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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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這樣么?若是如此,倒也是說地通了。”傾城自言自語道。好一會兒,才又吩咐了青蘭,“我一會兒就去見她。” “是,小姐。” 傾城見到端木婷嫣的時候,沒有想到,她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一問才知道,這些日子,一直住在了別院,都是無崖給她開了一些滋補的藥膳,調理著身體。 “你要見我?” “洛三小姐,當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聽說,當年被族長迎回來了兩位小姐,不過兩位小姐都不是族長的女兒,而是族長meimei的女兒,而且還是雙生女,聽母親說,長得都是十分的好看。” “族長meimei的女兒?那為何當時說成了是族長的女兒?” “聽說是族長的meimei與人私奔,先后生了三個女兒,那戶人家也是高門大戶,自然是容不下她,所以,族人們便聯(lián)合了起來,企圖讓她相公休妻。可是他們夫妻情深,自然是不肯,后來,便是她遭到了家族的追殺。再后來,聽說是她死了,長女留在了男方家中,后來的這對兒雙生女,便被族長,也就是我的祖父帶了回來。” “私奔?追殺?這么說來,當年你的那位姑奶奶,也是早早地過世了?” 端木婷嫣點點頭,“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后來不知何故,在回來的途中,出了些變故,真正接回來的,就只有一名小姐,另一個,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那你可知道被接回來的那位小姐,當時年齡多大?身上又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端木婷嫣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這個,我都不知道了。我也是聽母親說的,而母親,自然也是從父親和祖母那里聽來的。后來因為顧慮到了家族的名聲,將她說成是外室女,總比說是族長的meimei與人有私要好!也因此,她在府里的日子,是極不好過的!常常有人欺負她。” “這么說,當初她的真實身分,也并非是所有人都知曉的?” 端木婷嫣點點頭,“對!除了父親和母親外,基本上就沒有人知曉了,我也是一次偶然中聽到了母親和父親提及姑姑,說她現(xiàn)在過的極好,聽說是還嫁給京中的望族,當時,族中有了難事,聽說祖父和父親,還曾去過京城尋她,可惜了,說是那年她被我的幾位姑姑欺負,傷了頭,壓根兒就不認識他們了。” 這個故事,太過復雜,也太過離奇!母親的本名叫李如意,難不成,這就是她的真名,而非后來的化名?母親被端木家的人欺負地幾乎就是沒有了立足之地,這才被老族長派人送走。不成想,母親半路上竟然是又有了奇遇,反倒是過地富貴奢華,再加上了后來的婚事,難免,又讓人他們后悔了! 傾城一時心內是百轉千回,想不到兜兜轉轉,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一段關系!母親竟然是端木家的外甥女,族長,也就是端木婷嫣的父親,是母親的表兄,而自己與端木家族的關系,自然是又遠了一步! “你早就知道了我母親是你表姑姑的事?” 端木婷嫣猶豫了一下,略有些膽怯地看了她一眼,才弱弱道,“我很小的時候,曾經偷聽到過,只是,那個時候,并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是會真的見到表姑姑的女兒!而且,說實話,我知道是端木家的人,對不起表姑姑。我還記得當年祖父曾說過,當初接了她回來,她的身上雖說帶的珠寶不多,可卻是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如果沒有她,端木家族,那些年,也不會繁榮鼎盛。” 說完,端木婷嫣便輕咬了嘴唇,不敢看她,她知道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意味著什么!洛傾城是相府的三小姐,人又是如此地聰慧,怎么會想不透其中的一些關鍵?只盼著她對于端木家的恨,能隨著端木家的覆滅,而慢慢消逝了。 傾城聽完這話,心內的確是如同翻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價值連城?端木家的繁榮鼎盛?這還有什么想不通的?母親的出身,定然也是極好的,不然的話,又何來珍寶之說?可是他們對母親做了什么?他們搶了母親的好東西,轉身還對母親虐待苛責,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 傾城微微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她真擔心自己會一時失控,直接就將對面的端木婷嫣給一掌劈死了! 