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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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高高在上的王,今后還會成為凌駕眾生的神,沒有感情沒有過去,那些不需要的東西都會從您的身上消失。” “我一直走在您的身后,離的這么近。但是您在逐漸走遠(yuǎn),遠(yuǎn)的我每天都在看著您的背影思念您,我想念您在遙遠(yuǎn)時光中的微笑。” “我不知道王自己愿不愿意變成這樣的神,是不是愿意再不要那些苦惱和擾人的感情。但是我是自私的,我私心里希望王依舊是從前的那個王,所以在您完全變成神之前,我策劃了這一切,做了這樣罪不可恕的事情。我希望您能擁有感情,哪怕您的感情不是給我的。” “這里面的東西,讓我還給王,好嗎?”云淡指著自己的心抬起頭,銀灰色的眼睛直直的穿過中間的屏障對上張昭華的目光。 張昭華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對面的云淡卻忽然笑了,“就算王說不好也沒辦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改變了。我第一次不顧王的想法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最后一次,不管王愿不愿意原諒我,反正以后我也不知道了,不知道也就不用在意了是不是。” 云淡坦蕩的盯著她,嘴邊含著笑,常年被遮起來的頭發(fā)也挽在一邊,能讓她清楚的看清他眼里的感情。 張昭華聽著他說的話仿佛明白了什么,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手貼在那片屏障上皺眉敲了敲,下意識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沒能出聲后她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用手在面前的屏障上比劃了五個字——你要干什么? “剛才不是說了嗎,把這些還給王,王還是原來的樣子最好了。”云淡把手貼在她比劃的地方笑道。 你會死?張昭華又這樣比劃著問道。用手指一筆一劃的寫出那個死字的時候,張昭華頓了一下。 “如果我死了,王……昭華,會難過嗎?”云淡先說了一句王,隨后又忽然改成了她的名字。當(dāng)初張昭華讓他們直接叫名字,沒有一個人這樣叫,他們都不敢叫,其余人就更加不會這么叫,他們都叫她叫做王。所以,已經(jīng)有很久很久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 她對著云淡的目光,眼神閃了閃,然后堅定的搖了一下頭。她不會難過的,所以不用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活著難道不是最好的嗎?她想比劃出自己的意思,但是云淡沒有給她這個時間。 “不會難過嗎?這樣我就放心了。”他看到她搖頭之后,緩緩移動手遮住了她正在比劃的手指,再次低聲道:“這樣就好了。” 隨著尾音的消失,張昭華感覺自己全身一震,往下跌落下去。她還沒有比劃完,但是屏障已經(jīng)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云淡,他在那邊對她笑了笑,隨后整個人就像鏡子一樣碎裂成無數(shù)片,變成了一塊塊飛逝的光點,流星一般,從她的頭頂那一片黑暗中掠了過去,消失在遠(yuǎn)方的黑暗里。 張昭華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一陣心悸。她還記得那時候第一個繁衍者死亡時,她感應(yīng)到的痛苦。如果蒼穹他們六個人哪一個死亡,說不定她會痛死,那時候她心里忽然這樣想。 現(xiàn)在,她知道那種滋味了,她沒有被痛死。一點也不痛,只是感覺心里空了一塊,清晰的讓她知道,有一個人不在了而已。 心悸感到空落的同時,張昭華還感覺到自己心里蒙上的那層紗被人揭開了,各種感情仿佛開閘的洪流充溢心間。喜悅悲傷懷戀生氣各種各種情緒,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情緒多的會這樣的讓人感到難以負(fù)荷。 