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老實的男人
溫義芳的狀態顯然也非常的不好,一直抽著鼻子,像個娘們似的。 不過,哪怕是他現在這樣我也非常的理解,與此同時,我也越發的好奇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來。 也正因為這樣,我的耐心突然好到了極點,一邊抽煙一邊靜靜的等著,直到他自己感覺好了之后才抬起頭來,面色凄苦的看著我說了起來。 也或許是因為他實在憋了太久,這一說不打緊,竟然說得出奇的詳細,讓我對整個事情有了一個完整的了解,同時也著著實實的讓我這顆突然生出的雞婆心有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原來,三年前溫義芳像雷嬸說的一樣,入贅到了程家當上門女婿,從小無親無故的溫義芳除了為程家女兒美貌感到外分欣喜之外,更多的還有對于程家老兩口的感激,完完全全將兩老當成了自家親生父母對待,幾乎使盡全身解數的干活賺錢。 也正因為這樣,在溫義芳入贅了程家之后老兩口對溫義芳這個女婿也是滿意到了極點。 雖然,據溫義芳說,他的新婚妻子,也就是程家女兒脾氣有些古怪,完全不茍言笑,但是,哪怕是這樣,溫義芳依然無怨無悔,認為自己這一生能娶到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是自己前世修來的福氣,將這程家女兒照顧得無微不至,并且還淳樸的想著或許是程家女兒暫時并不適應自己這個沒什么本事的丈夫,認為自己只要好好過日子,總有一天能夠感動這位如花似玉的老婆的。 而且,事實也確實像溫義芳想象的那樣,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兩人婚后不久,溫義芳就發現,程家女兒還真有了身孕。 溫義芳知道之后當然高興了,于是更加勤勉的干起活來,將所有的精力和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雙手上。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當程家女兒懷孕到五個月的時候竟然有了要生產的預兆。 要知道,懷孕五個月出生的嬰兒可是十個有九個都活不成的呀! 得到音訊之后的溫義芳登時就慌了,于是十萬火急的將自己老婆弄到醫院,可昔的是,還在半路上的時候自己妻子就生了。 而且,這胎兒不旦出生了,并且還是活的! 只是,看到新生的胎兒溫義芳根本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胎兒實在是太丑了,丑到幾乎讓人無法接受。 用一句現在時髦的話說就是:“這真的是我的孩子嗎?這真的是我生的嗎?”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打斷了溫義芳,問他:“是不是……像我剛才看到的那樣?” 溫義芳點了點頭,輕聲道:“剛出生時稍好一些,身上還有點rou。” 我聽了不由得頭皮一麻,心想著這可不是rou不rou的問題,而是一眼看去,這根本就不是個人啊! 不過,溫義芳并沒有理會我,又顧自說了起來。 雖然這胎兒是丑,但溫義芳卻認為這是自己的骨rou,于是將胎兒抱回家里悉心照顧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妻子也在一天一天的康復! 但是,就在半月之后,一個雷聲大作,暴雨傾盆的晚上,新生的胎兒一直哭了半夜,到快天亮的時候已然死在了溫義芳的懷里。 溫義芳頓時悲痛欲絕,還沒接受孩子死去的事實就發現,自己老婆竟然也死了。 而且,程家女人不但死了,更讓人吃驚的是,才半夜功夫,程家女人身上竟然長出了大片大片的尸斑,七竅竟然都流出了尸水! 這一下可把溫義芳驚得,本來就老實木訥的他在連番打擊之后更是沒了主意,最后在程家老兩口的攛掇之下只是草草辦了個葬禮,當天就將自己老婆給葬了。 本來,這事說來應該到此就完了。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自從自己老婆死后,程家老兩口的身體狀況同時每況愈下,沒撐上多久竟然也雙雙暴斃了! 一連多條人命很快便驚動了警方,一番調查之后才發現這程家人似乎都死于自然。 唯獨有些蹊蹺的是那程家女人,才下葬不到半年竟然已然化為白骨,像是死了好多年的人一般。 警方無輒,加之確定程家老兩口的死與溫義芳無關,于是便草草的結了案,放溫義芳回了家去。 只是,也直到這個時候,心如死灰的溫義芳才發現,這個時候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從警察那里回家的溫義芳回了程家老屋并住了進去。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天他就見到了自己已死去的妻子和兒子。 只是,此時的妻子和兒子早已非活人,來到溫義芳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他也下去。 本來,心如死灰的溫義芳也想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于是也應了兩人,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等到他真正要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妻子身邊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而且,更讓溫義芳心驚的是,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一直視若心肝的妻子竟然早已是那人妻子,而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兒子也不是自己的。 