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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牙后護完膚后,她又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然后拉開旁邊的柜子,拿出一個淡粉的玻璃瓶,菱形的瓶身,半透明的設計,泛著淡淡的光。 森茉莉在頸側輕噴了兩下,而后用手隔空揮了揮,原地轉了個圈兒,這款香水的前調(diào)是清新的桃子香,尾韻是一股誘人的玫瑰味。 搬新家第一天,得香噴噴地睡個好覺。 她光著腳出了浴室,新鋪的地熱毯讓房間溫暖如春,可是她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屋子,突然覺得有點冷清。 她想念卷卷了。 自從收養(yǎng)了卷卷,小家伙每次都會在她回家的時候搖著尾巴撲上來,又是蹭又是舔,可熱情了,森茉莉一個人住的這兩年,一直都有它的陪伴。狗是人類最忠誠的伴侶,卷卷在她睡不著的時候會鉆進她的被窩舔她的鼻尖,會乖乖地讓她薅毛,從來不會離開她。 可是今天它不在,它受傷了,她得要?明天才能見到它。 卷卷一定也很想她。 森茉莉孤單地坐在偌大的床上,剛想去拿床邊正在充電的手機,這時候房間忽然暗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森茉莉一下子從床上站起,黑暗恐懼癥鋪天蓋地襲來,她跌跌撞撞就要抹黑去找燈的開關,可是試了好幾次卻沒有反應,反而還在半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或許是停電了,或許是電閘的問題,或許應該打電話給物業(yè),可是她想起身,卻又因為腳踝的劇痛而重新跌回原地,感覺四?周的黑暗如同墨水一般侵蝕上身。 接到森茉莉電話的時候狗卷棘剛回家洗過澡,換了寬松的白色套頭衫和黑色棉長褲,才吹完頭發(fā),還有些潮潮的。 他看?到是Line語音通話的時候愣了一下,立刻點了接通。 “海帶?” “你在哪里?”森茉莉的聲音有些低低的,“我家停電了。” 咒言師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后下意識道:“告訴我你地址。”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狗卷棘已經(jīng)換鞋出了家門。 他很久沒有在任務之外的情況下這樣跑過了,東京的夜晚一片燈火通明,讓他忽然想起17歲那時候,他也是像這樣穿過大半個城區(qū),迫切地想要找到他喜歡的女孩。 只不過那時候手里?的電話沒有回音,這次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咒言師出言成?令,也能為了喜歡的人心甘情愿聽令。 并且始終甘之?如飴。 …… 森茉莉坐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手上是亮著的屏幕光,她的頭埋進膝蓋,已經(jīng)不知道這通電話里?能有幾分理性的考量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直到門鈴聲響起,心臟才復蘇般猛烈一跳。 緩緩起身走向玄關,指關節(jié)觸碰上微涼的門把,泛著冷意,連帶著心尖兒那一處都是顫的。 呼吸平復下來,她輕輕一轉, “咔噠”一聲的落鎖聲傳來。 門口站著的青年攜著一身室外的涼氣?,戴著黑色的口罩,整張面龐都沾染著冬日的霧氣,劉海略顯凌亂地貼著前額,胸口起伏,目光緊緊粘在她身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一松,往后退一步,他便走了進來。 門自動關上的瞬間,他扯下了口罩,弧度優(yōu)美的下顎線較之?前更加利落,唇邊的咒紋在昏暗的室內(nèi)曖昧不明。 這一刻的心情撲朔迷離,森茉莉喚了一聲“學長”,后頸便被扣住,他的吻不由分說落了下來。 森茉莉被抵在門上,幾乎喘不過來氣。 唇齒被撬開,舌尖被卷著吸吮,他吻得很深很重,少了少年時期的青澀稚嫩,仿佛要?從她口中汲取所有氧氣一般。這一刻森茉莉才明白自己根本沒辦法矜持,也撐不起高冷,在見到他人的那一刻,她的外殼就碎得一塌糊涂。 看?到狗卷棘的手只想抓住,看?到他的嘴唇只想親上去,看?到他的臉,只會想到當年害羞得通紅的樣子,看?到他的每一處都在想,學長是她的,全身都是。 此刻室內(nèi)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任由他從唇舌間占據(jù)她所有的意識,她開始不清醒了,仿佛跌進空蕩的深海里?,孤獨無依,只知道自己極度貪戀此刻的溫度,并且渴望著他更多的體溫。 是真的真的很想念。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念,四?年來從未間斷,生了死死了生,沉沉浮浮,都歸于他。 睡袍從身上剝落。 月光從落地窗篩進,床褥被拱開,紊亂的氣?息糾結在一團。 屋里?停了電,森茉莉覺得冷,躺在床上忍不住打顫,露在外面的皮膚叫囂著渴望溫度,而她身上的人燙得能把她點燃。 衣衫在纏綿中皺褶、剝落,凌亂地散落在床單、地毯上。 “鰹…魚……”森茉莉聽到了耳邊壓抑得沙啞的嗓音,隨著紊亂的氣?息廝磨在耳垂處。 她摟上他的脖子,在黑暗中說:“學長抱我……” 聽到這份答案,他的吻正要?再次落下,這時候屋子突然來了電。 黑暗瞬間退去,森茉莉倏地睜大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狗卷棘帶著直白欲/念的眼神。 意識到身上是什么情景,她忍不住捂住了臉:“別看……” 朦朧的光線瀉下來,平白添幾分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