連往昔的記憶也更加的清晰了,這幾年因為她越發(fā)遲鈍所以感覺不到了的情緒,那些遲來的體會到的各種感情都涌了上來,似乎是她的,又似乎屬于另外一個人。 躺在堅硬的土地上緩緩睜開眼睛,張昭華看到了西沉的太陽和布滿了半個天空的彤云。周圍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 第六十章 呼呼的風(fēng)聲卷過大地,張昭華側(cè)躺在那里,忍受不了的攥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裳,整個人像是蝦子一樣蜷縮了起來。 低低的哭聲從她的嘴邊溢出,和著嗚嗚的風(fēng)聲在空曠的荒野上響起。開始只是低低的哭聲,隨后就變成了大聲的哭泣。和很多年前她剛來到陌生的世界,獨自一人走在沒有人煙沒有盡頭的森林里,最后忍不住放聲哭泣一樣。 不同的是,那時候她哭是因為回不去原本的生活,再也見不到親人和朋友,現(xiàn)在是因為一個一直陪伴著她,被她當(dāng)做親人看待的人突然的死亡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這種時刻,她心里那些復(fù)雜的感情無法宣泄,只能通過最原始方法——哭泣來排解。 天色黑沉,掛上了星子的時候,張昭華的哭聲漸漸弱下去。臉頰旁邊的淚痕被獵獵的夜風(fēng)一吹又干又疼。 發(fā)泄過之后,她逐漸冷靜下來,開始回想起之前的事。她那時候被沉墨抓走,有守護(hù)者去救她,她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身上忽然發(fā)出亮光,似乎對沉墨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應(yīng)該差一點就能殺了他。可是大地忽然震蕩,當(dāng)時她心里隱約的出現(xiàn)了一個念頭“守護(hù)之地在震蕩”,遲疑之下就停下了動作。 云淡就是這時候讓她昏迷了過去,之后不知道把她帶到了哪里,和她說了那些話。想到他那時候的樣子和所說的話,張昭華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還要找到蒼穹他們。她還有許多疑問和問題等著他們來解答,再者,如果他們在身邊的話,她會放心很多。 張昭華哭完之后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想著這些事,等想的差不多準(zhǔn)備坐起來的時候,她忽然聽見一個細(xì)細(xì)的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道:“王,地上涼,該起來了。”聽到這些話的同時,她還感覺背上被什么東西極輕的拍了兩下。 張昭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因為那個原本屬于蒼穹的聲音太小太小,背部被觸摸的感覺又完全沒有手掌該有的大小,所以她有了個很奇異很糟糕的猜測。 緩緩坐起來,再扭頭看去。在靜了近一分鐘之后,張昭華忽然扭過頭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噗。” 剛才還難過的要死哭了很久,現(xiàn)在忽然就笑起來顯然不太好,所以張昭華只是噗了一聲表達(dá)一下自己的情緒就再次轉(zhuǎn)頭看向蒼穹以及其余四個人。 她之前沒看到其余人,便以為這里只有她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她才明白蒼穹他們不是不在,而是變小了,所以她完全沒看到他們幾個。 他們變得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她合起雙手的話,能讓他們五個全部坐進(jìn)去還有空,放六個這么小的剛剛好。想到原本的六個和現(xiàn)在的五個,張昭華臉上那點笑意又隱了下去,終究是少了一個。 “王,請您不要再傷心了,哭這么久再繼續(xù)哭下去對身體不好。”小小一只的蒼穹仍舊是溫和的笑著,貼心的走過來,伸手在她的大拇指甲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這種小的幾乎可以忽視不計的力度讓她覺得手癢癢的,忍不住動了動手指,結(jié)果這一動一不小心就把旁邊的蒼穹給帶倒了。 