這一下溫義芳頓時又驚又怒,幾番掙扎之后竟然僥幸活了過來。 可是,活過來的他并沒能逃脫自己妻子的糾纏,無奈之下只好疲于奔命,再也不敢回家。 剛開始時還好了一些,那已死去的母子并未糾纏得太緊。 但是,自從這溫義芳來到我這里之后,那母子竟然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畏懼,只要溫義芳在我家門前,那母子二鬼根本不會近身,而只要溫義芳一旦離開,那母子二鬼便又迅速的糾纏過來。 實在沒了辦法的溫義芳最后只好想出了個辦法,那就是索性卷起鋪蓋睡在了我家門前。 聽著溫義芳絮絮叨叨的講完,我總算是明白了,一面感嘆這溫義芳之命運坎坷,一方面卻又倍感好奇,那就是溫義芳口的中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又為什么會和這程家女人生下了一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孩的呢? 一時之間,我最大的疑團便放在了男人身上。 可惜的是,對于這事,溫義芳也是一臉懵逼,根本無從說起。 與此同時,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萬分的確定,眼前的溫義芳除了有些神經質之外,一切都非常正常。 所以,也就在這個時候,我也下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索性暫時收留他在我店里,一方面多點人氣,二來,我也確實無法做到見死不救。 只是,這要追查談何容易。 于是我只是安慰了溫義芳幾句,想起正好我之前睡的那間房還空著,于是稍稍收拾了下,讓他住到了屋里。 不過,為了防止那母子二鬼再sao擾我們,我一不做二不休在我家門上畫了一記“鐘馗天師”圖紋,雖然在沒激活的情況下沒什么威力,但是,我想憑著這“鐘馗天師”的名號便已足夠鎮壓一般小鬼了。 好不容易忙活完這些,我這才重新回了房里,安然的睡了過去。 果然,有了鐘馗天師,這一夜確實沒再受到任何侵擾,我睡得也格外的踏實,于是第二天天一亮我便起了床來,剛一出房便看到溫義芳已然起來,正卷著袖子忙活著收拾店里,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然將店里收拾得煥然一新。 一看這架式,我不由得起了個念頭,想著要不如就將這家伙收入門下,留在店里打打雜也是好的? 當然,就我現在這德行,能養活自己都已經有些勉強,這事還是等等再說吧。 于是我和他打了個招呼,索性出了門去,正準備著跟胡凱文聯系一下,看看他那邊忙活得怎么樣了的時候,竟然眼睛一瞥,看到了一個人,竟然正是胡凱文。 只不過,此時的他一身便裝,頭發梳得錚錚發亮,滿臉笑意的在街上走著。 我看了嘿嘿一笑,遠遠的走了過去,笑瞇瞇的看著他說了一聲:“胡警官,早上好!” 胡凱文聽后一愣,回頭一看是我,便嘿嘿一笑道:“是馬缺啊,今天怎么這么閑,沒在店里呆著呢?” 他一面跟我打招呼的同時,我又一面低頭看了他手上提的東西一眼,嘿,是早餐,還是雙份,于是一看樂了,湊過去低聲道:“看上哪家的女兒了,竟然給人帶早餐呢?” 我沒想到話一出口這胡凱文竟然像個大男孩般臉色一紅,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道:“關你什么事,快回去,等下我來找你。” 我聽了一樂,于是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后,順道也買了兩份早餐帶回了店里。 溫義芳看到我帶來早餐的時候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搓著手一臉激動的看著我,哽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不過,我一看他表情便知道他想說什么,于是嘿嘿一笑說:“吃吧,小事一樁而已。” 我兩早餐才沒吃完多久,胡凱文便走了進來,打量了溫義芳一眼,并沒開口,但是臉上卻露出一股疑問神色。 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擺了擺手,將他帶到爺爺房里之后才開口問他:“怎么樣,有線索沒有?” 胡凱文并沒急著開口,而是掏出手機翻找了半天之后遞到我手里說:“你先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我帶著疑惑接過手機一看,是張照片,頓時心里突的一下,涌起一股狂喜。 我沒想到胡凱文竟然這么細心,連照片都給拍了下來。 這照片,看上去平平無奇,全是些桌子椅子的腿,但是,才一落入我眼中我便認了出來,正是我之前透過張強的視野看到的辦公室的場景,無論是地板花紋還是桌椅顏色,完完全全的一致,而且,為了方便我認圖,顯然胡凱文也費了心思,盡可能的按著我那畫的角度去拍的。 我看后連連點頭,沖他說:“哪里來的?” “就是那里”,胡凱文聽后連連點頭,沉聲回我。 一聽這話我咬了咬牙,果然是鄭小松小妻把張強弄走了。 于是我又問他:“張強找到了沒?” “不用找,張強已經回學校了”,胡凱文聽后平靜的回了我一句,又接著說:“不過有些麻煩的是,目前來講,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扳倒他們,所以,我并沒急著動手,就連這照片都是以隨方的名義拍的。” 胡凱文說這話的時候我并沒聽進去多少,我心里思量更多的是,為什么張強又回學校了呢? 還有就是,我這白骨筆究竟是不是他拿了呢? 所有的一切目前都沒有答案,唯有當面問了張強才能知曉,想到這里,我便輕輕點了點頭,暗自打下主意,想著恐怕自己又得回學校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