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三命迷案
聽到胡文凱這話,我頓時樂了,心想著這年輕有為的警察怎么也有這個時候,于是嘿嘿一樂問他怎么回事。 胡凱文垂頭喪氣了好半天,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 原來,在我不在的這幾天里,鎮上出了件大事。 是命案,一口氣死了三個人。 只是,這三個人的尸體沒有半點外傷,經過法醫檢驗,發現三人都是自然死亡,初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我聽了一樂,心想著自然死亡就自然死亡唄,結案算了,怎么還找到我這里來了? 胡凱文聽后連連搖頭說馬缺你有所不知啊,這三人的死怪就怪在他們死得太自然了些。 我聽了一愣,心想著自然死亡難道還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等到胡凱文將這事說清楚了之后我這才一個激靈,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據胡凱文說,三人的尸體是在鎮西一個新建的廠房發現的。 發現這三人的時候,他們正呈品字形圍坐在一起,好似開篝火晚會一般,而且,三人中間還真有一堆燃盡了的紙灰,不過,因為燒得非常徹底,并不知道這燒的具體是什么。 那名發現三人尸體的工人開始時還以為這三人只是到那里鬧著玩的小混混,于是沒太在意。 可是,等到他走過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這三人竟然一觸即倒,完全沒了生氣。 于是,這名工人二話不說便報了警。 開始的時候,警察還以為這三人是相約自殺的厭世青年,認為他們肯定是燒了某種能釋放毒氣的東西才最終導致死亡,于是封鎖了現場并將他們的尸體送到了上級尸檢機構。 可惜的是,等到尸檢結果一出來,胡凱文才發現竟然是這么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結果,于是登時傻眼了,一連調查了幾天都沒半點頭緒,無奈之下才想到了我。 可惜的是,恰巧這個時候我去了李國安那里,胡凱文實在沒了輒,只好硬著頭皮死等,這不,剛一發現我回來便立馬趕過來求救了。 我聽了嘿嘿直樂,于是取笑胡凱文:“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這么大個局子就你一個人能啊,這案子為什么偏偏就落在了你頭上呢?” 胡凱文聽后連連苦笑說:“把鄭小松那一伙給端了之后,局里是說什么的都有,但大多都絕得我這是為了立功,所以最后愣是將這根本沒有半點突破口的案子硬栽在了我頭上。” “那你不會拒絕呀?” “怎么拒絕?而且,這破案本來就是我身為警察的天職啊!” 胡凱文垂頭喪氣,沒好氣的回了我一句,一把掏出根煙抽了起來。 “那如果這案不破呢?” 說實話,我現在對于這種案子實在是有些累了,一來是怕惹火上身,二來是我這也夠煩的了,溫義芳那事還沒著落呢,我哪里還有這閑功夫管這事。 “半個月時間如果還破不了案,那我只能去指揮交通了”,胡凱文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指揮交通?”我一聽倒是樂了,心想著咱們鎮上總共也就這幾條大馬路,連紅綠燈都沒一個,你指揮個啥交通啊?不過轉念一想,頓時“臥草”一聲罵了出來,噴這胡凱文說:“那不是把你給閑著了?” “可不?”胡凱文兩手一攤,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敢情那樣也不錯,你沒事來我這里喝茶就是了”,我看他這樣嘿嘿直樂,調侃他起來。 胡凱文瞥了我一眼,臉色一垂,又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馬缺,你幫我好不好,這事只要你出馬準能成,要不然的話,我還不如把這警徽還回去得了,真讓我天天守這鳥不拉屎的大馬路,我非得郁悶死不可。” 說實話,在聽到胡凱文這話的時候,我真有些猶豫了。 在我看來,像他這么有原則又有正義感的年輕警察真的不多了,如果真被調去守馬路的話,還真是咱們鎮上的一大損失。 可惜的是,我現在真不想摻合這事啊。 但是,這胡凱文除了他本身和我的交情之外,最重要的是,他還是胡隊長非常看好的人啊。 一想到這里,我咬了咬牙,并沒直接答應他,而是輕嘆口氣說:“我只幫你穿針引線,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事我不摻合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希望你能理解。” 胡凱文聽后大喜,小雞吃米似的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來,鼓鼓的裝了不少的東西。 