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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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有些貪戀地粘在了她的身上,久久不肯離開,直到自己察覺到快要失控,這才僵住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然后,再拿了一旁的一張?zhí)鹤訉A城的身子一裹,自己則是眸光暗沉地看了她一眼后,大步去了凈房。 很快,傾城就聽到了嘩嘩的水聲,而且,似乎是還能感覺到了有些涼涼的感覺!不必看,她也知道,那位閻王爺,定然是去泡了冷水澡了! 原本是有幾分羞怯的傾城,這回卻是又有了幾分的得意了!哼!讓你招惹我,結(jié)果,還不是你自己得想法子滅火?哼!活該!最好是能讓你自己得個傷風感冒什么的,有個十天八天的出不了門兒! 傾城這樣想著,手也沒閑著,動作敏捷地穿著衣裳,不過,在只穿上了里衣之后,她又有些郁悶了!自己的裙子被他給撕破了,怎么穿? 扭頭看了一眼窗外,讓這里的人去錦繡閣給自己再拿套衣裳過來?那豈不是太丟人了些? 可是不拿的話,自己穿什么? 傾城有些為難了,一會兒就這樣打扮潛回洛府?怕是不好看吧?要不,干脆就借一身他們這兒暗衛(wèi)的衣服得了! 于是,等夜墨泡完了澡且換了一身衣服進來的時候,就見傾城正側(cè)倚在了榻上,雙眼色瞇瞇地看著夜堂在她面前脫著衣服!當然,最外面的一件兒黑色上衣,還沒有完全脫下來,正準備往下脫的節(jié)奏! “你們在干什么?” 陰沉且明顯是帶了幾分的寒冰之氣的聲音傳來,夜堂直接就打了個哆嗦! “回主子,三小姐說她的衣裳壞了,要穿屬下的夜行衣回府去?!币固玫椭^,開玩笑,這會兒他哪敢抬頭看主子的眼神呀?估計這會兒,主子的眼睛里頭不是冒火了,就是直接結(jié)冰了吧?總之是無論哪一種,讓人看了,都不會好受! 夜墨聽了,臉色這才緩了幾分,“何需如此費事?去,到靜園的思卿院去取一套衣裳過來,水藍色的?!?/br> “是,主子?!?/br> “思卿院?這是什么地方?我上次來的時候,怎么就沒有印象?聽著,怎么倒是有著幾分的思春的意思?” 夜墨的眸光微暖,看著她只著了中衣就敢見外男,這氣登時就又躥了出來。大步上前,直接就將其攬入懷里,然后再拿了一條薄毯給她裹了。 “小心著涼!” 傾城撇撇嘴,雖然是看不透他的心思,不過他眼底那么明顯的醋意,真以為她看不出來?哪里是擔心她會受涼?分明就是擔心她會被人家占了便宜去! “你還沒回答我呢?”等她又被裹成了一個粽子似的,傾城又問道。 “思卿院是靜園的主院。以后,我們就住在那里。是這靜園里最大的一處院子。事實上,也只有那處院子,我讓人布置了一些起居用品,其它的院子,暫時閑置?!?/br>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傾城愣了一下后,清清喉嚨,問道,“我的意思是說,為什么其它的院子要閑置?另外,為什么要叫思卿院?聽著似乎是有些耳熟?!?/br> 看著她果然就是開始仔細琢磨了,夜墨笑著搖搖頭,“卿者,傾城也!既與傾字同音,又是一種昵稱,不好嗎?至于閑置的院子,難道你還希望有人過來打擾我們?” 傾城有些傻傻地問道,“思卿院?是說思念我么?” 夜墨在她的眉心處印上一吻,“傻丫頭,不然呢?” 傾城的心里頓時就有些甜甜地,糯糯地,說不出來的歡喜之感! “對了,我還有件事兒要問你呢。”傾城將頭倚在了他的胸前。 “你問。” “洛華嬌呢?還有,苗疆王怎么會被滅的這么快?為何明明云墨宸就在苗疆,可是皇上卻要調(diào)動了武業(yè)?這不是有些浪費嗎?” “丫頭是個聰明人,你以為呢?” 傾城搖搖頭,“你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一早就在苗疆做了準備了?” 夜墨的臉色微凝,眸子里閃爍著點點的亮光!很顯然,是有些吃驚加意外的! “丫頭果然是聰明!事實上,我與父皇,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在苗疆布線了!