她的雙手負于身后,一雙繡拳,早已是握得緊的不能再緊了!那青白分明的骨節(jié)兒,那條條清晰的脈絡,無一不正說明著,傾城此時心中的憤怒! 端木婷嫣何曾見過這般樣子的傾城?即便是她什么也沒做,可是這全身上下突然閃現(xiàn)出來的冰寒冷戾之氣,也是讓人不寒而栗!僅僅是這樣站著,端木婷嫣就覺得自己似乎是要被她的那股氣勢給吞噬掉了!不由自主地,便往后輕退了去! 端木婷嫣的身體本就是有些弱的,如今再被這一嚇,小臉兒已是有了幾分的蒼白,嘴唇也是微微哆嗦著,生怕眼前的洛傾城,會突然發(fā)了狂,將她也殺了,好為她的母親解恨! 無崖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傾城閉目不語,周身的強硬冷戾氣息,幾乎就是能將周圍的一切都覆上一層冰霜。而不遠處的端木婷嫣,則是直接就被嚇得瑟瑟發(fā)抖了。 “怎么回事?”無崖到了端木婷嫣的身邊,小聲問道。 端木婷嫣搖搖頭,緊咬著嘴唇,那牙齒與嘴唇之間,已是有了一抹的血絲滲出,可是她似乎感覺不到疼,一臉傷心且痛苦的表情,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無崖皺眉,扭頭看著傾城身上的氣勢,已有弱下來的跡象,便大步過去,“傾城,怎么了?” 聽到了無崖的聲音,傾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明媚如春水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卻是不語。 這樣的傾城,可是將無崖給嚇的不輕! “死丫頭,你怎么了?千萬別嚇我呀!你倒是說句話呀!” 傾城卻是突然淺笑了一聲,然后再將視線落到了嚇得瑟瑟發(fā)抖的端木婷嫣的身上,抿了下唇,紅著眼眶笑道,“好!很好!端木婷嫣,你這個親戚,我洛傾城認下了。” 話落,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端木婷嫣沒明白她的意思,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后,才意識到,她剛才的話,似乎是表明了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了。 端木婷嫣的身子一晃,還好有丫環(huán)過來扶住了她,“小姐,咱們先回去吧。” 端木婷嫣看著無崖那一襲大紅色的衣袍,消失在了洛傾城離開的方向,眸底微微一暗,不過,略著些血絲的唇角卻是微微揚起,有些話,說出來了,總算是舒服多了!這些年來,這件事,就像是一塊兒巨石沉沉地壓在了她的心頭! 特別是當她聽說,表姑姑生下一女后,因難產過世,這心里就一直是覺得有些毛毛的!這些年來,她睡不安穩(wěn),不能說,跟這件事情,就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如今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而且還是告訴了與自己有著一絲血緣關系的洛傾城,表姑姑的女兒,一切,總算是過去了。長輩間的事,她不清楚,可是至少,她沒有昧著自己的良心活著,這就夠了。 輕咳了幾聲,丫環(huán)連忙給她加了一件兒披風,“小姐,起風了,快回屋歇著吧。” 傾城從來不知道,自己腳步竟然是可以這樣的沉重。原以為自己為母親報了仇,一切也都是結束了,自己的心可以得到一些安寧,和解脫了!可是現(xiàn)在,自己卻是被人告知了這樣的一個秘密。她的心,怎么可能會平靜的了? 她就知道,從母親遺留下來的手跡上來看,母親生前,必然是曾受到過良好的教養(yǎng)的,即便是后來到了端木府上,被人欺負,她骨子里的那抹驕傲,定然也還是在的。 這么說來,那母親后來遇到的人,包括她的那位假的父親,應該就是與端木府相對立的人了?可是會是什么人呢?給了母親足夠優(yōu)渥的條件,還有這么多的陪嫁,普通的富商家,可是拿不出來的。 傾城越發(fā)地肯定,當年自己的外祖母所嫁的人,定然是個身分不簡單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人?這些年來,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要將母親尋回去嗎?那么,他們又是否知道自己和哥哥的存在呢? 一切似乎是明朗了起來,可是又似乎陷入了更深的一個謎團里!母親的身世,一日不弄清楚,那么,許多事,就永遠找不到答案。比如說,當年山越族被滅,到底與母親當年留下的東西是否有關? 不是說件件價值連城嗎?那么,是不是有人覬覦了母親留下的東西,所以才會給山越族帶來了滅族之禍?還有,錦繡閣里頭,到底又是有著什么秘密,安王為何要夜探錦繡閣?可是為了那把玉骨桃花扇?