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精神病人的悲慘生世
一看這情形我倒是愣了,這家伙干嘛的呀,怎么隨隨便便往別人家里闖啊。 于是我不樂意了,伸手一抓,猛的扯住了他的胳膊,罵罵咧咧的道:“你誰呀你,這三驚半夜的往我家里闖,趕死啊!”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才一伸手這家伙竟然像是觸電一般兩手猛的一揮,頭也不回哆哆嗦嗦的嚷嚷起來:“別跟著我,求求你放了我!” 我看了一愣,心想著誰他么的跟著你了,是你他么的非常往我家鉆啊。 一想到這里,我更是怒了,二話不說抓著他兩胳膊直著往外推,同聲喝斥道:“滾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再這樣勞資報警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他的臉,頓時心里一個咯噔,心里直罵娘的暗道:“這特么的該不會是一神經病吧?” 只見這人國字臉,儀表堂堂的,唯獨臉上有道疤,臉色蒼白,眼神慌亂的盯著門口,根本就沒理會我這態度,用兩手死死的撐著門框,一副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去就不出去的架式。 一看這樣,我倒是氣樂了,于是索性放開了手,一屁股坐了下來,兩眼死死的盯著這貨,心想著看他玩什么玩樣。 只見這貨二話不說,反手將門一關,同時用背死死的抵著門,臉上汗水不住滾落,同時嘴里依然不住的念叨著:“別跟著我,求求你放了我!” 眼見這情形,這家伙像是被什么東西嚇破了膽似的,我一看樂了,看著他身后紋絲未動的門,心里越發的確定,這家伙必定是哪里逃出來的神經病,跑我這里撒野來了。 想到這里,我二話不說掏出手機來,就要撥通報警電話的時候,這男人突然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輕聲道:“別報警,我只躲一會。” “臥草,不是神經病?”我聽了一愣,再次看向他,發現他此時眼神雖然有些慌亂,但是比之剛才卻好了許多,倒像是個正常人了。 這下輪到我懵逼了,呆呆的看著他,確認他不是在說胡話之后不由得有些好奇,低聲問:“你怕什么呢?” 但是,他并沒理我,而是又從門里邊透過門縫朝外邊看了看,緊緊的捂著胸口,一連深呼吸了好幾次后才又再次瞄了一眼,最后轉身對我道了聲謝,一把打開門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聽著由近及遠急促腳步聲,我越發覺得奇怪,眼看著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角之后才灑然一笑,搖了搖頭回了屋里。 一切都看似非常平常,眼看著蘭蘭的生活就要走上正軌,說實話,我還是頗有成就感的,就現在情況看來,只要把鄭小松那點破事解決了,然后再找到張強,我的生活也就可以重新回歸到正常,一想到這,我頓時大松了口氣,感覺從未有的輕松,洗了個澡之后大字敞開的躺在了床上,感覺生活從未如此之美好過。 一夜無夢,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床,心里一面盤算著要不要想點辦法弄清楚張強那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面悠悠的打開了店門,哪知就在我這店門一開的時候,“哎喲”一聲慘叫傳來,與此同時一個人影順之滾了進來,定睛一看,不正是昨夜那個闖進家里的男人么? 一看是他我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張口問他怎么回事的時候卻見他拍了拍身上塵土,一臉倦意的站起身來,二話不說轉身就又走了。 我看著他勿勿離去的背影,轉眼消失在人潮中,更是越發的覺得好奇起來。 從衣著上看,他穿得倒是挺稱頭的,怎么還露宿街頭了呢? 我撓了撓頭,著實感覺古怪,輕輕搖頭轉身進了店里,只是,我這還沒落座呢,一個拎著竹籃的大嬸就走了進來,滿臉堆笑的看著我。 我認得這大嬸,是我們鎮旁村子的雷嬸,家里條件不怎么樣,幾年前死了老公,靠著幾分薄地種些蔬菜過活,所以每天她都會從地里弄些蔬菜到鎮上來賣,之前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曾在她那里買過幾次菜,所以我還有點印象。 當然,真正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雷嬸這嘴超厲害,方圓十里之內,只要她知道的事,不需一夜功夫便可弄得人盡皆知,屬于超級大喇叭類型的人。 所以,對于這種人,我一般都是敬而遠之,生怕自己哪一點小事實落在了她耳朵里弄得滿城風寸。