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瘟疫(十五)
“小黑為什么你也哭了,是不是他們揍你了。”白毛團子紅著一雙眼睛出來,見好聽見小黑哭,好奇的問道。 “南風,只有一點點,行嗎?”孟樂抱著玻璃杯也跟著出來。 透明的玻璃杯下面淺淺一層眼淚。 “節省點應該夠。”南風把玻璃杯接過來,順嘴又說一句讓白毛團子心驚的話,“實在不夠,再讓小白哭一哭。” 黑貓一頭霧水,疑惑的看著南風,這個女人在搞什么? “行啦,嘿嘿。” 南風笑的十分欠扁,聽到的任何生物背后一寒,總感覺誰要倒霉。 “青巒,來,嘗一口。”南風放一根吸管進去,一臉純良的說道。 青巒看著南風不張口。 剩下的妖魔鬼怪集體盯著南風跟青巒,這就是她想到的方法。 “別怕,純天然無毒產品。”南風依舊笑瞇瞇。 青巒一陣無語,這玻璃杯里的東西他能不知道是什么嗎? 他只是想要南風給個解釋,為什么要讓他喝眼淚? “哎呀,別矯情了,反正都要死的人了,吸一口。”南風拿著杯子又湊近一下。 青巒這才低頭嘗了一口。 “行啦,剩下就等奇跡了。”南風一高興,就嘴瓢的把心里話說出來。 眾人:…… 這什么意思? 難道她也沒把握嗎? 青巒臉色還算平靜,“南風,我是你的小白鼠吧。” “啊哈哈,你連小白鼠都知道啊,不錯不錯。”南風裝傻打著哈哈,然后想溜走。 玲悅堵在房門口不放開,她現在非常迫切的知道,南風到底有沒有辦法? 單焰也已經染上瘟疫,再也拖不得。 “南風,你到底搞什么鬼?”黑貓十分不爽的問道。 白毛團子很委屈的站出來,把眾人揍它要眼淚的事說一遍。 黑貓越聽越覺得南風的不靠譜,“南風,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辦法,不要搞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 “有辦法,但是青巒的情況拖不得,我得讓他把病情穩住,等找到靈泉再徹底治療。”南風全盤托出。 有眼睛的都能看見,青巒的情況已經到了沒準下一秒就要見閻王的節奏,根本沒時間等到他們找到靈泉。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起來。 電話另一端是杜七著急的聲音,杜三的情況已經惡化,而且看守醫院的那位豹子精也染上病。 “你現在在哪?”南風問道。 “我剛剛接到醫院電話,我在趕過去的路上,南風,我不能讓我三哥出事。”杜七真情實意道。 拼盡修為,他也要保他三哥無憂。 “杜七啊,你現在想哭嗎?”如此糟糕的關頭,南風問了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杜七開車的手一頓,他要怎么回答? “你車停下來先哭會兒,最好找個東西接著,然后你覺得眼淚差不多,就給杜三喝下去,等著他暫時穩定下來,你帶著杜三來s城找我吧。”南風盡量長話短說。 或許是南風說的太過鎮定,杜七竟然沒有懷疑,只是答了一句好。 四月在一旁聽的臉色一變,是三哥出事嗎? “南風,眼淚真的有笑嗎?” 黃鼠狼一家帶著期許的目光問道。 “別人的眼淚有沒有效我不知道,但是小白的眼淚肯定有效。” 南風此話一說,眾人全部不淡定了,紛紛要喝眼淚。 等著眼淚見底,玲悅卻急著拉著南風想辦法,單焰是鬼魂,鬼魂是碰觸不到實物的,這眼淚單焰根本喝不了。 “南風,怎么辦?”玲悅看著意識恍惚的單焰,很是著急。 南風能有什么辦法,看著單焰朝著她們這邊撞過來,慣性的一擋,單焰撞上她的手,朝著另一邊飄去。 “玲悅,單焰情況是特殊……” 南風話還沒說完,就瞧著玲悅看她的雙眼,由紅轉深紅。 南風嚇一跳,趕緊退后好幾步,這是玲悅發怒的前兆啊,她也沒惹她啊。 屋內不管是人,還是妖魔鬼怪也被這股氣勢嚇的不敢說話。 “嘿嘿。”唐莜笑著站在南風的旁邊,與玲悅對峙著。 孟樂也悄悄做好準備,雖說不知道玲悅為什么針對南風,但是關鍵時刻,他定然是要幫干娘的。