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迷霧重重
雖然意識緩緩的模糊,但是我非常的清楚問題依然出在這豬頭那赤紅的兩眼之中,只是,現在知道這些已然沒了卵用,我的意識如同沉入了大海一般,四周一片寂無,除了黑暗便是黑暗。 這一過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我這才悠悠回過神來,睜眼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我依然還在胡凱文父親的房子之中。 只不過,眼前的胡凱文卻完完全全的換了個人,根本不像從前。 只見此時的他兩眼通紅,面帶獰笑,如同精神癲狂的病人一般,單單只是那陣笑意便讓我心中沒由來的一寒,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會是什么。 “嘿,你別亂來啊,快醒醒”,只是,我這念頭剛一閃過,便見胡凱文再次亮出了那柄尖刀,我登時就慌了,拼命的掙扎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被死死的綁在了一把椅子上面,想動完全不太可能。 但是胡凱文哪里會理會我,嘿嘿冷笑著走近過來,提起尖刀二話不說便在我指尖劃下了一刀。 這一刀傷口雖然不大,但卻真嚇得我遍體生寒,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般干脆,一言不發就動起手來。 我只覺指尖一陣刺痛,低頭看去,一滴滴殷紅的鮮血順著他割開的傷口流淌出來,淅淅瀝瀝的滴落下去,發出一聲聲緩慢而極有節奏的“鐺鐺”聲,細細一看,這才發現,在我的身下竟然放著一個洗臉用的大鐵盆。 一見這情形我只感覺頭皮一麻,心中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來真的,將哥當豬對待,要放哥的血呢? 一想到這里,我頓時只覺嘴里發苦,甚至都隱約希望胡凱文能給哥來點痛快的給個一刀了斷才好,不然的話,僅憑手指這道傷口放滿一盆血得多久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聽著自己鮮血滴落的聲音這過程太他么的難熬了。 于是我一面死命掙扎,一面不住的對胡凱文破口大罵起來。 可惜的是,此時這小子明顯不正常,沒有半點要搭理我的意思,而是轉身走到我的旁邊,一陣悉悉索索之后又來到了我的前邊。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傻了眼了。 因為,這家伙手里居然還抱著那個豬頭,雖然此時看來,這豬頭和開始我見到的時候并無二樣,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依然心里怕得發慌,不知道這家伙倒底準備怎么炮制我來著。 不過,現在的我已然完全沒了任何反擊之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將這豬頭輕輕放在了我身下的那個鐵盆之中,任由我的鮮血滴落在豬頭之上。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這小子不是要干別的,他是想用我的血修復這豬頭上面的傷口。 一想到這我只覺得嘴里發苦,心想著勞資當時要不阻攔就好了,因為至少當時也還有三個人的血啊,而照現在情形看來,只怕還真得將我一個人的血放干才行啊。 而且,隨著這個念頭的興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順著我的手指頭傳來。 這種感覺有點癢,又有點麻,其間還雜著一絲冷意,特別的怪。 于是我連忙低頭再次看去,但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心中大駭,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首先印入我眼簾的不是我流了多少血,而是一個黑乎乎的氣團正死死的繞著我的傷口不住伸縮,那感覺,竟像是這東西正吸我的血一般。 我被嚇得不輕,登時便大叫了一聲,再次猛烈的掙扎起來。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胡凱文咧嘴一笑,竟然悠悠抬起了尖刀,輕輕的抵在了我的額頭上面。 這陣勢,說不怕那完全是扯淡的。 我登時只覺頭皮一麻,再也不敢有半點動作,眼睜睜的看著胡凱文那猙獰的面容,完全沒了更好的主意。 眼前情況有一點我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胡凱文絕對是被那豬頭控制住了神智,變成了一個任由那某種東西驅使的奴隸。 看著這一幕,我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眼前看來,我想要安然脫身完完全全是沒了可能,只是,我依然有些奇怪的是,這東西倒底想要干嘛? 而且,那一直未曾露面的某種東西倒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而且,我若再不想法子尋求脫身的話,那只怕我永遠不會知道了。 一想到這里,我登時眼前一亮,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之下立刻想到了我的老本行,那就是描魂! 想到這里,我于是在心中暗念幾句:“天地有道,萬物有靈,天人一體,神念破魂!” 