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四魂俱全
老家伙這一聲吼得極為突兀,著著實實嚇了我一跳,不知道這老家伙到底抽的哪門子瘋,但是稍一回神便反應過來,心頭頓時一顫,驚駭?shù)貌恍校胫@該來的不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只是,讓我奇怪的是,哪里來的四魂?就算是將老家伙本身的魂魄帶上也才三魂啊! 但是,我的心神很快便被老家伙一陣絮絮叨叨念動口決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卻見隨著他口決的念動,那原本悠悠懸停在他掌心的三命鬼犬符碑隨之高速旋轉(zhuǎn)起來,不消片刻功夫便灑下一道陰冷的光輝,將整個山洞籠罩在了其中。 我和溫義芳身處山洞之中,自然也處在了石碑光輝的照射之下,只覺身體一僵,感覺神魂好似瞬間被禁錮了一般,除了思維之外根本不能動上分毫。 老家伙又絮絮叨叨的念了半天之后才緩緩停了下來,面帶笑意的看了我和溫義芳一眼,之后才嘿嘿笑了一聲道:“小子,老夫游歷世間多年,一直想完成先祖遺愿,如今得你之助總算是心愿將了啊。” 此時的老家伙處于一種非常古怪的亢奮狀態(tài),絮絮叨叨個不停,如同一個精神病人一般,我沒辦法理會,也根本不想理會,只有狠狠的盯著他,眼見他悠悠抬起手來,將掌心完完全全的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只是,我這才一看他掌心便感覺頭皮一麻,要不是此時全身不能動彈的緣故的話,只怕我會當場驚聲叫了出來。 這哪里是只人手啊! 只見老家伙掌心剛開始時完全正常,與常人手掌并無二樣,但是,僅僅過了幾秒鐘,便見老家伙絮絮叨叨念動了幾句口決,他掌心霎時間涌起一陣波動,那原本看似平常的皮膚瞬間鼓起無數(shù)手指頭大小的鼓包,好似泡沫一般。 而且,隨著他口決的念動,這些鼓包此起彼伏得越發(fā)厲害,顏色也由之前的白凈緩緩變得漆黑,如同一汪煮開了的墨水一般。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都還算好的了。 又過了一會,突然之間從這些鼓包之中冒出了一個好似人臉般的東西,因為不能動的緣故我看得也不甚清晰,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人臉般的東西突然兩眼一睜,嘴巴大張,竟然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嚎叫,那聲音之中飽含了太多的不甘和怨恨,單單只是聽上一下便讓我全身再次一涼,感覺神魂都已被這聲音影響了一般。 我想喊卻喊不出來,這才知道老家伙掌心那些鼓包原來真的不普通,而是一個個怨魂! 說不驚駭那完全是扯淡的,我無法想象老家伙區(qū)區(qū)一個魂體之中竟然還有如此之多還尚存一絲靈魂的魂魄,這該是何等震憾的場面啊! 而與此同時,我也瞬間想起了之前被老家伙吞噬了的司徒老頭的魂魄,不由得心中一驚,心想難道司徒老頭也如剛才那冤魂一般,日日夜夜存在于老家伙體內(nèi)飽受著這種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 事實也很快驗證了這一點。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啊”的一聲嚎叫傳來,老家伙掌心之中瞬間涌出一團黑霧,悠悠然的懸浮在我面前,不時變幻出各種形狀來,雖然模糊,但卻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正不住掙扎的人形。 而且,隨著這掙扎的持續(xù),這人形越發(fā)的清晰,越發(fā)的真實,等到我完全看清的時候才駭然發(fā)現(xiàn),這人形竟然真是司徒老頭兒。 看到這一幕,我反倒不怒了,心中只有一種無窮無盡的悲涼,看著司徒老頭兒那張或許因為痛苦完全扭曲的臉,暗自一嘆,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瘟神一般,怎么這周圍和我稍稍有些親密的人最終都被我害了呢? 七幽如是,蘭蘭如是,胡凱文如是、溫義芳如是,甚至連這僅僅見過兩次面的司徒老頭兒也是如是,難道說成為描魂師真像爺爺說的我的生活將會變得很刺激? 只是,這種刺激,我真的寧愿不要啊! “馬缺,你等么也……”,司徒老頭兒掙扎了好半天后終于緩緩平復了下來,最終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聲音沙啞的說了半句,隨后便重重嘆了口氣,之后臉色猛的一變,繼而看向姓仇的老家伙,厲聲道:“老夫就算拼得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好過!” 