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傾城說這話時,神情是有些淡漠的,語氣里,也聽不出任何的憤恨之意,卻像是冬日里的一股子細風,雖然是不大,卻是將人的心,給刮的生疼! 一晃已是十日,一開始那冷宵對于接手了保護這李太子的重責,多少還是有些謹慎的,可是一連數日,這里也沒有什么動靜,再加上,原本這李太子也是帶了大批的護衛的,哪里就真的需要他們這些人來保護了?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這些人,到現在是連太子的真容都還沒見過呢! 倒也不是李華州有多神秘,而是人家出入館驛身邊一直是有大批的侍衛跟著,他們不過就是在最外圍,還沒來得及看清太子長什么模樣兒時,太子就已經上了馬車,或者是入了館驛了。 這個副統領倒是讓冷宵當的心里頭就多了幾分的憋屈了!自己再不濟,那也是御林軍的副統領呀!這哪個皇子王爺的,不是上趕著巴結他?何時就成了這般的受人冷落了? 起初對于他的那個外甥的叮囑,冷宵還真就是多了幾分的警惕的。畢竟鳳寬的聰明才智,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墒沁@么些日子過去,別說是刺客了,連個臉兒生一些的人官員他都沒見過,更是連自己要保護的正主兒長什么模樣兒都不知道,越在這里當差,越覺得這分明就是那李華州瞧不起他了!心里頭的怨氣越來越重,這所謂的盡忠職守,自然也就是出了差錯了! 安逸侯府里頭,此時多了一位王小姐。這位王小姐,便是幾日前,鳳夫人出門上香,在途中所救,二人相談甚歡,又得當對方的父母早逝,一直是一人借住在了其親戚的府中,一時心軟,便認下來當了義女,直接就接回府了。 對于府中多了一位義女,安逸侯倒是不甚在意,倒是鳳寬對這位王小姐,多看了兩眼,不過,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妥,再者,內宅之中的事,也不是他們這些外男該插手的。 眼瞅著春闈將至,而此時鳳寬則是正在對著一臉不憤的鳳寧說教,原因無它,就是因為鳳二夫人的死,所以,鳳寬和鳳寧自然也是要丁憂三年,二人皆是不能參加考試,對于向來是自負聰明的鳳寧而言,這絕對就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鳳二夫人剛沒了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只是覺得府里頭少了一個苛待自己的嫡母,自己以后的日子,許是會好過一些??墒沁@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因為嫡母的過世,自然也是不可能參加春闈了。 也正是因此,鳳寧多少有些鬧情緒了,實際上,鳳寧的年歲不大,排行第六,只比鳳寬小上一歲??墒区P寬自小便成熟穩重,再加上他又是嫡出,所以,在鳳寬的面前,鳳寧就只有是挨罵的份兒。 “我說的可都記下了?這陣子外頭太亂,沒有我的允許不得私自出府。”鳳寬冷聲道。 “是,五哥?!兵P寧自然是不敢當面頂撞他的,小聲地應了。 鳳寬沖他擺了擺手,鳳寧這才小心地出了書房。一出門,便立時呼出了一口濁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還是外面舒坦呀!跟五哥在一塊兒,簡直就是要悶死了!” 鳳寧一邊兒嘮叨著一邊兒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半路上,遇到了冷家的人過來,一時放慢了腳步,便湊了過去。 而鳳寬在叮囑了鳳寧一番之后,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他倒不是說多么心疼這個庶弟,再心疼,又如何會超過自己的二哥?