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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物鐘很規律,即使很生氣,還是睡著了。 像之前一樣,她又一次進入了空間,站在亭子里,再次看去,空間有了很細微的變化,比如之前雜草叢生兩米高,現在已經被鋤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地皮,地上還有一把鋤頭,如果不是上面還有著標簽,她都認不出來這是她買的那一把。 她正準備找那個男人時,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妖、不,仙女,草我幫你鋤了?!?/br> 她朝著聲源處走去,在角落發現了沒形象躺在地上的男人。 他沖她呲牙咧嘴一笑。 但那笑容不是真的,顯得很扭曲。 “草?!?/br> “草?!?/br> “草。” 他跟結巴了一樣重復著這個字。 陳仙貝一頭霧水,“草你鋤了,我知道了?!?/br> 也看到了。 封硯笑不出來了:我在罵人,不是結巴。 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受過這種人間疾苦?他的手上可全都是血泡,整個人肌rou酸脹,他是弱小可憐但能忍。 他發誓,他有生以來的紳士溫柔以及耐心,全都給了這位女妖精。 “咦?!标愊韶愒倏聪蛑由希尤挥忠淮纬霈F了一行跟時長無關的字—— 【任務①完成,玩家可向空間主人索要一種現實物品?!?/br> 【友情建議索要百草枯?!?/br> 玩家是誰? 陳仙貝的目光挪向男人,輕聲詢問:“你要百草枯嗎?” 封硯是知道百草枯的,有那么一句話,百草枯一出,寸草不生。 不過他是因為一件事才知道的,他家里一個幫傭因為丈夫欠下巨債,一時沖動喝下了百草枯,聽說死得很痛苦,更可怕的是,不是當即就死的,是一點一點受盡了痛苦,在迎接死亡的恐懼中死去的。 女妖精這是什么意思? 給他百草枯? 讓他自己了結生命?妖界現在已經這樣殘忍了嗎,好,他是想過把自己一刀宰了算了,但那也是想想而已,生命是很可貴的,退一萬步說,真活不下去了,也是求個痛快,她竟然給他百草枯!! 他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嗎?? 難道因為他剛才借題發揮,說草罵了人,所以她打算這樣殘酷沒有人性的對他?? “我可以不要嗎?!彼粗?。 心里想,如果她非要給他,非要讓他痛苦地死,他決定了,要跟她魚死網破。 陳仙貝覺得,他應該聽空間的建議,但他自己說不要,那她還是不要勉強他,便點頭:“可以?!?/br> 封硯內心絕望之時,聽到這話,油然而生新的希望。 “但你沒有想要的東西嗎?我可以給你帶進來?!?/br> 她這樣的溫柔,讓他有點兒…… 他試探著問道:“我想要一條……” 他是想要內褲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怕女妖精覺得他是膽大包天想打趣她。 “一條什么?” “我想要一個刮胡刀?!狈獬幟嗣约旱南掳停皫滋鞗]刮胡子了。” “好?!?/br> 她沖他笑著點頭。 封硯僵住,他撇過頭,前一秒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下一秒又絕處逢生,她還這樣的溫柔,他現在不怕自己出不去了,他怕出去了,會變成一名斯德哥爾摩患者。 怎么辦,他現在都被她虐得,產生了幻覺,竟然覺得她真好了…… 他遲早要完。 第9章 009. 她休想欺騙玩弄他的感情! 陳仙貝記下了他要一個刮胡刀的要求。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無暇去思考別人的事,這會兒看著男人略顯狼狽的模樣,這才開口問道:“你這幾天一直都呆在這里嗎?”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一口咬定她是這里的主人,但看著他迫切的樣子,她大概也能推算出,他也是被迫困在這里的,并且情況比她還要不樂觀,她只是在睡覺的時候進來,每次進來的時間都不算很長,白天能夠回到現實世界,生活上受到的影響并不大。 封硯聽她這樣問,想都沒想就“抱怨”道:“當然!” 他在這里起碼呆了好幾天了! 雖說他過去二十五年里,也沒做過多少好事,但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件傷天害理的壞事都沒做。他媽跟大嫂不知道為慈善事業付出過多少心血,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就不能行行好把他當個屁放了嗎? 他是一肚子怒氣,剛想說幾句時,視線觸及到她那張恬靜溫柔的面龐上,只見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暗道不好。 他在這里困了幾天,她這個當主人的不是更清楚嗎? 看來這個問題,不能從字面上理解其中意思。 她應該是問他,有沒有乖乖地呆在這里。 思及此,封硯只好忍氣吞聲的回:“我這幾天一直都呆在這里,哪里都沒去過?!?/br> 他倒是想去別的地方啊,關鍵是出不去?。∵@個莊園太他媽可怕了,他家里也不是沒有年代久遠的宅院,小時候他還跟著爺爺奶奶去玩過,他可發現了不少小路以及幾個狗洞,可是這個莊園,四周都是高高的墻,他圍著莊園走了好久好久,也沒找到出口,他也想過要爬出去,結果剛爬上一旁的大樹,眼看著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下一秒,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堵墻似乎又高出了不少,他無法看到外面是什么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