張昭華盯著摔坐在地上的那一小團(tuán),頗有些手足無措,她真的很擔(dān)心用手把他捏起來的話,會把他捏碎。好在蒼穹也沒在意,自己就爬了起來,順手拍了拍衣服。張昭華又注意到一個問題,他們身上現(xiàn)在穿著的‘衣服’是一塊小布條。不遠(yuǎn)處散落著幾件衣服,看樣子好像是他們之前穿著的,估計他們是在上面撕了布條暫時裹著當(dāng)衣服。 春華和秋實風(fēng)輕小鹿都是裹著一小塊布當(dāng)做衣服站在一邊,看到他們的王坐在那里看著他們發(fā)呆,幾個小人對視一眼,春華也從走出來走到她旁邊仰起頭說道: “蒼穹說要讓王發(fā)泄一下,所以我們都沒出聲打擾。看王哭了這么久,我們也不好受。讓王感到難過的事情,王愿意告訴我們您的想法的話,任何事我們都一定會想辦法幫王做到,所以,請王不要再這樣傷心了。” 春華變成小人之后,精致程度更上幾個臺階,簡直就是頂級頂級的人偶,又漂亮又可愛,讓人想要揉捏。只是身子小了聲音也跟著小了,她不努力去聽的話,只能聽得見嫩嫩的聲音咕噥咕噥的,而聽不太清內(nèi)容。 好不容易聽清了他說的什么,張昭華覺得窩心的吸了吸鼻子,抿唇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了,你們還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只是,你們怎么會變成這個……這么小的樣子?” 不過小了其實挺可愛的,萌得人心都快化掉了。她可以捧著他們走回去,不知道這里離王城遠(yuǎn)不遠(yuǎn)。至于云淡的事情,就等他們回到王城里再說吧。 “我們變成這個樣子說話聲音也變小了,王大概聽著有些吃力,如此不知道王介不介意讓我站在您的肩膀上說話,這樣您能聽得清楚一些。”蒼穹與其是在說話,倒不如說是在喊著,不過他氣質(zhì)出眾,就算是喊著都讓人覺得他依舊溫潤儒雅。 只是這樣說話讓他們用喊得也不是回事,張昭華聽見他的話后就贊同的點點頭,把手掌伸到他面前,“上來吧。” “那蒼穹就失禮了。”蒼穹笑笑,拉高披在身上的那塊布,抬起比火柴棍粗不了多少的小白腿踩上了她的手指走到掌心中。 張昭華抬手把他放在了肩膀上,見他抓著她的一縷頭發(fā)站穩(wěn)之后,就撓了撓自己的手掌。這么小的小家伙踩在手掌上就和螞蟻爬過一樣,真的很癢。 “王,我首先要告訴您一件事情,請您不要太過驚訝。”蒼穹又細(xì)又軟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張昭華又開始覺得耳朵癢癢了,只是見他站在那里擔(dān)心一動又要把他弄得摔跤,只能小心忍著,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那,蒼穹就說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世界了,至于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世界是什么世界,我也不知道。” 先前聽見蒼穹的提醒她還不以為意,現(xiàn)在就傻眼了。她們不在原來的世界了?她這是,又換了一個世界?沖擊太大,張昭華反而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半天才開口問道:“那靜姝她們呢,其余的守護(hù)者繁衍者們呢?” “她們應(yīng)當(dāng)沒事,但是我不知道王離開了那個世界之后,那個世界會發(fā)生什么。不過只要王還活著,世界總是不會毀滅的,所以王盡管放心。雖然暫時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身處哪個世界,但是我們會盡快弄清楚然后找到回去的路,帶著女王回去。畢竟是相連的世界,回去應(yīng)當(dāng)會容易一些。” 蒼穹說完后,耐心的等著她稍微消化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至于為什么會導(dǎo)致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因為我們所在世界的四塊鎮(zhèn)界石被破壞,所以暫時出現(xiàn)了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那時候也來不及多想,云淡帶著王沖入了那通道,我們五人便跟著一同進(jìn)入。” 沉默了一會兒后,張昭華還是開口了,“云淡,死了嗎?” “嗯,死了。