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除了單焰無意識的游蕩,其他人都仿佛靜止一般。 “玲悅,你要是也被染上瘟疫,你就眨眨眼,你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南風打了一個哈欠,無奈的說道。 “南風。” 玲悅的眼中的血紅終于轉淡。 “嗯。” “你能碰到單焰。” “啊。” 南風點頭,這有什么可奇怪的嗎? “你能碰到單焰。”玲悅又重復一遍。 “嗯。”南風再次點頭,玲悅又不是不知道她能碰到單焰,如果玲悅是因為這個吃她的醋,完全不用。 “你能碰到他。”玲悅還是這句話。 這次似乎屋內的妖魔鬼怪們懂了,集體憐憫的看著南風。 “你們不要這種古怪的目光看著我。”南風就差奪門而出,瞅著她背后陣陣發寒,總有不詳的預感。 “南風,玲悅的意思你喂單焰喝眼淚。”黑貓說道。 “我怎么喂,我能碰到他,他又碰不到玻璃杯。”南風依舊不解。 黑貓說了一句殺傷力十足的話,“嘴對嘴。” 雖然玲悅就是這么想的,但是被人說出來,玲悅的眼睛由紅色變成了濃郁的深紅,渾身的寒氣森森的散發出來…… 玲悅只要一想要,別人親了單焰,她就想殺人。 雖說南風這次是救人,但是她依然深深的吃醋。 南風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玩意?” “小黑的意思,嘴對嘴。”白毛團子很沒有眼色的重復一遍。 玲悅這次不光是散發冷氣,十個指甲暴漲。 南風嚇的都差點跪了,很是沒出息的挪到唐莜身后,然后沖著玲悅解釋道,“放心,我除了親我家秦樓,其他男人想都別想。” 開什么玩笑,這事要讓她家秦樓知道,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喂他。” 玲悅帶著殺氣逼近一步,長長的指甲全部都插進自己的rou里,女人都是特殊的生物,既不想讓別人親自己的男人,但是情況特殊,為了救單焰,她只能讓人親單焰。 “不要。”南風果斷的拒絕。 這種喂法,她反正不行。 “要不你讓小白試試,或者讓孟樂試試。”南風趕緊給出建議。 “唧唧~我不行。”白毛團子嚇的躲到床底,看什么國際玩笑,玲悅吃起醋來,關你是人還是妖,簡直就是無差別攻擊。 它還小,還想多活幾年。 “我也不行。”孟樂跟著白毛團子一起蹲床底,這種艱巨而又困難的事,就交給南風完成。 “要不我去地府幫你問問。”南風邊說,邊想溜。 哪想下一秒,玲悅的一個瞬移將南風拎起來,“喂他。” 唐莜轉身就要攻擊玲悅,被南風制止,她知道玲悅是著急單焰的情況。 “不喂行不行?”南風哭喪著一張臉,打著商量。 “不行。”玲悅多希望自己能喂,但是她卻喂不了。 比起別人,南風還算讓她放心一些。 “那……那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喂也可以,但是你們全部都給我回避一下,不然我寧死也不屈的。”南風說的大義凜然。 其實內心憂傷成海,眾目睽睽下,她可喂不下去。 再說萬一玲悅一個沒控制,直接把她咔嚓,她找誰說理去。 “好。” 良久后,玲悅總算答應。 她也的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親單焰,雖說只是喂眼淚,在她看來就是親。 “我還有一個條件,這件事不能告訴秦樓,誰要讓秦樓知道了,哼哼……”南風環視一眼四周,最終把目光落在黑貓身上,就屬它最會告狀。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黑貓仰著頭傲嬌說道。 “雖說這事不虧心,但是我心里還是發虛,要不我給我家秦樓打電話,他要是同意,我就喂。”南風說著就要給秦樓打電話。 玲悅一把將手機搶下來,秦樓能同意才有鬼。 別看他平日一副置身之外,不關心外物的模樣,其實南風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男人把他僅有的一絲霸道全部用在南風身上。 他要知道南風嘴對嘴喂單焰喝眼淚,只怕無情的拒絕。 