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破陣
眼看著我那好不容易以紅蓮業火描繪出的七星寶劍竟然直奔司徒老頭而去,我頓時如同把車開錯了方向的司機一向,一顆心猛的懸了起來,二話不說連忙一道意念傳出喝令這七星寶劍快速轉向。 與此同時,我心中連連罵娘,心想著剛才不還在那莫名其妙的空間之中么,怎么一下子回到這真實世界了? 當然,更多的是此時我心中狂喜,沒想到最終竟然還真將這七星寶劍給描成了,而且很顯然,以紅蓮業火描出的七星寶劍在眼前這個符碑禁制之中穿行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所以,在明白這事之后我第一時間將劍尖指向了一臉愕然的孫傳宏,這老家伙聒噪了半天,現在該他為此付出代價了! 只見此時那七星寶劍一往無前,如同我那必殺孫傳宏的決心一般,在孫傳宏那愕然并且恐懼的臉色之中瞬間一把擊中了他。 沒有任何聲響,好似這七星寶劍擊中的只是一抹空氣一般。 但是,即便是這樣,孫傳宏卻同時沒有任何懸念的瞬間化為一團火焰,僅僅幾個呼吸時間便已完完全全的消失得連渣都不剩了! “臥草”,我暗罵了一句,為七星寶劍如此之大的威力而吃驚,對于擊殺這孫傳宏沒有任何愧疚,同時也暗暗期待著利用這些以紅蓮業火描繪的圖紋來破陣來。 只見在孫傳宏瞬間泯滅之后,原本相互制衡并且趨于穩定的犄角之勢霎時間失衡,那道連接在我們之間的能量波動瞬間“嗡”的一聲,完完全全的崩散了。 與此同時,我也是身體一輕,感覺自己完完全全的恢復了自由。 “前輩、溫老哥”,我才一恢復自由身便二話不說奔向悠悠飄落的司徒老頭兒和溫義芳,司徒老頭兒還好,還一解脫便悶哼一聲,身體微微抽搐了下,但是,那溫義芳卻是看來相當不妙,居然一直都處于一動未動的狀態,好似已經完全沒了神智一般。 一看此情形我頓時大駭,又細細看了看他,卻并未發現任何異象,不由得一愣,又頗為心焦的看向老頭兒,卻見他此時已然睜開了眼,蒼老的面容看了我一眼后再次閉上,顯得非常平靜。 我正好奇老頭兒為何如此的時候,老頭兒蒼老的聲音傳來:“老夫看來是真不行了,這怎么可能呢?” 他這話聽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要問時卻見老頭兒身體一顫抖,突然一聲大喝道:“怎么回事,小家伙,你破陣了么?” 此時得以解脫,我心情也算是不錯,于是嘿嘿一樂回他:“不是我又是誰?” 老頭兒沒理會我,探起頭來四處張望了好久,最后倒吸了口冷氣,驚悸不定的看向我問:“小家伙,真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瞥了瞥嘴,不知道怎么跟他說這事,于是問他:“說吧,接下來怎么做?” “陣眼,陣眼”,老頭兒一聽,臉上現出一陣狂喜,之后便似瘋魔一般快速站了起來,不住的四處張望,嘴里絮絮叨叨的反復念著這兩個字。 “什么陣眼?不是破了么?”我聽后一驚,于是連忙追問。 “還沒有破,應該就在這哪里的,可能只是隱藏了而已”,老頭兒頭也不回,好似丟失了重要東西的人一般,拼命四處搜尋起來。 我見老頭兒如此的不淡定,心想他這樣怎么可能找得到陣眼,于是一把拉住他問:“快說,什么陣眼!” 老頭兒恍恍惚惚了一會,這才好似回過神來似的看向我,目光一陣迷離之后才恢復了清明,急促的道:“不管什么符碑,必定有一起源,這起源是刻陣之始,也是完陣之沒,便稱為陣眼,只要破了這陣眼,你我便可從這里出去了!” 我聽后大喜,于是連連點頭,探目四處搜尋起來。 只不過可惜的是,四周一片混沌,根本分不清哪是哪,這陣眼又從何找起呢? 我找了一會,心里越發的不甘,心想著我好不容易領悟了這紅蓮業火描繪圖紋的方法,又豈能這么窩囊的困在這里,于是也隨之越發的心焦起來,對老頭說:“前輩,你幫忙看看我朋友,看他為什么還沒醒來!” 老頭兒點了點頭,沒有半點遲疑便向溫義芳那邊走了過去,而我卻是二話不說,迅速再次以紅蓮業火描出一記獸印圖紋,在這圖紋的加持之下,無論感知還是速度我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隨后移動如風,拼命的在這四周游走起來,盡最大能力的搜起這所謂的陣眼來。 可惜的是,一番折騰下來,我根本一無所獲。 不過,在這一過程之中我還是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地方,那就是這四周雖然看似一萬無際,但實際卻空間相當有限,才沒幾下我便已然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在了里頭。 