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爺爺?shù)乃酪颍ㄇ笫詹卦u論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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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一頭黑色的豬在刨爺爺?shù)膲灒矣X得這個事情太荒誕了,難道這頭豬是來報復(fù)我爺爺這個殺豬匠的嗎。 然而這時候二叔已經(jīng)動手了,“砰”的一聲,獵槍打在了那豬身上,那豬立馬發(fā)出了一聲哀嚎,好像每次殺豬時聽到的那樣。 但是槍聲過后,那豬沒倒下去,更沒有驚慌失措的跑開,而是轉(zhuǎn)過身體來,盯著二叔,蹄子不斷的在刨地,兩只血紅的眼睛在盯著二叔。 這下輪到我們發(fā)慌了,因為那只豬的眼神太情緒化了,憤怒的神情一下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種表情絕對不是一頭豬應(yīng)該有的。 “砰”憤怒中的二叔沒有想那么多,又開了一槍,打中了那只豬的頭部,但是獵槍的威力太小,子彈竟然沒有打穿,只是卡在那里了。 那只豬猛沖二叔,一下子把他撞倒在地,然后要張口去咬他,但就在這時,我爸趕到了,揮著柴刀猛砍。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熱血沸騰了起來,也沖了上去,握著那把尖刀一下子刺了下去。 “噗”的一聲,尖刀沒入了豬的身體里,然后那豬就轟然倒塌,死了。 我爸把二叔從豬的身體下拉出來,一直問他有沒有事情。 二叔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渾身顫抖,搖著頭沒事。 我爸嘆著氣,把二叔扶到一邊,然后過去把爺爺墓里被刨開的土填回去。 我仔細看了看那豬,黑黑的,一開始我以為是野豬,但看清楚了才知道,這是母豬,而且還是農(nóng)民養(yǎng)的那種,個頭很小,最多也就一百七八斤,而且那乳,房很長,都拖到地上了。 于是我問我爸和二叔,為什么一頭家豬會來刨我爺爺?shù)膲灒柏i刨墳我聽過,但那是因為墳地周邊有山藥黃精這些東西,野豬才會去刨的。 二叔此時緩過一口氣來了,顫著聲告訴我,這只母豬是害死爺爺?shù)膬词种弧?/br> 殺豬的被豬害死了,我覺得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了。 可是二叔慢慢說來,我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說這只豬要成精了。 “這只豬是王老太養(yǎng)的,養(yǎng)了有十幾年了,前幾天.......”二叔絮絮叨叨的開始說起起因來,聽完之后我震驚了。 因為我記起來一個從奇幻雜志上看來的故事,記載的是民國時期的一個故事,也是母豬殺人的案子,說是有一家農(nóng)民,養(yǎng)了一頭母豬,留著下崽,豬仔也不賣,養(yǎng)大了就殺豬吃rou,還把那豬崽的骨頭給母豬吃,就這樣養(yǎng)了十幾年,突然有一天那母豬發(fā)狂了,沖出豬窩將主人一家人全部咬死了,震驚了世人。 后來有一個和尚解釋,這豬養(yǎng)久了就會有開神智,而那家人又不知道,不僅在它面前宰殺它的兒子,還把骨頭給它吃,所以那母豬對主人極其的仇恨,最后爆發(fā)了,就出來咬死了人。 歷史何其相似,我們村的王老太也是養(yǎng)了一只母豬,下了豬崽以后養(yǎng)大殺豬吃rou,都是吃一半賣一半的,時間也有十幾年了。 只是倒霉了我爺爺,因為這只母豬太老了,去年一年都沒有再下崽,母豬不下崽,那就是廢豬了,所以王老太請爺爺去幫她把豬殺了。 可是這豬已經(jīng)知道了王老太要殺它了,所以就騙過了我爺爺?shù)奶讲椋谖覡敔斠獨⑺臅r候,突然動手撞了我爺爺一下,把我爺爺撞倒了,又正好手上拿著那把刀,碰巧就把刀插在肚子上。 二叔說起爺爺?shù)乃酪蛞彩亲屛也粩噙駠u,難怪他們之前都不說,確實是太丟人了,爺爺從小出門跟人拜師學(xué)藝學(xué)殺豬,幾十年下來殺的豬不知道有多少,最后卻死在一只豬上,自然算是很丟人了。 我爸填完了土,又過來問我們,這豬怎么處理。 我提議是埋了吧。 二叔卻說要拿回去分給全村吃,不吃它的rou,啃它的骨頭這仇不算完。 我爸也同意了,可又開始擔(dān)心起來,說這豬吃了不會有毛病吧,畢竟這豬都快成精了。 