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這一天云國人自信滿滿,北國人提心吊膽。天下盛會的會場周圍,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都在翹首期盼著,究竟今年天下霸主的位置究竟是誰的,是會落到云國人手里,還是依然屬于北國的。 南宮瀚海最緊張,銳利的眸光死死的瞪著南宮墨和韓爍的方向,心里涌過各種狠毒的主意,不管如何,哪怕用最卑鄙的手段,他也要讓南宮墨死在賽場上,絕對不會讓低賤的云國人將比賽贏了,將北國踐踏在腳底下。 響亮的鑼聲傳遍了整個賽場,賽場周圍的觀眾全部安靜下來,作為裁判的幾位世外高人走到賽場中央,看向對峙著的云國和北國選手,朗聲說道,“今天是北國和云國角逐天下霸主的日子。經過我們幾位長老深思熟慮之后決定,最后的決賽和之前的比賽有所不同。比賽依舊是文科和武科的比賽,不過卻需要整個團隊參與。比賽場地設在云國最為盛名的高塔里,高塔有七層,比賽也就劃分為七場,每一層都是機關重重,前四層是文科的比賽,能答對里面的題目才能夠闖過去,答錯者,塔內的機關暗器就會飛出來,躲閃不及者或許會喪命,后面三層是武科的比賽,純粹的考驗武功,里面會有兇猛的野獸攻擊,有可怕的暗器和機關,每個參賽者都需要使出全力去搏斗,最后看哪個國家的選手率先闖到頂層,拿下豎立在最高處的紅色旗幟,又順利從最高層安然無恙的下來,才算是最后的勝利,那個國家也才能成為天下霸主,接受其他國家的進貢和朝拜。” 北國的人傻眼了,南宮瀚海看著那些裁判,不服氣的說道,“幾位前輩,這不符合規矩,以前的比賽都是單獨比試的,哪個國家贏的次數多,哪個國家就是天下霸主。現在為什么要改變規則?北國不服氣!” 變數越多,越是不利于他們北國,而且高塔是云國的,要是他們在里面動手腳,北國人進去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那幾位裁判聽到南宮瀚海囂張跋扈的質問語氣,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殿下有什么好不服氣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改變又有什么不可以,比賽形式再怎么變,結果又不會變,依舊是贏了的國家是天下霸主,更何況整個團隊的比賽能夠發揮每個人的特長,取長補短,不管是對云國還是對北國都有好處,對北國來說也不吃虧。而且要說不符合規矩,四十年前的天下盛會還不允許女子參加,直到上一次天下盛會才允許女子參與,北國如今也帶了兩位姑娘參加比賽不也是不符合規矩嗎?” 南宮瀚海被說得啞口無言,恨恨的瞪了那幾個出題人兼裁判,心里的火氣騰騰的燃燒了起來,老不死的東西,得意囂張什么,等到他們贏了比賽一定要讓這些自我感覺良好的混蛋去死。 “云國這邊有什么異議嗎?” 上官衡和韓爍都看向南宮墨,南宮墨臉上的神色不變,依舊是淺淺的微笑,態度自然,坦然的接受了改變,“幾位前輩,云國沒有任何異議。” “北國太子,云國作為實力較弱的一方都沒有意見,你們卻不停的挑剔找茬,是不是太過分了些?還是覺得北國今年比不上云國心虛了?” 那些裁判都是見慣了風雨的,根本不將北國太子的挑釁放在眼里,略帶著嘲諷的說道。 “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北國為什么要心虛?本宮只是擔心既然是在云國高塔之上比試,云國人耍陰招怎么辦?北國要是受了不公平的對待找誰說去?” 南宮瀚海依然不肯同意,封閉的高塔,封閉的房間,誰能保證會發生什么事情,南宮墨和鐘晴這對狗男女手段有多么狠毒心腸有多么黑他已經見識到了,連父皇都敢坑,都敢將北國最高統治者打得滿地找牙身上掛彩,他們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就是因為這樣,他心里才更加打鼓和害怕,原本南宮墨和韓爍就是十分強勁的對手了,再避開了眾人的視線,他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這點北國太子大可以放心,比賽雖然設在高塔里面進行,但是每一層依然設了兩百個觀眾的席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比賽,云國的人想要算計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更何況今年的決賽不是你們對上云國,而是你們和云國接受同樣的挑戰,贏了就是勝利者,輸了就是失敗者!同樣難度的題目,同樣危險程度的機關陷阱,沒有任何不公平可言!云國的人只需要闖過陷阱機關就算贏了你們,他們根本不需要分出閑心對付你們!” 幾位裁判辭嚴色厲的說道,意思顯而易見,“如果北國不肯接受挑戰,那就等于自動認輸,天下霸主的地位是云國的!” 南宮瀚海被這樣挑釁的話語刺激得眼睛通紅,厲聲喝道,“不可以!北國怎么可能認輸!”他猛的回過頭朝著北國觀眾席位里面望過去,喬裝易容的南宮衍坐在人群里,眼神凜冽如寒霜,警告的瞪著北國太子。 要是北國輸了這場比賽,南宮瀚海也沒有必要霸占著太子的席位了,北國不需要愚鈍沒有資質的接班人,否則北國遲早會衰落,會被別的國家吞并。 “那就是說北國會接受挑戰了,這樣最好。時間有限,請北國和云國參賽的選手進入高塔接受挑戰,觀眾席上的觀眾也請前往觀看比賽!” 裁判話音落下,讓人帶著云國和北國的人進入了賽場旁邊的高塔,各自進入了挑戰區。距離挑戰區周圍三丈遠的地方就是觀眾席,觀眾圍繞在四周,能將整個比賽看得清清楚楚。 比賽的鑼鼓聲響起,第一場較量正式開始。 第一場比賽是有關計算的比賽,比賽場地內畫了九九八十一個格子,有一些格子里面填了數字,有些格子是空的,比賽的選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往空格里填上數據,確保不管是橫的,豎的,斜的,每一欄的數據加起來總和都是一樣的。將全部的數據填對了,這一局就算闖關成功,若是失敗一個數據,就會啟動機關,各種鋒利的暗器會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們飛過來,如果不能順利躲過,最后就會被那些鋒利的暗器射成刺猬。 韓爍和上官衡,南宮墨最擅長的是兵法謀略,武功自然也是佼佼者,詩詞歌賦也還算精通,但是對于這樣復雜的數據,他們是真的不在行,琢磨了半天,卻被那些數據弄得頭暈眼花,填上了一個數據,橫的和豎的總和一樣,斜的加起來又不對了,他們急得抓耳撓腮,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完全對得上,最后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落在鐘晴和鄭暖暖的身上。 鄭暖暖對于數據還算擅長,但是這樣新穎的題目她沒有看到過,微微蹙著眉在那里琢磨著,腦子里漸漸的形成了思路。 隔著一道透明的琉璃隔開的墻壁,他們將目光落在了北國人的身上,只見原本存在感最弱的那位看起來身體不太好的公子已經慢慢的拿著匕首往空格的地板上開始雕刻數據。 上官衡心里一沉,轉向鐘晴和鄭暖暖壓低聲音說道,“北國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們抓緊時間。”這是他們最有可能成為天下霸主的機會,一定不能讓北國贏了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北國受挫,九死一生 鄭暖暖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轉頭看了一眼北國人的進展,只見那位芝蘭玉樹的公子已經填了四個空格,并且沒有觸動機關,她心里更加著急了,越是著急,心里就越容易亂,越是亂越是出錯,她在邊上畫的小格子里,后面填上的數據已經不對了。 她這個樣子不單上官衡著急,就連韓爍也開始著急了,這才開局呢,難道就要敗在北國人的手上了嗎? “鄭暖暖,你快點。” 上官衡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低聲喝道,他看了一眼鐘晴,也想催促的,然而眼角掃到南宮墨凌厲警告的眼神,又想到了他們之前的那些手段,不由得慫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閉上了嘴巴。 鐘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樣,微微瞇著眼睛,已經在腦海里構成了一張圖,那些看得她頭疼的方塊字自動轉換成了她熟悉的阿拉伯數據,整個人全神貫注的對著她熟悉的數獨一樣的表格動起了腦筋,不停的變換,在不同的方格里填上適當的數據。 北國的金盛容已經填了一半的空格,還沒有觸動機關,南宮瀚海得意極了,尤其是看到云國人還沒有動靜的時候,挑釁的瞪了他們一眼,心里不由得感謝那些裁判們變換了題目,不然他也不敢肯定能不能讓北國那么順利的贏了云國。 還以為云國有多么厲害呢,在強大的北國面前還不是一樣認輸,他惡毒的希望云國人連第一層都過不了,讓那些暗器將他們都弄死了,也能消他心頭之恨,跟北國斗爭,他們簡直是在找死! 柳飄雪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南宮墨,那通身的氣派,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讓她忍不住沉迷,她再將視線落在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身上,一個得意洋洋,挑釁囂張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一個雖然沒有那么明顯,眉宇之間的驕傲自得之氣依然讓她捕捉到了,娃娃臉的男人狀似無害的眼瞳里全是陰霾和狠毒,他微微低垂著頭遮掩著,以為這樣就沒有人看到了,然而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泄露出來的情緒還是讓她敏銳的捕捉到了。 一股強烈的厭惡從她的心底升起,她真想一拳打在那張娃娃臉上,這樣的男人又怎么能配得上她?即便他有著一些小聰明,胸中自有一番謀略,玩弄權術有一套,但是又怎么會是南宮墨的對手,恐怕連他的兩分都比不上呢。