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想想以前云姑姑和于嬤嬤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提起這個蘇嬤嬤是如何如何地親近少夫人,是如何地為少夫人分憂。難不成,這一切,都是與嫂嫂有關? 傾城搖搖頭,自己剛剛探查過嫂嫂的心思,她的心里斷然是沒有一分這樣的念頭的!那么蘇嬤嬤這么做,又是何故呢?若說她是貪財,以前十年,她有的是機會,可是為何卻是一件物什也不曾見其貪墨呢? 最讓人想不透的是,這蘇嬤嬤將這些東西偷偷拿了出去,沒有私吞,沒有變賣,反倒是送給了嫂嫂?而且是還以母親的名義這樣做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她背主?似乎不完全是!可是將錦繡閣的東西偷拿了出去,卻又是個不爭的事實!看來,這里頭,似乎是有著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傾城的唇角微微一勾,竟然是開始有些期待起一會兒看到蘇嬤嬤的樣子了。不得不說,自己這一陣子,的確是疏于錦繡閣的打理了。看來,有些事,自己還真就是不能太過相信她的心腹們了。 很快徐嬤嬤就將那張單子拿了回來。傾城先讓云姑姑和于嬤嬤看了,都是認定了,這的確是蘇嬤嬤的字跡,這才再開始了對校。 “嫂嫂別急,這事兒,八成是蘇嬤嬤做下的,只是她為何這么做,咱們還是得再等一等,說不定,她的手上,就真的會有當年母親留下的遺書之類的。其實,若是我一早就知道這東西都被移到了嫂嫂那里,今日之事,我是連問也不會問了。” 傾城說的倒是真心話!她原本就是以為是南宮逸的人來盜那把玉骨桃花扇了,可是今日看來,卻是絕非如此!事情,也就簡單的多了! “蘇嬤嬤怎么還沒有來?這個老刁奴,這等的下作事情她都干的出來,簡直就是沒有規矩。” 洛華城惡狠狠地罵完了,又背著手,在這屋子里來回地轉了幾圈兒后,看了一眼云清兒,頓住身形,剛想要張口斥責幾句,就見其眸中含淚,一臉委屈的模樣,那話到了嘴邊兒,也是說不出來了。 嘆了口氣,洛華城再度在屋子里頭開始轉了起來,“這個蘇嬤嬤,便是手中真有母親的遺書,這錦繡閣的主子是meimei,也輪不到她一個奴婢來作主!再者說了,母親已過世多年,那些東西,早就說好了是留給meimei做嫁妝的。怎么可能還會再許了她將東西挪給了清兒?這個老刁奴,定然又是在故意搗亂!” “哥哥你先別急,有什么話,一會兒等她來了,咱們仔細問過了,不就知道了?你這樣在屋子里頭來回地晃悠,看的我頭疼!快坐下吧。” 傾城說完,又遞了一杯參茶到了云清兒跟前,“嫂嫂也莫急,先潤潤喉,你現在可是雙身子,千萬別生氣。生氣多了,也是對身體不好,對腹中的胎兒,更是不利。” 云清兒沒想到,到了這會兒,傾城竟然是還肯向著她說話,一時心里有些激動,眼睛便濕了起來,“好meimei,都是嫂嫂不好。如果嫂嫂能事先問明白了,許就沒有這等事了。如今meimei還肯信嫂嫂,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嫂嫂這是哪里話?此事本就是與你無干!是蘇嬤嬤一人做下的。嫂嫂身體本就不便,再加上這些日子孕吐頻繁,沒有那個心力去問,也是再正常不過。我又怎么可能會怪到了嫂嫂的身上?” 傾城說著,便伸手輕輕握住了云清兒的手,有些涼,顯然,是被蘇嬤嬤的舉動,還有洛華城的態度給嚇到了! “嫂嫂,你我是姑嫂,是一家人,我又怎么可能會不信你呢?在我眼里,你與哥哥,可是沒有什么差別的!”話落,睨了一眼她的小腹,“如今胎兒還小,胎氣又不穩,您可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驚了胎氣。” “好!有meimei這番話,嫂嫂便多謝了!” 云清兒眼底的感激,可是實實在在的!若是換了尋常姑娘,怕是這會兒早就跟她這個當嫂嫂的鬧將起來了!可是傾城卻沒有,反倒是還寬慰她要小心自己的身子,這樣的好小姑,可是不多見的! 洛華城聽了傾城這番話,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不過,也不肯去看云清兒,反倒是側了側臉,眼角的余光,正好是能看到云清兒的臉。 不一會兒,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找到蘇嬤嬤了,如今已是候在了廊下。 “讓她進來吧。” “是,小姐。” “老奴給公子請安,給少夫人請安,給三小姐請安。”蘇嬤嬤一進門,便規規矩矩地行了跪禮。傾城一瞧,便知道,她定然是察覺到了什么,不然的話,何需行此大禮?平日里,洛府的管事們,哪個是會常常行跪禮的? “蘇嬤嬤起來吧。