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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老師,見得多了。 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對男女之情無疑是向往的。 他是封硯的表叔,卻也是老師,得優先考慮到,該怎么做才能把對學生的影響降到最低。 現在還什么都不清楚,就稀里糊涂地讓家長干涉進來,這絕不是明智之舉。 第二天下午,英語考試結束后,封硯跟呂申宇還有熊博豪已經約好了,要去痛痛快快打游戲,其實高考對他們幾個來說,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試,在人生規劃中,他們畢業以后都會去國外留學。他們的輕松自在,跟一些備戰高考的學生的緊張匆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收拾好了書包,呂申宇說:“等下去隔壁學校一趟,給我妹送個東西。” 荔南中學跟寧嘉中學都在同一片區域,挨得特別近,只隔著一個公園跟一條大馬路,步行過去也只需要十來分鐘。 熊博豪跟封硯也沒在意,不過是司機一腳油門的事…… 哪知道他們三個正準備走的時候,班上的班長來了,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說是數學梁老師要找封硯談點事。 封硯嘆了口氣:“……” 呂申宇跟熊博豪卻已經猜到是因為什么事了,“聽說昨天考試的卷子都改了出來,硯哥,你去吧,我們在花壇那里等你。” 要是別的老師,封硯這狗脾氣上來了,肯定是不會買賬的。 可問題是,那不是別人,是他表叔,是從小到大對他都很不錯的表叔。 封硯只能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往老師辦公室走去。 呂申宇跟熊博豪對視一眼,都很慶幸,幸好沒有親戚當老師,不然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封硯去了辦公室,這個點,別的老師都陸陸續續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下梁宇,封硯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臉上沒什么表情,已經想好了他表叔要跟他說什么了。 每個月的先訓斥后鼓勵,雖遲必到! 梁宇這次沒太關心封硯的考試成績,不會有意外,當然更不會有驚喜。 “這是怎么回事?”梁宇省去了不必要的拐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將他試卷遞給他看,“你是在對我表達不滿嗎?是在宣泄你的情緒嗎?” 不然為什么偏偏在數學試卷上寫這么鬼東西?? 怎么不在別的試卷上寫,這難道不是在表達對他這個數學老師的抗議與不屑嗎? 封硯隨意一瞥,頓時也愣住了,“這什么啊?” 梁宇:“你問我,我還想問你,這怎么回事,阿硯,需要我友情提醒你,你馬上十八歲了嗎?” 不是八歲啊,是十八歲! 現在八歲的小學生都做不出這么中二的事來! 封硯無語死了,“這誰在整我啊?” “你不整別人,別人就偷笑了,誰還敢整你。”梁宇盡量心平氣和的說,“你有喜歡的女生這很正常,你都快十八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早到了,只不過,你寫在試卷上,是不是對老師太不尊重了,是不是太輕視考試了,而且這種行為,你要記住了,記得牢牢的,就一年后,不,半年后你再回憶起來,我怕你都想搬到外太空去。” 封硯卻炸了,“我連這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不應該姓封,他應該姓竇。 封硯有很多缺點,卻也有不少優點,其中一個就是敢作敢當。 梁宇對他還是了解的,仔細觀察了他的面部表情,看他實在是不像說謊的樣子,“真不是你寫的?” 封硯:“不是!” “這樣,我會跟教務處那邊商量一下,把監控調出來看看。” 封硯:“可快點調吧,這種委屈一秒鐘都受不了!” 梁宇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他,“你先寫一百個最字,寫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其實梁宇現在也很迷惑,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有人會用這樣的方式整封硯。 月考月月都有,但學校里也很重視,尤其是高三生的,試卷都是老師挨個去收。 考場里有幾個監控對著,誰會這么幼稚這么惡劣地作弄封硯? 什么是奇恥大辱,封硯體驗到了。 還寫什么一百個最字。 他就算從樓上跳下去,他也不會寫! 他狠狠地瞪了梁宇一眼,轉身就跑了。 什么狗屎啊?? 要是讓他發現是哪個憨批在他的試卷上胡作非為,他不打死那人這事都不能完。 梁宇知道他的脾氣,也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封硯氣勢洶洶的來到花壇,呂申宇跟熊博豪見了他這神情,都嚇了一大跳。 老梁這次是不是說太狠了? 以往每次說了,硯哥最多就是聽了一節思想課后的無語與抓狂,能讓硯哥生氣到這種程度,老梁也算是第一人了! 封硯坐上車后,也不說話。 熊博豪跟呂申宇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老梁到底是說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居然把硯哥氣成這樣。 呂申宇跟司機報了隔壁學校的地址。 一路上氣氛都不是很好,熊博豪接到了呂申宇的眼神示意,清了清嗓子,問道:“我們要在外面等你多久啊?” 呂申宇回:“本來我是讓我妹在學校門口等我,但她說她忙,脫不開身,非讓我進去,不過放心,最多等十分鐘!超過一分鐘,我就請你們吃一次飯,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