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太子笑道,“三小姐,是嫌棄了這里的氣氛和環境不夠雅致清幽吧?果然,三小姐是愛茶之人!”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不甚明白,可是云墨宸似乎是聽明白了一些,看向了洛傾城的眼神,就更多了一分摯熱了。 “太子今日相邀,不過是品茶會友。若是將茶道擺出來,恐是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無法靜下心來的。既是不合時宜,那便不比也罷!再者,茶道,本就是品賞茶的美感之道。無須定要較個高下,如此,便失了茶本身的意義了。不過,清怡郡主的茶藝的確是精湛,傾城自愧不如。”說完,傾城還是略有些謙遜地低了低頭,以示自己的誠意。 只是,洛傾城的話,聽在了眾人的耳中,卻又是變了一種意思!那就是,剛剛清怡郡主展示的是茶藝!而對于洛傾城和李太子而言,似乎是還有些入不得他們的眼了! 齊王自然也是聞茶之一道,為修身養性之法。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洛傾城,竟然也是精通于茶道? “三小姐所言極是。茶道是一種以茶為媒的生活禮儀,一種以茶修身的生活方式。它通過沏茶、賞茶、聞茶、飲茶、增進友誼,美心修德,學習禮法,是很有益的一種和美儀式。喝茶能靜心、靜神,有助于陶冶情cao、去除雜念,也符合儒道的內省修行思想。這一切的背后潛隱著微妙的人生哲理,三小姐小小年紀便能參透這個,本宮佩服。” 這會兒,眾人是品出味兒來了,合著人家李太子和洛傾城的生活層次,跟他們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人家品茶講的道,他們在這兒品茶,卻是講的一個藝、一個斗!這兩相比較,高下立見! 清怡郡主突然也是面皮發漲,有些下不來臺,本來洛傾城的話,還能讓她有一些成就感,畢竟是她親口認輸了,可是現在經過太子這么一說,反道是成了自己不過是一介俗氣之人,是人家洛三小姐不屑與自己相較量了。 “茶道是以修行得道為宗旨,包含茶禮、禮法、環境、修行四大要素。茶藝是茶道的基礎,茶藝可以獨立于茶道而存在。重點在‘藝’,重在習茶藝術,以獲得審美享受;茶道的重點在道,旨在通過茶藝修心養性、參悟大道。茶藝的內涵小于茶道,茶道的內涵包容茶藝。” 好一會兒,一直是默不作聲的國師沉香,突然是出聲論道,“發揚茶德,妥用茶藝,為茶人修養之道。茶德應是廉、美、和、敬,正所謂廉儉有德,美真康樂,和誠處世,敬愛為人。此為茶道之真諦!在茶事活動中,一切要以自然為美,以樸實為美,動則行云流水,靜如山岳磐石,笑則如春花自開,言則如山泉吟訴,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應發自自然,任由心性,絕無造作。如此,方為道法自然,返樸歸真,使自己的心境得到清靜、恬淡、寂寞、無為,使自己的心靈隨茶香彌漫,仿佛自己與天地融合,升華到無我的境界。” 傾城聞言,再次看向了國師沉香的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那里面似乎是有什么異樣的光華在流轉,又像是透著一股無欲無求的信念。 傾城快速回神,自然是不肯相信身為國師,他會無欲無求!當下就想查探他究竟是在作何想法?只是,這一探,當即就驚著了自己! 這位國師沉香,竟然是真的就如他話中所言,更如他的一雙清眸一般,當真就是無欲無求! 傾城自然是不肯信!這怎么可能?是人便會有各種的念想,貪、嗔、色、懶、氣、惱、傷等等,可是為何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沒有?這也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正在兀自發呆,被自己探到的結果下了一跳的洛傾城,突然就感覺到了一股穿透力極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種眼神太過犀利、太過猛烈,就像是烏云散去,陽光乍射,光茫所至,所有黑暗皆無處遁形!傾城有那么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雙手發顫,四腳百骸都有了一種的冰涼之感! 還好,國師沉香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沒有多久,便移開了。