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鐘晴面色不變的轉過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幾個丫鬟淡淡的說道,她很久之前就想要這么做了,誰讓東方鴻這個男人如此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她也讓他嘗一嘗被人算計的滋味。 幾個丫鬟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朝著她的院子走去,這片竹林里只剩下噤若寒蟬的侍衛和如臨大敵的丫鬟,然而她們看鐘晴就像看魔鬼一般,嚇得渾身顫抖,哪里還敢上來阻攔。 這女人就是惡魔,連孟太妃她都敢砸得頭破血流,連王爺都敢不留情面的扔下一紙休書,還有什么她做不出來的,若是他們再認不清楚形勢不怕死的撲上去,恐怕到后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竹林里靜悄悄的,清醒著的侍衛和丫鬟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她一把毒粉撒過來直接丟了性命。直到她離開了竹林,丫鬟們才走上前去將孟太妃和東方鴻扶起來,驚恐害怕的去請了大夫來給他們治傷看病。 東方鴻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聲音里染上了控制不住的害怕,“鐘晴呢?她還在王府里嗎?” “王爺,王妃已經在片刻前帶著丫鬟離開了寧王府。” 管家眼神有些閃爍,不敢去看東方鴻布滿寒霜的臉和充滿殺意的眼睛,戰戰兢兢的說道。其實他隱瞞下了鐘晴囂張的挑釁,她離開之前祝愿王爺斷子絕孫,祝愿太妃早點去死這句話。 “走了!快點帶人去把她追回來啊,她不能離開寧王府。” 東方鴻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道,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甩了一紙休書給他,還是蓋有皇上玉璽的休書,他就恨不得想要將她抓回來狠狠的折磨,她怎么可以帶給他這樣的屈辱! 管家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王妃離開之前說,以后她和寧王府再也沒有一點關系,讓王爺別再糾纏她,否則她一定叫王爺好看。” 東方鴻更是被氣得血液逆流,喉嚨里一陣腥甜,差點又吐了一口鮮血,“不管怎么樣,本王不同意休妻,她那些行為本王就當她在無理取鬧。你們派出兩千擅長用毒,武功高強的侍衛去將她抓回來,不管用什么辦法!” 管家的眼皮突突的跳了起來,心想這又何必呢,都已經鬧得魚死網破了,再糾纏不清真的沒意思了,真不知道王爺怎么想的,之前百般刁難王妃,恨不得她快點去死,現在又纏著不放,有什么意義呢?王妃被剜了多少碗心頭血,受到了多少折磨,她心里的恨意永遠消不去,再抓回來又能如何? “沒聽到本王的命令嗎?快點讓人去將她抓回來,磨蹭什么!” 東方鴻暴躁的吼道,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過,他一定想辦法將疾病治好,這時候的鐘晴絕對還不能離開他。 現在她心里怨恨難過沒關系,只要他逼宮篡位成功,不怕她不回來,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和母儀天下的尊貴呢?至于那道蓋著玉璽的休書,他握緊拳頭,眼底流露出狠戾的光芒,到時候上官青都不是皇上,上官一族的人他全部都屠戮干凈,誰還敢提?只要他當了皇上,再費盡心思的討好她,饒是再鐵石心腸的女人都會動搖。而且,那個女人身體內已經有無數的蠱蟲,到時候哪怕不用他出手,她自己也只剩下死路一條,頂多他多用幾種惡毒的手段折磨她,讓她受盡無數屈辱再去死。當然,前提是她先治好他的疾病,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管家看到東方鴻眼底流露狠戾的光芒,只覺得背后涼嗖嗖的,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驚恐的應了一聲,轉身飛快的走了出去。現在的王爺真是太可怕了,渾身陰沉,邪氣橫生,好像隨時都會置人于死地一樣。 然而,當管家派出人去尋找鐘晴的時候,她似乎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就差把整個京城掘地三尺了,也沒能找到她。 此時的鐘晴,臉上戴著一張足以以假亂真的面具,五官徹底變得和之前的毫不相同,正悠閑的坐在南宮墨的家里,心情燦爛的喝著茶,清淡的茶香蔓延在鼻尖,普通得在人海里一眼就能淹沒的面容上噙著甜甜的笑容。 直到現在,她才算徹底的自由了,徹底的和那個男人劃清了界限,再也和那個男人沒有半點關系。 南宮墨坐在她的對面,眼神溫柔似水,專注的落在她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她不再是寧王妃,還有什么能阻擋她和他在一起呢? “晴兒,等祭天之后,東方鴻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后,我們就在一起吧。” 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眸,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的心越來越沉淪。