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敗涂地
聽到胡凱文的話,二話不說便立馬起身出了房間,站在陽臺上定睛看去,卻見派出所后面的院子里已經(jīng)停了好幾輛車,而胡凱文正拿著手機站院子里沖我招手。 我一看如此,連忙跟著一溜小跑下了樓去。 對于我來講,這孫傳貴轉(zhuǎn)押別的地方確實是大事,當(dāng)然要參與了。 于是我才一跑到胡凱文那里,便直接問他:“在哪呢?咱們怎么去?” 雖然急,但有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我并非警務(wù)人員,是不可能一道跟著押送的,所以,怎么去才是我目前最大的問題。 胡凱文眼睛有些浮腫,黑眼圈濃得像是畫個了煙熏妝似的,我知道是他昨晚都沒怎么睡覺的原因。 只見他兩眼一瞇,湊過來低聲對我說:“咱們自己弄輛車跟著去。” “啥?”一聽這話我也是愣了,心想著怎么這事跟做賊似的呢? 胡凱文這才告訴我說,因為他并沒被指派參與押送這孫傳貴的任務(wù),所以別說是我,就連他也得排除在外,但是呢,他也同樣和我一樣很不甘心,想知道自己親手抓起來的壞人會押到哪里,于是這才想了這么一出。 我聽了嘿嘿一樂,這才理解了他。 因為孫傳貴還需要辦理交接手續(xù)的緣故,所以我們還有時間,于是便二話不說上街租了輛面包車,早早的停在派出所門口等著,只等那押送孫傳貴的車一出來我們就悄然的跟在了車屁股后面。 這押送孫傳貴的車隊一共有三輛車,浩浩蕩蕩的,我滿心興奮的跟在后面,感覺自己倒不像是盯梢的,而像是準(zhǔn)備劫囚車了一般,讓我立馬想起了香港警匪片里面的一幕。 不過,與此同時,我也有些擔(dān)心,問胡凱文這老家伙轉(zhuǎn)押到了別的地方之后會怎么樣。 胡凱文一聽這話也顯得有些蕭瑟,輕嘆口氣說:“天知道會怎么樣啊,雖然這家伙認(rèn)了,但是從目前看來,一無人證,二無物證,三無作案動機,這罪名要想落實的話,只怕難度非常的大啊?!?/br> 我知道胡凱文的意思,而這也正是我最為擔(dān)心的地方。 就好比之前胡老太參與了的那個案子一樣,雖然最終依然將那張文給定了罪,但從始至終里都沒明確表示那張文殺人的動機,也沒列舉出相應(yīng)的人證和物證,甚至到了這個時候我都還沒弄明白他那案子到底是怎么判的,又是誰判的。 而且,我還感覺,張文案里面只怕沒遠遠我想的那么簡單。 只是,目前看來,這些事情完完全全的沒有人能夠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啊。 一想到這里,我頓時沒了心情,悠悠然的將頭靠在車窗上面,看著兩旁不住倒退的風(fēng)景發(fā)呆。 而胡凱文因為昨天沒睡好的原因,這才一會功夫已然靠在車背上睡了過去。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這老家伙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招認(rèn)呢?難道,他還有什么別的目的不成? 照我看來,這事他要真一口咬定不是他干的,那不完全就沒事了? 一想到這,我頓時又坐不住了,心里甚至在想,這孫傳貴難道就料定了自己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成? 我輕嘆了口氣,感覺一顆心揪成了一團,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一路跟了一個多小時,車最終在縣公安局前停了下來。 然后我叫醒了胡凱文,兩人在門口等著,等到差不多的時候胡凱文給自己的一個同事打了個電話,故作不知的問了下情況,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胡凱文聽后臉色一黑,掛了電話之后便重重的嘆了口氣。 原來,因為這事,鎮(zhèn)派出所被狠狠的批了一頓,罵他們草率,說這完完全全是個無頭公案,怎么這個大一個派出所居然會隨隨便便抓來一個人就讓人栽贓了呢? 一聽這話,我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來,眼前結(jié)果已經(jīng)和我的想象非常的接近了。 那就是縣里根本不認(rèn)可孫傳貴便是殺人兇手這一結(jié)果。 不過,接下來胡凱文又說了,雖然被批了一頓,但這程序還是要走的,應(yīng)該不出三天這孫傳貴便會上庭,等待審判。 我聽后臉上泛起一陣苦笑,心想這審判不審判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最終結(jié)果只怕還是無罪釋放吧! 一想到這里,我頓時憋屈得直想吐血。 但是,與此同時我們又抱了一絲幻想,于是之后便在公安局周圍開了間房,強自按捺住心神等著開庭。 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兩天之后的開庭結(jié)果真和我想的一樣,孫傳貴被當(dāng)庭無罪釋放了! 我擦了個去,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我和胡凱文正坐在馬路牙子上巴巴的等著,氣得直跳腳。 