只是如今二哥沒了。自己和鳳寧就是這三房僅剩的兩個兒子,斷然是不能再出什么差錯了。那個洛傾城,他看得出來,心性可是極狠的!若是鳳寧出去,再被人給尋了錯處,那可就是不妙了!特別是前一陣子,自己才剛剛送了那樣一份兒大禮給她,她這會兒,保不齊就在暗處等著拿到他們的一丁點兒的短處呢。 鳳寬并不知道,他才剛剛囑咐過的鳳寧,下一刻,就已經是踏出了府門,而這一走,便再也沒有回來! 而冷宵,這會兒正在館驛門前,百無聊賴地東晃晃,西晃晃,甚覺得窩囊。恰巧就聽見了幾個兄弟們正說著那如玉樓里頭可是來了一位極品的美人兒,香艷入骨,讓人欲罷不能! 這冷宵前陣子因為自己妹子的死,自然是處處小心著,一直是未曾進出過風月場所,如今聽到了底下的弟兄們正在那兒說的歡實,隱約還聽見了,似乎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是常去那如玉樓,還是那位美人兒的入幕之賓,這心里的火氣就被挑了起來! 媽的!老子在這兒不受人待見,累死累活的,也沒有人念個好兒!可是這統領倒是個會享受的,品級比自己高不說,而且還基本上就是拿了俸祿不干事兒,還能在美人懷里逍遙自在!自己憑啥就得受這份兒罪? 他身邊的侍衛見了,笑道,“冷大人要不也去休息一會兒?您這些日子也是沒日沒夜的,還是去歇歇吧。” 冷宵到底也是個官場老人兒了,哪能輕易地就擅離職守?只不過,這樣的話,他已是聽到了三五次,今日再聽了,這心里頭多少也是有些松動了,再加上幾個兄弟的慫恿,這里也的確是沒有什么大事兒,當即也便是故作為難,又找了一個家中老母身體微恙的借口,回府了。 鳳寧離府后,便匆匆地去了一趟藥店,然后,再去了一趟安逸侯府。不多時,便出來了。 走了沒多久,便意外地遇到了洛傾城,一看到了洛家的人,鳳寧的心里便有些怨氣了!為什么?因為鳳寬在他和鳳靈面前三番五次地訓誡,說是母親的死,都是這個妖女一手促成的!他對于嫡母的死,倒沒有什么太大的傷心,可是影響到了他的前程,如今他要守孝三年,這就是等于讓他比同年的公子們晚起步了三年! 三年吶!在官場中,這三年的差矩究竟如何,可就是著實地不好說了!是以,一看到了洛傾城,他就是忍不住出口諷刺道,“我當是誰?原來竟是一回京,就逼死了姨娘的洛三小姐呀!聽說,如今還將祖母氣得起不來床了,還真是孝順呢!” 傾城本就是在等他,不然,也不會刻意讓人將馬車停在了一旁,然后再在這街邊兒上,挑選起一些小玩意兒來。如今聽到他這般地嘲諷自己,不但不是惱,反倒是微微一笑,“原來是鳳六公子,這巔倒黑白的本事,六公子還真是厲害呢!” 話落,似是無意與他多做糾纏,便轉身欲走。 孰料,這鳳寧這會兒是氣不打一處來,哪里就肯輕易放他走?在府中挨了哥哥的訓,去了安逸侯府,討好世子不成,又挨了一頓刺兒!這心里本就是怒極,如今見著了這個洛傾城,將即就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怒氣,全都撒向了她! “你這個心如蛇蝎的賤女人!你早晚都是會有報應的!” 傾城恍若未聞,徑直走著,再有幾丈遠,便是那館驛的門口了! 遠遠地,傾城看到了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唇角一勾,扭頭看向了鳳寧,將聲音壓得極低道,“你的嫡母就是讓我害的,又如何?你不能去參加春闈,還要守孝三年,也是我害的,又如何?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說完,還不忘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的嘲諷、輕蔑,讓鳳寧的眼睛一下子就像是充了血般的潮紅! 隔著那薄薄的輕紗,可惜了,鳳寧沒有看到洛傾城眼底的那抹得意和張狂。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鳳寧竟是不知何時往腰間一抽,便尋得了一把匕首向傾城刺去! 