要沖過兩個世界的通道并不簡單,就算是我們幾個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通過之后還為了保護(hù)自己暫時變成了這種模樣,許多力量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不能,更不要說是云淡。” “云淡之前就元氣大傷,流失了大量的精血。再加之我們不能違抗女王的意志,但是云淡偏偏違抗了,還強行打斷了女王覺醒神思,所以遭到了反噬。他還沒有進(jìn)入交界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瀕死之象。然后又為了保護(hù)女王在交界不受到什么傷害,最終便消散了。” 張昭華看著自己的手,忽然說:“我應(yīng)該狠狠打他一頓,因為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應(yīng)該驅(qū)使黑暗生物去進(jìn)攻靜陽等四城,因他而死的那些守護(hù)者和繁衍者……總之,云淡那家伙不應(yīng)該這么輕易的就拍拍屁股不管了,至少,我得親手打掉他半條命。” 蒼穹等幾人都是一愣,隨即都露出些笑意。其中冷面秋實也說道:“沒錯,他做錯了事情,并且違背了女王,按理應(yīng)當(dāng)由我這個司掌刑罰的人來懲罰,而不是任由他這種類似自殺的行為。” “確實死的太容易,這樣不好。”風(fēng)輕也說道。 即使變小了,塊頭也是最大的小鹿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遲疑的道:“你們的意思是,復(fù)活蒼穹再由女王和秋實處決他嗎?可是這樣不是自相矛盾,沒有意義的……唔。”他還沒說完就被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到他旁邊的春華給糊住了臉強制消音了。 蒼穹輕柔的在張昭華耳邊問道:“王的愿望我們會為您達(dá)成的,您是希望復(fù)活他,然后親手懲罰嗎?” 張昭華霍的轉(zhuǎn)頭,蒼穹早就料到她的動作,穩(wěn)穩(wěn)的站在肩膀上沒有被甩出去。“云淡不是死了嗎?我是說,他,還能復(fù)活?”張昭華有些傻眼的問。 蒼穹淡定的點頭:“當(dāng)然能。” 那她之前哭成那樣是干什么?既然能復(fù)活那她之前還傷心了好一會兒是干什么?!張昭華露出了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死魚眼,自從她越來越有女神范之后很多動作都再沒有做過,連心理活動和吐槽都越來越少。但是隨著感情和各種情緒的回歸,她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狀態(tài)。 人類就是這么奇怪的生物,即使對一個人很生氣,但是那個人死了之后就會開始覺得后悔,會覺得他做的事很大程度上都不愿再去追究。張昭華在知道云淡能復(fù)活的上一刻,還抱著這樣的想法。但是現(xiàn)在,她開始想著,等復(fù)活了云淡之后從哪里下手去打比較合適。 “只要找到一片云淡的靈魂碎片,再由王吃下那塊碎片,通過zigong孕育出一個新的身體就可以。只不過云淡到時候的記憶還剩下多少,就不能確定了。” 和蒼穹相處了這么久,張昭華學(xué)會了抓取他話中的重點。剛才那句話的重點絕對不在于找到一片云淡靈魂的碎片,而在于……“通過zigong孕育?”她挑眉神色莫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站在她肩膀上的蒼穹笑容好像擴(kuò)大了,他笑著回答道:“是的,通過男女之間的[嗶——]來孕育新生命的方式,復(fù)活本該誕生于虛無的云淡。順帶一提,我們五人很快就能恢復(fù)原來的樣子,王想要選一個來配合您[嗶——]還是一起[嗶——]?雖然找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么說選我們都比較便利呢。” 蒼穹每次都在這種不該犀利的時候忽然犀利起來,說這種和他形象極為不符的話,從來都是坦坦蕩蕩沒有負(fù)擔(dān)。能活生生把流氓才會說的話說的這樣風(fēng)清月朗的,蒼穹也是一如既往的醉人。 找回了羞恥心以及各種羞澀感的張昭華覺得,自己忽然不想復(fù)活云淡了。 第六十一章 雖然幾個人都變小了,但是能力都還在。