當初的張氏,分明也是存了心思要找到這把扇子,只是自己卻沒探出她幕后的主子,到底是誰?還有,這把玉骨桃花扇里頭,到底又是隱藏了什么樣兒的秘密? 傾城覺得一切更復雜,更讓她看不透了!不過,相應地,也讓她覺得有點兒簡單了!那就是,似乎是只要是將母親的身世之跡揭開,這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當真會是如此簡單么?母親到底是出身于什么樣兒的人家?除了富足之外,怕是應該也還有著極為強悍的權勢,不然的話,錦繡閣里的那些東西,可不是尋常的富庶人家能有的。要知道,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世界里,身分地位不在那兒,便是再有錢,有些東西,也不是你能擁有的! 就像是除了皇上之外,誰也不能穿龍袍!除了皇后之外,誰也不能戴象征著地位的九尾鳳簪!母親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太多的,一看便知是出自勛貴之家,那一整箱兒的玉佩玉牌,整套的女子首飾等等,絕對不是普通的富商,就有資格用的。 “青赫!” “小姐。” “馬上讓人去查,千雪國各地的名門旺族,看看在二十年前,可有傳出過什么風流史的!越快,越詳盡越好。” “是,小姐。” 傾城交待完了這個,就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樣,身子一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傾城微怔,想要掙扎,卻是在看到了那一抹大紅色后,不動了。 “無崖,我累了,扶我到榻上去躺一會兒可好?” 看到傾城不拿自己當外人,無崖的心里是又喜又澀!喜的是,自己與她,還是這世上最為親近之人,她永遠不會防備自己,對自己是有著絕對的信任! 澀的是,在她的眼里,無崖就是無崖,沒有什么男女的概念,就只是一個無崖!一個可以讓她信賴,讓她依靠的無崖! 無崖輕輕地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傾城看了竟然是心頭一動,別開了臉,任他將自己放到了榻上,然后便轉身背對著他,聲音微啞道,“我沒事,你先去看看端木婷嫣吧,她被我嚇的不輕!說到底,我應該謝謝她的。” 無崖不知道端木婷嫣對她說了什么,不過,聽到傾城這樣說,眼前也浮現(xiàn)出了那張明明很柔弱,卻是還帶了一絲倔強的小臉兒,點點頭,“好!” 走了兩步,又轉身道,“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親手為你下廚做菜,再為你煲一盅雞湯,好不好?” 傾城沒有說話,只是抬手輕擺了擺。無崖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先去看端木婷嫣了。 傾城躺在了榻上,不知不覺地,眼淚便開始流了個不停,怎么會這樣?母親曾經到底遭受了多少的磨難?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來害她?她不過就是尋常女子罷了,既不會武,也沒有什么權勢,那些人為何卻是不肯放過她? 傾城自己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就是沒有見過母親一面,自一出生,母親便沒了。按理說,對于母親這個詞,她應該是完全陌生的!可是一想到了云姑姑曾說,自己小時候穿的貼身的衣物,大都是母親親手做的,一針一線,都是母親的手跡,這心里便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母親雖然是因為傷了頭,沒有了記憶,可是很顯然,母親是一個極聰慧的女子,錦繡閣為何會留給她住,現(xiàn)在,她總算是想明白了! 母親一早就知道定然是會有人害她,所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準備了。父親之所以會讓自己搬回到了錦繡閣住,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母親。自己是母親唯一的女兒,這后院之中,誰還有資格,住進母親留下來的院子? 母親擔心自己受委屈,在自己未出生時,便婉拒了皇上的聯(lián)姻請求,因為她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自己不過是頂著一個相府嫡女的名頭,還被人如此地算計呢,若是再頂上了一個未來皇子妃的名頭,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錦繡閣里的一切,都是母親留給自己的,這一點,她早就已經得到了證實,當然,一方面是從父親那里知道的,一方面,便是通過了母親留下的手跡得知的,其中,就有母親在懷著她時,寫下的手扎。 里頭雖然都是一些瑣碎的事,可是卻是字字都能看出母親對自己的期盼!