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我賭無崖贏,而且是真的對那個小阿邪下狠手。一百兩銀子,賭不賭?”夜白有些興奮道。 阿正一挑眉,翻了翻眼皮,“一百兩?太小了。不賭。” “呀荷!”夜白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看怪物似的看著阿正,屁大點兒的小孩子,毛兒都沒長齊呢,竟然是還敢嫌棄這一百兩銀子少?以前常賭? “我說,你這么小的年紀,便常常豪賭,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吧?你家jiejie知道你這樣兒嗎?”說著,再看這個面冷心冷的少年,“小子,看你身上穿的,可是遠不如那位小阿邪,該不會是你嗜賭,將銀子都輸光了吧?” 阿正聽罷,扭頭朝他極為不屑的哼了聲,“一百兩銀子?小爺看不上!賭不起就直說,哪兒那么多廢話?” “咝!”夜白不淡定了,想他常常冥教的左護法,那可是主子身邊兒高手排在前三的人!不光如此,那可走南闖北,刀山火海,什么沒見過?怎么今兒反倒是被一個小屁孩兒給教訓了? “誰賭不起了?我是怕你輸了給不起銀子,回頭再哭鼻子!” 阿正鼻子里再哼了哼,伸手便拋出了一只極為好看的翠綠色的玉扳指兒! “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嗎?”那問話的語氣,怎么就像是一個暴發戶,在問一個小癟三? 夜白再次不淡定了!伸手撓撓頭,原地轉了兩個圈兒,咬著牙道,“行呀,你個小屁孩兒!成!今兒咱們就賭一千兩銀子了!我賭無崖勝,而且小阿邪鐵定會挨揍!你呢?” “總共就兩人打架,你賭他贏,我自然就是賭阿邪贏了?!?/br> 夜白聳聳肩,“好!那咱們就靜觀其變!” 阿正沒說話,也只是靜靜地這樣看著,好一會兒,夜白覺得有些不對勁,“喂,你不會上去幫忙吧?” 阿正白他一眼,“我不像某些人那么沒品!就算他是我弟弟,也不代表他就能頂撞老大!” “老大?” “無崖的年紀最大,若是論資排輩兒,他自然就是老大!只不過,玉景山里,但凡是比jiejie大的,都心甘情愿地一力支持jiejie,而且,我們幾個平時在一起也是這樣慣了。很少叫他大哥的?!?/br> 夜白微點了點頭,這種相處模式,倒更像是一群野孩子的習慣! 眼瞧著阿邪就要落于下風了,夜白樂了,甚至是有些激動地來回地撮撮手,“瞧見了沒?所以說,做人還是要低調些,要知道敬重兄長的!別這么不懂事兒,不然的話,就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阿正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 夜白只以為是他有些著急了,心疼銀子了,所以笑得是格外的得意! 阿正掃了一眼東次間兒,聲音不大不小道,“jiejie要出來了。你們自己小心些,別傷到了jiejie?!?/br> 無崖一聽,立馬就是一個回身,而阿邪則是直接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當然,雖然是沒有擊中無崖,卻是在他落地后,將他腳邊兒的一塊兒不大的石頭,給擊了個粉碎! 夜白傻了! 這算是個什么情況?怎么就突然掉了個個兒?再一看,那邊兒無崖揮了揮手,顯然是怕那些粉塵將他的身上弄臟了。緊接著,東次間兒的門便打開了。 幾人眼瞧著夜墨就抱了一團藍色的不知名的物體,眼睛瞧也不瞧他們一眼,直接就拐了個彎兒,進了寢室了。 夜白眨眨眼,直到聽到了屋門關上的'砰'地那一聲響,才徹底回過神來。 “小子,你耍詐!” 阿正瞟他一眼,“我什么時候使詐了?我上去幫他了?還是我對無崖出手了?” “你雖然是沒出手,可是你不該出聲打擾了他們的戰局!” “我說謊了嗎?難道不是jiejie要出來了嗎?難道我明知道jiejie要出來了,還不提醒他們,好讓他們傷了jiejie?你確定你家主子就會同意?”阿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意思,分明就是兩個字,‘白癡!’ 夜白氣得幾乎就要抓狂了,開什么玩笑!