扳倒歐陽王妃的機會豈能放過? 歐陽王妃此時酒已經完全醒了,心知肚明這事若鬧到御前去,光是她污蔑鄧氏、先打手打鄧氏、先下令殺鄧氏,就可能讓她丟了王妃的位置。 她絕對不能讓鄧王妃、鄧氏占了先機,問道:“云娘,你還能走嗎?咱們進宮去你皇后伯娘那里,請她給咱們瞧病。” “我這就去皇后大伯娘面前告狀!”何敬云氣得快要發瘋,由歐陽秀及另一個歐陽族的家眷扶著跟在歐陽王妃身后狼狽的下了樓。 李家人午休養足了精神之后,便去了荷池釣魚,釣了近半個時辰,李立便急匆匆的來了。 李立的獨眼閃爍精光,不快不慢的道:“老老夫人、大夫人,我剛才得了消息,鄧王妃、鄧夫人在陛下跟前告了御狀,歐陽王妃、芙郡主及歐陽族人在皇后跟前告狀,稍后大理寺官員及宮里的人就會到此查案。” 曲氏愣住了,問道:“查什么案子?” “竟是鬧得這么大,陛下派了大理寺來查案。”賀氏臉色微變。 定朝形成長安案件由大理寺卿負責審理、判刑,由刑部復核的制度。大理寺是中央最高審判機關,是九寺唯一不下設監的寺。(摘自百度) 李立便將荷園閣樓里鄧王妃罵歐陽王妃、歐陽王妃污蔑鄧氏清白不小心滾梯、立王府三個會武的奴婢被秦婉靜與秦府奴婢聯手殺死、鄧王府、秦國公府隨從與歐陽族人混戰的事說了。 曲氏失聲道:“天,只是吃了飯在樓道里碰見就鬧出人命。” 賀氏冷聲道:“殺得好。” 她憑著李立的描述,已能想象到當時歐陽王妃仗著人多對鄧氏起了殺心,鄧氏若不是立刻反擊殺死立王府的三個奴婢震懾歐陽族人不敢動手,今個死的就是鄧氏。 賀繼業疑惑問道:“娘,你為什么說殺得好呢?” 賀氏肅容道:“歐陽王妃這邊的人數是鄧王妃這邊的幾倍。鄧王妃只有強勢勇猛反擊,這樣才能勝了。” 李晶晶點點頭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歐陽王妃這樣做對了。” 李云飛仰起小腦袋問道:“娘,你早上不是教導我們大事不能吃虧,小事可以吃虧的嗎?” “這怎么會是小事!”賀氏反問道:“如果有人污蔑我的名聲還要殺我,這是小事嗎?” 李云飛目光慚愧,低下頭道:“不是小事。” 賀氏接著問道:“如果你們碰到有人要殺我,會什么做?” 李云飛、賀繼業不約而同的小臉一板,大聲叫道:“殺了他!” “若是碰到皇室的人,不能殺只能打傷,其余的人殺了就是。”賀氏目光欣慰,又忍不住夸贊道:“靜娘性子內向,想不到這般勇敢,武功這么高。” 李去病面色微變,道:“走,不釣魚了,我們回府。” 李云飛急著叫道:“不嗎,我還沒釣到魚呢。” 賀繼業撒嬌道:“奶奶、娘,好不容易出來玩,多玩一會兒。” 李晶晶道:“我們當時已去客房歇息并不在場。大理寺的官員、宮里的人來問實話實說便是了。” 李立聽到此話便放下心來。 賀氏贊賞的點點頭道:“不錯。我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離開刻意回避。” 李晶晶又問道:“立爺爺,鄧伯娘與靜娘可曾受傷?” 李立答道:“鄧夫人安然無恙。靜娘傷了手。” 李老實、李云霄與何義揚在另一個池子安靜的釣魚,賀氏派奴婢叫了三人過來說了此事。 何義揚怒道:“歐陽族人真是可惡,竟是敢殺我三嬸。” 一會兒大理寺的兩名官員帶著隨從滿頭大汗快步走到了蓮池,倒是不敢打官腔,恭敬的說明來意,詳細問了李家人今個在閣樓里面發生的事。 李家人由李老實、賀氏出面如實答復。 “下官打擾了。”兩名官員讓隨從一官不差的記錄下來,便恭敬的鞠躬行禮匆匆離去。 又過了一刻鐘,慕容英跟前得力的四個大宮女及太監趕到。 何義揚等四名宮人問完了李家人走了,追上去特意沒好氣的道:“歐陽王妃傳召我奶奶一家人去樓下給她與歐陽族人敬酒,我的兩個小弟弟剛四歲,就讓他們喝酒。” 四名宮人忙問事情經過。 