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今天追到狗卷學(xué)長了嗎、正太兇猛、[重生]還債、來吧,親愛的、[紅樓]紅樓之惹不起的黛玉、冷少的名門權(quán)妻、梅開二度、夫田喜事、穿成萬人迷后我的后宮都性轉(zhuǎn)了、喜歡藏不住
人生就像一碗狗血,處處充滿腥味!喝過的人都說心酸。 趙笙柯是個心狠的,從不為做下的決定后悔,堅定不移,哪怕她端著藥碗的手在發(fā)抖,她真的準(zhǔn)備喝了,準(zhǔn)備打下野種,誰都不要攔著她……求求哪個好心的過來攔著她吧! 諸英作為一個好心的,忍不住小聲叫了一句,“員外……” 趙笙柯心說,你不叫我,叫員外干啥?員外是不會阻止我的! 說多了都是淚,真的要弄死一條小生命時,她又舍不得了,她好憂傷,紀(jì)西你快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趙員外把臉拉的老長,背過身去。 趙以墨察言觀色,看出趙老六的不情愿和變卦,她咬咬牙硬著頭皮道:“笙柯,有舍才有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再拖下去你更不好受。” 這一天,是趙笙柯哭得次數(shù)最多的一天,她讓諸英去六丹閣把六姨娘找來,趙員外不同意,六姨娘身子弱,經(jīng)不起嚇,按照趙員外的想法,孩子的事最好神不知鬼不覺,直接弄掉,連趙大太太都不告訴。 所有人都是為了她好,但這樣的好,她承受起來格外難受。閉了閉眼,捏著鼻子將一碗藥灌進(jìn)肚。 趙員外嘆氣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什么話都沒有交代,在他心里,私自和男人幽會被搞大肚子的女兒,是丟人的,是不要臉的,就算是他的女兒,也不可原諒。 趙以墨想安慰她幾句,但被她冷漠眼神一掃,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曉得她對把趙老爹找來一事心懷怨氣,她也是嘆氣一聲走人。 外人走掉了,趙笙柯不用故作冷漠,不用再故作淡定,噌地一聲竄下地,對著臉盆一陣嘔吐,恨不能將苦膽都吐掉,充滿苦澀味道的藥被她吐出大半,她仍舊不甘心地用手摳喉嚨,嗓子被摳地生疼,似乎出血了。 諸英看不得她折騰自己,一邊哭一邊拍著她的背,讓她順著員外和五小姐的意吧,往后日子還長著,不能被一個孩子耽擱了呀。 她搖頭,又是哭又是笑,心情亂極了,真正想做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太多茫然。 折騰夠以后,趙笙柯躺回榻上發(fā)呆,肚子里剩下的那點(diǎn)藥湯對孩子是否還有影響,她不清楚,她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hù)它。她恨紀(jì)西,恨不能拿著兩把菜刀沖到他面前將人砍了,可孩子也是她的,真的要弄掉,下不去手…… 諸英把她吐出來的那些東西,端著出去倒掉。 “紀(jì)西呀,你是走的干凈利落,可把我害苦了,你這報復(fù),不是一般的可怕……”撫摸肚子,喃喃自語。 簡直悲劇的人生,用老話講就是,就是讓那些不正經(jīng)的女人丟人,讓那些不正經(jīng)的女人現(xiàn)眼,讓她們生,讓外人罵! 趙員外回到主院,趙大太太目光一陣似笑非笑。 他本來夠郁悶了,還要被這樣的眼神折磨,當(dāng)即有些怒,“你有話就說,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不說你都不高興了,說了你不是更惱火?”趙大太太口氣存著一絲淡淡譏諷,她早看出那趙老六透著不對勁兒,這回去證實了吧,還敢瞞著她,真拿她不當(dāng)回事了! 趙員外十分不喜她那副自以為是嘴臉,哼一聲走出門,去其他姨娘房間。 趙大太太曉得他今晚不會過來了,心底不大舒服,吩咐婢女趕緊熄燈睡覺。 后半夜的時候,趙笙柯忽然從被子里翻身坐起,腹中陣陣絞痛,疼的她渾身直冒汗,她叫著諸英,心底一片冰涼,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記得趙梯雪胎兒不穩(wěn)時腿間會出血,她趕緊拉開衣裙扒著自己的腿看,簡直要哭了,千萬不要出血。 天不遂人愿,她到底把被子染紅,雖然血量不多,卻也將她嚇壞。 好不容易止了血,她讓諸英換上新的被褥,她重新躺上去發(fā)呆,眼淚吧嗒吧嗒的,肚子這會兒已經(jīng)不疼了,她的孩子好像也沒了。 大半夜的折騰一番,住在隔壁的趙以墨不可能聽不到聲響,循聲過去,對趙老六苦口婆心勸,“事情過去了,你想開些,就當(dāng)是被狼咬了一口,你現(xiàn)在是清理狼的牙印!” 