話音一落,司徒老頭兒便瞬間化為一股陰風,與此同時身形急劇膨脹,如同一個被不停吹大的氣球一般。 一睥司徒老頭兒這情形我頓時大吃了一驚,一股不祥預感自心頭涌起,雖然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準備干什么,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此時的司徒老頭兒必定是要和這姓仇的老家伙拼命了。 可惜的是,在這姓仇的老家伙面前,司徒老頭兒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只見姓仇的老家伙冷冷一笑,滿是戲虐的看了司徒老頭兒一眼,冷哼一聲道:“自爆魂魄,老東西這魄力倒是還行,只不過在老夫面前,你這點手段還真不夠看。” 話音一落,姓仇的老家伙頓時輕輕伸出手掌來,輕輕一把虛抓,緊握成拳。 而在他這細微的動作之下,司徒老頭兒頓時魂體一顫,那滿含怒氣的咆哮聲音頓時如同被捏了嗓子的公雞一般嘎然而止,隨后便一動不動的愣在了那里,不過,由于背對著我的原因,我根本看不到的他表情,但是,憑想象,我覺得他此時的感受絕對好不到哪去。 而那姓仇的老家伙在制住司徒老頭兒之后,臉帶得意之色的打量了我們一眼,隨后輕輕一嘆道:“三魂至,還缺一魂,雖然你弱了些,但作為次魂,你也算是馬馬虎虎了。” 說到這里,姓仇的老家伙再次手掌一揚,霎時間自其掌心噴出一團霧氣,定睛看去,不是別人,竟然是那消失了許久孫傳宏! 看到孫傳宏這老家伙的時候,我的的確確大吃了一驚,但隨后心中便是一陣快意,這老家伙作惡太多,居然將自己親哥哥當作了擋箭牌,單單只是這一點便足夠他死上一萬次了。 而如今看他落在姓仇的老家伙手中,又如何叫我不樂? 只是,讓我疑惑的是,他怎么會落到姓仇的老家伙手中的呢?我記得當時奶奶滅了他哥哥之后他便逃之夭夭了啊!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還別說,雖然這么長時間沒見,但這孫傳宏那沒骨氣的毛病依然沒改,才一出現(xiàn)便頭如搗蒜對著姓仇的老家伙連連磕頭,不住求饒。 但姓仇的老家伙哪里會理會他,只是斜藐了他一眼道:“老夫拘禁你這段時間以來并未折磨于你已是網(wǎng)開一面了,又何來饒命之說?” 說到這里,姓仇的老家伙又指了指我們這邊,笑道:“你看,老夫如今四魂俱全,能讓你成為我三命鬼犬之中的一命已是厚賜了,你當感覺老夫給你這般殊榮才是,自此之后,你便可永生不滅,為老夫座下得力武器,多好?” 聽到這話,孫傳宏這才轉(zhuǎn)過頭來,臉色蒼白的看向我們,只見此時的他目光相當復雜,顯得萬分的沒骨氣,尤其是看到我的時候,目光顯得又是快意又是恐懼,哆哆嗦嗦的打量了半天之后才又再次朝姓仇的老家伙跪下,哆哆嗦嗦的說:“求前輩看在我通風報信的份上饒了小的一命,千萬莫將我煉成三命鬼犬!” “通風報信?”一聽這話我頓時心底一寒,這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我這才一來這里便惹上了這么多事非的原因,原來一切都是這孫傳宏搗的鬼啊! 這叫我如何不怒? 只是,我依然不太明白的是,他到底通的什么風,報的什么信呢? 姓仇的老家伙聽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說起這事來,老夫還真當謝謝你了,如若沒你告訴我這不滅魂體,老夫還真沒法吊了這條大魚,這一點上,你真是功不可沒啊!” 說到這里,孫傳宏頓時身形一顫,又磕了幾個頭道:“謝前輩贊賞,只要前輩不殺我,我愿永生永世為前輩效犬馬之勞!” 一聽這話,姓仇的老家伙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低頭打量了孫傳宏一眼道:“讓你成為我三命鬼犬之中的一員不正是你效犬馬之勞的大好時機么?” 說到這里,孫傳宏頓時又是一愣,全身哆哆嗦嗦了好半天,最終猛的站起身來,霎時間兩手黑霧縈繞,身形瞬間化為一股陰風直朝姓仇的老家伙撲了過去,一面咆哮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算拼得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如愿。” 只是,孫傳宏這老家伙又哪里是姓仇的老家伙的對手呢?身形才動便見姓仇的老家伙手臂微微一震,霎時間將其一把抓在掌心,冷冷的道:“既然是這樣,那老夫更留你不得了!” 在姓仇的老家伙話音剛落之時,同時食指輕輕一彈,一道黑色光點瞬間擊中那一直懸浮在半空的三命鬼犬符碑之上,冷冷的道:“三命鬼犬,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