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挫敗,薛辰逸竟在一個女人處吃了口敗仗,心中落寞;他坐在營地后的cao練場上,十分郁悶地喝著酒;手里的兵書是一點兒也看不進去,索性一扔,噌一聲抽了劍,當下練起劍來。劍刃劃過沙地,一陣劍氣激起陣陣黃沙翻滾、亂石騰空,縱身間幾起幾落,沙地之上刻下了一個晴字。 心煩意亂,瞧著那個“晴”子,他當真覺得自己魔怔了;人家姑娘說得有理,兩人見了不過寥寥數次,便結為夫妻,當真是不妥了;可這會兒,為何滿腦子都是她? 魔怔了。 莫副將帶著手下的小兵在另一邊蹴鞠,一偏頭見將軍在練劍,劍法卻不似平日的穩;這幾日將軍不正常,連底下的人都覺察出了;都說將軍對殺狼女英雄生了情愫,思之念之,想娶其為妻;下邊的人紛紛道,那女英雄單挑狼群、斬殺白眼狼王,是個厲害角色,且聽軍醫說,生得也是一副美人模樣,配將軍,倒是配得上。 自古是美女配英雄,到了大將軍這里,倒是變成英雄配“英雄”了?當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見大將軍心里淤塞,莫副將走過來給他遞了個酒囊:“將軍,你這又是怎么了?” 薛辰逸回頭看了眼莫副將,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沉嘆了口氣:“她不愿嫁,說是要兩情相悅。” 莫副將看了眼沙地上用劍刻出的“晴”字,隱忍不笑,他道:“將軍征戰沙場數載,勝仗無數,還怕一個丫頭不成?將軍若真是喜歡,強娶了便是,將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別扭不!兩情相悅?等有了夫妻之實,還談什么兩情相悅?女人天生來便是伺候男人的,哪兒有她們選擇的余地?” 軍令有一條,不得強搶民女,薛辰逸看了眼莫副將:“軍令是我自個兒定的,自己還先違反了不成?” 莫副將擺了擺手,打了個哈哈:“將軍這不是強搶,是娶夫人;多少人巴不得做將軍夫人,常人求也求不到的福分,給了她,叫什么強搶?這叫強允。” 這話聽著耳熟,薛辰逸側目看了副將一眼,頗有所思。 想著好歹薛辰逸也是救了她,蕭晴出了軍帳,遠遠看見他在訓練場上;東齊大軍的營點當真是大,一眼望去,滿滿的帳篷,望不見尾;軍中的士兵更是訓練有素,個個精神抖擻。她去時,卻聽見莫副將說了這樣的一番話,讓她氣憤之極。 “誰說女人生來便是伺候男人的?女人也有生存的權利,你們男人能上戰場打仗,難道女人就不行么?我朝十幾年前出的那位女將軍,叱咤沙場,哪一個敢說她的不是?莫副將這樣瞧不起女人,可是忘了,前些日子讓一個女人去狼谷做餌?”心想真是夠了,這些人腦中裝得是漿糊么? 一只鞠溜溜滾至了她的腳邊,她將鞠往腳上一勾、一踢,伸手一接,鞠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在東齊國,蹴鞠這項活動上至皇宮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十分喜愛;在軍中,將士們亦是熱衷,他們拿蹴鞠比喻戰場勝負;可以說蹴鞠場,便是他們戰場的縮影。 蕭晴看了眼莫副將,說:“莫將軍覺得女人無能,可愿同我比試一場?若莫將軍贏了,我便嫁給薛大將軍;若莫將軍你輸了,便叫我一聲師傅,且放我走,如何?” 莫副將黑了臉,這女人雖只身殺了狼王,但也犯不著這般張狂放肆罷!簡直目中無人!他偏頭看了眼大將軍,不想大將軍卻點了頭,道:“輸了,便嫁我?” 聽起來是個好條件,輸了便心甘情愿嫁給他,甚好,甚好; 蕭晴點頭,她可是蹴鞠的常勝將軍; 薛辰逸也點頭,道:“我親自會你。”