傾城大驚失色,青蘭扶了她就往前跑,邊跑邊喊,“有人要行刺了!” 其實,這話喊的也對也不對!有人要行刺?這里可是李太子下榻的館驛!這是指有人要行刺李太子?還是有人要行刺她這位洛府的三小姐呢? 不偏不倚,此時,李華州的馬車,剛好就到了門口,而洛傾城,也是正好跑了過來!只不過,她是在這馬車的外側,而正門口的守衛,一時也并未瞧見她,因為馬車,剛好是將她和青蘭的身形,給遮擋住了。 而負責守衛這外圍的御林軍,此時一聽到有人喊行刺,早就立時全神戒備了,再看著那鳳寧竟然是滿面怒容的,手執匕首就沖了過來! 李華州此時,正好是掀了簾子,剛露出了上半身,人還沒有從馬車上下來,當即便聽李太子身邊的侍衛暴喝,“抓刺客!” ☆、第八章 鳳良之死! 御林軍見狀,哪里還來得及思考這沖過來的人是何許人?又哪里顧得著再細看其它的?當即就是一哄而上! 可憐那鳳寧,竟然是連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身中數劍,直接就是瞪大了雙眼,倒地氣絕了!而在他氣絕之時,眼睛還是瞪向了李華州的方向,那匕首也是直指著李華州! 現場當即就是一片混亂,哪里還有人注意到,洛傾城和青蘭,早已是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李太子再度遇刺,而且這行刺之人還是安逸侯的親侄兒!這樣的結果,卻是讓人大感意外。而當鳳杰和鳳寬收到了消息趕過去的時候,鳳寧的尸體就在那里橫躺著,無人理會,略有些涼的風,將他的頭發早已是吹的將面容遮了個七七八八! 鳳寬近前時,鳳寧身下早已是一大灘的血跡,不知是因為天冷,還是因為死去多時,尸體早已僵硬,而那地上的血跡,也漸漸有了被冰住的傾向。 鳳杰一看到自己的幼子橫尸當街,當即就昏了過去!再睜開眼,便是放聲大哭,哪里還有一絲一毫,位居高官的樣子? 而鳳寬,雖然是不像鳳杰那般地心痛,卻也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不久前,他還在對這個弟弟諄諄勸導,怎么再見,居然是就成了一具尸體? 因為又出現了刺客,很快,齊王、秦王就到了。而皇上派出來的大內總管于文海也來了。 “怎么回事?” 此時,眾人早已是將這尸體移到了館驛之中,而李華州面上仍然是宛若春風一般和善,可是眸底,已是多了幾分的冰冷。 “還請貴國給我們一個交待,為何我太子堂兄,三番五次地遭受到了你們千雪國的刺殺!上次的賊人,沒有捉到,你們可以說不是你們千雪國的人,那么這一次呢?”清怡郡主盛氣凌人道。 對于清怡郡主的態度,齊王等人自然是不滿的,可是這一次,畢竟是他們理虧,而且是眾止睽睽之下,的確也是有不少的侍衛,親眼看到了鳳寧突然滿面怒容,宛若發狂一樣的,手舉匕首刺向了李太子!這一點,無可否認! “郡主還請冷靜一下,我們這也是過來解決問題的不是?您這樣,咱們怎么靜下心來查案呢?”京兆尹安石勸慰道。 “哼!這個人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刺我堂兄,還有什么可查的?”清怡郡主有些冷傲道。 李華州的眉眼微凜,不過,嘴唇微動了一下,垂了眼瞼,沒有出聲。 國師則是一臉淡定地在一旁坐了,仿佛這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秦王環視了一下屋子,高聲道,“冷副統領呢?為何不見他過來?” 外面早已經是等的心急如焚的一位侍衛道,“回王爺,冷副統領身體微恙,已經讓人去找了?!?/br> 秦王看出那人的眼神似有躲閃,分明就是在撒謊,冷哼一聲,卻不再問。這于文??墒蔷驮谶@兒坐著呢,他就是個人精,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副統領?倒是這幾名侍衛當時眼疾手快!