我一看心里咯噔了下,心想著這小警察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 可是,等他打開來一看,我頓時大失所望,只見這信封里面竟然是疊照片。 “這都是現場的照片,你幫忙看看”,胡凱文并沒留意我的表情,而是細細將所有照片一一擺開,攤在了桌面上。 我沒想到胡凱文這么迫切,于是只好定下神來細細看起這些照片來。 照片上共有三個人,一個仰面躺著,兩眼極為平靜的睜,面色平靜,好似正看著天空一般。 只不過因為他已然死了的緣故,瞳孔已經完全散了,呈現出一抹異樣的幽深,讓人看了心中一陣發毛。 而另外兩人卻是背影,看得出來是一男一女,兩手呈自然垂落放在膝蓋上面,要不是知道他們已經死了的話,我甚至會以為他們正在做某種特別古怪的運動或者儀式呢。 三人中間有一堆灰燼,像是燒透了的紙錢一般,從輪廓上看得出來應該是一張一張的,并沒什么異常之處。 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因為已經死了血液凝固之后臉色發青之外,三人好似就像正開坐談會的好友一般,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我沒吭聲,雖然所有的照片都是從不同角度拍的,但其實整個場景完完全全的停留在三人身上。 我細細的對比著每一張照片,越看越是心煩,因為此時的我也和胡凱文一般,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如果說三人中間有一人因自然死亡呈現這種景象我還可以理解,但是三個人同時這樣就有問題了,也正因為我知道有問題才越發顯得心煩,好似盲人摸象一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這種結果。 直到最后,我索性將所有照片一拍,問胡凱文:“現場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沒有?比方說腳印或者殘留物什么的。” “沒有,現場非常干凈,除了這一堆紙灰”,胡凱文嘆了口氣,指著照片中的火堆說。 聽他這么一答,我是徹底無奈了! 看來,這穿針引線也是個技術活啊。 想到這里,我眉頭一皺,深吸了口氣,呆呆的看了這些照片半晌,看來,最后這事還得回歸我的老本行啊。 作為描魂師,要想弄明白這人因何而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請魂! 只是,我聽不到魂魄說的話,完全無法溝通啊。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直默默無聞靜立在我身旁的七幽,眼前一亮,心想這不有七幽么,她是靈體,她自然可能聽懂陰魂的聲音。 于是我二話不說,拿過一張照片對胡凱文說:“你等會!” 然后也不管他,轉身進了自己屋里,立馬點上三柱青香,拉起窗簾,隨便選了三人中的一人,迅速念動請魂口決請起魂來。 整個過程非常簡單,對我來講最多不過十多分鐘的事。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等到我口決念完,圖紋描妥之后,剛剛“咄”的一聲喝起,那圖紋竟然“嗡”的一顫,剎時間炸了! 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得出奇啊。 我呆立良久,眼前這一幕看來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這死去青年的魂魄已然消散,第二便是他已然投歸地府,入了輪回! 只是,這第二種可能立馬被我否決,因為要入輪回最起碼也得七七四十九天才行,不可能這么快,就算閻王是這小子親爹也不成。 而第一種可能也不太像,因為在我口決念動之后,青香煙火尚存且有凝固之象,那也就是說,這小子魂魄并沒完全消散。 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我請不來這小子陰魂呢? 我一時之間倒是懵了! 不過,我并不甘心,于是又接二連三的請起了剩下兩人魂魄來。 但是,依然如故。 我揉著腦袋,始終理不出個頭緒來,一旁的七幽見此,走上前來輕聲安慰了我一會,低聲提醒道:“會不會是他們魂魄被人給拘了?” 所謂一言驚醒夢中了,在七幽的提醒之下我剎時間眼前一亮,想起了前幾天在李國安家里那吳三哥拘我魂魄時候的那個土罐,頓時明白過來,越發的肯定七幽這話。 如果這三人魂魄真的被拘了的話,那我當然請不來了呀! 只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那就是好端端的他們三人的魂魄為什么會被人拘呢? 而且,從照片上的情況看,他們這分明是自己有意為之,不像是旁人所為啊? 不過,不管怎么樣,眼前也算是有了些頭緒,先讓胡凱文調查調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