北國這些自視甚高的皇子難道真的以為北國強大到無堅不摧的地步嗎,真是可笑。 這樣的男人她不會嫁的,如果事情真的沒有辦法遏制,她也會想方設法殺了南宮雨澤,她也不會嫁。 就在北國人得意洋洋的以為云國會在第一場就敗下陣來的時候,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鐘晴終于在腦海里完成了那張圖的填空,抬眸看向鄭暖暖,“鄭小姐,我把所有的數據都念出來,你幫忙檢查一遍看有沒有錯,沒有錯我們就填到空格中去,你計算沒問題吧。” “沒問題。” 就在鄭暖暖著急得幾乎要哭出來的時候,鐘晴的話猶如溺水之人救命的稻草,讓她慌亂不已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整個人又充滿了力量,因為緊張慌亂而像漿糊一樣渾濁的思緒也慢慢的清明起來。 于是,鐘晴開始從右往左橫著報數,兩分鐘的時間之內就將空缺地方的數據全部都念了出來,鄭暖暖聚精會神的計算每一行,每一豎,每一項對角線的數據總和是否都一樣,最后得出來的結論是所有空格里面的數據完全正確,她臉上露出了絢爛又激動的笑容。 “鐘晴姑娘,這些都是對的,我們趕快往空格里填上這些數據吧,北國那邊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再不抓緊時間就要被他們甩到后面了。” 鄭暖暖眼睛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看著鐘晴的目光崇拜得五體投地,她怎么那么厲害,猜謎,對聯信手拈來,現在連這么復雜的數字表格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全部算出來,完全沒有錯,真是太厲害了。 “那就開始吧,南宮墨,韓將軍,你們寫字應該比較快吧,填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當然,要我們怎么做你盡管說。”南宮墨和韓爍痛快的說道,只要能夠打敗北國,做什么都可以的。 鐘晴又轉過頭和正暖暖嘀嘀咕咕了一下,然后看向南宮墨和韓爍,麻利迅速的吩咐道,“一會韓將軍聽鄭暖暖的,南宮墨聽我的就好了。南宮墨從負責從左邊的空格開始填,韓將軍從右邊的空格填起,現在就開始。” 四個人分工合作,鐘晴站在南宮墨身邊,她說什么他填什么,動作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鄭暖暖和韓爍的合作也同樣默契十足。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在他們的齊心合力下,云國將所有的空格都填滿了,每一個空格都是對的,完全沒有觸動任何機關,甚至他們比北國還要快了一些。 人群里爆發出激動的呼喊聲,掌聲如雷,云國竟然比北國人率先完成了挑戰,這是以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棒了。 南宮瀚海得意的心情還沒有維持半個時辰就被打到了谷底,整個人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的瞪著云國那些人,真想砍下他們的頭顱讓他們全部去死,他們憑什么贏了他們,低賤骯臟的云國人! 南宮雨澤心里同樣恨得想殺人,除了仇恨之外更多的是驚恐和不安,如果云國真的贏了北國,如果南宮墨真的將北國踩在腳下,如果云國現在的實力已經強盛到他們沒法想象的程度,一旦云國舉兵進犯北國,依著他們對北國的仇恨,北國還有好日子過嗎? 他不敢想象如果南宮墨真的那么強大,以前他在北國遭遇的那些痛苦的折磨,還有背負的血海深仇,真的讓云國將北國打敗,北國皇室的人還有活路嗎?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脊背處陣陣發寒,整個人像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幾乎喘不過氣來。南宮雨澤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瞳孔微微瞇起,暗自下定了決心,不管天下盛會的結果如何,北國贏了還是輸了,等到比賽結束之后回到北國,他都要想辦法將他手上的力量斂聚起來,提前做好準備,還要想辦法奉勸父皇加強兵力,提高軍隊的實力,想辦法讓兵器更加鋒利,提拔年輕驍勇善戰的將軍做好預防工作,不能讓云國的蹄鐵北上踐踏了他們的國家。如果父皇聽不進他的勸告,他會想辦法保存好他的實力,并且想好退路,帶著他的人馬自立為王,他不會跟著北國一起陪葬的。 “金盛容,你到底會不會啊,磨磨蹭蹭那么久!” 就在他低頭盤算間,南宮瀚海厲聲喝道,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金盛容的身上,混蛋,又讓云國人占了先。 “最后一個空格了。” 金盛容不卑不亢的應道,即使心里怒火翻騰,他也不能表露出來萬分,說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數字上,將最后一個數字刻下。 