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詭異的命案
我本以為該處理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的,但是,哪知我在路過劉院長家窗口的時候竟然又看到了那詭異的一幕,劉院長竟然將自己的鮮血淅淅瀝瀝的滴在了那張原先畫有貔貅的空白紙上。 我記得之前劉院長曾說過,這貔貅圖要每隔三日以鮮血浸透,只是,如今這貔貅都被我砸了,他還弄這干嘛? 最重要的是,他讓我來明分就是為了解決這貔貅圖的事的,怎么現在我好不容易將這事給解決了之后,他竟然又這么弄了起來,這不完全是找不自在么? 我不知道該怎么評說這事了,呆呆的站在外面陰暗之處,靜靜的看著室內的一幕,心里說不出是驚駭還是疑惑。 這一過程持續了很久,我也跟著看了很久,直到后來劉院長突然一個轉身,竟然直直的朝窗口這邊走了過來,臉色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看他樣子,應該是來拉窗簾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悠悠來到窗口,靜靜站了幾秒鐘之后,竟然突然又是將臉一轉,看向了我這邊,一縷詭異的笑意緩緩爬上了他的臉頰,他的眼睛,竟然是直勾勾的看向我。 我頓時心頭一顫,一個哆嗦準備著回避一下的,但是,他這動作僅僅只是持續了幾秒鐘就再次轉過身去,一把拉起了窗簾,看上去完全無事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我不知道他看到了我沒有,但是,剛才那笑意和眼神太他娘的嚇人了,像個精神病一樣。 “七幽,你看到了沒有?”我知道七幽一直在我身旁,深吸了口氣后有些驚慌的問她。 話音一落,七幽的身形出現在我的身旁,不過,她并沒有吭聲,我側臉一看,卻見她臉上也呈現出了一抹nongnong的恐懼神色。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問她。 也直到這個時候,七幽才算是回過神來,怔怔的看了那已然被窗簾擋住了的窗口后才幽幽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股無奈神色,輕聲道:“不知道,我只覺得膽戰心驚!”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里又打了個突,連七幽這種存在都膽戰心驚,那該是何種存在? 不過,我心里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同時也想安慰七幽一下,于是說:“可能是你感覺出錯了吧!” 雖然嘴里這樣說,但是,我卻非常的清楚,以七幽的手段,感覺是不可能會出錯的。 “我們走吧”,我輕聲說道,對于這劉院長,我感覺這人身上有了太多的秘密,還是少惹為妙,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腳底抹油。 回去的途中我又去醫院看了一下,陳叔陳嬸夫妻兩都在那里,于是我也就沒有多留,稍稍坐了一會就回了賓館,安心的等著劉院長那邊回話了。 還別說,劉院長辦事效率還真是高,我這一覺還沒睡醒就接到了電話,是公安局那邊打來的,不過,對方并沒說找我具體有什么事,只是態度頗為客氣的讓我趕過去一趟。 不過,不用對方說,我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了,于是嘿嘿直樂,心想著劉院長這人除了功利心太重了些之外,其他方面還真沒得說,于是興沖沖的趕了過去。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等我到了公安局一看,竟然是那個什么張局長親自接待我,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異樣,又略微有些諂媚,反正是感覺怪里怪氣的。 不過,既然他不開口,我自然也不會開口,安靜的被他請著坐了下來。 “那個…馬缺,關于張強那件事,現在可以確定與你無關了,所以,按照相關規定,我局決定撤銷這件案子,所以,你現在可以來去自如了”,我才剛一坐下,張局長便大刺刺的坐了下來,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道。 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但是我還是有些意外,怎么也沒想到劉院長做事竟然這么干凈利索,一夜之間就將那差點讓我頭發都急白了的事給擺平了。 我嘿嘿一笑,連聲稱謝,心想著這張局長也忒會弄了些,人是你在做,鬼也是你是在做,好人壞人都扮齊活了啊。 不過,只要這事能了,怎么著也無所謂了。 我本以為張局長接下來只怕要說他兒子張宇浩的事了的,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這一開口,竟然說出了另外一件事,頓時讓我頭都大了起來。 張局長笑瞇瞇的看著我說:“我聽朋友說,你對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有獨到的見解,是嗎?”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張局長并沒太過在意,顧自又說道:“有件事我想請教你一下,行么?” “請教倒算不上,您有事就直接說吧”,我非常不喜歡張局長這種繞彎子的講話方式,不過,出于最基本的修養,我還是盡可能平靜的回了他。 張局長訕訕一笑,搓了搓手站了起來,在我面前來來回回的走動了幾次之后才緩緩說了起來。 原來,就在昨夜,市里發生了一起命案,雖然到目前為止新聞媒體方面還未報導,但其實是市局以各方面力量將這事給壓了下來。 至于將這命案壓下來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案子太匪夷所思了! 