他管你是死是活,只要不涉及南風就好。 “我給你保證,如果誰敢跟秦樓說此事,我親自了結它。”玲悅霸氣的說道。 屋子里一片沉默,能說眾人都能感受到玲悅的認真嗎。 黑貓默默轉頭看向別處,在強者面前,它還是裝孫子吧。 五分鐘后。 南風把最后一點眼淚喂給單焰,然后一臉郁郁的從房間內出來,身后跟著一個臉更臭的單焰。 “單焰,你怎么樣?”玲悅一見單焰恢復靈智,驚喜的上前詢問。 “是你讓她喂我喝眼淚的?”單焰語氣極度不爽。 玲悅沉默,她是不得已而為之。 單焰一見她那個樣子,心底嘆了一口氣,好吧,他也只是不爽。 如果他渾渾噩噩還好,恰好南風給他喂眼淚的時候,他的神志又清醒一點,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他一把將南風退出去,竟然敢吃他豆腐。 南風聽到他的話,跟吃到屎一樣,她得多想不開吃他的豆腐,要吃也吃她家秦樓的豆腐。 “南風,對于你的所作所為,暫且不跟你計較。”單焰大度的說道。 “呵呵。” 南風直接送他兩個呵呵。 “不過,你要讓我附身片刻。”單焰話一轉,繼續道。 這次染上瘟疫后,他才發現他對玲悅的感情竟然比他想象的要深,活了幾千年,他早已活夠,如果是以前,哪怕靈魂煙消云散他都不在意。 可是這次他竟然怕自己消失后,留下玲悅一人在世上傷心難過。 僵尸的生命很長,不出意外,會永生永世的活著。 若她一個人在這世上孤獨的活著,單焰心里就一陣難受。 可是他又怕瘟疫會傳染上玲悅,所以才離開。 還是沒想到公狐貍跟小黃鼠狼也偷偷離開,他當時的魂魄不是很清醒,就跟著他們一塊走了。 現在暫時清醒,他想好好抱抱玲悅,哪怕以后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也想在僅限的時間內,與玲悅好好相處。 可惜他是靈魂之身,只能借助外物才能碰觸玲悅。 想來想去,附身南風身上正合適。 “呵呵。”南風再次送他兩個字,就沖他那態度,想都別想,門都沒有。 “南風,請你幫幫忙。”玲悅竟然沖著南風請求道。 南風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一看見玲悅這副模樣,心就開始軟。 不過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三不準,不準親,不準亂摸,不準大尺度畫面。” “唧唧~風風,什么是大尺度畫面。”白毛團子蹲在床底很好奇的問道。 孟樂趕緊捂住它的嘴,少說兩句。 上次在劇組,單焰附了南風的身,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玲悅親一口,而且還說晚上一起睡。 在外人眼里,只是兩個女孩子鬧著玩。 但是知情的人都知道,外表是南風沒錯,但是芯子卻是單焰。 當時劇組的男一號好幾天看著南風的眼神都怪怪的,問她是不是男女通殺。 為此南風一口老血都差點噴出來,她簡直比竇娥還竇娥,即使解釋,別人也未必肯信。 “好。”單焰一口答應。 “我不要你的保證。”南風不信任他,而是看著玲悅。 玲悅看著單焰,再看看南風,這個她保證不了,要根據情況來定,如果單焰要親她,她是拒絕不了的。 “那算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南風準備走人。 “好。”玲悅最終答應。 等著單焰附身后,眾人都知趣的離開,小情侶肯定有很多rou麻的話要說。 “唧唧~小黑,你現在怎么樣?”白毛團子關心的看著趴在吊籃上的黑貓。 “沒什么感覺。”黑貓依舊還是病怏怏的模樣,它還是覺得南風的方法不靠譜。 “小白,我覺得有效果。”公黃鼠狼聽到白毛團子的談話說道。 “真的嗎?”白毛團子驚喜的問道。 “嗯,我現在不怎么想咳嗽。”公黃鼠狼說著自己的身體變化。 它自從得瘟疫后,時不時咳嗽一聲,可是自從把眼淚喝下后,它就不怎么想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