今日找你來,便是請你將這單子上的東西的去處,以及原由說個明白。”傾城話落,便以眼神示意云姑姑將那單子遞了過去。 誰知蘇嬤嬤竟是看也不看一眼,“不必看了!此事的確是奴婢所為。小姐要罰,便罰奴婢就是。至于那單子上的東西,的確都是先前夫人在世時交待過的。奴婢也不過就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做事而已。” 云姑姑聽了卻是冷笑,“蘇嬤嬤,說謊話,是不是也得先將自己的后路想好了?當年服侍在夫人身側的,可是不止你一人!而且,當年我與于嬤嬤都在府里的時候,我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而于嬤嬤,則是這府上后宅的管事,這一點,想必老爺也是還記得的!夫人若是果真有這等的心愿,為何不是交待給我們二人,反倒是交待給了你?要知道,當時你可不是什么錦繡閣的管事,最多也不過就是個二等的管事嬤嬤罷了。” 這洛府乃是百年大家,府上不僅僅是主子和小主子們的規矩多,就是下人們,也是一樣的!正如她所說,一個小小的二等管事嬤嬤,怎么可能會得了夫人的遺言? 洛華城冷哼一聲,“蘇嬤嬤,且不說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如何不好好想一想,你是個什么身分?我meimei又是什么身分?這錦繡閣的東西,也是你能動的?莫說是將這東西從錦繡閣里給挪了出去,便是從這屋子挪到里間兒,沒有主子的授意,又豈是你一個奴婢能做得了主的?” “回公子,是奴婢的錯!只是奴婢做這一切,的確都是夫人的意思。您若是不信,奴婢也沒法子。”蘇嬤嬤倒是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絲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她這態度,卻是成功地苦惱了洛華城!見其直接起身,一腳便將蘇嬤嬤給踢翻在地! “老刁奴,你做下了這等的背主之事,竟然是還敢狡辯?我來問你,你說這是母親的意思,可有證據?” 蘇嬤嬤年紀大了,哪里經得起洛華城這一腳,竟然是當場就噴出了一口血,可是看向了洛華城的眼睛里頭,卻是沒有絲毫的怨懟之色,相反,反倒是有些傷心的模樣。 “公子,奴婢沒有撒謊。這的確是夫人的意思。”說著,便看向了一旁的于嬤嬤,“于嬤嬤難道忘記了?當年夫人懷里抱著小公子,正好是皇上賞下來了幾匹上等的蜀錦,夫人看著喜歡,本來相爺是要讓夫人給自己做幾件兒新衣的。可是夫人不肯,而且還笑著說,這樣的好東西,將來留給她的兒媳婦做見面兒禮?” 于嬤嬤一愣,神色也是略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因為想到了當年的夫人,眼神竟然是有些悲傷了起來。 好一會兒,于嬤嬤才伸出袖子,抹了一把淚兒,“你說的沒錯,夫人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當時,老爺還戲稱夫人太寵公子了,兒子都還沒有長大,哪里來的什么兒媳婦?” 于嬤嬤的話,讓洛華城和云清兒皆是驚訝,沒想到,竟然是果真還有這么一出! 蘇嬤嬤的嘴角還掛著一道血印子,苦笑了兩聲,又道,“那你們可還記得,當年老夫人看中了夫人的陪嫁,那對兒精致奢華的水晶琉璃盞?當時老夫人想討了去,可是夫人不依,可還記得當夫人是如何回得老夫人?” 這一回,開口的,卻是云姑姑了,她的神色有些戚然,似乎是還沉浸在了當年夫人的溫婉之中。 “自然記得!當時夫人說,小公子才年滿一歲,這琉璃本就是吉祥之物,按說是奉于長輩,也是應當,只是小公子年幼體弱,這水晶又有辟邪之功效,還請老夫人成全。” 云姑姑也吸了吸鼻子,當年老夫人是如何欺負夫人的,她們可是一點兒也沒忘! 洛華城這回是真不知道說什么了!聽她們多次提到了母親,自己的腦海里,隱約有個模糊的影像在晃動著。母親的五官具體是什么模樣兒的,他早已是記不清了,只不過,母親的溫柔卻是十分清楚地被他記在了腦海里。 可是若是讓他具體地來說一說,母親是何等的溫柔?是聲音柔美,還是表情溫婉?他卻是說不上來的! 蘇嬤嬤的心口被洛華城踢了一腳,雖說是沒有用上內力,可是洛華城正值青春鼎盛,而蘇嬤嬤又是年老體邁,哪里經得住他這一踢?坐在了地上,猛咳了幾聲后,才臉色慘白,額頭滲著汗珠兒,勉強抬起了頭。 “公子,老奴并未撒謊,您可是都聽清楚了?當年老夫人想要討了那對兒水晶琉璃盞,可是夫人顧念著您當時年幼,且又正病著,這才沒有應了老夫人。就為了這個,大冷的天兒,夫人卻是被老夫人尋了個由頭,罰在了雪地里頭跪了一個時辰呢!自那以后,夫人的腿便落下了毛病,每年到了冬日,便是出不得門了。” 說罷,蘇嬤嬤便又咳了幾聲。