而他的等待已經太久了,久到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真的很想將她娶過門,讓她成為他的妻子,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 鐘晴臉上的笑容一僵,眼里流露出一絲苦澀,“南宮墨,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 她的神情太過嚴肅,讓他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修長的手無意識的緊握成拳,指節根根泛白,“什么?” “我出生的時候就被人下了詛咒,我若是愛上哪個男人,就要承受萬箭穿心的痛苦,愛得越深就越是疼。而我要是和愛上的男人圓房,那個男人就會暴斃而亡。這樣的我還能值得你去愛嗎,如果你愛我,注定這輩子連個子嗣都不能留下。” 她的語氣染上了沉重的傷痛,說這話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她這樣的女人,還值得男人去愛嗎? 南宮墨看到她如墨的眸子里染上了點點淚光,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得幾乎要滴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抓住她的手,緊緊的包裹在他溫熱的掌心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你的身體,我在乎的是你,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晴兒,不管你在別人眼里怎么樣,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好到值得我用一切去交換。” “南宮墨。” 鐘晴嘴角動了動,一直在眼眶里打滾的眼淚終于滑落,這一刻,她有說不出的感動,心臟在這一刻又開始疼了。 “沒事的,一切有我。哪怕是詛咒,也能夠解開,我不會讓你一直受著這樣的苦的。” 他頓了頓,好看的眉微微擰成一團,聲音里也染上了一縷沉思,“咒術是南淵特有的秘術,如果想要解除你身上的詛咒,我們估計要去南淵。南淵向家,是掌握咒術的嫡系,我們可以去找找。” 南宮墨這么一說,鐘晴心里好受了一些,輕聲說道,“南宮墨,如果我身上的詛咒真的解開了,我愿意陪在你身邊。” 他是對她最好的人了,她不能那么無情,哪怕是為了報恩,她都要待在他的身邊,更何況,在一起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好像開始慢慢沉淪了,不知不覺的想要靠近他,看到他溫潤的眉眼就覺得快樂。 南宮墨眼神更是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俊美如謫仙的臉上笑容沉醉迷人,看得她心跳加速,白皙的容顏染上了一層紅暈。 “晴兒害羞的樣子真的很美。” 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抬頭就看到南宮墨玩味的笑容,又羞又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亂說甜言蜜語。” 怎么辦,心跳得越來越快,那股隱隱的疼痛更加明顯了。 “東方鴻那邊,你打算什么時候昭告眾人,你已經將他休棄,你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后天就是祭天的日子,東方鴻會有所行動,舅舅也打算在那一天將東方鴻和他盤根錯覺的勢力連根拔起。” 南宮墨收斂了神色問道,“這件事情拖延不得,再拖延恐怕有人對此大做文章,我心里也不舒服。東方鴻那種人渣怎么配得上你。” “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散布消息,說我得到皇上的允許,將東方鴻休了。”鐘晴也不想拖泥帶水,能今天就解決的事情最好不要拖到明天,省得夜長夢多不是。 “算了,還是我派人去做吧,你待在寧王府里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恐怕心靈沒有得到真正的放松過,這兩天就歇在睿親王府里,等處理了東方鴻,再搬到你新的府邸去住,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事實上,從鐘晴踏入睿親王府的那一刻,他已經讓人將她休夫的事情傳出去了,當然,她休夫也是得到皇上應允的。畢竟萬事俱備,現在只等祭天到來,到時候就可以將東方鴻一網打盡。 南宮墨心里柔軟成一團,哪里舍得她再離開自己半分,若不是要維持著規矩禮儀,他都想晚上抱著她入睡,有她在自己身邊,就連空氣都是甜的,散發著幸福的味道。 “也好。” 鐘晴也不堅持,眼睛流露出甜甜的笑意,不知道腦子里哪根弦不對,只覺得南宮墨的眼神分外的扣動她的心扉,直接湊到俊朗如畫的男子臉上落下了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轟——” 南宮墨只覺得腦袋里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頓時沒有辦法思考了,整個人如遭雷劈一樣,愣愣的摸著被她親過的臉頰,心跳如雷。 鐘晴在親完之后才知道自己錯了什么蠢事,臉燒得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也沒有勇氣留下來,慌不擇路的跑遠了,一直跑到南宮墨為她準備的客房,將房門鎖上之后,她捂著心口,那里一顆心臟跳得飛快,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 “蠢貨,花癡,你怎么做出那樣的舉動!” 