何義揚自是不會客氣,全都說了,道:“你們回去當著我父皇的面跟皇后傳句話,她這個大嫂是怎么當的,下面的弟妹這般無禮苛刻都不管管?” 四名宮人一怔,稍微反應慢點,何義揚就瞪眼道:“沒聽到本皇子的話?” 傍晚時分,國公府外院的迎客廳里傳出一個老婦人及兩個中年女子怒氣沖天的大罵聲。 “我就說她是天災星投胎,楠弟偏偏不聽。她把楠弟克死沒幾年,這又克了咱們國公府跟立王府結下死仇。” “不守婦道的東西,不好好在府里呆著,大熱天的跑去游什么荷園?” “我的命真是比黃蓮還苦,怎么攤上這么個不要臉的天災星。” 滿臉皺紋目光渾濁的米氏與聞訊趕來的長女秦紅、三女兒秦娟狠狠的將鄧氏罵了一通,商議如何與立王府修復關系。 秦躍、賀慧淑進來時,正好聽見秦娟向米氏提議把秦婉靜送給立王嫡長子何敬群當側郡王妃。 賀慧淑心道:堂堂從一品國公府墜落到把嫡女嫁給從一品郡王當側妃,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不如直接向陛下自請把匾摘了、把勛位撤了得了! “誰給你的膽子作賤婉靜?大哥生前對你最好,你對得起大哥在天之靈嗎?”秦躍拿起放于桌上的杯子砸在了秦娟的額頭上,直接把她砸的滿臉是血尖叫昏厥過去。 米氏雙手捂著胸口,氣得直翻白眼。 賀慧淑目光如刀射向米氏身后的四個大奴婢,冷聲道:“老老爺說過不讓老老夫人出后院,你們當他老人家的話是耳旁風嗎?還不快把一直病著的老老夫人扶回后院去!” 四個大奴婢驚恐的嚇出一身冷汗,趕緊的把快要暈過去的米氏從座椅上架起來離開。 秦紅恍過神來,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賀慧淑罵道:“賀慧淑,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毒婦狐貍精,竟敢囚禁我娘——你的婆婆!” 賀慧淑冷笑道:“大姐,你說出這么荒謬的話,是不是也病了?” 秦躍大步朝秦紅走了過去,后者瞪眼急道:“秦躍,我是你大姐,長姐如母,你瘋了,連我也敢打?” 秦躍牛眼圓瞪,怒喝道:“滾!” 秦紅牙齒咬著嘴唇,走到了迎客廳門口,扭頭氣呼呼道:“鄧氏這個喪門星,婉靜這個死丫頭殺了立王府的人打了歐陽家族的人,惹出了天大的漏子,你們再不趕快跟立王府、歐陽家族陪罪,國公府就要倒了!” 賀慧淑揮手十分不耐煩的道:“你已出嫁多年。國公府的事不勞你cao心。” 秦躍吼道:“傳令下去,自今日起誰敢放秦紅、秦娟入府,老子打斷他的腿!” 秦紅憤然離去。 四個大奴婢哭著將秦娟搖醒,秦躍連府里的醫師都不給她請,又一個字“滾!”字。 賀慧淑望著秦娟高大粗壯的背影,冷聲道:“慢著。你即是這般想討好立王府,那就把你嫡親的女兒送過去當側妃。你若不送,就說明你對靜娘沒安好心!” 龍鳳胎乘著馬車到達秦國公府,正好瞧到秦娟額頭血跡斑斑哭聲震天的上了馬車。 賀慧淑無奈的搖頭,長嘆一聲,道:“今個又讓你們瞧了一回我們國公府的笑話。” 秦躍目光黯淡。 他是個粗人,做事從來不多想。可是長子秦敏業的親事卻一直是掛在心上。 這些天他在宮里當差聽到消息,大多是傳李晶晶是皇帝、皇后定下的兒媳婦,還傳她不是嫁皇子就是嫁郡王,絕對不會嫁給臣子為妻。 在潭州時,他不覺得以秦家的家境背景配不上李晶晶,如今到了長安不過幾十天,就覺得不是這樣。 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李晶晶,叫了多少回的兒媳婦,難道要成為別府的人嗎? 李晶晶問道:“姨與姨夫也是來探望鄧伯娘與靜娘的嗎?” 兩口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