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畫個鳥會飛
聽到爺爺說是時候給我看什么東西了,我不由得一愣,心想他們這老一輩還真摳,有什么好東西都藏著掖著的,不到最后關頭都不拿出來。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兩眼放光,一副財迷的樣子盯著爺爺,卻見他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又瞇眼仰頭“吱溜”一聲一飲而盡,再接著長長的吐了口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之后才嘿嘿一笑,看著我說:“想看啊?” 我頓時兩眼一翻,怎么盼了半天才這么一句話呢,我這想不想看不都寫臉上嗎?于是我連連點頭,催促爺爺快點拿出來瞧瞧。 “好勒,等著啊”,爺爺聽了我這話才悠悠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己睡的那房走去,我看了嘿嘿直樂,于是也起身跟上。 “你就在這里等著,不許進來”,爺爺發現了我,立馬兩眼一瞪說到。 我撇了撇嘴,心想著還真當寶了啊,不過我還是耐著性子聽到爺爺里屋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翻找什么東西的聲音,好半天后爺爺才一抹臉嘿嘿笑著走了出來,懷里似乎緊緊抱著什么,我低頭一看,好厚一匝啊,用灰布包著,神神秘秘的。 我一看頓時樂了,心想這得多少錢啊,怎么看只怕也得十幾二十萬吧,而且爺爺還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讓我對自己這個猜測更是肯定了好幾分。 “缺,去把門拉上”,爺爺懷里抱著那布包,撇了外頭一眼說。 “好勒”,我二話不說立馬沖了出去,將門給關得死死的之后這才折返回來,樂呵呵的看著爺爺,等著他揭開這最后謎底。 只見爺爺將那大包放在桌上,細細的擺正,然后將包裹著的布一層一層歇開,這種感覺,就像是挖寶的人,明知道地下絕對有寶藏,進而一層一層掘開泥土的過程,激動、期待。 爺爺滿臉的慎重,一絲不茍的將打開的布片又折疊好,最終露出了里面一個差不多大小的木盒子,漆著那種大紅油漆,格外的光亮,光是這盒子只怕都得值得好幾百塊。 “缺啊,準備好了嗎?”眼看著就要到了揭曉的時候,爺爺卻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老祖宗有訓,這東西非我傳人不得觀看,當年你爹都不知道這呢。” 我頓時一愣,心想還有這種事,難道不是錢?那是什么,是寶物? 于是我一頭霧水稀里糊涂的點了點頭,開玩笑,都等到這個時候了,就算是塊石頭也得看上一眼啊。 “好,那就好,你有這個決心爺爺非常高興”,爺爺一面說,一面緩緩伸出雙手,輕輕摩挲了這個木盒子表面,臉上表情莊重而肅穆,如同朝圣的信徒一般,更是勾得我心里直癢癢,恨不得奪過來自己打開才好。 “馬家先祖在上,不肖后人馬缺心有描魂鴻志,身具醒魂慧眼,今有請祖傳寶典現世!” 只見爺爺面朝南方雙膝跪下,雙手將那木盒高高捧起,嘴里嘀嘀咕咕的念了起來。 我看得慎重,眼見爺爺都跪下了,我又哪有不跪之理,于是也依著樣在爺爺身旁跪了下來。 說來還真是奇了,只見我這剛一跪下,那木盒頓時發出一陣古怪氣息,好似活過來了般,木盒表面好像竟然散發出了一股奇異光華,在我眼前灼灼生輝,還真是件奇寶啊! 而且,木盒的動靜還遠遠不止于止,只見這一陣光華閃過之后,那木盒封口之處也隨之“咔”的一聲應聲而開,里面黑黝黝的,也不知道裝著什么,但是不管里面是什么東西,光是這一番動靜就足夠將我唬得一愣一愣了。 我實在想看,但一看爺爺依然極為虔誠的跪在地上,我也不敢起來,只好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瞄,可惜的是瞎折騰了一番后沒有半點收獲,最后只好眼巴巴的看著爺爺,想著等他這邊完事了我再好好看看。 好半天后,爺爺才又雙手將那木盒放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我心中實在焦躁,但沒辦法,也和他一樣對著南方磕了三個頭后才輕嘆口氣,總算看到爺爺站起身來了。 “爺爺,這里面是什么,拿出來瞧瞧啊”,我早已急不可奈,立馬湊到爺爺身旁,同時也伸手過去摸了摸木盒表面,涼涼的,有點像玉質手感,與此同時,我也斜藐著眼不住順著盒子打開的那一道縫往里瞄,定睛一看,好像是灰色的,像紙。 “這可是我馬家祖上傳來的寶貝啊”,爺爺伸手撥開我正要掀開盒子的手,呵呵一笑,同時也緩緩將盒蓋給打開來,里面的東西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只見一本封面無字無圖,有些卷了邊,不知道被多少人翻過多少遍的書靜靜的躺在盒子里面,樸實無華,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和我們在學校里偷偷傳閱的小黃本差不多,就算是丟在大街上只怕是除了撿垃圾的老太婆之外沒有人會要。 我頓時大失所望,都沒了再多看一眼的心思,撇著嘴坐了下來。 但是爺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書吸引了,只見他面色虔誠的將書給捧了出來,極為鄭重的遞給我說:“缺啊,這寶貝,從現在開始就交由你保管了。” “咳,爺爺還是您收著吧,我要看再找你拿”,我一聽連忙擺手,心想著要真是個金疙瘩什么的我保管還差不多,就一本破書而已,有保管的必要么? 哪知道爺爺一聽便怒了,臉色一黑,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又回到了臉上,喝斥我道:“混帳,你是我馬家描魂師傳人,不交給你交給誰?” “描魂師?”我聽后一愣,這是個什么東東,于是立馬問起了爺爺來。 爺爺聽了嘿嘿一笑,一臉神往的說:“描魂師啊,是個極為高深的境界,可以畫人所不能畫,請人所不能請,厲害著吶!” “哦,還有這事,那也沒什么特別的啊”,我聽了有些失望,心想著什么叫畫人所不能畫啊,分明就是別人不想畫而已,有什么厲害的。 但是,爺爺卻沒理會我,反而將他那張一直寫寫畫畫的黑板給搬了過來,一把擺在我的面前,嘿嘿一笑說:“你小子就是頭發短,見識更短,今天爺爺就讓你開開眼。” 說到這里,爺爺二話不說又從房里拿出他那個破木箱子,取來那支狼毫,也不嫌臟,直接在自己酒杯里沾了一下,然后雙手捧筆,正聲念道:“天地有靈,法魂開眼,賜我魂筆,描我生靈!” 我看了滋滋稱奇,一面又是覺得好笑,心想不就畫副畫么,還一本正經的。 但是,爺爺根本沒理會我戲虐的態度,反而猛的單手執筆,迅速在黑板上畫了一只鳥,雖然神態什么的確實有板有眼,像模像樣,但是,依然沒有畫眼睛。 “畫了個鳥啊!”我吁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到,爺爺畫這種畫我見得多了,沒什么稀奇的。 “臭小子,看好嘍”,爺爺精神振奮,煞有介事的一喊,隨后手臂一抖,那捏著的狼毫迅速點出,如同長了眼一般的落在了那只無眼鳥的頭部。 看著有了眼睛的鳥,還別說,真的不錯,我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正準備著品頭道足來著,突然間一股酒香飄來,格外的濃郁,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見到那黑板上的鳥竟然撲棱了兩下翅膀,竟然一下子從黑板上飛了出來。 “臥草”,我頓時嚇了一跳,不覺的暴了句粗口,以為自己眼花了,于是揉了揉眼又看上去,沒錯,那鳥真的在飛,只不過,這鳥是以酒水畫成,幾乎是全透明的,還沒撲棱兩下就“啵”的一聲,化為漫天水霧消失在我眼前。 好半天后,我才回過神來,晃如做夢一般,問爺爺:“剛才,那鳥活了!” “嘿嘿,臭小子”,爺爺顯得頗為得意,搖頭晃腦的說:“你以為,爺爺就只會畫死人像么?” 我訕訕一笑,如今見了爺爺真功夫,我哪里還有這種念頭,于是問他:“那鳥為什么會飛?” “酒乃糧食之精華,蘊含天地靈氣,再由老夫我以魂筆為引,以黑板為媒,以描魂師功力為根,結合我馬家祖傳密法,自然可以活靈活現,一躍紙上了”,爺爺顯得極為得意,摸著頜下胡須笑了笑,又問我:“想學嗎?” “想,當然想了”,我連連點頭,心想著要是畫個大美女的話,那我豈不就不缺老婆了? “如今你已算是我馬家描魂師傳人,自然就有這描魂師的根骨,只要想學,好好看這祖傳之物就可以了”,爺爺見我連聲點頭,老謀深算的指了指那本破書悠悠說道。 雖然我明知道中了計,但是,剛才那神奇的一幕卻讓我對這描魂師有了極為濃烈的興趣,于是二話不說將那本破書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