南宮瀚海拉著顧輕晨的手戒備的往后退了幾步,擔心金盛容填錯了會觸動機關將他們射成刺猬,然后用力將南宮瀚海和柳飄雪推到了空格上,在發現是安全的時候懸著的心才松懈了下來,驕傲的仰著頭朝著前面走去。 南宮雨澤氣得真想弄死這個厚顏無恥的混蛋,他什么都不明白,現在又來裝什么大爺樣。 金盛容低著頭遮住了眼底的陰霾,有這樣的太子,北國怎么可能不落敗,他還當北國是以前那么輝煌強盛的國家,并且永遠立于不敗之地嗎?蒼白卻俊美的面容染上了淺淡的微笑,嘲弄隱藏在唇角,這次比賽他只需要用腳趾頭想都已經知道了結果,北國必敗! 不過這又跟他有什么關系呢,他能做的事情就是闖過前四關,他沒有武功是北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敗了,皇上再震怒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來。 在他們踏過那條布滿了機關暗器的道路時,云國人通往二層的石門已經轟的一聲打開,露出了強烈而耀眼的白光。 他忍不住透過琉璃門看過去,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然而兩人卻宛若隔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他根本就跨越不過去。 第二層依然是文科方面的題目,他們要通過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詩句來判斷踩在腳下的臺階究竟是空的還是實的,如果判斷錯誤,誤踩到空的臺階,整個隊伍的人就會落入深不見底的密室里面,數不清的毒煙毒液暗器都會往他們身上招呼。 當然這一層對于精通詩詞歌賦的貴族公子小姐來說根本就不算難事,不管是云國還是北國,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選擇了正確的臺階,精彩絕倫的答題,讓兩個隊幾乎在同一時間敲開了第三層的大門。 相比較于前面兩層題目的簡單,第三層的難度直接提高了好幾個臺階。 所有人踏入第三層的時候,整個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旋轉黑暗之中,數不清的狂笑聲,兇猛野獸的嘶吼聲,狂風暴雨聲,還有惡鬼般的尖叫聲,戰場上的聲音充斥著所有人的耳膜。 顧輕晨,柳飄雪腳剛踏進屋子里,就覺得腳下的大地不停的晃動,似乎有數不清的惡鬼朝著他們撲過來,嚇得她們魂飛魄散,強烈的驚恐讓她們再也忍不住失控的尖叫起來,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她們尖叫不打緊,那些聲音不知道觸動了哪里的機關暗器,數不清泛著寒芒的利箭密密麻麻的朝著所有人射過來。 “危險,快躲開!” 南宮雨澤臉色驟變,猛的拉過金盛容,迅速朝著旁邊滾過去,堅硬的地面將他的骨頭硌得生痛,數不清的利箭和飛鏢幾乎貼著他的皮rou而過,他甚至感覺到了死神擦肩而過,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下,將他的衣服都濕透了,等推到安全的區域時,他兩腿發軟,整個人顫抖不止。 南宮瀚海就沒有那么幸運了,雖然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他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躲開了,然而他武功沒有南宮雨澤好,那些暗器又來得太快,他閃躲得異常狼狽,好幾個飛鏢刺入了他的背上,肩膀,手上和腿上也有不少,鮮血淋漓,疼得他臉色發白,那些鮮血也將他襯托得赫然恐怖,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柳飄雪反應很快,她武功很弱,但是輕功堪稱一絕,所以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并沒有傷到要害之處,驚魂未定的捂著心口喘息,差點被嚇死了。 最慘的要數顧輕晨,她被那些人間煉獄般的聲音嚇壞了,反應又慢,暗器飛來的時候,她手腳,臉上和身上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一只弓箭刺在距離她心臟半寸的地方,等到她艱難的退到安全區域的時候,原本精致絕倫的容顏已經沾滿了鮮血,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整個人搖搖欲墜,身體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不及時醫治她恐怕撐不過半個時辰。 “顧小姐!” 金盛容臉上浮現一絲擔憂,他將隨身準備的傷藥遞到她的面前,“你把傷藥敷上吧。” 顧輕晨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只覺得全身的力氣慢慢的流逝,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估計撐不住了,會死在這里了。 “太子皇兄,為你的未婚妻敷藥吧,我們還要繼續闖關呢。”