只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來到了我們面前,定睛一看,竟然是孫傳富。 這老家伙氣焰非常囂張,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大堆,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來,這姓孫兩個老家伙早就合計好了,只要我們敢指,他就敢認(rèn),反正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到了法庭上面還是得講證據(jù),一切都只是白搭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法庭已經(jīng)在這事上判了他無罪,那么,就這事而言,胡凱文再沒權(quán)力無故抓人了! 也就是說,從這之后,我也很難再讓胡凱文幫忙對付這兩個老家伙了。 真是姜還是老的辣??! 我不得不承認(rèn),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已經(jīng)是完完全全的一敗涂地了。 胡凱文的情緒非常的低落,在一得到結(jié)果之后便轉(zhuǎn)身回了鎮(zhèn)上,而我因為想著這事只怕還和吳三哥那邊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于是給李國安打了個電話,順道去了他那里一趟,跟他們兩口子碰了個面。 李國安的老婆恢復(fù)得不錯,雖然換了張面孔,但是這種母子之間的聯(lián)系卻還是讓斌斌和他換了臉的母親相處的越發(fā)好了起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接下來我便問了李國安老婆一些事情,可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她對這rou身之前的記憶也隨之越發(fā)的模糊,根本給不了我太多有用的信息。 稍作逗留之后,我實在再沒別的心情,于是又轉(zhuǎn)身回了鎮(zhèn)上,不過,這一次我卻沒去胡凱文那里,而是看著自己那已然只剩殘檐斷壁的家發(fā)呆。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她佝僂著背,一身深色老布衣裳,雙頰癟癟的,手上挽著個竹籃,竟然是胡老太。 因為我對這老太太也非常好奇的原因,所以便并未驚動她,而是悄然退到了一旁,定定的看著老太太來來回回在那里走了幾趟,隨后又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向著街道那頭走了過去。 看老太太這模樣,我頓時更加好奇了,雖然從之前跟她接角的那么一小段時間,我可以感覺得到,她必定與爺爺熟識,但是,現(xiàn)在很明顯,她是特意來這里的,只是,我有些奇怪的是,她的目的何在呢? 一想到這里,我再也管不了這么多,于是立馬跟了上去。 哪知我這才一轉(zhuǎn)身的功夫,老太太已然不知所蹤,于是我只好停下了腳步,看著她之前離去的方向發(fā)呆。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陰沉的聲音傳到我的耳畔:“小兔崽子,你跟著我做啥?” 我回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胡老太太竟然不知什么時候又跑到了我的背后,于是訕訕一笑,繼而問她:“胡奶奶,您這上街是來買東西了?” “油嘴滑舌,跟你那老不死的爺爺一樣”,胡老太將臉一板,繼而又問我:“你身上那傷怎么樣了?” “好了,全都好了,要不我給您看看?”我感覺得到,這胡老太雖然脾氣怪了一些,但是還是關(guān)心我的,于是也顯得嬉皮笑臉起來。 老太太聽后臉色一黑,一臉不耐煩的對我說:“去,從你那破房子里拿一塊磚頭來?!?/br> “干啥?”我聽了一愣,心想著要塊磚頭做什么? “少廢話,快點!” 我見老太太說得認(rèn)真,于是只好屁顛屁顛的跑到我那已然到倒塌的房子里撿了塊被燒得焦黑的磚頭,然后回到老太太面前,將磚頭遞給了她,同時也對她要一塊磚表示萬分的好奇。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太太一見我這樣,頓時臉色又是一黑,瞪著我說道:“這么大一塊磚,你就準(zhǔn)備讓老婆子獨自一人背后那么的遠的地方去么?” 一聽這話我算是無語了,于是嘿嘿一笑道:“要不,我陪您去總成了吧?” “那還差不多”,老太太總算是展顏色一笑,將手中籃子遞給我說:“老婆子我沒什么收入來源,你幫我買些東西一道帶回去吧!” 雖然老太太這要求再次超出了我的預(yù)料,但是我也算是習(xí)慣了,于是嘿嘿一笑,接過籃子跟在老太太后面屁顛屁顛的習(xí)了一大堆油啊、醋啊什么的,到了最后實在扛不動了,于是我又索性租了輛車,二話不說一車向老太太住的地方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