否則,怕是太子就要受傷了?!碧由磉厓旱囊幻绦l道。 于文海聽了,挑挑眉,受傷?怎么可能?若是沒有千雪國的這些侍衛,那太子的侍衛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受傷了?看樣子,他們這就是有意遷怒了!于文海再一想,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太子,還是貴客,青天白日就有人拿了匕首沖了過來,也難怪人家會大為惱火了。 想想,先前這李太子在御書房跟皇上和談時提及的那些極為誘惑的商貿條件,若是真的惹惱了這位太子爺,怕是會壞了皇上的大事! 于文海跟在皇上身邊,自然是明白,對于皇上來說,什么重要,什么緊急了。 “還不快快去將冷副統領找來?皇上下旨命他負責守護李太子的安全,他竟然是敢擅離職守,這可是重罪!事到如今,你們還愣在這里干什么?”想明白了里頭的關鍵,于文海便催促道,眼下要緊的,不是說追究這個鳳寧為何會突然發狂,而是要想法子安撫李太子,給他一個交待! 鳳寬的眉頭一動,冷宵?自己的這個舅舅不在這里好好當差,又跑去了哪里?自己當初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大意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讓人家給算計了!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冷宵一離開就出事!而且,他總覺得這里頭透著幾分的怪異!首先,這鳳寧與李太子不過就見過一面,無怨無仇,為何會突然發瘋了一樣的拿了匕首就沖向了李太子?再者,自己的這個弟弟,平日里最不屑于舞刀弄槍了,向來是自詡才子文人,清高無比,將這些刀槍之事,一直是視作粗魯野蠻之物,今日怎么就會帶在身上了? 鳳寬這樣想著,自然也就將這兩項疑點說了出來,當然,說的時候,態度倒是還算小心,并沒有偏袒鳳寧之意,說話的語氣和措詞,還算是客觀。 清怡郡主卻是頗有些不屑,“如今還找這些理由何用?關鍵是他的確有意刺殺太子堂兄。不是嗎?” 鳳寬對于這位清怡郡主,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可是偏偏又發作不得,只能是忍下了。 “李太子,并非是鳳寬有意偏袒,實在是這鳳寧在這京中也是出了名的只愛文墨,不愛刀劍。而且是從未習武,小時候還因為拒絕習武得了父親和伯父的多次斥責,卻仍是無果。這一點,京中凡是與他相熟之人,皆可作證。而太子武功高絕,久聞您又是得了貴國的國師真傳,這鳳寧一介文弱書生,如何就能傷得了您呢?還請太子殿下明鑒?!?/br> “鳳公子所言有理?!崩钊A州淡淡開口道,“孤也是想不明白,為何他一介文弱書生,要對孤動手呢?可是當時他也的的確確是沖著孤襲來的!當時的館驛門口,可是就只有孤的一輛馬車。” 李華州清冷的聲音,卻是向鳳寬說明了,當時,再無旁人了!而且,鳳寧的的確確是刺向了他這個太子,并非是侍衛,也不是街道上的行人。 事實上,當時,因為冷宵的離開,他的手底下的人,都是聚在了門口,開始扯著閑話,壓根兒就沒看見那鳳寧和洛傾城的一番交談。反倒是李華州的部下有人看到了,不過,這是他們千雪國的事,與他們何干?即便是看見了,也總不能說是那位洛三小姐是兇手吧?那鳳寧可是自己直接拿了匕首沖過去的,誰也沒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去刺殺太子!所以說,在他們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石已是將那匕首反復驗看后,才雙手捧于鳳杰身前,見鳳杰無心查看,再捧至鳳寬跟前,“五公子可認得這把匕首?” “認得,的確是我鳳府之物。”鳳寬知道,其實這把匕首是不是出自鳳府,都不重要了!