她希望自己是個女兒,希望自己過的幸福。這會兒想來,母親對于自己的愛,是那么深,那么多!可是自己卻是來不及報答一二,母親便去了! 傾城的心里苦,更多地,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早先的時候,她一心只想著為母親報仇,其實對于母親,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情感,畢竟是素未謀面!她只是覺得是那些人讓自己失去了母親,失去了被母親疼愛的資格,所以,她才會想著為母親報仇! 可是自從一年前她住進了錦繡閣后,她每去過一次那小閣樓,對母親的感情,便深上一分!曾經沒有任何概念的母愛,這一年多來的日積月累,竟然是已深入骨髓! 傾城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不覺中,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親,心底更是一陣酸楚,再加上長久以來神經的高度緊張,她太累了! 哭著哭著,就開始埋怨起夜墨來了,埋怨他沒事兒跑那么遠干嘛?現(xiàn)在自己心里不舒服了,連個想要抱著哭的人都沒有!再接著,竟然就睡著了。 等無崖過來喚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一雙眼睛就跟那剛剛熟了的桃子似的,紅腫紅腫的。 傾城自無崖進來后,便醒了。起身梳洗了一番后,看著鏡子中自己腫著一雙核桃眼,竟是直接就笑了出來。 “還笑!你這個樣子,若是讓人看見了,還不知道要怎么議論你呢?” “有什么好怕的?就說是我想自己的娘親了,哭幾聲,也不許么?” 無崖被噎了,只能是有些寵溺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拿了一個小瓶子遞給她,“自己涂吧。現(xiàn)在涂一次,晚上睡前再涂一次,到明早,應該會好很多了。” 傾城笑著接了過來,認真的涂了涂,她雖是不介意別人怎么說,可是女子嘛,愛美之心,還是人皆有之的! 用過了晚膳,傾城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日許是嚇到了端木婷嫣吧?” 無崖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雖是嚇到了,不過我瞧她的樣子,倒像是松了一口氣。她對我說,有些話,說出來了,也就輕松了,以后,許是能再多吃一些飯,睡地也會更穩(wěn)一些了。” “是呀,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你替我轉告她,我不會將當年的事,遷怒到她的身上的。對了,你明日就可以住進安王府了。關于我的事,你定要只字不提,便是安王來問,也是一個字不許說。” “放心!我明白。” 次日一早,黑白無常就出現(xiàn)在了錦繡閣,將子時才回了洛府的傾城給嚇了一跳!當真是將自己當成了勾魂使者么?竟然是這般地陰森森的! “小姐,事兒成了。而且,今早秦王爺從那小倌館兒里頭出來的時候,還有些衣衫不整,屬下特意引了左御史路過,將秦王的模樣兒,給看了個清楚。” “做的不錯!等你們主子回來了,重重有賞。” 夜白的嘴角抽了抽,“小姐,那左御史,應該是齊王的人吧?” “聰明!本小姐最近無聊,正好是想著看看別人掐架呢!” 黑白無常二人相視一眼,這位小姐的想法也太獨特了些!竟然是能想出這等整治人的法子?堂堂秦王出入煙花柳巷,不算是什么,養(yǎng)上幾個男寵,也不算是什么!畢竟,貴族子弟么?這個也不是說就容忍不了的! 可是,偏偏小姐想出來的法子,竟然是讓那個秦王,成了被壓的!這簡直就是,太驚悚,也太恥了些! 兩人一想到今日秦王從那小倌館兒里頭出來的時候,走路的那個姿勢,二人就是忍不住想笑!明明秦王是上頭的那一位,可是怎么從走路的姿勢上看,他卻是像極了被壓的人? 還是夜白膽子大一些,“小姐,您給的那是什么藥?怎么會讓秦王表現(xiàn)出了這個樣子?” “這個嘛,你就不必問了。對了,除了左御史看到了,可還有旁人?” “回小姐,按您的吩咐,那里今早,已是聚集了不少的百姓。都是因為我們先前散布了流言,說是今早對面的茶樓因為慶祝開業(yè)周年,免費送出一百份兒的茶點,所以,一早就聚集了不少的人!” 夜星說完,這額上就開始滲汗了,這是什么人哪?竟然是將一切都算計地如此精準?擺明了,是要那么人都看到了秦王從男妓的作坊里出來,還是那樣的一幅樣子出來。短時間內,這位秦王爺,怕是都不敢出門兒了吧? 傾城舒了口氣,眼睛已是淡下去了不少,基本上是看不出浮腫來了。 “小姐,安王府里住進了一位神醫(yī),就是您身邊的那位無崖公子。”夜白不懷好意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話落,便猛地抬頭,看向二人,“你們別告訴我,他體內的毒是你們主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