可二叔卻不怕,他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執(zhí)意要報仇雪恨,我爸慢慢的也同意了,主要是太恨這只豬了,不僅害死了爺爺,而且還讓我們家名譽掃地,現(xiàn)在做喪事是沒人說,以后肯定會時常被人說起來笑話的。 于是二叔回家拉了一輛板車來,我們又一起把這豬拉回了村里,一下子引起了轟動,因為我們這就算是給爺爺報仇了,當子孫的也不算丟臉了。 二叔當成要切開分rou,但敢拿rou的人卻不多了,一來是我們這有習(xí)俗,年歲長的母豬都有毒,人吃了不好,二來是他們都知道這豬是怎么回事,心里害怕,所以最后只有兩三戶窮得一個月都吃不上rou的人家才提了十幾斤rou回去。 二叔興致很高,沒人要rou也沒關(guān)系,剔完了rou,骨頭燉湯,別的什么紅燒rou之類的也都做了不少,還剩下的還用鹽腌起來,說以后慢慢吃。 但是上桌吃飯的時候,我和我爸都沒動那豬rou,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一看到那豬就會想起爺爺來。 吃完飯,我們又坐在一起閑聊,我腦袋里突然二叔說的一句話來,之前在山上的時候二叔說這豬是害死爺爺?shù)膬词种唬且馑际沁€有兇手了,所以我又問二叔是不是還有什么原因。 可沒想到二叔又耍起了無賴來,竟然不承認,還說是什么口誤。 我又問我爸,我爸也說沒這事,這下讓我急了,我已經(jīng)二十多,可是他們總是拿我當小孩子,之前爺爺?shù)乃酪蜻@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我,這讓我非常的生氣。 我當場就反駁他們,當時爺爺就算肚子里插了刀,只要不是刺破了重要器官就不會馬上致命,當時只要有一輛車,從這送到縣里醫(yī)院快一點也只要一個多小時,如果先去鎮(zhèn)里醫(yī)院處理一下,再由他們的救護車接送,時間更短,所以救治肯定還來得及,所以后面肯定還有事情發(fā)生。 我爸和二叔都沒法給我合理的解釋,索性就不說話了,真的是氣得我肝疼。 “刀,對,刀,那把刀呢,爺爺給我的那把刀呢”我突然叫了起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出問題的肯定是那把刀,因為我爺爺?shù)牡抖际怯杏浱柕模覀冞@很多村子都有各種各樣的習(xí)俗,每年都要大擺流水宴席,所以請的殺豬匠也會有兩三個,以前就發(fā)生過刀具弄混的情況,所以爺爺后來都給刀柄上做了記號刻了字,一摸上去就知道,爺爺?shù)牡毒呶覐男〉酱蟛恢烂^多少次了,可是這一次卻沒有摸到。 我爸和二叔也站了起來,幫我找刀,可是家里都找過了,里里外外全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那把刀,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那把殺豬刀就這么不見了,我卻有點不信,因為我認為是我爸或者二叔故意藏起來的,所以就質(zhì)問他們。 但是我爸卻勃然大怒,罵我沒規(guī)矩,說一把刀丟了就丟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說是那是爺爺留給我的,要不然也不會托夢給我,又出現(xiàn)在我的床頭。 這樣一說我爸更生氣了,去把爺爺生前殺豬的那一整套刀具扔在我面前,讓我要哪個自己拿。 我覺得我跟我爸的代溝真的差了一個太平洋,簡直無法理喻,也發(fā)了一通脾氣,就回房間了,把衣服一收,決定明天就回學(xué)校,這里呆不下去了。 可就在半夜,我突然聽見了二嬸悲天搶地的哭聲,我連忙起床沖出門去,我爸也沖出來了,然后去二叔的房間里。 “大哥.....”二嬸一看我們來了,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指著二叔哭嚎了一聲。 而我們一看二叔,頓時驚駭起來。 因為二叔的喉嚨好像出了問題,一只手掐著自己的喉嚨,一只手一直比劃著自己,臉色漲得通紅。 “嚎,嚎”二叔發(fā)聲了,但我們聽到的卻是跟豬發(fā)出來的聲音一樣。 我爸搖搖欲墜,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了,我也快要傻掉了,二叔這是要變成豬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