趙笙柯掩目,她腹中那塊不知道掉沒掉下去的rou,瞬間從野種變成狼崽兒子,都是它爹的錯! 就算是想開了,總要有一段悶悶不樂的日子,她的人生陷入低潮期。 隔日,趙大太太非常罕見主動到墨可閣去,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非常慈祥地握起趙笙柯的手道:“聽你爹說,你病的不輕,要躺著多休息幾日,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呀,娘特意吩咐人做了你愛吃的雞湯,等下就喝了吧。” “多謝娘關(guān)心,我休息幾日就會好的。”趙笙柯勉強(qiáng)一笑,有點(diǎn)懷疑趙大太太是來看笑話的,十分想把胖爪子從對方手里摳出來。 趙大太太故意用目光在房里掃來掃去,坐了好一會兒才走人。 她前腳剛走,六姨娘后腳就過來,相比起趙大太太的雞湯,六姨娘帶來的是魚湯。 都是湯,還都是挺大的碗,她看著有點(diǎn)反胃,不想吃過于油膩和腥味比較重的,就和六姨娘直言了,想吃一點(diǎn)清淡的,哪怕是普普通通的粥。 六姨娘看女兒蒼白無力的樣子,只覺心中發(fā)緊,難受極了,“是姨娘的疏忽,姨娘這就讓人去給你做粥。” 趙笙柯用過早膳了,此刻根本無需再多吃些什么,可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就用了肚子餓想吃粥的借口把六姨娘打發(fā)走。 趙大太太出了趙笙柯的房間,并沒直接離開墨可閣,而是找來趙老五問話,大意上是說,事情的經(jīng)過和結(jié)果我都清楚了,不必再瞞著,這等大事不說,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娘嗎? 趙以墨神色不好了,趙老爹說好的不給其他任何人知道,其中包括趙大太太,怎地這才一天的功夫,趙大太太不僅曉得了趙老六懷孕打胎的事,還過來質(zhì)問她? 等等,也有可能是趙大太太用話在炸她! 想明白事情關(guān)鍵,趙以墨回話的時候就藏了一個心眼,道:“老六身子不舒服休息幾天就好了,沒啥大事,說了讓娘擔(dān)心干啥?” “不說實話是吧,行,我看你沒事也別往外跑了,省得我趙府又傳出不三不四的謠言,讓人聽了惡心!”趙大太太可不光是在炸她,趙大太太的確知道點(diǎn)事兒,沒一點(diǎn)手段和人脈,她怎么撐得住這偌大的趙府?誰也別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趙大太太口氣很沖,氣勢凌人,將人教訓(xùn)一通才離開。 趙以墨格外不喜對方那副看似關(guān)心、實則暗地里使勁往下踩的作態(tài),不就是仗著身份和她擺譜么?趙老爹有事藏著掖著的不就是防著她瞎得瑟么?這還用人明說? 不三不四的謠言,這類不三不四的謠言,趙梯雪當(dāng)初也沒少往出搞,還好意思說別人,身子不正就別往起立! 說來也巧,六姨娘剛出來趙老六閨房,就在外面聽見趙太太太最后那一句話,“省得我趙府又傳出不三不四謠言,讓人聽了惡心……” 六姨娘面色瞬間不好了,以為趙大太太在說趙老六壞話,以為在找茬,她都想去找員外告狀了。 諸英送走六姨娘,回去后把話和趙老六講,說趙大太太那話難聽的緊,讓人聽了很受傷。 趙笙柯沒大在意,但也覺得不爽,暗搓搓決定,等她身子好了,非要給趙大太太一些不痛快。 趙以墨回房以后左思右想,覺得諸英是個嘴欠的,沒準(zhǔn)把趙大太太后面那句話給說了,萬一讓趙老六誤會,不是添堵么?這剛打完孩子,可不能亂生悶氣,會給身子做下病。 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熱乎呢,她趕緊站起來,過去給趙老六解釋。 趙老六聽了趙以墨的話忍不住擦汗,趙大太太果然是來看她笑話的,不過臨走臨走還收拾趙以墨一把,“你被禁足了呀!” “何止,估計是不準(zhǔn)我私下里和馮鴻志碰面了。” “她管的這么多呀……不對,等等,你私下里和馮鴻志碰面?天吶,你究竟瞞著我多少事,好歹我也是半個紅娘啊!”趙笙柯不干了,手拍著榻。 “咳咳……”把瓜子皮吐掉,趙以墨也挺不好意思的,道:“成不成都兩說呢,我哪像你一樣鬧得滿城風(fēng)雨,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就知道自己做對了!” “你是做對了!”口氣開始涼颼颼,趙老六瞪她,“你往我傷口撒鹽了!” “撒鹽結(jié)疤快,幾天之后你又活蹦亂跳!” 