眼看夜色濃重,夜風(fēng)帶來涼意,張昭華忍不住顫了顫身子,春華趕緊弄出了一堆火給她取暖。 小春華那兩只小的看不清指頭的手掌里面忽然躥出大火,其實場面有些好笑,張昭華看著就忍不住悄悄別過頭笑了一下。 蒼穹幾人原本沒變小的時候?qū)τ谕醯拿恳粋€表情都很注意,現(xiàn)在變小了,她的每一個動作更加瞞不過他們了,就是他們不仔細(xì)去觀察,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得見她的小動作。幾次看到王因為他們十分平常的動作發(fā)笑,他們心中無奈的同時也覺得有些欣慰,畢竟王覺得高興總是好的。 張昭華其實也不想取笑他們,但是他們身子變小之后,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滑稽,她忍不住。 風(fēng)輕給張昭華做了個避風(fēng)適合睡覺的地方,柔軟而奇特的樹枝樹葉變成的窩巢剛好能容一個人睡在里面。 因為云淡不在,許多東西都做不出來,幾個人都有些歉疚的看著王,覺得這么簡陋的地方真是委屈她了。張昭華倒是不怎么在意,舒舒服服的鉆進(jìn)窩巢里面滾了一圈露出滿意的笑容,還特地騰出一塊的地方給他們幾個小不點。 “快來,你們也到這里來休息一下吧。”她拍了拍自己腦袋旁邊的那塊地方對站在窩巢外面的幾個人說道。 旁邊噼啪燃燒的火焰橘黃色的溫暖光芒籠罩在她的臉龐上,有種格外動人的神彩,她的眼睛里面重新帶上了一種很久之前有的,后來逐漸被遮蓋,但是現(xiàn)在又回來了的顏色。 雖然他們覺得不管什么樣的王都是讓他們喜愛尊敬的,但是看到這樣久違的感覺重新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蒼穹幾人心內(nèi)還是有些感嘆和懷念。這樣,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還只有他們幾個人的時候一樣。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在想些什么都沒人知道。蒼穹首先帶頭說道:“那我們就在那里給王守夜,王盡管安睡。”說完他就往窩巢上面爬。窩巢對于張昭華來說不怎么大,但是對于他們現(xiàn)在的體型,那真算得上一個小山。 張昭華滾到門旁邊,一手就把蒼穹撈了上來,放在她剛才指著的地方。其余幾個,她也一一用手幫他們到達(dá)了目的地。雖然張昭華很是小心翼翼,但是還是用的力道有些重了,把他們放下來的時候有兩個沒站穩(wěn)摔了個跟頭。 這兩個不幸摔跤的人事風(fēng)輕和秋實,他們被張昭華捏著放到那里,摔倒的時候披在身上的布片被拉開了。 風(fēng)輕是仰面倒下去的,他好像從來沒有摔過跤,這一下摔得他滿面茫然,連自己那小胸脯和大腿以及重點部位小丁丁露出來了都不自知。 張昭華看著有趣,一個手賤忍不住伸手在摔倒的風(fēng)輕露出的小丁丁上點了點。她一個指頭就能蓋住風(fēng)輕的整個臉,所以那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丁丁一點什么觸感都沒摸出來。但是這一下摸得風(fēng)輕一激靈,倏地全身都紅透了,生動的給她解釋了一番什么叫做熟透了的蝦子。 被王無意識的流氓了一把,風(fēng)輕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紅著,把自己的小布片捂得緊緊的坐到一邊角落里害羞去了。張昭華捏著自己不聽話的手指,看看風(fēng)輕那小小的背影,又看看蒼穹和春華笑而不語的可愛小臉,滿面的無辜神情。 還有一個摔跤的秋實是撲在了地上,身上的布片往上拉了,露出兩片圓潤的和珍珠似得臀。可見身子變小了,對于他們并不是全無影響的。摔倒了的秋實也同樣茫然的爬起來,眼見王眼里帶著好奇有趣的戳風(fēng)輕,他忽然皺了一下眉想到什么,走過去認(rèn)真嚴(yán)肅的說道:“王,可以戳我。” 伴隨著這話,他還用手拉開了自己的自己披著的布片。這個姿勢和張昭華在以前世界看過的那種在街上忽然拉開衣服,哈哈哈笑著用赤裸嚇唬小姑娘的變態(tài)一模一樣,讓張昭華一下子有些失聲。良久,她才伸手幫他把衣服拉好。 一如既往因為太過豪放被拒絕的秋實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從那微微垂下去的頭就能看得出來他的沮喪。