這樁命案發生在城西一個郊區,死者是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的男性,經過對死者身份的確認,他是西區那邊的搬運工。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都沒太在意,心想著作為搬運工的勞苦大眾生活得太過辛苦,發生工作意外或者猝死也是比較平常的事,于是也沒出聲,等著張局長的下話。 事發之后,市局將死者遺體帶了回來,經過法醫檢測,死者全身血液和部分臟器全都不翼而飛。 我眉頭一跳,這案子聽到這里的時候就有點恐怖了,不過,我還是未太過在意,心想著這丟失的臟器肯定是腎臟等可以再加利用的臟器,一定是被那幫為非作歹滅絕人性的偷盜人體器官的歹徒們弄走了。 不過,我想,張局長特意跟我說這事,肯定是有他的考慮,也就是說,這案子絕對不會就這么簡單。 想到這里,于是我依然沒有吭聲,靜靜的聽著。 但是,張局長接下來說的,卻是讓我都覺得匪夷所思了。 原來,死者全身血液和部分臟哭丟失的同時,全身竟然沒有任何外傷! “任何外傷都沒有?”聽到這里我也是大吃一驚,又問了一遍。 張局長苦笑著點了點頭,同時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其間意思不言自明。 這下我倒是犯了難了,心想著你們市局這么多高材生法醫,他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呢? 我皺了皺眉,輕聲回道:“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也實在有些弄不明白。” 不過,想了想,我同時也覺得有些好奇,心想著不可能完全沒有外傷啊,于是又補充了句道:“不過,如果看了死者遺體我應該會知道一點什么的。” 說這話時我一來是好奇,二來也是不想看到張局長那略帶戲虐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繡花枕頭什么都不會似的。 但是,話音一落,我便后悔了。 只見張局長一拍腦門,隨即恍然大司的說:“也對,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實在對不起,我這就安排人帶你去看死者遺體。” 我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眼見著張局長不由分說立馬出了辦公室喊道:“叫老胡過來一趟。” “臥草,我就隨口說說而已,你難道都不客氣一下么?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此時的我恨不得狠扇自己兩耳光才好,要知道,那布聚陰陣的人的事還沒解決呢,我這瞎摻合這事做什么呀,吃多了撐啊! “張局長…”,一想到這,我頓時坐不住了,起身喊了一下,哪知才一開口就被張局長出言打斷說:“馬缺,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不管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一聽這話我頓時臉色一黑,心想我這黃花大閨女都被你按上了床,那還提個屁呀! 很快,張局長說的那個老胡便趕了過來,他四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一張古銅色的臉上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像刀似的透著敏銳的光芒,胡子拉碴的,身體壯實得像頭熊,唯獨一身皺巴巴的條紋長袖和他的氣質格外不相稱,看上去像好多天沒洗似的。 “咳,老胡,不是我說你,你這臭脾氣能不能改改,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啊”,一看這老胡出現,張局長便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伸過手去扯了扯老胡身上那皺巴巴的長袖道。 “俺們辦案要用頭腦,管這衣服干什么,張局長你就直接說找我有什么事吧”,這老胡一開口便讓我大吃一驚,滿嘴的東北口音,對于張局長說的話顯得非常的不耐煩,又抖了抖身上那皺巴巴的衣服道。 說實話,到這個時候,我反倒突然覺得這老胡蠻好玩的了,在他的身上,這兩種既然不同的氣質太他娘的逗了。 張局長甩了甩手,這才看了看我說:“馬缺,看到了沒,這就是在我們局有著邋遢神探之稱的胡大隊長,他專門負責我剛才說的那案子的。” “邋遢神探?”一聽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于是正了正臉色,笑瞇瞇的走上前去看著老胡說:“胡隊長你好。” 哪知老胡瞥了我一眼,眉頭一抖道:“這哪里來的小毛孩子,張局長你可別坑我啊。” 一聽這話我頓時不樂意了,心想著我他娘的賞識你才主動跟你打招呼呢,你怎么這么看不起人吶,你不就一破隊長么,誰稀罕吶。 張局長聽了這話也顯得非常尷尬,嘿嘿笑了兩聲拍了拍老胡的肩膀道:“老胡啊,你這嘴臭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這位可是我親自專門請來的馬缺馬大師,處理這種古怪事件可有一套了,你帶他多了解一下,對你有好處的。” 老胡嘿嘿一笑,但根本沒正眼瞧我,肩膀一扭后嚷嚷道:“得,你是領導,你說了算,想讓我干什么直接說,不用這么繞彎子。” “行,你先帶馬缺去看一看死者,其他事情,到時候再作安排”,張局長說到這里之后又頓了頓,神秘一笑補充道:“可先說好了,這一路上的事都得聽馬缺安排,不然的話,我唯你是問。” “行了行行,我老胡從警幾十年,什么鍋沒背過”,老胡很不耐煩,這才正眼看向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咧嘴道:“不就看尸體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