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頭的進化
前因后果思索了一番之后,我這才明白過來,一起以來我認為蘭蘭只是被嚇得丟了魂,但是,等到我弄明白之后才發現,蘭蘭的魂魄根本就是被人給勾走的。 所謂無知才可以無畏,一旦明白了前因后果,我這才感覺身體一陣發涼,驚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們所有人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我不知道這幕后黑手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我非常清楚,他這么做一定有著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許是我臉色不對被蘭蘭一下發現,打斷了正沉思的我,頗為擔心的問:“馬缺,你還好吧?” 我搖了搖頭,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給蘭蘭聽,更不想讓這妮子無緣無故的多加憂慮,于是嘿嘿一笑說:“好了,我知道了,這都是正常情況,你也不用怕,有我在,一定會好好的。” 蘭蘭擠出一絲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后在我糊亂應付了一通之后才轉身離開。 此時,我甚至都不用何老板再說什么了。 因為,答案已經非常明顯。 但是,與此同時,我也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只有親自到那古墓去上一趟才有可能知道最終真相,這對于目前的我來講,無異于深入虎xue。 只是,常言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這不去,除了解決不了陳姨和何老板的事之外,最重要的是,在剛剛聽了蘭蘭那話之后,我突然感覺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而且,在我看來,哪怕是現在蘭蘭平安了,但是,我能保證那鬼玩意兒不再來sao擾她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真不敢再試。 據蘭蘭所說,她走到那古墓入口的時候被我召了回來,我甚至有種感覺,如果她真進了那古墓,我還能把她完好無缺的弄回來么? 也正因為這些疑慮,讓我突然之間有種感覺,那就是這次的西王村之行是針想去得去,不想去只怕也得去了。 想到這里,我點了點頭,看向依然耷拉著腦袋背對著門口的何老板,正奇怪這突然之間他怎么沒動靜了的時候,突然間發一陣rou眼可見的白色霧氣騰騰而起,是白色的,好像冬天里站在室外哈了口氣一般。 冷,超乎尋常的冷! 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我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于是心神一凜,躡手躡腳的向著何老板看去,卻發現他正耷拉著腦袋,兩眼緊閉,像是一個坐在那里打瞌睡的人一般。 但是,除非我腦袋被門夾了,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這么認為的。 因為,此時我已然看到他胸口的那個頭正微微的動了幾下,雖然動作非常的輕微,但是,絲毫瞞不過全神貫注之下的我的眼睛。 說實話,哪怕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還是不免絕對心中一陣翻涌,感覺惡心并且詭異到了極點,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腦袋動作越發的明顯起來。 只見他如同復蘇過來的病人一般,開始時只是面皮抖了幾抖,眼皮也隨之動了幾下。 但之后這動作就變得越發大了,那雙空洞的眼睛也隨之多了一絲陰晦,看上去更為滲人,黑洞洞的,也不知道他看著哪里。 “咔擦”一陣細微而瑣碎的聲音自何老板胸口傳來,這顆長在他胸口的人頭竟然動得越發的劇烈起來,那架式,竟然看上去像是伸脖子一般。 只是,這詭異的腦袋它有脖子么?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我大吃了一驚,隨著這腦袋的動作,他凸出何老板胸口的部分竟然越來越多起來,甚至,隱約之間已然到了耳際,看上去就好像他只是一個深埋在沙堆之中的人一般,只要用力便隨時可以從沙堆之中鉆出來似的。 我放緩了呼吸,一來是怕,二來,也是為了避免驚動這東西,因為,到目前為止,我發現它的目光好似沒有在我身上做出半點停留。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腦袋折騰了一會之后,我發現這人頭氣色顯得越發的好的同時,何老板也隨之變得越發的萎靡起來,就好像是這人頭寥寥的幾個動作已然抽盡了他全部的生機似的。 “啊!” 這時這個人頭已然張開了嘴,悠悠的輕嘆了一聲,露出一個極為舒服的表情。 與此同時,我清晰的看見他嘴邊的空氣中的水氣瞬間變得模糊起來,越來越白,越來越多,好似他這一口哈出的不是冷氣,而是液氮一般。 