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臉背后的陰魂
雖然記憶有些模糊,而且憑空畫出來與實際有些差距,但是,我才畫了一半這張臉便被陳姨認了出來,捂著嘴哭傷心不已,再次哭了個淚水滂沱。 看她如此,我雖然有些心酸,但是,同時心里也終于松下了一口氣來。 甚至都不用我問,單單只是看陳叔和陳姨兩人的表情我就可以確定 ,這張臉,必定是蘭蘭姑父無疑了! 不過,在明白了這便是蘭蘭姑父之后,我卻是又有些疑惑起來,為什么之前蘭蘭姑父一心想著救陳姨,但是在昨天晚上卻又是那般情形呢? 難道,上陳姨身的是另有他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昨晚盤旋在陳姨身周的陰魂,一共有三個? 一想到這里,我頓時倒抽了口冷氣,心中驚駭莫名,想著什么時候開始陰魂這么多了? 不過,這事我不能表露出來,因為一旦被陳叔他們知道的話只會憑增煩惱卻起不了半點實際作用。 想到這里,我生生咬了咬牙,故作淡定的對陳叔說:“沒事,我來想想辦法,一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說得板上釘釘,但是,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給蘭蘭姑父招魂已然試了一次,完全沒有任何效用,再用同種辦法很顯然不行,要想解開這結,怕是只有另辟蹊徑了。 蘭蘭本想還在我店里多留一會,但是,因為陳姨的原因,她只好和陳叔一道扶著陳姨回了屋里,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并沒太多功夫理會她,想著自己得到那玉雕之后還未細細察看呢,于是等他們都走之后才拿了出來,放在掌心細細端詳起來。 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我再次看向這玉雕的時候頓時嚇了一大跳。 只見原先還玉體還是鮮艷欲滴的淡綠的玉雕在我身上呆了這么一會之后竟然變成了粉紅,好似一塊看上去做工精致到了極點的棉花糖一般。 怎么會這樣? 我倍感驚奇,不知道這問題出在哪里,細細思索了好長一斷時間之后才反應過來,心想著難道是因為這玉吸收了我鮮血的緣故? 一想到這里,于是我更為細致的看了過去,還別說,越看越覺得如此。 只見此時的玉雕內部竟然出現了千絲萬縷的血絲,看上去如同人體經絡一般,尤為神奇。 一看如此,我不由得一面心中感嘆爺爺出手真是大方得出奇,一面又是心中狂喜,想著這只怕是撿了塊寶了。 可是,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又免又懷疑起來,那何老板必定是見多識廣的人,照這玉雕眼前情況看來,這哪里是只值五千塊的貨啊,這分明是給五萬都不賣的寶啊。 難道,這玉雕在何老板那里呆了這么長時間,他都沒發現這其中的奧秘? 可惜的是,我對玉雕并不懂啊,要真跑去問他的話,那豈不是告訴他我這也撿了他的漏? 我不傻,所以,很快便斷絕了這個念頭,反而極為小心的找來一竄紅繩,從那尾端的小孔中間穿了過去,和那七幽藏生的玉佩一起掛在了脖子上面。 擺弄完這的時候,天色已然差不多了,我想著那何老板的事應該也差不多要辦了,于是轉身出去隨便吃了點,天色剛一擦黑回到家時,發現何老板正站在門口等我。 此時的他已然恢復了之前那商人模樣,正和陳叔在那胡吹亂侃,說得眉飛色舞,我反倒是有些好奇他正說些什么,于是趁他沒注意悄然靠近了些,這才聽見他在陳叔面前說成了和我相交多年的老友,一道外出探險過了好多次的老戰友了。 我聽后啞然一笑,看著早已發現我在旁邊的陳叔,卻見他一臉尷尬的看著這何老板悄悄指了指我。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故意輕咳了一聲,提示著我的存在,本以為這何老板鐵定會尷尬一下的,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伸手一勾,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滿口外鄉音的說道:“這不,說曹cao曹cao到,我就說小馬大師道術高強,未卜先知吧。” 我實在懶得應付他這滿嘴里跑火車的德行,于是低咳了一聲,打開家門將這何老板領了進去,等他剛一落坐就關了門,低聲問他:“準備好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何老板才輕嘆口氣,滿臉的苦楚,連原先挺直的腰板都萎縮起來,好似xiele氣的皮球一般,哀怨的道:“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竟然惹上了這東西。” 