自己的弟弟已經死了,此其一。其地一,正如剛才眾人所言,那么多的證人看到了鳳寧沖向了李華州,莫說他手里頭拿了匕首,便是沒拿!沖撞太子鑾駕之罪,也是死路一條! 清怡郡主不屑道,“你們還有何話要說?本郡主倒是要去問問你們千雪國皇帝究竟是想干什么?派了什么御林軍來守衛太子堂兄,結果只見了幾個蝦兵蟹將!當時若不是我堂兄身邊的侍衛反應機警,大喝了一聲,你們的那些御林軍還在那兒發呆呢!你們千雪國的皇室,就是由著這樣不堪的御林軍來保衛皇室?” 齊王和秦王聽了,均是覺得有些面子上過不去!這清怡郡主的話也太狠了些,這分明就是在打他們的耳光呢!這樣不堪的人來守衛他們這些皇族?守衛千雪國的皇上? 安逸侯鳳濤看了一眼地上的鳳寧,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對于這個侄兒,他也是沒有多少情感的。不過,到底是他們鳳家的人,總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折了? “啟稟李太子,這鳳寧平時的為人,的確是有目共睹,再加上他根本就不會武,何以要當著這么多侍衛的面兒來行刺殿下?此事,定有蹊蹺,還請殿下明查。” 李華州點點頭,將還欲再說的清怡郡主擺手制止了,“鳳侯爺言之有理,昨日孤見這鳳寧,也不像是那等的惡劣之人,這中間,許是還有了什么其它的原由。” 很快,鳳寧的尸體被人抬了下去,再經仵作仔細地勘驗之后,才來稟報,“啟稟兩位王爺,這鳳六公子的體內,中了大量的五石散。此物,可使人的性情大變,暴躁成狂?!?/br> “五石散?”安石睨了在場的幾位大人物一眼,見沒有人理他這話茬兒,又道,“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否則,鳳六公子又怎么會突然發了狂?只是,這給他下了五石散的人,又是何許人也?” 話落,便轉頭吩咐道,“馬上去查查鳳寧在到了館驛門口之前,都去過什么地方?” “是,大人?!?/br> 安石的人,動作極快,沒多會兒,便將結果報了上來,只是這結果,卻是指向了安逸侯府! “大人,屬下帶回了兩名證人,現在門外。” “帶上來?!卑彩妿孜恢髯硬怀雎晝海阕鲋鞯?。 “你們是什么人?又是在何時見到了鳳寧?” “回大人,奴才是安逸侯府上的小廝,在世子的院子里頭服侍。這六公子去尋了世子,說是先前看中了世子的一幅畫,想討了去。不巧世子沒在,出門前,正好是看到了世子的一位奴婢送過來了一盅燕窩,本是給世子夫人送去補身的,不想正巧是被鳳六公子給見了,世子夫人聽說他出門前沒用膳,便將自己的燕窩讓給了六公子?!?/br> 另一名小廝道,“回大人,正是如此。當時奴才在前廳當差,正巧是看到了世子夫人也過來了,不知道跟六公子說了什么,六公子的心情倒是極好。出門前,還多謝了世子夫人的?!?/br> “你說那燕窩本是給世子夫人準備的?”問話的是鳳濤。 “回老爺,正是。這些日子,少夫人睡不安穩,夫人特意吩咐了膳房為少夫人備下的?!?/br> 鳳濤的眉頭深鎖,在場的人,卻是都垂了頭,各懷了心思,難不成是有人要謀害世子夫人,卻是不想被鳳寧給誤喝了? 李華州有些煩悶地伸手撫了撫額,還真是麻煩,怎么又牽扯上了安逸侯府了?不過這樣一來,先前在門口見過洛傾城和鳳寧說話的侍衛們,便更不會出聲了,當時他們可只是說了兩名話,又沒有吃東西,這五石散,十有八九是在那安逸侯府里頭被人下的。 鳳寬在聽到了五石散的時候,眉頭微緊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他的那位好大哥,可是曾吸食過五石散的。難不成? “回大人,出事了?!?/br> 幾人一看來人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當即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