而洛傾城在他的視線移開后,才有些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后背,竟然是濕了一大片! 好凌厲的眼神,傾城自穿越過來后,還從未遇到過一個有著如此讓人緊張不安的眼神的人!想到了自己出生時,他曾出現在了洛府,難不成,自己天生就與他犯克? 清怡郡主有些不甘心地輕咬了嘴唇,手里的帕子也是擰了又擰,“那依國師之言,可是指本郡主太過浮淺了?” 國師并不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茶杯淡淡道,“茶藝之精,未必就精于茶道。而茶道之精,則是要看心性而言。郡主小小年紀,能精于茶藝,已是十分的不易了。” 這就等于是在夸獎清怡郡主了。只不過,如果忽略了前面的話,也許清怡郡主會高興不已,可是偏偏前面的話,已經說出來了,又怎么可能忽略得掉? 剛才的話中,國師只字未提洛傾城,可是卻是句句都在捧高洛傾城!這是在指,清怡郡主精于茶藝,而洛三小姐,對于茶道之感悟則絕對是讓人望塵莫及的! 茶藝本就是涵蓋在了茶道之內,這樣抬舉洛傾城,眾人一時倒是不明白,這位國師,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了? 國師沉香在蒼冥國,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此時看到他直接就坐在了太子的下首,就足以說明了一切!蒼冥國歷代都是有國師傳承的。現在的國師沉香,是上任國師的愛徒,素聞其精于天文地理,五行八卦!聽說現在的這位金冠太子,就曾在其的教導下,研習用兵陣法。可見其在蒼冥國的地位,無人可及! 如今,這樣一個身處高位的國師,竟然是對洛傾城大加贊譽,一時間,眾人看向洛傾城的眼神,便是大不一樣了。 鳳寬的眼神暗了暗,眸光似有若無地在傾城的臉上劃過,再移到了李華州的臉上。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是非同尋常呀!很明顯李太子是在偏袒于洛傾城了。只是,他為何寧肯幫著鄰國的臣女,也不肯幫著自己的宗室堂妹呢?這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這國師與太子的關系,向來是極好的,若是他猜的沒錯,這國師剛才的一番話,定然也是太子授意的!有趣!如此說來,就更說明了這位李太子,對于洛傾城的態度不一般了! 太子身邊的一位幕僚笑道,“今日也不過就是以茶會友,大家還是先請品茶吧。” 有人出言打了圓場,清怡郡主自也是不敢再鬧。不過,看向了洛傾城的眼神里,則滿是怨恨! 傾城卻是根本就是不理會他,擺明了這是有人在利用她了!堂堂的一介郡主,絲毫未曾感覺到了自己在一些比她身分地位低上許多的人面前大獻茶藝,這是多么有失身分的一件事兒?若是你獻藝的對象是皇室中人,也便說得過去了,可是這里在座的都是什么人?有幾位是皇室子弟了? 約莫品了兩口茶后,清怡郡主也是回過味兒來了,看來,今日她的確是太過莽撞了!當即,臉色便是有些不太好看了。 “洛三小姐,聽聞府上,養了幾盆極好的茶梅?”李華州問道。 “回太子殿下,正是。” “想不到,三小姐也是愛花之人!本宮也是素來喜愛茶梅,不知可否過府賞花?” 李華州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就連洛華城也是驚的手顫了顫,那手中茶盞里的茶湯,險些就要溢出來的。 傾城則是不以為意,笑道,“自然是可以,能招待太子,是敝府的榮幸。” “何人要賞茶梅?”一道冷冽的聲音進來,在這原本是茶香四溢,氣氛和美的廳堂里,竟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參見寒王殿下。” “原來是阿夜來了。”齊王笑道,“來,到這里來坐。” 李華州也是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禮數周全。 “寒王殿下今日可是來的遲了,是否也該按照規矩,罰上一罰?”云世子笑道。 寒王猙獰地面具讓在場的幾們小姐看了有些害怕,紛紛低下了頭,唯獨傾城笑看著他,眼底是有著說不出的打趣意味。如今聽云墨宸說是要罰他,眼睛便陡然一亮,要看看這位傳聞中嗜血成性的寒王,是如何的不近人情的! “何人家養了茶梅?”寒王卻是不理會云墨宸,兀自問道。 “聽聞洛府養了幾株極好的茶梅,所以本宮也只是想要欣賞一二。”李華州溫潤道。 “嗯。本王的府中,茶梅成災了!