南宮雨澤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厭煩,真是沒用的東西,才第三層就受傷了,受傷了就只會拖他們后腿,煩死了。還是飄雪聰明,即使作用不大,至少沒有幫倒忙連累他們。 他贊賞的看了柳飄雪一眼,這女人還是不錯的,長得漂亮,還算聰明,這么想著他倒覺得回去娶她作為王妃還不錯,不吃虧。殊不知柳飄雪在心里已經將他唾棄了十遍八遍了,最危急的時候都不肯救她的男人,她還能指望他成親后對她好?既然不會對她好,她為什么要嫁給這種虛偽只想利用她的男人,趕緊滾蛋,有多遠就滾多遠不要再來礙她的眼了。 “你怎么回事啊,才第三關就拖我們后腿,接下來還有四關你讓我們怎么過?” 南宮瀚海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不耐煩的拿過傷藥草草的涂在顧輕晨的傷口上,對她毀掉的容顏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不行,哪怕顧輕晨能夠活著離開這里,他也不會娶一個毀容的女人做太子妃,讓她當個小妾還差不多。 顧輕晨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整個人遍體生寒,心疼得沒有辦法呼吸,這就是她愛的男人,以前甜言蜜語說最愛她的男人,只是一丁點的考驗就露出了南宮瀚海自私陰險的本性。 她低下頭,用力的咬著嘴唇將眼淚逼退了回去,哽咽著說道,“對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少說廢話吧,不是故意的還不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南宮瀚海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盛氣凌人的看向金盛容,“你想辦法沖破這里的機關啊,不然要你有什么用,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金盛容徹底將他當成了瘋狗,低著頭沉聲說道,“殿下,這里應該是一個虛實結合的陣法,應該是有兩個陣眼的,只要將陣眼找到毀掉,就能夠平安穿過第三層去第四層了。” “那還等什么,趕緊找陣眼啊。” “兩位小姐,在這個陣眼里是不能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的,否則就會觸發機關,保持勇敢和冷靜才能找到陣眼,還請你們不要自亂陣腳。”柳飄雪和顧輕晨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都聽金盛容的,誰再敢驚恐的大喊大叫,休怪本宮心狠手辣。” 柳飄雪唇角噙著輕蔑的冷笑。顧輕晨低垂著頭,眼睛里隱藏著惡毒的光芒,南宮瀚海,我知道你嫌棄我變丑了,不想娶我為太子妃,想要甩掉我,你休想!既然你強占了我的清白,又如此踐踏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如果她闖不過去,她也要徹底毀了南宮瀚海,讓他當不成太子,她不好過,毀了她的男人也休想好過! 經過了一陣人仰馬翻的北國終于再次冷靜了下來,沉著的思考對策。 云國這邊,同樣面臨著跟北國一樣恐懼又陰森的挑戰。 踏進暗無天日的房間之后,就有一陣陣陰森之氣朝著他們襲來,耳畔都是戰場上的廝殺聲,冤魂慘死不甘的掙扎聲,地上還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像是不知名的毒物爬過的聲音,碰觸到人的腳上,又軟又黏,像是無形中有一雙鬼手觸摸人的肌膚,嚇得人血液逆流,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更是讓人想要落荒而逃。 鄭暖暖渾身僵硬,魂兒都快飛走了,緊緊的拽著鐘晴的手臂,嘴唇顫抖著,“鐘小姐,這里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不要害怕,只要問心無愧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手上沾染了那么多條人命我都不怕,就算有鬼那些鬼也是來找我而不是找你,放心吧。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會過去的,不要害怕。” 鐘晴拍了拍鄭暖暖的手,給她鼓勵,那些話說出來卻讓南宮墨啼笑皆非,什么叫做雙手沾染很多條人命,難道別人都已經拿刀往她的心口捅了,都已經要將她的頭顱割下來了,她還要含笑著讓人取了她的性命才算是善良的嗎? 黑暗中的鄭暖暖感覺到她沉穩的氣息,慌亂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雖然渾身都被冰冷恐懼包圍著,每個人心里都沒有底,但是云國所有的人都咬著唇不肯服輸,小心謹慎的在陣里走著,想要沖破幻陣走出來,朝著第四關走去。 “能看出什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