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教師：畢竟老師又沒見到你的出色表現，得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嘛～

    小丑竟是我自己：……也行？

    森茉莉眨了眨眼，盯著聊天頁面等待著。

    按照咒術界的推薦制度，高等級的術師確實有推薦的資格，雖說也不是評級，只是學校跳級，狗卷棘按道理也是有作為一級術師的判斷力……

    但不知為何，森茉莉總感覺五條悟這個提議有點不懷好意……

    此時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十一點，釘崎野薔薇還躺在房間邊敷著睡眠面膜邊刷劇，突然就聽到森茉莉在旁邊罵了一句：

    “靠。”

    釘崎野薔薇頭也沒抬：“咋了。”

    森茉莉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五條悟剛跟她發完消息沒多久，便給她轉發來一段聊天記錄。

    ……和狗卷棘的聊天記錄。

    ——問題在于，她之前給?狗卷發的消息，還沒顯示[已讀]。

    臥槽。

    也就是說，狗卷棘還沒看她的消息，反而去先回?五條悟的消息？？？

    森茉莉氣得咬牙，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點開了聊天記錄。

    只有短短的四?行——

    【為人師表：茉莉同學想跟你?一起讀二年級】

    【為人師表：你?覺得她O不OK？】

    【金槍魚蛋黃醬：？？？】

    【金槍魚蛋黃醬：別了吧。[微笑]】

    森茉莉：“……”

    看著那個[微笑]，森茉莉一瞬間覺得狗卷棘會不會是被盜號了。

    她從來沒有見他發過這種“呵呵”的語氣。

    但是，現在，出現在和五條悟關于她的聊天記錄中了。

    于是這個表情?落在森茉莉眼里，變得十分?及其諷刺。

    “砰”地一下，枕頭被她扔了出去，砸倒了一個相框，連帶著擊倒了旁邊的花瓶。

    我辛辛苦苦努力那么久就是為了跟你?并肩作戰出生入死。

    結果卻換來你的一個“別了吧”，[呵呵]？

    我的喜歡就是這樣廉價嗎？

    廉價到被你?踩腳底下嗎？？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于是下一秒，可憐的手機也被她摔在了榻榻米上，悶聲一響。

    釘崎野薔薇忍不住朝她看去一眼，摸著面膜小聲逼逼，“來大姨媽的女人真?是可怕……”

    ·

    兩墻之隔，狗卷棘坐在熊貓房間里，盯著手機屏幕上還沒來得及查閱的消息留言。

    森茉莉發了些什么他都在自動彈出的時候看到了，沒點進去是因為已讀功能。

    五條悟給?他發的信息讓他原本就煩躁的內心更加糾結起來。

    自從上次那個縫合線特級咒靈的出現，就讓他的心情?一直處在一種忐忑不安中。

    那個特級對森茉莉不懷好意，如果當時它沒逃走，繼續對付他們，會怎樣？

    他能保護好學妹嗎？

    他能保護好……人生出現的第一個想要好好保護的女孩嗎？

    他有足夠的力量，他……夠強嗎？

    他捫心自問，得到的答案卻讓他不敢面對。

    不發生這些事，狗卷棘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這樣膽怯。

    就算被強力咒言反噬也罷了，但如果連想保護之人都無法保全……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盯著森茉莉的頭像看了許久后，他終于點進了聊天框。

    翻看著少女的消息，灰紫色的眸中情?緒涌動，想勾起一抹笑意，卻又感覺到那么一絲沉重。

    半晌，他像是無奈般點進輸入框，并且編輯了一行字：

    我能問問，你?為什么要當咒術師嗎？

    編輯完畢，他下定決心般，按下發送鍵。

    下一秒，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狗卷棘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著屏幕。

    在他的食物語錄中，又增多了一個新單詞。

    “納·豆。”

    ……

    深夜的民宿安靜得能清楚外頭呼嘯的山風。

    樹葉被燈光投射到墻壁上，風一吹，黑色的影子便毫無章法地擺動。

    狗卷棘呆呆握著安靜得如同死機了手機，側頭看去，熊貓已經睡著了，鼾聲如雷。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剛到零點。

    他毫無預兆地站起身，一邊出門一邊找到手機聯系人。

    金槍魚蛋黃醬：睡了嗎？

    釘崎野薔薇：沒，正準備睡，咋了？

    金槍魚蛋黃醬：森茉莉她在你身邊嗎？

    釘崎野薔薇：不在，她出去了。

    狗卷棘一愣。

    金槍魚蛋黃醬：出去？這么晚去哪？

    釘崎野薔薇：我不知道啊，可能去廁所吧。

    釘崎野薔薇：不過她去挺久了……

    釘崎野薔薇：有事？

    狗卷棘指尖微微收緊，沒有再回?復。

    不安的想法在腦海盤旋，狗卷棘衣服也沒換，悄聲又迅速地將整個民宿找了個遍。

    沒有找到人。

    民宿不大，裝修又老舊了，哪里有聲音都很容易被注意到。

    但盤旋在他耳邊的只剩下外頭的風聲，以及他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出了門，來到了外面，幾盞路燈孤零零立著，通向下坡的山路一片漆黑，如同怪物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