既然是太子喜歡,本王送你幾株就是。這樣吧,不如就明日,請太子到寒王府賞花,若是有相中的,直接搬走就是。” 寒王的聲音清冷,本來該是十分客氣的話,從他的口里說出來,卻是有了幾分霸道的意思,讓人有些不太舒服。不過,在場的眾人卻是沒有人敢出面反駁的,畢竟,這位爺的性子,可是陰晴不定,惹惱了他,怕是極有可能血濺當場了! 李華州聞言,卻是看向了洛傾城,沖她眨了眨眼,那眼神里的詢問之意,傾城又豈會看不懂?只是,有些事,終歸是無法說出口的,傾城只好搖頭苦笑! 看到了二人的互動,寒王身上的冷意更濃!輕哼一聲,“既然三小姐也喜歡茶梅,就一起到寒王府來賞梅吧!” 寒王此話一出,可是當即就把眾給人嚇壞了!特別是洛華城,竟是險些將手中的茶給潑了出去! 寒王是什么人?性情殘暴,嗜殺成性!尤其是厭惡女色,而且是極為厭惡!從他手里頭折了的美人兒,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個了!這會兒主動邀請洛傾城過府賞花,是看著傾城順眼,還是看著她礙眼? 而寒王的惡名,清怡郡主自然也是聽過的,如今聽到他竟然是讓洛傾城也一并去王府賞花,這心里頭自然也就是十分的得意了!洛傾城,被寒王惦記上了,看來,你的好日子也到頭兒了! 在場基本上,除了李華州,是人人做此想法,畢竟,從未聽說過寒王殿下善待過哪個女子?更未聽說過被人送入府中的美人兒,還有活著出來的!如今,聽寒王猛然提及了洛傾城,這一下子,洛傾城便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這視線里頭,不乏同情的、憐憫的、擔心的,當然,也有得意的、興災樂禍的! 無論是哪一種,傾城倒是都安然地受了,唯有秦王過于關切的視線,讓洛傾城有些受不了,一時,也不敢再往他的方向瞧過去了。 因為寒王的到來,這廳堂里的氣氛,冰冷了不少。而此時,外頭越來越大的熱鬧聲,也是開始吸引了眾人的耳朵。 隱約中,聽到了洛府、小賊、三公子等等。 傾城和華城聽了,相視一眼,暗道不妙!這三公子,說的應當就是洛華寧,因為其在宗族中排第三,而洛華城排第七,所以府上現在都管洛華寧稱三公子,稱洛華城為七公子,就是為了避免將人弄混了。 外頭的吵鬧聲越來越大,而傾城則是直接就將目光對準了鳳寬!只見他唇角的笑紋越來越深,看到傾城沖他看來,竟然是還特意舉了舉茶盞,點頭示意。 還真是得意呢!傾城的眸光微凜,好一個鳳寬,果然總是能看準了對手的弱點嗎? 齊王蹙眉,“外頭發生何事了?如此吵鬧?快去看看。” “是,殿下。” 哼!傾城冷笑一聲,不過就是做戲罷了,誰不會? 果然不多時,那內侍就再度回來了,“回殿下,與這聽雨軒不遠處,有一家小型的妓館,一位小廝正在那里哭鬧,說是有人偷了他的銀錢,硬拽著那人不讓走。” “不過些許小事,讓人打發了就是,別擾了太子的清凈。” “這。”那位內侍似有些為難,“回殿下,那名小廝,自稱是相府的下人,說是陪了三公子一道出來,那三公子進了妓館,尚未出來,可是自己卻丟了三公子交由他照看的銀錢,怕會惹來責罵,所以,在那兒不依不饒呢。” 好一個會說話的太監! 先將洛府給扯了進來,緊接著言明了三公子,誰不知道這相府只有一個洛華城?這是擺明了要引起人們的好奇心和注意力了?再加上說什么小廝害怕引來責罵?這是想要在洛家的百年清譽上,添上一抹污點?因為小廝丟了銀錢,就要大肆打罵?這背后之人的險惡用心,還真是讓人不得不多加小心呢? 李華州的臉色微變,不過,卻也只是看了看洛華城,想想自己的meimei聰明,這等的小事,應該是不足為懼吧?不過,待他一偏頭,看到了洛傾城微微蹙起的眉,便有些不放心了。 “三小姐,你們府上,還有一位三公子嗎?”清怡郡主第一個問道。 有了清怡郡主發話,那么,接下來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洛華城無奈,只得是和meimei一起下樓去看看,而在場的這些人,哪個不想看熱鬧?自然也就是一并跟了去了。唯有太子李華州,留在了這二樓之上,讓人打開了窗子,看著不遠處的一幕。 洛華城下去一看,那人還就是洛府的小廝,名叫劉二,看他在那兒哭鬧,立馬就喝斥了一番。傾城則是站在了洛華城的身后不語,冷眼看著被斥的劉二。 此時,鳳存則是故意看了一眼那妓館,“百花樓!這名字取的還真是俗不可耐!這等的下賤地方,也是洛公子能來的?” 他語氣中的不屑,哪里就只是針對了這百花樓了?一大半兒,是在輕視洛府了!堂堂的書香門第,不是向來自詡清高嗎?便是要去一些煙花之地,也萬不該選在了這等的低級妓館,豈不是有辱洛家的門風? 而齊王則是搖頭道,“不可胡言!