話音剛落,一道隱晦的暗淡的圖紋便出現在我眼前,這道符文名為“破魂”,有斬邪驅魂之效,但是因為我以意念描繪圖紋手段并不熟練,所以,不用想就知道這道圖紋威力極為有限,但是,即便如此,用來脫身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而當這道“破魂”圖紋現身之后,已然中了邪的胡凱文也是明顯一愣,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也正是這一閃而逝的驚訝的表情,讓我頓時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我幾乎未曾想過的事情,那就是,不管這控制了胡凱文的是什么東西,至少,這東西還知道這圖紋是何物。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二話不說,在第一時間便“咄”的一聲猛然激活了圖紋。 只聽得“嗡”的一聲輕鳴響起,那本就顯得有些隱晦的圖紋在我的激活之下霎時間炸開,化為一層形如清風般的波浪瞬間散開,如同無數彈片一般。 這事在我看來本應該直接攻向胡凱文的,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些碎片散開之后,非旦沒有攻向胡凱文,反而直直的朝我這邊轟了過來。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沒想到竟會是這般結果,于是本能的想要躲開。 可惜的是,我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椅上,哪里又躲得了呢?因而半沒有半點懸念,所有的碎片全都轟中了我的腦海。 我只覺剎時間腦海一陣劇痛,如同萬劍穿心一般,登時一聲哀嚎痛呼出來,眼前金星直冒,好半天后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睜眼一看,卻見胡凱文正一臉關切的看著我問:“馬缺,你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往自己身周一看,登時一片恍惚弄不明白了。 此時的我,竟然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別說五花大綁了,甚至連自己手指頭那道傷口也沒有。 我迷惑的看了胡凱文一眼,問他:“我怎么了?” 胡凱文聽后臉上浮現一抹苦笑,指了指自己脖子說:“你還問呢,我都差點沒死在你手里。” 聽了他這話我頓時一驚,于是定睛看去,這才發現他脖子竟然紅了一片,好似被人掐過一般。 只是,對于這事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啊,于是伸出手來指了指自己,一臉的懵逼。 胡凱文淡淡一笑,輕聲說:“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雖然他話是這么說,但是我真就弄不明白了,看著胡凱文悠悠坐在一旁,我都不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看到被胡凱文綁住的一幕是不是真實存在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為什么我那道圖紋為攻擊我自己呢?要知道,這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啊。 林林種種的疑惑讓我心亂如麻,于是我撓了撓頭看向胡凱文,問他:“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凱文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得非常簡潔,也說得非常清楚,才一說完便再次讓我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胡凱文告訴我說,之前我還坐在下面好好的,但是不大一會便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不要命似的沖了上來,二話不說便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好一番折騰之后,然后我又嘴里激勵鼓勵的念了些什么,之后便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中咯噔了下,終于心里有了個明確的答案,那就是如果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之前我看到的就是某個意識刻意營造出的一種假象,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我陷入某種對方刻意設置的狂亂之中。 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的是,對方這目的何在呢?直接弄死我不就完了么? 而且,我更加驚駭的是,自從屠宰場回來之后,一切都看似非常的平靜,我怎么會不動聲色間便被對方控制住了心神了呢? 當然,最關鍵也是我最關心的是,對方該是何等之強才能在這不動聲色間做到這一切的啊? 一想到這里,我一顆心再次懸了起來,感覺自己好似掉進了某人刻意挖好的陷井一般,如同一個瘋狂求生的動物一般左突右進但卻完全找不到方向。 “馬缺,要是你覺得太累的話,要不你先回去?”或許是胡凱文看我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低聲對我說道。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是,眼前事情都還沒有明朗,我如果就這么貿貿然的回去的話,那豈不是完全無功而返? 而且,我最為擔心的是,既然眼前那事情還沒解決,如果我回去了之后胡凱文的父親舊病復發怎么辦? 想到這里,于是我輕輕搖了搖頭,對胡凱文說:“這事先不急,要不明天等我再問問你父親一些具體情形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