小女子身手不賴,竟然夸得下口,便是胸有成足;莫副將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如此,他親自上場,也有些把握。 見他親自上場,蕭晴倒是沒甚把握了;但想薛辰逸今日那張臉紅了數次,想也是個心軟的;想著自己耍耍手段,必也能占個上風;堵這一場,贏了能正大光明的走人,輸了且再說吧;若是不比,指不定對方還會想什么爛招娶她,若對方當真用強的,她一個人也敵不過這千軍萬馬;薛辰逸看似一根筋,也是挺難纏的。 莫副將看了眼將軍,將軍為了娶媳婦兒,當真是是蠻拼的。 蕭晴蹙眉看了薛辰逸一眼:“為了公平,你我二人上場便可;免得你的兵,拉了我后腿;” 這女人,當真是好大的口氣,圍觀的士兵們心中不平,紛紛坐在蹴鞠場邊圍觀,為將軍加油助威!滅滅這女人的威風! 蕭晴換了身蹴鞠的勁裝,用發幘裹住長發,英姿颯颯,十分干練; 蹴鞠場上設立單鞠門,三局兩勝,誰進的次數多誰便贏。場中,男人高了女人整整一個頭,那女人柔弱的身子似乎只有半個將軍那么大,看著她那單薄的身子骨,眾人哪兒還記得什么殺狼女英雄,此時腦中只是她偏弱如風的身影,恨不得伸手將她推進將軍偉岸的胸膛中。 一聲令下,腳下圓鞠被對方踢開,蕭晴伸腿絆住對方,輕巧一縱從對方腳下搶過鞠;眼看就要踢進鞠門,卻被對方攔下,對方似乎刻意讓她,腳下異常遲鈍;她腳下一勾,卻被對方的反勾住腳踝,一個踉蹌跌進對方懷里,圍觀的都是些男人,見這幅場景都跟著起哄;蕭晴臉一燙,一掌擊在薛辰逸胸口,趁著男人被推開一陣距離,她雙腳夾住鞠,抬腳將鞠騰空,再一腳,一陣風嘯聲之后,將鞠踢進了鞠門之中。 蕭晴勝了一局,蔑了眼薛辰逸,端的是洋洋自得。 兩人正準備第二場,卻來了急報,報告的士兵打斷比賽,單腿跪在地上,對薛逸塵道:“將軍,林皇后和國舅突然前來閱兵,已在數里之外?!?/br> 薛辰逸也沒心思想媳婦兒、蹴鞠了,林皇后和國舅這番招呼也沒打,便急急忙忙來了營地,莫不是有何大事? 林皇后,林婉蓉么? 當年皎皎如玉的小妹子,十幾年未見,可曾人老珠黃?蕭晴眼神一利,心中五味翻雜,東齊國的皇帝已經成了擺設,閱兵的都變成女人了,說起來,可真是報應不爽。 ☆、第21章 人老珠黃 東齊國前有薄太后野心勃勃,想篡位當女帝;后有林皇后垂幕聽政,干擾朝政,她此番帶著林國舅來閱兵,無非是想來宣示主權; 八匹棗馬牽動著御攆進入大營,軍中四品以上的軍銜皆須迎接皇后、國舅大駕;蕭晴鬼靈精怪,薛辰逸特意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全軍下跪,任由薛辰逸如何拉扯,她偏硬著骨氣不跪。 趁著林婉蓉還沒下御攆,她低聲對著薛辰逸道:“將軍,我可跪乞丐,跪您,甚至是跪任何人,卻是不跪林皇后;請將軍慈悲,讓我去軍帳避一避;” 聽了蕭晴這話,一旁的莫副將倒有些納悶,他問:“晴姑娘不跪皇后?卻是為何?” 她總不能說林婉蓉是她前世仇人罷?蕭晴吞咽了一口唾沫,抬眸定定看著薛辰逸:“將軍?!?/br> 薛辰逸瞧蕭晴那副模樣,當她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便打斷她:“你先進軍帳避一避,事后再告訴我理由;你也別想趁這個空檔跑了,論你功夫再高,也走不出我這大營,青坡數十里內皆有我的眼線。” 他揮了手,身后一隊兵讓開一條道,蕭晴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了軍帳; 在沒有和陳澤會和之前,她根本沒有能力同林婉蓉斗;昔日林婉蓉能排除她這個情敵,又從后宮之中佼佼而出,成為今日只手遮天的林皇后,必然有著不可小覷的心機和手段;后宮權位爭奪,往往比戰場血腥來得更為兇猛; 蕭晴躲進軍帳,將門幔撩開一條縫隙,打量著外邊兒的一舉一動;她松了口氣,好在薛辰逸夠“體貼”,沒逼著她給林婉蓉下跪,若當真跪了林婉蓉,上一世的仇恨隨著屈辱感迸發而出,她也不敢確定,能做出如何沖動的事來。 