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當看到她進了我屋里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打了個哆嗦,隨后非常客氣的問她:“雷嬸,您有什么事么?” 雷嬸干笑了兩聲,回頭看了一眼外邊,隨后神神密密的湊過來,低聲問我:“剛才那人,你知道是誰不?” 一聽這話我頓時頭皮一麻,知道她又在打探消息了,于是連連搖頭,一口否認說我哪里知道。 我本以為,這樣可以打消雷嬸那說三道四的念頭的,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將那空了的籃子往我桌上一放,索性坐了下來,極為神密的看著我說:“你不知道,我知道呢!” “您知道?”說實話,那個古里古怪的男人著實將我胃口吊得夠夠的了,于是我想都沒想就直接問了出來,但是話一出口卻又后悔起來,因為我實在不想跟這種嘴里跑火車的人有太多接觸。 一聽我這一問,雷嬸便咧嘴一笑,臉上都堆滿了花了,湊過來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男人還真和雷嬸同村,和她夫家一個姓,叫做溫義芳。 據雷嬸說,這溫義芳小時家里窮得揭不開鍋,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長大之后雖然還是窮,但人腦子活,肯吃苦,也算是創下了一點家業。 可惜的是,因為家窮,雖然人長得不錯,人品也不壞,所以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依然沒能成個家,一直涼床冷鍋,也沒個熱炕頭的媳婦。 不過,這溫義芳運氣也不算差,不偏不倚的是,同村里就有另個一家姓程的,雖然有些家業,可惜膝下無子,僅有一個女兒,這程家老兩口想著自己膝下無子,將來老了無人送終,于是想著給自家招個上門女婿。 可惜的是,這程家女兒雖然貌美如花,但偏偏性格古怪,幾乎就是那種生人忽近的類型,無論哪家的小伙都看不上,一連說了好幾門親事最終都給吹了,老兩口心急如焚,最后實在沒了辦法,于是就將主意打到了同村的溫義芳身上。 溫義芳為人老實本份,當然樂意了,于是應了這門親事,最后成了程家的女婿。 可惜的是,才不到半年,這程家女兒便生了個小孩出來,這一下子鬧得滿城風雨,說什么的都有了。 要知道,懷胎十月是天下皆知的常理,而這程家女人才半年就生了個小孩,當然免不人被人說三道四啊。 而更奇怪的是,這生出來的小孩模樣極為恐怖,甚至說是鬼胎也不為過,當場就嚇暈了接生婆。 幾番折騰下來,這程家便成了村里瘟神一般的存在,所有人都是避而遠之,根本不敢再靠近他家半分。 可是,這溫義芳卻是不同,硬是頂著這滿村人的唾沫星子撐了下來,盡心盡力的照顧產生的程家女兒。 然而好景不長,不到半月,那還未出月份的程家母子二人便先后雙雙死掉。 剛開始的時候并沒人太過在意這事,于是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才沒出半年,這程家老兩口便相繼病重,不出一月功夫便又再次雙雙離世。 這一下可是驚動了所有的人,均認為是這溫義芳下了黑手,想奪程家的財產來著,甚至還有人偷偷報了案,說是這溫義芳下毒害死了程家所有的人。 于是很快派出所里便有人下來調查并將這溫義芳控制了起來。 只是,結果卻令所有人大失所望,經過公安部門的檢測和調查,甚至還開了已經死去的程家女兒的棺,最終發現,程家兩位老人死于心肌梗死,而程家女兒卻是死于產后大失血,根本與溫義芳無關,于是又將溫義芳給放了出來。 可是,重回程家的溫義芳卻已然不復當初,變得瘋瘋癲癲起來,雖然有程家這點家底撐著看似衣食無憂,但是,卻已然完全沒了前途,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的存在了。 聽到這里我嗟然一嘆,心想著這溫義芳當真苦命,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居然又連連遭受這么多打擊,難道那么神神叨叨的要露宿街頭呢。 一想到這里,我不免對他又萬分同情起來,嘆了口氣,看著依然沒有要走意思的雷嬸,問她:“你有什么事么?” 雷嬸聽了呵呵一笑,瞇起眼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后冷不丁的問我了一句:“馬缺啊,你哪一年生的呀?”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中一顫,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已然猜出了這雷嬸來我這里的真正目的。 他么的,這雷嬸居然是來給我說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