至于云墨宸,他被派去苗疆,真正要做的,就是說服先苗疆王身邊的幾名近侍,除了用大量的財帛令其心動外,還帶去了不少的美人兒!另外,更是有了現(xiàn)任苗疆王的高官許諾,否則,你以為苗疆王的人頭,是那么好拿下來的?”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云墨宸所做的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而且,還都是要在暗處行事的?” “正是!這先后兩任苗疆王,可是親兄弟!只不過,一個是嫡出的,一個是庶出的!現(xiàn)任的這個,就是個小妾所生。不過,卻是頭腦異常聰明冷靜的!權(quán)衡利弊,他才會有此動作!” “呿!對自己的親生兄長下手,有什么好聰明的?我看應該是說陰險才更合適!” 夜墨倒也沒有與其反駁,只是一只手端了茶過來,喂她喝了兩口,然后自己又將她喝剩下的茶飲盡了,才置于小幾之上。 “丫頭,苗疆的局勢,比較復雜,這一任的苗疆王可不單單只是為了權(quán)勢!而是為了保住整個苗疆!” “呃?”傾城一聽,頓時便來了興趣,“你快說說,我正好是有些無聊呢?!?/br> 以夜墨對傾城的了解,自然是知道苗疆的事,早就引發(fā)了傾城的興趣,特別是這中間還牽涉到了一個洛華嬌!這個心思陰險的女子,險些就讓傾城中了計,以為她自己真不是李如意之女了! “苗疆王室,復姓額爾,已死的苗疆王,是先王的嫡長子,名額爾敦,而現(xiàn)任的苗疆王,為先王的第六子,名額爾文。此次,你以為額爾文為什么會答應除掉苗疆王?這額爾文是當年苗疆王寵妾所生,自小得寵,若是有心爭儲,何必等到現(xiàn)在?” “所以呢?” 夜墨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稍安勿燥,“你怕是不知道,額爾敦,與紫夜國的關(guān)系匪淺!” “什么?紫夜國?”傾城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離了他的懷抱,與其相對,“你的意思是說額爾敦勾結(jié)紫夜國,欲對千雪國不軌?” “你以為呢?”夜墨輕嘆一聲,再次將傾城攬入懷里。 “正是因為如此,半年前,我與父皇商議后,便派了密探去了苗疆,經(jīng)過幾個月的查探,最終證實了額爾敦與紫夜國勾結(jié)的事。我先讓人將一部分語氣透露給了額爾文,他得知之后,也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之后,才會狠心做出了這個決定!” “你倒是精明!明明千雪國的大軍嚴陣以待,便是苗疆再擅蠱術(shù),也不過就是強駑之末,如何能敵得過千雪國的數(shù)十萬大軍?你竟然是不費一兵一卒,反倒是挑起了苗疆的內(nèi)亂!還真是高明!” “你是想說我陰險吧?” 傾城的臉色一僵,被看穿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本來就是如此嗎?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借著這次苗疆王勾結(jié)紫夜國的機會,明明就可以直接滅了苗疆,何需多此一舉?若是沒了苗疆,千雪國,豈不是更加地安定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苗疆地處邊界,再往南,就是紫夜國了,你又怎知,紫夜國沒有在他們的邊界屯兵?還有,苗疆內(nèi)部,到底有多少人是紫夜國的jian細,你又知道多少?倒不如,直接趁著這次苗疆內(nèi)亂,先將那些jian細或者是疑似為jian細的人,直接殺了,以絕后患!” 傾城聽了,呆了一會兒,然后才弱弱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若是千雪國果真對苗疆用兵,倒是極有可能會引起紫夜國的不滿?以保衛(wèi)邊關(guān)為由,在邊界大量屯兵,到時候,只要是有了一點點小小的沖突,便是極有可能引起兩國之戰(zhàn)?