皇后御攆在營地正中停下,林皇后也是一身軍裝,腰間配劍,一頭烏發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立于軍中倒也有那么幾分男人氣概;昔日帝都第一美人,多年歲月蹉跎,如今不過也是一個三十有余的婦人罷了;林婉蓉臉上多了幾絲歲月褶皺,眼窩神了幾分,一雙眸子也不如當年瑩瑩發亮;言而總之,是老了。 半老徐娘的林皇后本就手握重權,如今大齡產下太子,在朝中的作為更是猖狂;此番她借著閱兵的目的來軍營,不過是想告訴眾將士,如今東齊國真正能當家的,是她仁莊皇后;女人的野心一旦膨脹,比男人更為恐怖;這些年她步步為營,為了控制朝中主權,不惜唬丈夫吃丹藥,讓丈夫變成了一具“走rou形尸”; 如今的陳贏不過是行尸走rou,早沒了自己的思想;林婉蓉壞事做盡,許也是報應,一直未能生個一兒半女;后宮之中但凡有了身孕的,不出三日便也消失無蹤了;眼看陳贏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她扶自己弟弟做皇帝,朝中必然一片大亂,彼時血雨腥風極難收拾;她同武官茍合,懷胎十月產下一女,為了自己的大謀劃,她抱了親侄兒來替換女兒,將親侄兒養在膝下,立為太子。 有了太子這枚棋子,她便能穩坐權位,誰敢逆她? 軍帳外轟隆隆一片,鏗鏘列隊的聲音不絕于耳;蕭晴在帳中擦拭著短劍,將劍刃擦的噌亮;她的仇人有兩個,一是陳贏,二是林婉蓉,她不能忘,也不敢忘;老天給她這次重生的機會,似乎就是為了復仇;從前她以為,林婉蓉心腸再毒辣,也不過是陳贏的幫兇;現在想想,怕是從頭至尾,她和陳贏皆只是她一枚棋子罷? 她沉了口氣,如今也只能仰仗陳澤的力量來復仇;奪了陳贏坐著的江山,取了林婉蓉手中的權位,讓這對兒夫妻到頭去,什么也不剩下! 只是不知幾時,才能上路去子陵,同陳澤他們重逢。 到了入夜時分,外頭才消停下來,莫副將親自過來給她送了夕食;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看著莫副將送來的燕窩粥,她抬頭瞧了他一眼:“軍營之中,還有這般滋補的東西?” 莫副將撓著后腦勺嘿嘿一笑:“這是將軍特意讓人拿來的。” 見他一副憨笑,蕭晴哦了一聲,拿起羮勺在燕窩粥里攪了攪,隨后頗覺不自在的瞧了莫副將一眼:“你瞧著我做什么?” 莫副將又是憨笑兩聲,怯生生道:“姑娘,我白日說的話,你可別往心里去;其實咱將軍是個實在人,沒納過妾,連著姑娘的手都未曾碰過;將軍歡喜你,是打心眼兒里的喜歡,他也不是什么風流之人;若姑娘嫁了將軍,他一定對你百倍的好,不會虧待你半分?!?/br> 硬的行不通,這是來軟的了么?蕭晴瞥了一眼他,慢條斯理喝了一口粥,道:“和將軍的比賽,第一場我贏了;莫不是你家將軍怕輸,讓你當說客來了?” “不不,姑娘的嘴真是伶俐,我一個老粗人也說不過;我真是打心眼兒里羨慕姑娘,能得到將軍的青睞。”莫副將覷了蕭晴一眼,頓了頓又說:“姑娘再考慮考慮?!?/br> 她這會兒心情差,提不起什么精神;見莫副將要走,她便張口叫住,問道:“莫副將,林皇后走了嗎?” 莫副將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搖頭說:“圣上龍體抱恙,皇后替圣上來檢閱軍隊,會多停留幾日。” 知道莫副將心中所想,她解釋說:“我不跪皇后,是因我師傅的囑咐;我師傅之父本在朝中為官,卻被林皇后下令斬殺,因有血仇,師傅告誡我:任何人都能跪,斷是不能跪皇帝、皇后。” 