我看他這彷佛換了張臉的德行,又是同情又是好笑,心想著你只要改了你這滿嘴跑火車的毛病,指不定就沒什么事了。 于是我一面聽他垂頭喪氣,一面準備起了招魂用的東西。 不過,想到那陰魂之前兇巴巴的提醒,我倒是長了些心眼,悄然事先準備了一張禁魂咒圖紋,心想著只要那東西敢翻浪,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我于是讓何老板脫了上衣,說實話,再次看到這陰森森的人臉,我依然是沒由來的一陣心驚rou跳,實在難以想象何老板身上長了這么個怪玩意之后,他竟然還能看似無事一般的與人談笑風聲,這該得有多強大的內心才成啊。 這一記招魂儀式非常簡單,說白了就是根本人臉找那不知在哪的陰魂。 想到這里,我于是將指尖輕放在白骨筆尾端,念叨起來:“法魂有令,血脈尋根,三生石前,靈引描魂!” 才一念哪完畢,我便感覺指尖微痛,與此同時白骨筆筆身發出一陣微微顫抖,好似活過來一般悠悠移到畫紙之上,迅速的移動起來。 不消片刻功夫,一張與何老板胸口人臉幾乎一樣的人臉顯現出來,不過,此時的人臉有些模糊,看得并不清晰,我知道,這是因為并未激活最后一道工序的緣故,于是等到白骨筆悠悠倒下的時候順手一cao,將白骨筆拿在手中,正準備著發令激發這張圖畫,招喚這人臉陰魂的時候,突然之間“噗”的一聲刮起一陣疾風。 這風來得甚疾,令人猝不及防,好似有道火箭自我身旁掠過一般,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見那張畫有人臉的紙悠悠飄了起來,好似有個無形的人將他托舉往上似的。 一看此情形我頓時心中一緊,不用說,肯定有問題,而且,這不是超出了我預料的問題。 只是,我才剛一明白,正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這紙竟然“嘩”的一聲,剎時間支離破碎,化為漫天紙屑迎面落下。 我還沒有所動作便已然全身一顫,剎時間冷汗涌出,脊梁骨悠悠的爬上了一道涼意。 “你找我?”與此同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就在我背后,讓我更是心中一陣惡寒。 我強咬牙關,猛的一個回頭,悄然將那紋有禁魂咒圖紋的紙拿在手里,這才看清,剛才說話的竟然是何老板。 只見他面色青紫,好似血壓暴了腦門的枉死鬼一般,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盯著我,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一個錯誤。 那就是那張人臉長在何老板身上,很顯然,那陰魂也同樣在他身上,我這招魂不全是多余么? 不過,既然這陰魂主動現身,我反倒是省了不少的事,于是咬了咬牙,強自鎮定下來,沉聲問他:“你為什么要纏上他?” “這個,不用你管”,何老板冷冷一笑,惡狠狠的回我。 雖然我確實害怕,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哪會被他區區警告言語就嚇退的,于是嘿嘿一聲冷笑,一來是為了壯膽,二來也是為了增點氣勢,然后揚了揚手中白骨筆來道:“你擾亂陰陽,這事被我遇上了,我就得管。” 我本以為,這陰魂對于我手中的白骨筆或多或少都有些忌憚的,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此時被那陰魂上身的何老板只是冷冷笑了笑,顯得極為輕蔑的看了我手中白骨筆一眼,隨后直勾勾的盯著我說:“自身難保的東西,也敢口出狂言?” 正所謂佛都有火,一聽這話我登時怒了,不過,本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我還是沒有動手,只是揚了揚手,好似下了最后通牒的說:“我命令你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知道這東西看出我心里發虛了沒有,但是,說這話時我確實有些外厲內茬的味道。 因為,我實在想不明白這陰魂到底什么來頭,居然會在我這白骨筆前完全肆無忌憚,我也不明白這東西為什么會說我是自身難保,心里甚至在想,它是不是知道了昨天我給蘭蘭小姨驅魂時那陰魂逃走之前給我留下的那句話。 但是,不管怎樣,我感覺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不知所謂”,也就在這個時候,陰魂上身的何老板完全無視了我的話,竟然揚起手來,看那架式,眼看就要動手了。 而早有準備的我二話不說,迅速扔出那張禁魂咒圖紋,同時大喊了一聲“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