到時候,若是苗疆王帶著一眾苗人,直接投奔了紫夜國,調(diào)過頭來聯(lián)手對付咱們,就是得不償失了?” “正是!苗疆人,擅于一些巫蠱之術(shù),而且,對于毒之一物,也是頗為精通。有些上不得臺面的法子,咱們,還是不得不防的!” 傾城點點頭,“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想不到苗疆之亂,竟然是你們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策劃了!只是這樣一來,也苦了當?shù)氐陌傩?!無論如何,百姓們都是最無辜的!” “自古便是如此,想要兵不血刃,怎么可能?以一場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內(nèi)亂,來換取苗疆幾十年的和平,值得了!” 值得嗎?傾城不知道!她向來就不是一個悲天閔人的人,或者說,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只是長時間地安逸,讓她對于這些血腥之事,似乎是有了幾分的排斥了! “照你的意思,現(xiàn)任的苗疆王額爾文,已經(jīng)與朝廷簽屬了什么秘密的協(xié)議?” “自然!除非額爾文是想著讓苗疆徹底地被傾覆,否則,他就必須嚴格地遵照他當初的誓言來做。而且,無論如何,他是弒兄上位,這也算是他的一個短處!” 傾城聽了,咝地一聲,看向夜墨的眼神里,就有了幾分的驚訝了! “想不到,你竟然是將人利用地如此徹底?明明就是借著人家的手除了有了反意的額爾敦,現(xiàn)在卻又將這個短處給捏在了手里,你還真是!嘖嘖!” “什么?陰險?卑鄙?還是機關(guān)算盡?”夜墨并不覺得傾城的話對他來說是什么侮辱,或者是不認同! “丫頭,天下之爭,從來就不是心善之人可為!便是再仁義的帝王、謀士,亦或是君者,都不可能做到干干凈凈!想要不沾血,就直接坐穩(wěn)了那個位置,不可能!” 傾城沉默了!夜墨的話,她不得不認同!事實正是如此,無論是多么仁善的君王,都不可能會一雙素手,不帶一絲的血腥!只是,身邊的這個人,將這一切都說的太過直白了些。讓人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還好她不是那些個表面?zhèn)紊频氖裁磳W子士子,她雖然是聽著有些不太舒服,可是不代表,她接受不了! “那此事中,洛華嬌又是扮演了一個什么角色?” “洛華嬌,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變數(shù)!是被我忽略掉的一顆棋子!當時有人報我說是在苗疆發(fā)現(xiàn)了她,當時只說她身在苗疆的王府里,而且衣著鮮麗,當時我也并未多想,只以為是苗疆王的一個玩物罷了!倒是不曾想,她竟然是還有著額爾敦女兒的身分!” “她并不是額爾敦的女兒,她的生父是那位宋管家?!?/br> 夜墨點點頭,“無論如何,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太大意了,沒有將她當回事兒,也不至于上次讓你險些失望,負氣而走!” 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上次的事,說到底也是她自己太敏感,太自信了些!所以才會險些著了人家的道!幸虧自己當時被夜墨帶走了,冷靜了一晚上后,已然是有了幾分的理智,不然的話,次日,自己也就不可能會發(fā)現(xiàn)了蘇嬤嬤的不妥了! “阿墨,洛華嬌現(xiàn)在何處?” “就在王府的地牢之中。原本父皇的意思是直接賜死,全了洛家的名聲的??墒俏抑溃惚厝皇遣粫绱溯p易地放過她,所以,便將她囚于了寒王府的地牢之中。” 夜墨說完,看到傾城似乎是有些擔憂,笑道,“放心!我已讓人毀其容貌,便是將她放了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她就是洛府的四小姐的?!?/br> 聽到他如此說,傾城的心里又是暖暖的一陣感動!心里感激他總是為自己考慮地這般周全,同時,又覺得自己何其有幸,竟然是遇到了他?