明明就是無崖的身手在那個阿邪之上的,怎么竟然是會輸了? “哥哥,你說剛剛jiejie是不是知道我們在切蹉?”阿邪跳身到了阿正的身旁,因為剛剛的一場激戰,臉色微紅,額上還微有汗漬,而無崖則是不緊不慢地晃晃悠悠地靠了過來。 “應該是知道的。不過jiejie沒空理我們。”阿正說完,便朝著夜白伸出了手,“拿來!” “什么?”阿邪和無崖有些納悶兒道。 “一千兩銀子?!卑⒄鏌o表情道。 夜白一想到一千兩銀子呀,他可是攢了好久,才攢到的,本來是要等回京后,給焦芮瑩買些首飾,順便提親的。這下子好了,全都黃了! 一千兩銀子呀!那可是尋常的百姓家,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得到的大數目呀!竟然是被這小屁孩兒給算計了去!自己也太悲催了些吧? 看到夜白慘兮兮的樣子,萬般不舍地將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塞到了阿正的手里,無崖頓悟了! 他就說嘛,依著傾城的本事,怎么可能會怕被他們二人傷到? “小阿正,是不是要分我一半兒?”無崖邪笑著倚在了一株古樹前,笑得極為妖嬈道。 阿正睨了他一眼,似乎是真的認真想了想,“分一半兒不太可能,給你二百兩吧?!?/br> 無崖的表情一僵,不過,至少這個小子還算是有些良心的??墒且慌缘陌⑿熬蜆芬饬?! “憑什么要分給他呀?他比咱們兄弟倆不富裕?哥,聽我的,不給他。他還是當老大的呢,好意思跟我們搶銀子嗎?” 阿正沒出聲兒,直接就將那銀票送進了自己的懷里,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走吧,你們真想被姐夫打?” 說完,拉起了阿邪就往外跑。當夜白明白過來的時候,整個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了。 屋內,傾城自然是不可能再睡了,不過,也的確是渾身軟綿綿的,這幾日的解蠱,可是害得她損耗了不少的體力。 “晚上想吃什么?”夜墨陪她一起躺在了床上,伸手絞著她的一縷秀發,隨意地問道。 “不知道。什么都是無所謂。對了,現在的飲食,還是有許多的禁忌嗎?” “應該是吧?也是我多問了。想來晚膳,無崖會為你準備好的?!?/br> “阿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問我?” 默了一會兒,夜墨才輕聲道,“蕭良?” 傾城笑了,“當時的情形,也只能是出此下策了?!?/br> “你的意思是蕭良并非是我的七弟?” 傾城神秘一笑,在夜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夜墨的臉色由暗轉青,由青轉陰,再看向傾城時,眸底已是多了幾分的責備了! “膽子果真是越來越大!看來,回京之后,我得好好兒地給你立立規矩了?!?/br> 傾城一怔,“我怎么了?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好!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是還說我的不是!哼!大不了,我就再返回梁城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傾城的小臉兒一揚,眼睛里的那抹嬌媚宛若天成,伸出了食指輕點著夜墨的胸膛道,“我告訴你,若是真的惹急了我,我就?!?/br> 話沒說完,盡數被夜墨吞入了腹中。紗簾一落,風光旖旎。 “丫頭,看來你的確有了精神了?!?/br> “有你個毛呀!你起開,我是病人!我現在身體還虛著呢。” 抗議無效,于是,傾城當天,不得不承受了一次,沒事兒在老虎嘴邊兒拔毛的后果! 蕭良回到了定王府后,正趕上了定王的召見。 “參見王爺。” “起來吧?!倍ㄍ趺鏌o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聽說你受傷了?” “回王爺,正是,是千雪的南宮太子所傷。” “他的身手,的確是遠在你之上。罷了!這一次,若是本王知道世子竟然是給你們派了這等的任務,根本就不會同意你們去的!