洛家公子,豈會到這等的污穢不堪之地來?” 于一些大家族來說,的確是不屑到這等的小妓館來的!便是要去,自然也是會去一些風雅之處,比如說,如玉樓!在他們看來,只有那等地方,才配得上他們的身分和家世! 不過,齊王現在這樣一說,則是在暗暗貶低了洛華寧了! “這,回公子,可是三公子還在里面,小的,不敢隨意離開。”劉二終于是低頭道。 “咦!三公子這會兒不是應該還在孝期嗎?”這一行人中,也有與洛華寧相識,或者是共同求學的,對于洛華寧的家事,自然也是知曉一二的。 “天哪!為父丁憂期間還敢到了青樓?這簡直就是天大的不孝!” “就是。這等人,竟然是還自詡為書香門第,簡直就是有侮斯文!” 聽著這人群中越來越難聽的謾罵之聲,傾城冷笑一聲,“哥哥,我記得出門前,曾問過三哥哥,他說今日會出門為堂嬸兒尋一位老大夫,以前堂嬸兒的身體,一直是他在調理的。而今卻是不見三哥哥,只見了他的小廝,誰知道此人的居心何在,竟然是敢誣蔑三哥哥?” “小人不敢!不敢哪!三小姐,奴才敢拿項上人頭發誓,三公子的確是在里面呀。” “這有何難?”傾城冷笑一聲,“哥哥,還是先派人回府,看看三哥哥是否回府了?” “三小姐不覺得有些舍近求遠了嗎?”鳳存不屑道,“直接讓人進了這樓里問問不就知道了?” “這位公子所言委實欠妥,這處地方,便是再低賤,也是人家的生意,咱們這樣直接鬧上門去,人家的生意還做不做?再者說了,若是里面沒有三哥哥,又當如何?而且,于我和哥哥而言,三哥哥的人品,比這小廝的話,不知道是貴重了多少倍!我們自是不信三哥哥就在里面的。所以,自然是要先回去問一問。畢竟這等場所,也不是任何人都適合進去的。” 傾城也是在暗指這里太過污穢,洛府的下人都是不屑進去尋人的。只是這話說的有些隱晦,不過,在場的人,也都是聽了明白。 此處離相府倒也不遠,再加上洛華城直接派了身邊兒的護衛騎馬回府,不多時,便折了回來。 “啟稟公子,三小姐,三公子正在府中服侍堂夫人用藥,聽說了這里的事,大為惱火,這會兒,正讓下人陪了他一并過來,屬下擔心兩位主子著急,所以先行一步,過來稟報一聲。” 話音一落,眾人看向了這位小廝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先前還在暗罵洛華寧不知禮儀,不顧孝道的一些人,也立馬就改了口。傾城不言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在場地每一個人,稍后,等人群安靜了一些,傾城才在洛華城的耳邊道,“哥哥,你可看到了?原形畢露呀!” 洛華城也是點點頭,在場的這些人大半兒他都是識得的,如今看到他們變臉比翻書還快,也是暗自搖了搖頭,當下暗暗囑咐自己,什么樣兒的人不能深交,什么樣兒的人,就不能離近了,否則,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倒霉了,這些人就會落井下石了! 一旁的寒王看到洛傾城連這樣的機會也不放棄利用,竟然是還想著讓洛華城通過這件事來看清楚在場每一個人的本性,還真是,用心良苦了!不過,怎么自己的心底里,就有些泛酸了呢? 先前不家些乍乍乎乎的鳳存,顯然是沒有想到,那洛華寧竟然是在府中?不過,轉念一想,也許就是他們故意的也說不定呢!先將這里草草地了結了,回頭趁人不注意,再將那洛華寧給接出來?哼!想的美! “你這小廝也是奇怪,你家主子都回府了,你竟是還不知道嗎?” 劉二反應倒也快,直接就是哭天抹淚兒道,“這,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明明就是三公子讓小的在此等候的。怎么就?三公子呀,您怎么能自己就先走了呢?” 傾城看這刁奴居然是還敢胡亂攀咬,心中大怒,不過面上卻是越發的冷靜,“我問你,你口口聲聲說三公子進去了,他進去多久了?” “這,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了。”劉二倒是想說謊,將時間說的長一些。不過,這里還有一些賣零碎小玩意兒的,都看到了自己在此逗留了多長功夫了,若是自己扯謊,怕是很快就會被戳破。 “你回府后,可有問過了三哥哥,他是何時回府的?” “回三小姐,屬下倒是沒問這個,不過,堂夫人身邊兒的一位嬤嬤說,那藥還是三公子親手煎的。屬下過去時,三公子才剛剛將藥晾好,正要服侍著堂夫人進藥呢。屬下也知道事情要緊,是親自進了屋,見到了三公子的。” 洛華城聞言,心頭便是大怒,一腳便將那劉二踢倒,“你這惡奴!倒是學會誣蔑主子了!如今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