幾年前朝中有批忠臣聯名上奏,皆反對林皇后干政,之后那一批忠臣因各種原因被抄了家;莫副將想是那將事兒,心里對蕭晴的疑惑也就消了。 回到將軍的帳篷,莫副將蕭晴不跪皇后的理由復述了一遍;薛大將軍連連感嘆他的阿晴生活坎坷,惋嘆一聲,仰頭喝了口酒,抓住莫副將的胳膊問:“莫帆,你家中有妻有妾,你且給我說說,如何討女人歡心?” 莫副將隱忍不笑,在戰場上睿智勇猛、叱咤沙場的薛大將軍,竟為一個女人傷透腦筋?難得看到將軍這樣柔情的一面,他說:“我同妻子的婚事是家中父母指的,家中那幾房姬妾,不過也是我拿錢買來的;沒有一個如晴姑娘一樣棘手的,不然……將軍試試送她發簪?女人都喜歡首飾?!?/br> 首飾,薛辰逸壓著太陽xue想了想,揮手讓莫副將退下了;他從自己的包袱中翻出一包東西,小心翼翼拿在手中拆開,剝粽子似得剝了一層又一層,好半晌才露出一只剔透瑩潤的玉鐲;這鐲子是薛母給的,薛母一直圖著大兒子成親,想著早日抱上孫子,讓大兒子日后將這鐲子送給媳婦;想著蕭晴會用劍,偏這鐲子又脆弱,他便吩咐屬下拿了一圈金絲線過來; 他將鐲子放在書案上,用金絲線纏了四截,既不影響美觀,也能護著玉鐲;纏線的功夫是個技術活兒,他坐在書案前足足纏了兩個時辰。 討個媳婦兒咋就這般不容易? 蕭晴身上依舊穿著蹴鞠的短打扮,她在軍帳里頭悶得慌,索性取劍出了帳;帳外夜色已深,唯有幾處通宵的篝火還烈烈燃燒著,月色飛彩凝輝,寥寥幾顆星星微微掛著,稍有些掉情緒;她一回身,便見薛辰逸派的兩個士兵還跟著她,生怕她跑了似得。 她拔了劍,在篝火前舞起劍來,火星子燒得噼里啪啦,衣袂被夜風灌得鼓鼓的,持劍一縱一落,劍聲呼嘯,恍若劈開巨石,氣勢凌然;劍風掃過火堆,原本微弱的火苗子猛然一竄,又烈烈燒了起來,映得她臉發燙。 一旁年逾三十的婦人看得怔怔出神,心道:好一個俊俏的小公子,白面如凝脂,身段極好,又舞得一手好劍,當真是極秒的一個人兒。 小太監輕著嗓音叫了她一聲:“主子,夜深了,早些歇著吧?!币娀屎筱躲冻隽松瘢√O這才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只瞧火堆前有個細皮嫩rou,窄肩細腰的少年在舞劍,劍舞得好不好暫且不說,單單說那樣貌以及那身子板兒,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小太監當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閨中寂寞,需一枚硬體解解葷。病怏怏的陳帝,早些年便滿足不了主子了;別說,主子養了這般多的面首,都不及舞劍的那個白嫩。 蕭晴收了劍,取出手帕擦了把汗,吸了口夜晚清冷的空氣,回了軍帳;軍營中的氣氛顯然勾起了蕭晴前世的一些記憶,前世在軍營中她也喜歡這個時辰練劍;放在練劍癡了神,她當真有種自己還是女將的錯覺;收了劍,那種錯覺才煙消云散,明明心中澎湃洶涌,卻又得刻意收斂,這好比讓一個武將棄武從文。 回到軍帳時,薛辰逸派來看守她的兩名士兵不知去哪兒了,她以為薛大將軍想開了,要給她一個自由輕松的環境;她掀開門幔還沒走進去,兩柄刀刃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蕭晴瞟了眼兩名士兵,蹙眉:“你們做什么?” “跟我們走?!逼渲幸幻勘鴮λ馈?/br> 刀刃架在喉嚨處,稍不注意便有被割斷喉嚨的危險。她被壓著朝著新搭的軍帳去了,一路上的人被清了個干凈,她被壓至到一處小帳篷前,住在眼前這小軍帳的人,地位一定不高,也一定不會低,八成是宦官。 蕭晴被那兩名士兵推進了小帳篷,軍帳雖小,卻是五臟俱全,里邊兒有楠木繡花屏風,有雕花書案,樹枝壯的燭臺上燃著數十只蠟燭,將整個軍帳照得亮亮堂堂。 