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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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昆看他一眼,“經驗多?不,我只被別人這么打倒過一次。”他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低聲說:“我不會被人得手兩次。”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又輕輕地笑出來,自言自語地說:“不過也不一定……”他抬頭,還是有點沒有睡醒,看著灰沉沉的天,長舒一口氣。 “好想快點到晚上。” ☆、第三十九章 王力是自己醒過來,疼得嚎叫,才被發(fā)現(xiàn)的。 五點不到,救護車來了,王力被抬走。陳路一早上都在悶頭抽煙,他一夜亢奮,到了早上,臉上的表情看著都有些猙獰了。 萬昆路過他身邊,彎下腰在他旁邊說:“你這樣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做的?” 陳路掐滅煙頭,上外面洗臉。幾個工友打了早飯回來,在屋里聊開了。 “你們誰知道情況,怎么救護車還來了?” “對啊,王力怎么了?” “好像說是腿折了。” “腿折了?他大半夜的尿個尿也能把腿尿折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屋里走,萬昆靠在床上,跟他們閑聊,“可能是碰見鬼了。” 一個工友聽見,忍不住嘿了一聲,“是虧心事做多了吧。” 這幾個人都不是吳立權帶來的人,他們跟張濱比較熟,對吳立權他們那伙人明面不說,暗地里也相互看不順眼。 “真他媽活該。”一個人說,“就不知道傷成什么樣,趕緊打包行李回老家吧。” 萬昆站了一會,出去了。 王力的消息中午才傳了回來,脛骨骨折,少說四個月才能好。陳路過來,跟萬昆說:“我聽說人被嚇著了,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神來。” 萬昆說:“別管他,干活。” 下午的時候有人過來問情況,可凌晨四點啊,一群累成狗的工人睡得正熟,誰知道情況啊。大家你不知我不知,問情況的人就走了。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鏡似的,這肯定是有人給王力給黑了。 在這種縣級市的工地里,什么事情都能發(fā)生,王力平時為人張揚,又能裝,喜歡欺負新人,這大家都看在眼里。王力仗著自己是老工頭帶來的,進項目早,經驗多,就一直壓著其他地區(qū)的人,除了他們本幫的,其余工友對他都煩的很。 幾個工頭開了個小會,討論了一下。因為最近輝運正在評市里的文明工程,過幾天還有總公司的人要下來視察,工地斗毆這種事是萬萬不能發(fā)生的,就算發(fā)生了,也得當沒發(fā)生。 工地給王力包了醫(yī)藥費,又買了車票,送他回老家養(yǎng)傷,也算仁至義盡。于是傍晚時分這件事已經被定性成為“起夜尿尿不小心摔斷了腿”。 晚上有人來幫王力收拾行李,居然從他床底下的袋子里翻出兩把砍刀來,陳路把這事說給萬昆聽,萬昆哼笑一聲,沒評價。 “cao,幸虧他媽先下手了。”陳路惡狠狠地說,“我怎么沒順道把他襠也踩一腳呢。” 萬昆斜眼看他一眼,說:“這就有點過了啊,命出事命根子也不能出事。”一邊說,還一邊隔著牛仔褲拍拍自己那個位置。 陳路恥笑一聲,沒理會他。 萬昆走了個狗屎運,之前想的幾種后續(xù)方案通通作廢,一下班,衣服一脫,換上了件新的。 陳路打完飯,來到萬昆身邊,他一天一宿沒休息,人已經很疲憊了,可臉上的興奮勁還在。 “剛剛張工找我談了,一期的活我倆干!明天我們去采購一下用具,熟悉一下業(yè)務,對了,還得跟他們物業(yè)打聲招呼。” 萬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間一句上。 “明天采購?” “嗯,張工說的,給了點錢,明天咱倆上勞務市場看看,那旁邊全是賣這個的。” 萬昆點頭,拍拍陳路肩膀,“陳哥,都靠你了。” 陳路一愣,“啥?” “我的運動會啊。”萬昆說,“本來還想著要裝病的,現(xiàn)在正好。” 陳路想起來,皺眉說:“你真要去那什么運動會?” “嗯。”萬昆拿出手機,把屏幕當鏡子使,扒拉扒拉頭發(fā)。 陳路看著他,“你干啥呢?” 萬昆放下手機,說:“我晚上有事,你忘了?” “你就不累?”陳路左右看看,然后湊過來,低聲說:“我現(xiàn)在太陽xue直突突,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也累啊。”萬昆的語氣里確實帶著一點疲憊,“但沒轍啊。” “怎么了。” 