她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恨恨的跺了跺腳,雙手摸著guntang的臉頰,很想抽自己兩個耳光,真是太丟臉了。 南宮墨單獨坐在亭子里,反應過來鐘晴對她做了什么之后,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那笑容比最璀璨的繁星還要耀眼,透著滿滿的幸福。 她無意識間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走到她的內心了?這個認知讓南宮墨心情雀躍了起來,變涼的茶水蔓延在舌尖都沁出一股香甜。 等驚喜慢慢冷卻之后,他想到鐘晴所說的詛咒,銳利的眼眸微微瞇起,是誰在她的身上下了詛咒,究竟是誰那么痛恨她,想用這樣的方式將她毀滅,又能夠和南淵的向家搭上聯系呢?看來他要讓碧落閣的人好好的去查一查了。 這件事情事關他的終身幸福,他走出涼亭,沉聲喊道,“絕塵,之熙,出來!” 絕塵和之熙是碧落閣負責打探消息的管事,碧落閣打探到的所有消息都歸他們兩人整理。 “主子。” “立刻派人出去探查,二十年前南淵向家有誰到云國來了,和誰有過聯系,將查到的結果清清楚楚的報告給本王。” “屬下遵命。” 暗處的絕塵和之熙恭敬的應了一聲,瞬間又消失在了睿親王府,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經過南宮墨的策劃,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寧王妃親自向皇上求得一紙休書,不留情面的將寧王休棄的事情沸沸揚揚的傳遍了整個京城,上至八十歲的老翁,下至五歲的孩子,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他們既對鐘晴休夫這樣的驚世駭俗感到難以接受,更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竟然舍棄錦衣玉食的生活。 東方鴻得知這件事情時,恨得兩眼發虛,再次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更是對鐘晴恨之入骨,簡直到了恨不得將她剁成rou泥的地步。 “鴻兒,那個毒婦真的把你休了?她怎么有那樣的膽子!” 孟太妃聽到這個消息時,一開始不敢置信,還以為是府里的丫鬟在胡編亂造謠言,在管家又向她強調一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之后,氣得差點吐血,咬著牙將鐘晴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這下好了,整個寧王府徹底淪為京城最大的笑柄了,以后她出去誰都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想到這個,她不由得悔恨萬分,早知道她將寧王府毀成這樣,當初她就應該一刀捅死她,也省得讓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看到兒子滿臉陰沉,渾身散發著頹喪的氣息,心疼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假嗎?” 東方鴻目光猩紅,洶涌澎湃的恨意翻滾著差點掀起驚濤駭浪,忽然惡狠狠的沖著孟太妃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都怪你們!當初我就說直接弄死她就好了,你非要說什么那個毒婦占據了寧王正妃的位子那么久,害得孟青柔受了太多的委屈,要好好的折磨她給青柔出氣。現在好了,被逼到了絕路她奮起反抗,將整個寧王府變成什么樣子了?干脆利落的殺了她不就行了,現在整出這么多事情你要怎么收拾,你兒子現在都沒臉出去見人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怒火滔天的質問,眼底強烈的怨氣,都讓孟太妃心里發苦,她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都是娘的錯,娘不應該干涉你的決定,對不起,鴻兒。” 她也不知道鐘晴會變得如此強勢,怎么都弄不死,還將整個寧王府推到了萬劫不復之地,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就算再后悔,時間也不能重來了,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你心里有怨恨,打娘罵娘都可以,娘求你不要消沉下去,不要心灰意冷,這樣會比殺了娘還要難受。” 孟太妃哭得肝腸寸斷,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東方鴻滿腔的火氣都給消滅了,“算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沒有用了,還是想辦法將后天的計劃布置完善,等到霸業成功,誰還敢嘲笑我。” “到時候一定要將鐘晴那個毒婦割斷舌頭,挑斷手筋腳筋扔到軍營里去當軍妓,以消我心頭之恨。” “我當然會讓那個毒婦不得好死。還有吳思思那邊,她動作太快,兒子再派人去追她時,她已經逃出了京城,現在還不知道她躲在哪個地方。她若是將我患了花柳病的消息傳給吳曜揚,他不肯再派殺手幫助我怎么辦?” 東方鴻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不再去糾結滿京城將他當成笑話談論,看向自己的娘親,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憂慮。 “他不會出爾反爾的,即使你身患惡疾,他也絕對會出手相救,吳思思影響不了他的決定,你放心吧。” 