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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工作的話會有獎勵嗎?”封硯問。 陳仙貝輕笑,“你想要什么?” 封硯得意:“我們晚上再說,這可是悄、悄、話。” 他刻意地咬重了這三個字,果然就成功地看著江柏堯臉色發青。他滿意地掛了電話后,像一個反派人物那樣對著江柏堯趾高氣昂地說:“看到了吧?聽到了吧?” 江柏堯站在一旁,身軀僵硬,臉色晦暗不明。 封硯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沒什么比在情敵面前炫耀更讓人神清氣爽的了,他打開車門,準備離開,還是要離這個姓江的遠一點,要是他純潔的氣息被姓江的污染了,那就十分不妙了。 哪知道他還沒坐上車,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道狗吠聲—— “仙貝只是在生我的氣,她心里對我有怨,所以才故意跟你親近來氣我。” “封少,我跟仙貝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不是沒有感情,我們會重新和好的。” 封硯深吸一口氣。 突然發現他是真的忍不了。忍不了江柏堯如此自信,更忍不了他說這種話。 他出拳快又狠,三下兩下就將江柏堯打倒在地,江柏堯狼狽至極,嘴角邊上還有鮮血流出,封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輕蔑地說道:“傻、逼。” 實在晦氣。 跟這種貨色,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水,封硯果斷地就上車離開了。 他一路疾馳,心里越發有了斗志,他就不信了,他會連江柏堯這么個下三濫都比不上。 * 江柏堯在封硯這里挨了打,也是敢怒不敢言,主要還是現在他被卸職,如果再跟封家發生什么沖突的話,他爸會對他意見更大,而且他爸之前也明令禁止他不準再去找陳仙貝,于是,他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心里有氣,有怨,自然是要發泄出來,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蔣萱,如果不是蔣萱,他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被人打了都不敢還手? 于是,他改簽了機票,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一天飛往美國。 蔣萱得到了消息,天還沒亮就打扮好去了機場接機。 在看到江柏堯日漸消瘦,臉上又有明顯的傷痕時,她擔憂又好奇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江柏堯現在看到蔣萱就惡心,厭惡,卻也裝出跟以前一般溫和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跟人打了一架而已,我是輕傷,那人骨折住院。” 蔣萱見他也不想說是跟誰打了架,只語氣崇拜地夸贊道:“你打架也這么厲害嗎?以前光知道你學習工作上很能干。” 江柏堯內心有一種隱秘的快意。 好像這樣一應一和,他就真的是跟封硯打了一架,把封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勇士。 其實這幾年來,他跟蔣萱相處下來,未必就沒有快樂的時候,只不過跟蔣萱的事情被人知曉后,他失去了太多,也失去得太快,本來在他還不知道真相時,心里便對她有了埋怨,玉鎖真相的曝光,令他所有的抑郁怒氣都有了一個供他發泄的理由。 人是很難真的責怪自己的,那就只能責怪他人。 他失去了他的職位,失去了父母對他的信任,失去了陳仙貝這個未來妻子,這令他怎么不恨,不惱怒呢? 時間還早,兩人在湖邊散步聊天,江柏堯突然問道:“那塊玉鎖呢?” 蔣萱現在已經不怕他提起這玉鎖了,聞言也不慌張,滿臉笑意的從領口處拉出那根紅繩,“我一直都戴在身上。” 江柏堯垂下眼瞼,掩去了真實情緒。 “來,給我。”他溫聲道。 蔣萱不疑有他,將紅繩取下來放在他的掌心。 “過去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跟未來。”說著,江柏堯便將那塊玉鎖奮力地往湖中一拋,湖面激起陣陣漣漪,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靜。 蔣萱難掩詫異,驚呼了一聲,卻在聽清楚他說的話后,又鎮定下來。 她以為,他知道了過去的小女孩是陳仙貝后,難以接受,畢竟在過去的相處中,她能感覺到,他對陳仙貝的敷衍以及不上心,所以,在知道真相之后,他選擇的是扔掉這塊玉鎖,連帶著扔掉過去那段回憶。 “已經結束了。”江柏堯看她,微笑著說道。 蔣萱以為他說的是跟陳仙貝的種種結束了,心下還有些感動。 她先前還真的很擔心,他在知道她不是那個小女孩后會生氣,會大發雷霆,可是他沒有。 也對,那只是小時候的事,只是一個物件一段回憶罷了,這幾年里,真正跟他有著美好回憶的人是她。 一切的感動終止于午后她接到的那一通電話。 接到電話時,她正在廚房里沖泡他愛喝的黑咖啡,站在她的位置,還能看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他。 來電顯示是國內的號碼。 她遲疑了一下,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人說道:“請問你是蔣萱蔣小姐嗎?” “我是。” “你好,我是江柏堯先生的律師,給你打電話是想通知你,你的母親劉翠芳女士不僅侮辱誹謗我當事人,還損害財物以及故意傷害,現在正在拘留中,江柏堯先生已經提出訴訟,擇日有關部門會處理,還請你回國辦理相關手續。” 蔣萱手里握著手機,艱難地抬起頭看向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江柏堯,明明天氣也很好,室內氣溫舒適,可她平白無故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