萬昆把手機屏幕打開,晃了晃,上面剛好來了一條短信。萬昆狀似無奈地說:“你看,女人嘛,就是粘人。” 陳路瞇起眼睛看,“白褲…..” 萬昆瞬間合上手機,“你吃你的飯。” 陳路直起腰坐回去,“那我不管你了,我是要早點睡了,再不該他媽猝死了。” 萬昆收到何麗真的短信,緊著扒了兩口飯,然后回板房把飯兜拿出來,今天飯兜格外的沉,因為里面多了一顆鉛球。 這鉛球是他趁著中午休息時間跑去最近的一家體育器材店租來的。 本來店里是只賣不租的,但這顆鉛球也被用了好多次,是店老板自己玩的,賣也賣不了,萬昆說了幾句好話,告訴他自己是體育學院的,想練習一下,就三十塊錢一晚上租來了。 何麗真還是站在工地門口的地方,萬昆過去,她沖他笑笑,說:“下班了?” “嗯。” 何麗真看著看著微微皺起眉頭,“你黑眼圈怎么這么重,沒有睡好么?是不是睡眠時間不夠,加班了么?” “沒啊。”萬昆說著,把手里的布兜拎起來一些,“我借來鉛球了,走,我找地方陪你練。” 何麗真有點擔心,“你要是累了就別練了,反正我那也是——” “哎呀走了走了。”萬昆先邁開步子,順手把何麗真的手攥住。何麗真被他拉著,走在工地旁的人行道上。 何麗真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想抽出手,可萬昆大手攥得緊,她掙不開,后來她發(fā)現(xiàn)她手只要一用力,萬昆的拇指就會輕輕一動,就好像安撫她一樣。 何麗真也不動了,由他牽著。 何麗真是一直悶頭走,根本沒抬頭看,她但凡看萬昆一眼,就能看出他這鎮(zhèn)定都是裝出來的,那牙咬的,嘴唇抿成薄薄的一道線了。 萬昆心里都緊張成傻逼了。 何麗真這么一放松,他心跳也慢慢變平穩(wěn)了。 他眼睛看著路,腦子卻全在手上。 何麗真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萬昆忽然站住腳步,她以為到了,結果萬昆轉了個彎,拉著她往回走。何麗真有點奇怪,抬頭看他。 “沒到?” 萬昆一臉淡定,“還沒。” 何麗真定睛看了他一會,忽然說:“是走過了吧。” 萬昆依舊一臉淡定,“剛吃完飯,走走路運動一下。” “……” 何麗真轉過頭看著路,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萬昆一哆嗦,偷偷看她一眼,何麗真知道他在看她,卻也沒有轉頭,她看著眼前的路,笑著說:“嗯,多運動一下也好。” 萬昆忽然就放松了,他的手也不再用力。 他的手送到只要輕輕一動,就能拿開,可何麗真依舊被他牽著。 有了些微縫隙的兩只手里,吹過一絲風,何麗真才察覺,自己的手背涼涼的,那是沾了萬昆手心的汗。 她覺得那清風如此溫柔。 于是兩只手,從攥著,變成拉著,一路來到離工地兩條街外的一片空地上。 何麗真沒有來過這里,問萬昆:“這是哪?” “這里以前是公園。”萬昆終于松開了手,把布兜放到一邊,說:“后來有開發(fā)商買了這片地,說要建個商場,結果建了一年多老板被抓起來了,地就閑置了。” 這里只有一盞路燈,天色暗下來,路燈把他們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何麗真轉頭四處看了看,這里環(huán)境還很好,有樹有草,空氣難得有些清新。 “這里沒別人的。”萬昆放下東西,看到何麗真四顧周圍,說道。 何麗真一愣,想起之前在采石場的事情,說:“我沒看人,我在看風景。” 萬昆笑了一下,說:“這破地方有什么風景。”他從布兜里拿出鉛球,像玩棒球似地單手抓著,一上一下活動手腕。 何麗真震驚地看著,“你那鉛球是假的么。” 萬昆說:“真的假的等會你就知道了,我陪你跑一圈步,先熱身,現(xiàn)在天氣冷,別在拉傷了。” 何麗真說:“剛剛不就是走來的。” “那夠什么。”萬昆把外套一脫,里面是件灰色短袖,緊貼著身體,他伸直手臂,拉伸幾下,說:“東西放在這就行,圍著這里跑。” 何麗真說:“你不冷么?” “不啊。” 萬昆帶著何麗真跑了幾圈,跑得兩個人都很難受。 何麗真體質一般,跑步本來就不在行,幾圈下來累得直喘粗氣。萬昆也難受,因為何麗真的步子實在太小了,跑四五步還不如萬昆一步遠,可他又覺得不好在她身邊走,就這么一點一點地蹭。 到最后一圈,萬昆都覺得自己是蹦著完成的。 何麗真跑完,坐在石頭上休息,萬昆說:“我去給你買瓶水。” 何麗真說:“我……我……”她本能地想說,還是我去吧,可是喘得話都說不全,萬昆沒等她說完,人就走了。 何麗真看著他的背影,走出暗淡的小樹林,進入照耀著橘色街燈的人行道上,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家小賣店。 一分鐘之后萬昆空著手跑回來,有些喘息,“我忘了問你喝什么,你喜歡什么?” 何麗真說:“礦泉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