我將這事說給了老頭兒聽,老頭兒聽后只是稍稍疑惑了下,隨后輕嘆一聲道:“有這種禁制自然不怪,但是,這東西卻是隔絕內外的存在,棘手得很啊!” 我一聽大喜,二話不說接道:“那毀了就是了!” 在領悟了以紅蓮業火描繪圖紋之法后,我自信心爆棚到了極點,在我看來,要破壞我能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早晚之事,必定可以做到。 老頭兒聽了連連搖頭,顯得有些驚悸的道:“可毀不得,若這禁制被毀,你我便會一道隨著這禁制湮滅了。” 我頭皮一麻,不由得一陣頭疼,心想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真麻煩得很啊。 不過轉念一想,眼前能從剛才那犄角之勢中解脫已是萬幸了,又何必強求,于是索性深吸口氣,盡最大可能的平復了自己思緒,看著那依然一動未動的溫義芳,問老頭兒:“前輩,我朋友怎么樣了,為什么還不醒?” 老頭兒抬頭斜藐了我一眼,輕嘆口氣道:“我要知道的話,又何至于被困在這里頭。” 但是,老頭兒話音才落,隨后便又接著“咦”了一聲,伸出手掌來在溫義芳眉心按了一下,隨后臉色一變道:“快看,有問題!” “有問題?”我聽后一驚,于是也依著老頭兒的法子將手按在了溫義芳的眉心。 只是,我這不按還好,一按頓時心中更駭,感覺到溫義芳那看似一如平常的眉心卻冰涼得出奇,好似在他皮膚下面埋了塊千年寒冰一般。 “這是什么?”我松開手來,卻發現溫義芳眉心看上去一如從前,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得疑惑不解的再次問老頭兒。 老頭兒并沒回答我,而是沉吟了好半天,將手再次伸出,輕輕搭在溫義芳眉心,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最后才倒吸了口涼氣,驚聲呼道:“怎么可能!” “什么?”老頭兒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讓我確實有些吃不消,一顆心又隨之再次懸到了嗓子眼,對那隱藏在溫義芳眉心的東西即是好奇,又是恐懼,生怕這東西會對溫義芳造成什么損害。 “不滅魂體,魂體不滅,魂在陣在,魂亡陣亡,魂陣交融……”,老頭兒依然沒理會我,如同一個算命先生般再次絮絮叨叨的念了起來,好似個正在念經的和尚一般。 不過,我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知道他正在研究這古怪的玩意兒,于是默不出聲的蹲在旁邊,生怕打擾了他,與此同時看著他的表情由輕松到凝重,由疑惑到驚訝,又從驚訝變為不解,直到最后老頭兒臉色再次一變,顯得頗為驚喜的道:“是了,那老怪物當真厲害,竟然能做到這一步了。” 我很想問老頭兒到底怎么回事,但又怕打擾了他,于是還是沒有吭聲,滿心期盼的看著老頭兒,等著他的答復。 老頭兒絮絮叨叨了好半天后才意識到我的存在,臉色又再次一變,顯得凝重無比的道:“只怕,這里便是陣眼了!” “什么?”一聽老頭兒這話我頓時大吃了一驚,沒想到最后竟然會等來這么一個結果。 當然,最要命的是,如果這陣眼真在溫義芳眉心的話,那這陣還怎么破啊? 要知道,無論是活人還是魂魄,這眉心都是百xue之源,命門所在,哪里能動上分毫,而如果這陣眼真在這里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我根本無法破陣?又或者說,如果我要破陣,那必須首先就得讓溫義芳魂飛魄散? 一想到這里,熊熊怒火霎時間自我心頭冉冉升起,沒想到那姓仇的老家伙竟然這般陰險,將這對于這三命鬼犬符碑至關重要的陣眼藏在了溫義芳的眉心之間,也直接讓這三命鬼犬符陣與溫義芳命系一線,同時也讓我們有力破陣卻無力滅魂啊! 這毒計也未免太過jian險了些! 一想到這里,我頓時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歷盡萬般困難最終竟然換來的是這么一個結果,雖然破了犄角之勢,但卻只能永遠生不如死的游蕩在這不知名的空間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還不如成為三命鬼犬來得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