處處為自己考慮地周到細膩!這樣的一個男人,便是整日冷著一張臉又如何?便是殺人如麻,冷心冷情又如何?便是殘暴不仁,為天下人所不恥又如何? 終歸他就是他,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是對自己愿意說出那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哪凶?! 冷又如何?無情又如何?只要是他對自己一心一意,便是當真隨著他背了那一世的殘暴罵名,又如何? 傾城的心思突然就豁然開朗,先前一些想不通的東西,瞬間也就明白了! 人生在世,既然是活了一場,就該是活的瀟瀟灑灑、自由自在!即便是不能得到絕對的自由,可是只要是能率性而為,便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阿墨,謝謝你!” “不必!我知你定然是還有一些事未弄明白,自然是想要再問她的。今日晚了,明日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地牢?!?/br> 傾城彎唇一笑,淺淺淡淡,清雅好看,直看得夜墨突然就迷醉了眼,失了心! “丫頭,你果然就是我的劫!” “呃?什么?”傾城一時沒聽清楚,忍不住問道。 夜墨卻是不肯再說,只是緊緊地抱著她,然后一起進了里間兒,兩人和衣而臥,直接就在這船艙的床上一躺,“太晚了,睡吧?!?/br> 傾城點點頭,剛閉了一會兒眼,又問道,“那阿邪怎么辦?” “放心,寒東他們自然是會好好地招待他的。你的人,我怎么可能會為難他?” 傾城滿意地笑了,頭往他的懷里鉆了鉆,沒一會兒,便睡熟了! 傾城哪里知道,這夜墨所謂的不會為難,僅僅是只不會對其用刑而已!寒王府的四大總管,竟然是輪番上陣,直把阿邪給累的,幾乎就是連抬胳膊,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然后,就被他們四人給扔進了一處偏院,轉(zhuǎn)身走了。 阿邪所處的地方,自然不會是靜園里的院子,夜墨雖然是知道他和傾城之間沒有那種關(guān)系,也斷不會讓外人住到了靜園里的。而且,可憐的阿邪,才一被他們給扔上床,連抱怨一句的力氣都沒了,眼睛一閉,直接就睡著了! 在他睡著前的那一刻,還在想著,寒王南宮夜,你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要狠整你一番不可!我的jiejie,我那如花似玉的jiejie,竟然是就這么容易被你給拐了?怎么可能? 次日,傾城醒來時,船已靠了岸。身邊早已沒了夜墨的影子,這才想起,今日是要早朝的,而且,這監(jiān)國之人,還是南宮逸! 一想到這個,傾城才有些后悔了,昨晚上,怎么就忘記問問他,這安王監(jiān)國是怎么回事了? 不過眼下醒了,要緊的,還是先填飽肚子。 想到因為自己的武功外露,如今父兄也都知道了,那自己再行事,似乎是也就不必躲躲藏藏了,不錯!還算是有些讓自己高興的事了! 傾城下了船,一路沿著這花香樹茂的甬道,有些貪婪地呼吸著這里清新無比的空氣!走了一會兒,竟是聞到了淡淡的魚rou粥的香味兒,傾城頓足,四下一瞧,然后唇角微翹,在原地又閉目深吸了幾口氣后,這才抬腳,往前面不遠處的小亭去了。 “你怎么會來?” 傾城一坐下,便笑看向了對面的一襲紅衣的無崖。 “被某個無良的人給抓來的!說是你早上醒來定然是肚子餓,可是寒王府的廚娘并不清楚你的喜好,所以便讓我來給你做早膳!” 說話時,無崖幾乎就是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那字字句句,都像是從他的牙縫兒里頭給擠出來的似的! “阿墨?他倒是有心了!” 無崖一聽,更為惱火,立刻就瞪著她道,“喂!你有沒有良心?什么叫他有心了?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這些早膳,可是我做的!一個時辰前我就開始忙著了!你怎么這么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