都把她當(dāng)成打不死的了,她其實很脆弱呀,不要再來說風(fēng)涼話,都來安慰她呀,誰話說的好聽,她給誰銀子…… 她趙老六還真是凄慘,又要用銀子來買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 每一個懷孕的姑娘,都有一個悲慘的故事,故事的開端往往很完美,過程很曲折,結(jié)局很悲劇! 趙笙柯固執(zhí)地這樣認(rèn)為著,在一張紙上寫著,告誡自己以后,不要再當(dāng)懷孕的姑娘。 于是某一日,當(dāng)她又一次蹲墻角吐的時候,她曉得了,肚子里那塊rou它還在。 喜大普奔,喜聞樂見! 事實上,這是個丑聞,不能聽的丑聞! 趙笙柯憂傷了,難過了,糾結(jié)了,一點(diǎn)不明媚,很深沉地望著天空,又下雪了真是令人煩躁,她想要孩子又不想聽人罵,唉,她不是一個好姑娘。 面對人生大事上的抉擇,趙笙柯每日都在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不停地想,不停地琢磨,偶爾還會妄想紀(jì)西只是出去走走,會回來的,不會拋棄她的,但她也明白,做夢還太早。 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盡忠盡職的婢女,諸英同樣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去找員外打小報告,不找的話,是對小姐夠忠心,可如果被員外知道,她就是十條命都不夠被打死的。 一方面是自己的小命,一方面是小姐的孩子,諸英躊躇在躊躇之后,覺得有了答案。 千金難買我的命! 趙笙柯一直都在墨可閣用膳,很久沒去過主院了,也就是說很久沒見過主院和其他院的那些人,當(dāng)趙員外端著一碗藥過來墨可閣的時候,她臉色一白,曉得了什么。 命運(yùn)在旋轉(zhuǎn),歷史在重演! 趙笙柯眼淚太多,但這一刻她沒啥可哭的,只神色難看把藥碗接過,一口悶。 趙員外這回并沒直接走人,坐椅子上,神情無比嚴(yán)肅,趙笙柯知道他這是等藥效呢,想不到老爹還多留一個心眼。 對不聽話不懂事的女兒,趙員外不愿多看一眼,多看一下心頭發(fā)堵,“吃過藥,就算孩子不掉,生下來也是個癡兒,養(yǎng)不大。” 很明顯,他在告訴趙老六別耍小心眼子,耍了也沒辦法,藥都吃了,孩子還能是完好的嗎?別癡人說夢了。 趙員外走后,趙笙柯呆呆靠著枕頭不吭聲,沒去看心虛的諸英一眼。 上一次還是后半夜腹部不舒服,這會兒才一炷香時間不到,她就覺得整個肚子都被攪起來了,各種難受,腿部頃刻間流出大量東西。 都說經(jīng)歷過了,就不會怕,相比上一次,趙笙柯這一回真的沒有過多害怕,她只是感慨,終究要走上這條路,雖然不是不歸路。 她這個樣子,不應(yīng)該賴在榻上不起,費(fèi)勁地走出門去,朝茅房方向走。 被子上大片紅色,刺得諸英眼睛生疼,她一咬牙跟著趙笙柯走,扶著她,讓她不至于那么辛苦。 趙笙柯沒去拒絕諸英的好意,總的來說,她養(yǎng)好身子了,才能有機(jī)會收拾不聽話婢女,不然,就她現(xiàn)在這副病病殃殃的,指不定誰收拾誰呢。 鈴鐺聽到門外有聲響,推門出去看看,這一看不得了,隔壁住著的六小姐簡直是拖著血在走,她連忙回屋叫了趙老五一聲,讓人趕緊過去看看吧,別出了啥大事。 趙老五還學(xué)人家淑女繡花呢,乍聽趙老六凄慘狀況,她一愣,瞬間刺破手指,手指往外冒血,她就咒罵了一句,人家趙老六淌血,她也淌血,真愛湊熱鬧。 趙笙柯蹲在茅房里腿腳發(fā)軟,她從沒見過那么多的血,她頭陣陣發(fā)暈,差點(diǎn)從茅房里出不來,被趙老五和兩個婢女架著回去。 趙以墨嫌棄她那屋里血腥味太重,直接讓人把趙老六送到自己房里歇著,又是被子又是熱水的伺候著,嘴里還不停地安慰著,這個jiejie當(dāng)?shù)目芍^面面俱到。 趙笙柯特想說幾句暖心的話,表達(dá)一下對趙老五的感激,趙老五太讓人感動了,可惜,她太難受了,躺榻上沒一會兒功夫就睡著。 把人伺候妥當(dāng),趙以墨終于得空,喘著氣坐好,擦一把額上的汗問諸英,把情況都說說吧,詳細(xì)點(diǎn)。 諸英自然不可能把打小報告的事道出來,只說趙員外端著一碗藥過去,給趙笙柯喝了,喝了之后就這樣。 趙以墨聽了怪納悶的,琢磨片刻兩手一拍大腿,藥量小了孩子沒打掉很正常,但看這回的情況,孩子確實沒了,那一大灘子血,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觸目驚心。折騰兩回,趙老六真夠遭罪的。 記起外面雪地上的血還沒清理,她吩咐鈴鐺趕緊去,找兩個人好好掃干凈。 有趙以墨在照顧,諸英幫不上什么忙,回去洗臟掉的被子。 趙笙柯這一睡躺榻上兩日兩夜未睜眼,面色蒼白的不似人樣,床榻被她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