孟太妃異常篤定的說道,她太了解那個男人了,這么多年,他對她的愛一直沒有放下,雖然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恨不得將她殺了,卻一直下不了手,每次她遇到危險的事情向他求救,他雖然滿臉嘲諷,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抵死與她糾纏不休,讓她徹底的屈服在他的身上,最后還是會出手幫她化解一切危難。 她篤定吳曜揚這次也不例外,他對她的愛已經滲入骨髓,這樣霸道惡心的愛雖然讓她厭惡至極,這時候卻讓她慶幸,至少這樣,吳曜揚不會徹底的看她的兒子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里。 “你確定嗎?母妃你最好和他當面說一下,不然到時候他臨陣倒戈兒子將會陷入舉步維艱的境地。” 東方鴻憂心忡忡的說道,他已經被逼得退無可退,不成功等待著他的將會是死路一條。 “明晚的時候他就會到達京城,到時候娘和他當面說說。” 孟太妃握緊拳頭,尖利的指甲將掌心掐得血rou模糊,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輩子不再去見那個奪走她清白的低賤的男人,可是現在,為了兒子,她不得不放下她的身段和驕傲。 “柔兒那邊有些心灰意冷,你去安慰她,要是她爹爹知道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恐怕會心生怨恨。” 孟太妃很是不放心,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簡直到了寵女如命的地步,為了柔兒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了。” 東方鴻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送走了孟太妃之后,他來到了孟青柔的房間,摟著她柔聲細語的說了許多,終于將孟青柔安撫住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離開。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累,他好想快點讓時間走到盡頭。 他不知道的是,孟青柔在他離開之后,柔順溫暖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無情,嘴角甚至染上了嗜殺的冷笑,東方鴻,當孩子從我身上流掉,當你為了得到吳思思背后勢力支持而選擇放棄為我的孩子報仇時,我就已經徹底對你死心了,也不會再傻乎乎的讓你利用了。 她死死的咬著牙,壓抑著心里的恨意。她想要離開,可是卻被東方鴻軟禁了,根本出不去,愁得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已經到了深夜時分,孟青柔依舊坐在窗前,感受著清涼的夜色,背影蕭索寂寞。 “紅珠,你知道怎樣能聯系得到鐘晴嗎?” 孟青柔忽然轉過頭來盯著紅珠的眼睛問道,她不甘心在東方鴻的身上浪費了那么多的青春,她失去的一切,也必定要讓東方鴻付出等量的代價。 “小姐,你找那個女人做什么?” 紅珠將一碗熱乎乎的血燕放在鐘晴面前的桌子上,眼睛里有著掩飾不去的擔憂,她好擔心小姐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來,到最后害苦了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現在和鐘晴斗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孟青柔自嘲的笑了笑,肚子上還是有強烈的疼痛,那陣疼痛清清楚楚的提醒她,她的孩子是被東方鴻帶回來的女人給害死的。她要為她的孩子報仇,不管是吳思思和東方鴻,她都不會放過! “奴婢不知道,那個女人信任的只有碧瑤,除非找到碧瑤,否則根本就找不到她。” 紅珠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小姐好像變了一樣,眼神,氣質都變了,不再滿心滿眼都是王爺,也沒有借著這次的小產耍手段得到王爺的寵愛。 難道王爺真的像鐘晴那個女人說的,染上了花柳病?這個認知讓紅珠不由得有些懊惱,她還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王爺的妾室呢,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以前我總覺得鐘晴是這個世上最愚蠢的女人,王爺三句兩句甜言蜜語就能把她哄得暈頭轉向,現在才知道,最聰明的女人才是她。她定是早就發現了東方鴻靠不住,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轉身,還用那樣驕傲的姿態羞辱了王爺一把。跟她相比,我才是最傻的那個女人。”鐘晴早就放棄了寧王正妃的位子,偏偏自己還以為那個位置多么的好,絞盡腦汁的想要爬上去,到最后傷人傷己。她后悔了,早知道落得這樣的結局,當初她就應該讓爹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做正妻,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只是現在后悔是不是來不及了? 孟青柔輕聲笑了起來,心口很疼,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笑著笑著眼淚再次撲簌撲簌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