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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森茉莉點頭,還是有點擔心,“沒問題的吧?” 藥研笑了:“大將還信不過我嗎?” 森茉莉揉揉疲憊的腦袋:“怎么會。” “我們都知道,這個人對你有多重要。想當初紗羅大人,也是對那個人關心則亂,一點小事都神經緊張好久。” 他說的是森茉莉的爸爸mama。 森先生對紗羅有多重要,每一位刀劍男士都比森茉莉更了解不過。 只能說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簡直是瘋了……”某間部屋里,加州清光抱著本體坐在角落,嘴里碎碎念念。 雖然被遏令呆在各自房間,不同于同伴的不爽,大和守安定倒是悠閑自得地擺弄盆栽,還不忘安慰道:“清光,你就理解一下主公吧,她還是個孩子嘛~” “理解?當初我們也理解紗羅,然后呢?”加州清光忿忿不平,一想到以前的事就一陣憋屈。 他是這座本丸的初始刀,是陪伴上一任審神者最久的刀劍,自然感情也最深。 對于紗羅,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阻止她飛蛾撲火,眼睜睜看著她英年早逝。 ——‘我無法不去阻止自己不愛森先生。’ ——‘即便要犧牲我的性命,我也認。’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保下。’ ——‘她是我和森先生的寶貝啊,你們一定要替我好好看她長大……’ 加州清光的拳頭漸漸收緊。 “紗羅本來可以不死的……”他咬牙道。 大和守安定放下了手中的花盆:“清光……”他的聲音斂去了笑意,“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現在的主公完全就讓我想到了以前!”加州清光壓著嗓子,“以前紗羅也是這樣對那個人愛得死去活來,結果呢??” “不是所有的歷史都會重演的。”大和守安定說,“況且那個少年和那個人又不一樣。” “你怎么知道不會重演?”加州清光輕哼了一聲,看他們主公啊,為了不讓他的學長誤會,竟要他們集體躲起來! 之前也是,又是魔鬼訓練又是惡補料理的,把自己往死里折騰,保養得那么漂亮的手啊,卻貼上了創口貼。 這一切,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曾經紗羅做的那些傻事。 大和守安定輕嘆:“就像刀劍無法阻止主人,人類也無法阻止自己去愛上別人。” 加州清光撅著嘴抱緊了膝蓋,“我只是很怕,怕有一天我們又沒有主人了……” 大和守安定移過去,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不會的,紗羅把這份力量繼承給她,有我們保護她,她會平安長大的。” …… 另一邊,狗卷棘醒了過來,睜眼的瞬間眼前一片陌生。 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布景,只有身旁熟悉的少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海帶?” “學長,你醒了!對不起!”森茉莉開口第一件事就是道歉,甚至有點不敢面對他,“我也不知道那飯團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狗卷棘有點懵地轉動了下脖子,發現身體的感覺不太對勁,輕飄飄的。 “哦對了,這里是我的異能力空間。”森茉莉想起來解釋道,“之前跟你介紹過的,因為你一直醒不過來,就把你拉進來了,正好我這里有懂醫的。” 她給他介紹了一下旁邊的藥研藤四郎。 狗卷棘下意識朝他點了點頭算作招呼,表情還是有點懵。 “啊對了,學長……” 森茉莉終于想起了那件最重要的事。 “在我這座本丸呢,所有的能力都是無效的哦。” 狗卷棘眼睛眨了眨。 森茉莉說著,露出一絲期待的笑容:“所以,你現在可以隨便說話了。” “要不要試試看…?” 第20章 出言為諱 【隨意說話】 狗卷棘至今為止的人生里幾乎不存在這樣一種行為。 別人長了嗓子是為了表達,他長了嗓子卻是為了保持沉默。 出口,即成咒。 這便是咒言師。 只要說出具體的、肯定的句子,幾乎都會成為現實。 這是大概是所有人羨慕的,類似于心想事成的能力。 可正是這樣一個能力,卻讓狗卷棘從小便明白什么叫「禍從口出」。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對欺負他的小朋友說,會有怪獸來把你抓走的,一只綠色的怪獸,有很大的嘴巴。 然后就真的出現了一只怪物,綠茸茸的,張著血盆大口。 奶奶知道這件事后,諱莫如深地拉著他去神明大人那里下跪認錯,用手語告誡他:言之有靈,萬物不如一語,一語即成讖,它如湖泊中的水,一旦決堤,后果不堪設想。 言靈是神明的能力,身為咒言師一族,神明大人賦予了你這份力量,你切不可加害他人。 于是狗卷棘在還不能理解大多數道理之前就先明白了一件事——生命和情感之上,是「蛇眼」與「牙」。 于咒言師而言,比起「言出法隨」,更是「出言為諱」。 因此他每每要說什么話之前,都必須仔仔細細反反復復地推敲和琢磨。 他覺得很累,最后干脆保持起了沉默,每天躺在床上望著星空造型的天花板時他都在想,原來這個世界,可以這么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