張昭華也注意到了,便伸出手指,輕輕的在他頭上蹭了一下語氣柔和的說道:“你們也累了,快坐好休息一下吧。” “說得對,不管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吧,王先休息。”蒼穹已經(jīng)在那里端正的坐好,即使穿的是塊破布也依舊風(fēng)姿卓越從容不迫。 其余幾個人也紛紛湊在一起坐好,剛才被流氓了的風(fēng)輕也坐在那里,臉上雖然表情淡定,但是整個人的顏色只是從紅艷欲滴過渡成了粉紅色而已。 張昭華躺著,能通過外面跳躍的火光清楚的看到他們小臉上的表情。即使是遇上了云淡的事,即使事情出乎他們預(yù)料的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誤入異界還必須暫時以這種小豆丁的模樣行動,但是她從來就沒有在他們臉上看到任何一絲不安和惶惑,只有堅定和淡然,這讓原本覺得焦躁的她也漸漸放松下來。 沒關(guān)系,有他們在一定沒關(guān)系。蒼穹說能復(fù)活云淡,就一定能復(fù)活他,他說能帶她回去,就一定能帶她回去,張昭華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她想睡覺的,但是閉上眼睛之后還是很久都沒有睡著,便忍不住又再次睜開了眼睛。特意把頭往蒼穹他們那邊湊了湊,張昭華開口問道:“蒼穹,我們要怎么找到一塊云淡的靈魂碎片呢?” 縮小了的蒼穹漂亮的像是一座水晶雕像,那雙平日里就顯得深邃動人的眼睛現(xiàn)在更加的黑亮,如高遠(yuǎn)的星空。應(yīng)該說看著他就讓人覺得看到了高曠遼遠(yuǎn)星空,無時無刻,很容易就能使人心情平靜下來。 他姿態(tài)悠然的坐著,在張昭華的目光下隨手拂了一下頰邊的長發(fā),回答道:“云淡的靈魂碎片,只要離的近一些,我就能感受得到,等我感受到了就去取來便是。” 其實他有一點沒有說,云淡消失之際,他們五個人身體里都多出了一塊云淡的靈魂碎片,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取出來的時候就散在了他們的身體里面。蒼穹知曉這是云淡特意做的,至于他為什么這么做,蒼穹也有些猜測。 云淡以前常常露出嘲諷的神情,是嘲諷他們也是在自嘲,他覺得他們不能擁有感情所以憐憫他們,因為他自己擁有感情而憎恨自己,這是十分矛盾的。易地而處,他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呢?蒼穹這么一想就猜到了七、八分,他應(yīng)當(dāng)是想讓他們也嘗嘗被感情所困擾,想讓他們也體驗一下他的處境而已。 云淡和他們不同,他誕生于虛無,也就代表著無形,他可以融入到任何一種物質(zhì)里面,包括將自己的感情強硬的融入給他們。他們是天生沒有感情存在的,可是現(xiàn)在被云淡這么一插手,強硬的使他們得到了他一般的感情,情況就變得十分的不妙。 事實上,蒼穹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他越來越喜愛王,這個喜愛是一種和原來的感覺完全不同的危險方向。因為天性,他們會喜愛尊敬永遠(yuǎn)守護(hù)女王,在沒有愛情存在的時候,他們會保持在一個絕對的警戒線之下。 但是一旦萌生了愛意,恐怕很多人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云淡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連他,他自問克制力極佳,可是就這么短短一段時間里他也已經(jīng)稍稍被影響,越發(fā)的想要靠近她。更不要說其余幾人,定然是和他一樣的情況,長此以往有多么危險,蒼穹已經(jīng)能預(yù)見到了。 即使心里在為了這件事憂慮,蒼穹面上還是一派從容,溫和的說:“在找到回原來世界的辦法之前,我們就現(xiàn)在這里四處走走也好。一則是為了尋找云淡的靈魂碎片,二則是因為王,王不是挺愿意到處走走,多增長些見識嗎?如今剛好有這個機會。” 張昭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左右那些事情都急不來,不如就順其自然,權(quán)當(dāng)是來這里旅游就好了。只是她心底還有些記掛原來世界的靜陽她們還有那些守護(hù)者,他們大概很焦急。不過她在這里應(yīng)該也不會待很久,所以不會讓他們等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