這一回,竟是咳得全身都是跟著顫動了起來,顯然,是被踢的不輕,傷了肺腑了! 對于蘇嬤嬤的這番話,一時無人回應。 云姑姑和于嬤嬤也都是濕了眼眶,不停的抹著淚兒。這屋子里,竟然是只聞蘇嬤嬤的咳嗽聲,和幾人的輕泣抹淚兒的聲音了。 傾城的面色不好,因為就在剛才,她在窺探蘇嬤嬤的心思的時候,竟然是意外地發現了她分明就是沒有說真話!這倒是意外了!明明剛才她們三人說的是那般地契合,顯然就是確有其事,可是為何,她仍然是有所隱瞞? 原本是清亮明澈的眼睛,此刻看起來,竟然是多了幾分的冷厲! “蘇嬤嬤,若是按你所說,那么,是不是母親當初曾說過的,都該送到了嫂嫂的院子里?”傾城的話里頭,明顯是帶了幾分的不喜,這讓洛華城和云清兒同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想著替夫人將她生前的那些愿望都實現了就好。” “是嗎?那如果母親生前說過,將來若是生下了一個女兒,便直接掐死,是不是你也得替她實現了這個心愿?” 傾城此話一出,洛華城頭一個,就萬分不解地看向了她! 在洛華城的心目中,母親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可是現在傾城這般說,將母親置于何地? “小姐?”蘇嬤嬤也是一驚,竟然是連咳嗽似乎是也忘了,就這樣有些驚恐地看向了眼前明顯就冷了三分的洛傾城! “怎么可能?夫人是斷不會如此說的。” 傾城沒有錯過蘇嬤嬤眼底的驚恐,亦沒有錯過,此時她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直接就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到了蘇嬤嬤的跟前。 “蘇嬤嬤,有些事,你以為,你能瞞的極好?” 傾城的話,一字一句,明明就是輕輕的兩句話,可是聽在了蘇嬤嬤的耳中,卻是分外的沉重!竟然是一個不穩,癱伏于地! 傾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底一片冰寒,臉上原本的溫婉柔美,也是消失不見。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寸寸地變得凝重、冷然起來。洛華城終于是坐不住了。 “meimei,這是怎么了?可是還在氣這個老奴做的事?”話落,便看向了云清兒,“還不快快讓人將東西都還了回來?沒看到meimei難過了?” 云清兒正要應聲,傾城卻是笑了,“哥哥這是做什么?嫂嫂又沒有做錯事!做錯的,是眼前的這位蘇嬤嬤。” 話是在跟洛華城說,可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地上的蘇嬤嬤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宛若是黑夜與白晝同在,同時散發著自己獨有的魅力,卻是讓看到她的人,格外地心驚! “怎么?蘇嬤嬤不預備說么?” 蘇嬤嬤心頭微寒,低頭顫著身子不語。而洛華城,則是一臉不解地看看兩人,一時也是不知道這是在弄什么? “蘇嬤嬤,你費盡心思將這些好東西都送到了嫂嫂的院子里,僅僅只是因為這個?高門大戶中,因為某些原因,主母早喪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可是,像你這般能將主子的一言一行都記在了心底里頭的,可是不多!當然,能如你這般直接就做起了當家主母的主的,怕是全天下,也獨你一個吧?” “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自作主張,未經小姐的同意,就犯下了這等的大錯。小姐,奴婢錯了,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嗎?蘇嬤嬤,如果我說不呢?如果我說我不僅僅是要將你從我錦繡閣里拿走的東西,全數地要回來,還要將哥哥大婚前,給他的那些產業,也統統收回來呢?你還是預備就這樣沉默不語嗎?你真以為你什么也不說,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嗎?” 蘇嬤嬤一愣,“不!不會的!小姐不是這樣的人,您不會這樣做的。小姐,您若是心中有氣,只管取了老奴的性命就是。何必因此,而與公子和少夫人生分了?再壞了您與他二人的情分?” “是嗎?若是我不將這些東西收回來,我就還是他們的好meimei,還是洛府的三小姐,是不是這個意思?” “小姐,您,您這又是何故?若是您仍不能消氣,老奴任由小姐處置,是殺是剮,老奴都是沒有半分的怨言!” 洛華城一蹙眉,“meimei,算了。那些東西,我自會讓你嫂嫂送回來,至于蘇嬤嬤,她雖有錯,可是念在了母親的面子上,還是饒過她這一回吧。” 