這下子好了,憑白地讓定王府折損了這么多人。唉!” 蕭良迅速跪下,“是屬下無用,請王爺責罰。” “起來吧,不是你的錯。” “謝王爺寬厚。” 定王長嘆一聲,“聽說九皇子一病不起,連日來并無好轉。今日一早,還吐了血?!?/br> 蕭良的神色微動,不過仍然是低著頭,不敢接話。 “肖東逸是皇兄的所有子嗣當中,最成器的一個。不然的話,本王也不會由著阿燁一直跟著他。只是可惜了,如此精明能干的一個皇子,皇兄親自選定的繼承人,竟然是也被情字所困,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不會能長些記性?” “回王爺,您的意思,可是要殺了那個洛傾城?” 定王搖搖頭,“不必了!當初之所以要殺她,也不過就是我自己的一抹執念。如今,事情已然是被人揭了開來,本王的心里,也是暢快了許多!倒是那個洛傾城和南宮夜,他們竟然是沒有取了本王的性命,到底,是本王看輕了他們?!?/br> 蕭良皺眉,略有不解。 “他們的心胸之寬廣,非本王之所及!即便是那個洛傾城,本王也是自愧不如!罷了,只要是九皇子能自己醒悟過來,不要拿整個紫夜來開玩笑,本王也就放心了?!?/br> “如今皇上身體康健,一時半會兒,九皇子怕也是不會登上大位吧?” “皇兄偏寵穆貴妃多年,朝中雖然是早有疑異,可是皇兄心意堅持,誰又能如何?說到底,皇上寵誰,那是皇上的事,別人沒有那個本事讓他動心,怪得了誰?” “行了,一會兒,你陪著世子去九皇子府走一趟,再讓他帶些個上等的補品過去。” “是,王爺?!笔捔甲焐蠎?,身子卻是未動,讓定王微有些吃驚,“還有事?” 蕭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依洛傾城之言,問個清楚。 “回王爺,此番外出執行任務,屬下偶遇了一位十幾年前的老鄉,聽他提及了當年的戰亂之事。不過,屬下一時不記得當初王爺所說的救起屬下的地方是何處了,所以,屬下斗膽再問一句。” 定王的眉心緊了緊,面色微有不悅,“時日如此久了,本王如何還記得清楚。而且,本王自來事務繁忙,便是連王妃和世子的生辰都是常常忘卻,如何還能記得此事?” “是,是屬下僭越了?!笔捔嫉仨孜⑽⑹幤鹆艘荒ê?,不過瞬間,便又蕩然無存! 這也算是得到了定王的答案,蕭良行了禮,轉身就往外走。 定王卻在此時將他叫住。 “你說的那位老鄉,是哪里人?” 蕭良的表情微微一滯,“回王爺,他說他也是吳城人。只是他說他是桃花村的,而屬下一時記不起是哪個村鎮的,只說自己也是吳城人?!?/br> 定王點點頭,“桃花村,當年那里可是美極了。若是沒有那場邊關之戰,或許,如今會是更美了!當初,本王便是在桃花村將你救起的。只是可惜了,當時的桃花,全都是枯了。” 蕭良的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詭異之色,“多謝王爺再次告知屬下。屬下告退。” 定王頷首,直到許久之后,定王才又召出了一名渾身都是籠罩在了黑色之中的暗衛,“馬上去查查看,這一路,蕭良是否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 “是,王爺。” 定王突然就有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不喜歡!是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是紫夜高高在上的王爺,是皇上最為寵信的弟弟,當年的易子之計,他都能安排得天衣無縫,如今,他更是能輕而易舉地要了某些人的性命! 對于凡是超出了他的掌控的人,一律,都不應該是還有留下來的必要! 且說蕭良陪著肖東燁一路出了定王府,兩人皆是騎馬而行,如今這梁城里因為裴氏一族的倒臺,原本熱鬧繁華的京都,竟然是在白日里都是格外的清冷。 肖東燁一邊打量著左右的一些店鋪,一邊跟蕭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事實上,要不是因為他許久未出門了,又怎么會選擇了騎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