而且,不只與此,隨著他這一陣哈氣,我明顯感覺屋里的溫度降了不少,一件短袖已然抵擋不了這股子寒意,也正因為這樣,我竟然不自覺的開始打起了寒顫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凸出何老板胸口不少的腦袋目光一轉,最終定定的看向了我。 雖然因為他沒有瞳孔的緣故,整個眼球黑洞洞的,讓人不太明確他目光的焦點,但是,感受著那如同毒蛇纏身一般的感覺,我可以確定,他正在盯著我看。 而且,他不只是盯著我看,他面皮還一陣抖動,微微露出了一道古怪而且邪異的笑意。 說實話,就在這個時候,我有種非常強烈的沖動,那就是不管這何老板死活然后奪路而逃了。 但是,一想到蘭蘭和陳姨,我咬了咬牙,生生止住了這個沖動,看著從門縫透射進來的明媚陽光,我突然覺得有些好奇,怎么這東西不怕陽光的么? “我說過,這事你不要干預”,這顆人頭此時已然不用借著何老板的身體了,竟然直接張開了嘴含糊的說了起來,聲音和這周圍的溫度一樣,冷得出奇。 只見這人頭說了一句之后又晃了晃腦袋,再次引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咔擦”聲傳來,好像此時他的這一點點細微動作就能讓何老板散架一般。 我沒吭聲,因為,此時這人頭又接著說了起來,聲音陡然從陰寒變得冷厲:“但是,你還是插手了。” 我聽了頭皮一麻,雖然驚恐,但是還是強行撐住了,深吸口氣死死的盯著他。 很明顯,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而目的,直接指向了我。 想到這里,我反而冷靜下來,沉默了好半天說:“那你想怎么樣?” 一聽這話,這人頭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聲音低沉而沙啞,臉上帶著股子nongnong的戲虐,搖搖晃晃的看了我一眼,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不是我想怎么樣,而是,他想怎么樣!” “他?”一聽到這里我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雖然早已有所預料,但是還是大吃了一驚,接話道:“是誰?” 其實,在問這話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古墓之中的瓷瓶,因為,據我猜測,何老板這事,都是因為那個瓷瓶而起的。 聽了我這話,這人頭卻沒再吭聲,反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半天,最后才嘿嘿笑了笑道:“螳臂當車,你會有好結果的。” 說實話,此時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非但不再有恐懼,反而更多的卻是憤怒,什么時候開始,一個如此邪異的惡心的東西也敢在我的面前這么不可一世了? 一想到這里,我頓時怒喝一聲:“有沒有好結果你說了不算,不過,你以為你現在結果就很好么?” 一聽這話這人頭頓時臉色大變,極為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沒吭聲。 看他如此,我更是心中了然,想必身為陰魂的他也明白自己處境了。 于是,我又再次火上澆油的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如同寄生蟲一般的寄居他人身上,你很好么?” “住口”,這人頭頓時咆哮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生生打住了我的話,不過,我也沒興趣再說,笑瞇瞇的看著他,只見他表情一邊變幻了好幾次后才怨毒的開口道:“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急著打開那個瓷瓶,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依然沒有吭聲,但一顆心卻懸到了嗓子眼,看來,這問題真出在瓷瓶上了,只是,那瓷瓶問題到底在哪里呢? 我在等,等這顆人頭告訴我。 眼見著這人頭似乎沒了再說的興趣,一時之間我倒是急了起來,于是再次開口刺激他說:“你自己貪心而已,怨不得別人,瓷瓶是死的,人是活的,沒誰逼著你這樣,你這是自找死路!” “咔擦!” 我話音剛落,便看到此時何老板全身劇烈顫抖起來,發出一陣如同炒豆一般的聲音,我全身一個哆嗦,真著實嚇了一跳。 很明顯,這并不是何老板醒了,因為,此時的何老板依然兩眼緊閉,氣色萎靡得緊。 這人頭竟然能控制何老板身體了! 我悄然伸手握住了白骨筆,心想著只要他敢動手,我哪怕是打不過也得生生撕下他一塊rou來。 不過,很明顯,這人頭并不能很好的控制何老板的rou身。 我看著何老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到這人頭惡狠狠的打量著我,目光之中寫滿了怨恨,好似將他弄成這樣的是我而不是另有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