傾城則是突然就轉了頭看向洛華城,然后原本冰冷的臉上,突然就生出了三分笑!再然后,那笑容竟然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深,越來越妖嬈明艷!這樣的笑,洛華城可是平生僅見! 不僅僅是洛華城,就連一旁的云清兒這回也是被她這樣的笑給嚇住了!這樣的笑,突然就出現在了向來溫婉端莊的傾城的臉上,無論如何,都是讓眾人有些難以接受。 “meimei,你沒事吧?”洛華城有些顫聲道。 “我沒事。”傾城的臉上,仍然是泛著笑,就連那眼角的弧度,都是彎彎地正好!再上一分,則是太過凌厲,影響其嫵媚之色,若是再低一分,則是這笑又不夠柔媚,沒了那份韻味! “哥哥可是覺得meimei的心太狠了?” “怎么會?meimei向來都是善良的。而且,meimei是什么人,哥哥自然是清楚的。meimei,于這刁奴,你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千萬別這個樣子,哥哥看了,心里沒底!” 說實話,洛華城不是心里沒底,而是心底發毛!傾城的樣子,前后變化的太快,而且這笑又是太過妖嬈,若說是一笑傾城者,非眼前的洛傾城不可! “哥哥,你說,這蘇嬤嬤做了這么多,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如此忠心的仆從,倒是讓meimei覺得納悶兒了!她是忠于母親,還是忠于哥哥呢?” 洛華城張了張嘴,一時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咯咯!”傾城清柔中帶著幾分媚色的笑,回蕩在了這屋子里,眼角的明艷,似乎是又盛了幾分!而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她的夜墨,突然蹙起了眉,不對勁!這樣的洛傾城,可是著實地不對勁! “這話,我應該是問蘇嬤嬤才對!哥哥又不是她,又怎會知道呢?” 夜墨此時猛然就捕捉到了傾城眼底浮上來的一抹傷痛,極為濃郁的傷痛!雖然只是一瞬,可是夜墨還是清楚地看到了! “丫頭,沒事吧?”上前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聲音輕柔道。 傾城一轉臉兒看了一眼夜墨臉上那面猙獰的面具,再次開心地笑了幾聲,“我怎么會有事?當然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這一次,如此近的距離,夜墨看到了她眼角的淚,還有眼底那濃的幾乎就是要將她整個人淹沒一般的悲傷! 那么一瞬間,夜墨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人給扼住了!為什么?為什么她會有這樣悲傷的表情?她到底是從剛才的問話中,猜到了什么? 夜墨的手突然收緊,面色也是有些緊張,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地緊張過她,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傷心的傾城! 突然,也不過就是轉瞬之間,傾城的身子一動,掙脫了夜墨的懷抱,到了洛華城的身邊。 不知何時,傾城竟然是將自己頭上的一支簪子取下,竟然是一手制住了洛華城,一手將簪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而出現的場面,也是太過詭異!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沒有反應過來,包括夜墨! 蘇嬤嬤見此大急,“小姐,你做什么?快放開公子!” 傾城卻是不看她,而是笑得更加妖嬈,眼底的水氣,也更滿了些,似乎是就要溢了出來,而洛華城,雖然是被她用簪子抵住了,可是更為驚詫的,是傾城此刻的眼神!那么悲傷,那么痛苦,甚至是,那么的絕望! 傾城仍然是看著洛華城,可是這話,卻是分明就是問向了蘇嬤嬤,“你還是不肯說么?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么?我現在,只是希望由你親口說出來而已!你說,是我將這簪子,插入哥哥的喉嚨呢,還是你自己說出這當年的真相呢?” 蘇嬤嬤頓時就呆住了,“不!小姐,您快放開公子,他是夫人唯一的骨血,絕對不能有事!不能呀!” 一句話,頓時整個屋子的人,全都呆若木雞! 他們聽到了什么?洛夫人唯一的骨血?那么傾城呢?她不是洛夫人的女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