她好奇地繞過屏風,視線落在了屏風后的床榻上;這一瞧,嚇得不輕,眼前的畫面當真讓她是心驚rou跳的;榻上側躺著一個半露香肩的半老徐娘,衣不附體,用白凈的小臂趁著下巴,鬢發蓬松微垂,媚態橫身。 聽見她進來了,榻上的人輕啟薄唇,一雙酥手軟軟拍了拍榻上的空位:“過來?!?/br> 蕭晴杵在原地不動,定定看著眼前這個sao及嫵媚的女人,都這把年紀了,還這么副打扮,當真是不害臊么? 見對方絲毫不動,林婉蓉微微抬了抬眼,嘴角噙著絲媚笑:“小哥哥,過來?!?/br> “……”蕭晴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這么個離奇的過程;感情這林婉蓉當她是個俊俏郎,想拿她當面首么? 另一邊,薛辰逸終于將鐲子用金絲線纏好了,一時興奮地睡不著覺,想給蕭晴送去;這個時辰也不知她睡了沒,索性過去晃了晃,見蕭晴的軍帳還亮著燈火,攥緊了手中的鐲子,抿著唇,興沖沖的過去了。 ☆、第22章 劫難 薛辰逸久經沙場,極少接觸女人;此番對蕭晴也算得上一見鐘情,他心里莫名有些懼怕這姑娘;具體的,他也說不大上來,半日不見,又思念的緊。 他拿著鐲子去找蕭晴,見軍帳被燭火照得亮堂,有燭光射將出來,明堂堂一片;走近了些才發覺不對,原本在帳子外站哨的士兵不見了蹤影,這不是個好兆頭;那兩名士兵是他新提拔的精粹,擅離職守的可能不大;他小心翼翼將鐲子塞進衣襟中,末了還用手拍了怕,以防鐲子掉出; 大帳里半晌沒個聲音,燭火映出里處擺件的輪廓,可偏偏沒個人影;薛辰逸在外頭杵了半晌,直到偏將軍帶著士兵巡邏路過,他才越發覺得不對;他對著軍帳里頭叫了兩聲“晴姑娘”,可哪里還會有聲音? 薛辰逸蹙眉叫住偏將軍,正準備讓軍中戒嚴,守蕭晴軍帳的兩名士兵卻從西邊帳子回來了;滿身的酒氣,刺鼻的緊。 那兩名士兵見著將軍,連忙埋頭跪下; 薛辰逸拿目光刮了他二人兩眼,問道:“晴姑娘去哪兒了?” 兩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因方才喝了皇后賞賜的御酒,三分酒意上頭:“被皇后娘娘接去了?!?/br> 薛辰逸心口一跳,莫不是晴丫頭得罪了皇后?林皇后手段狠辣,眼里揉不得丁點兒的啥,薛逸塵心里發緊,想起今兒白日晴丫頭不跪林皇后之事,他心間猛地一跳,連忙吩咐左將軍去叫了莫副將來。 薛辰逸讓莫副將挑了幾名精兵,換好夜行服、備好快馬,時刻準備劫人出營。薛辰逸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若蕭晴有危險,他便讓屬下將人劫走! 莫副將頗為擔憂的看了將軍一眼:“將軍,為了一個女子同皇后作對,卻是不妥啊!” 他蔑了莫副將一眼,道:“只是先做個打算,情況似乎沒那么糟糕;我去找皇后,你帶人在外頭候著,若是有什么異常,便帶她走?!?/br> 若她當真得罪了皇后,有了什么意外,薛辰逸心里自不會好受;他自作主張將她扣在這里,應當好生護著她才是;她若在他的地盤兒出了什么意外,他薛辰逸便當真是枉為男人,枉為堂堂東齊國鎮軍大將軍! 蕭晴所在的軍帳里,精致小巧的青銅香爐里,焚著氤氳渺渺香;榻上躺著的是衣不附體的林皇后,那魅惑的神態,當真讓蕭晴覺著頭皮發麻;見她不絲毫不動,榻上人的眼神更是迷離,似蘊藏著萬種風情,眸子微微一抬,將肩上的衣服扯至前胸,雙雙瑩乳展現而出;林皇后臉上雖已有了皺紋,身材卻還是極曼妙的; 香爐里異香撲鼻,蕭晴渾身竟有些燥熱,但凡有經驗的人便知,這爐子里焚的香是宮廷御香,專為增添男女交.媾之情趣;這會兒紅暈浸染了她的雙頰,身體也有了些許反應;林婉蓉的衣裳是越來越往下滑,眼看便要看見兩粒葡萄,蕭晴連忙轉身,丟下一句“我內急”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