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這下,關宸極眼底的嚴肅和認真,讓顧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而這話,關宸極又說的不明不白,沒頭沒腦的。 但是顧萌對關宸極的了解,既然答應的事情,關宸極絕對不可能臨時反悔。既然已經說了不面對面,那么關宸極就不會面對面。 而這段時間,顯然關宸極也做到了。那么,今天出現在宋氏集團,就勢必是出了問題,不然的話,就算關宸極想找自己,也不可能大咧咧的出現在宋氏集團。 這讓顧萌不由自主的也嚴肅了起來。 “我和你出去說。”顧萌給了答案。 關宸極沒說話,看了顧萌一眼,率先走出了辦公室,顧萌立刻跟了上去。而在辦公室外,圍堵著眾人,原本指打算探聽八卦,在看見兩人走出來的時候,立刻作鳥散獸。 一路上,兩人都默不作聲,快速的朝著宋氏集團的頂樓走去。 “說吧,什么事?”難得的,顧萌也換上了正經的口吻。 關宸極看了顧萌許久,開口直接問著:“宋御宸那小鬼,到底是誰的兒子?” 顧萌怔了下,心里一陣莫名。不知道關宸極怎么突然又提到了宋御宸的事情。但是顧萌的神情里卻顯得極為的冷靜。 “當然是宋熙銘,你傻了嗎?”顧萌穩了穩心虛,若無其事的說著。 “顧萌!”突然的,關宸極開口叫著顧萌的名字。 “你聲音可以輕一點,嚇死人的。”顧萌拍了拍自己受傷的小心臟,瞪了眼關宸極。 但是,顧萌的心中已經升起了危機意識,自覺的朝后退了兩步。不自然的在心里盤算著,萬一這關宸極發起瘋來,她有幾成把握可以順利的從這個天臺離開,逃到樓梯口,逃脫關宸極的魔爪。 但是,想歸這么想,顧萌的嘴皮子功夫也不拉下,說著:“關宸極……你干什么,我知道你很愛我,不用叫我叫的這么大聲,我沒聾,我聽得見。” “你膽兒不是肥的很?跑什么?”關宸極一眼看穿了顧萌的目的,步步朝著顧萌逼近,“這里不是宋氏集團,不是你地盤,你怕什么?” “喂……” “喂什么?說來聽聽?” 關宸極邊說邊把顧萌重新逼回了自己的勢力范圍,讓顧萌無處可逃。顧萌看著這架勢,心中不好的預感閃過,但是并沒自亂陣腳。 “顧萌,給你一個機會,老實的說,宋御宸到底是不是我兒子!”這話,聽起來是關宸極在問顧萌,但是用的卻是肯定句。 顧萌一聽見關宸極的話,眼底只閃過一絲的驚訝,但很快,這樣的驚訝就被顧萌給收了起來。她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 顧萌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會讓關宸極有這樣的猜測。而且是在風平浪靜這么久以后,關宸極突然這么篤定的跑來找自己? 是dna出了問題嗎?但是dna顧萌更相信,宋熙銘絕對不可能出任何的差錯。出了dna這樣鐵證如山的證據外,關宸極不可能會用這么篤定的口氣來堵自己。 尤其是現在這樣曖昧不明的情況之下。 媽蛋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錯!靠…… 顧萌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想炸了,但是卻仍然無跡可尋。 “喂,關宸極,你要干什么?”顧萌突然驚呼一聲,叫了起來。 關宸極已經湊近了顧萌,筆挺的鼻尖直抵顧萌的鼻尖,那呼出的熱氣在顧萌的雙頰之間散著,似曖昧也似挑釁。 “你覺得我要干嘛?”關宸極反問顧萌。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關宸極笑了笑,但是這笑在顧萌看來是皮笑rou不笑。顧萌驚了一跳,而關宸極并沒放過顧萌,越是朝著顧萌逼近。 那菲薄的唇,輕輕掃過顧萌的唇瓣,而后就這么落在顧萌的唇瓣上一動不動。 “想什么?想我是不是要吻你?”關宸極似笑非笑的問著顧萌。 這下,顧萌是徹底的清醒了,被關宸極這一涮,那臉色頓時青白交錯,好不尷尬。就在顧萌要爆發的下一秒,關宸極卻突然變了臉。 媽的,這男人是學川劇變臉的嗎?還沒幾秒,臉就變了。 “顧萌,你覺得,我和那小鬼來一個親子鑒定如何?”這話,一字一句,語調不高不低的正好傳到了顧萌的耳朵里。 這下,顧萌真的是臉色大變,正想著要怎么回答關宸極的時候,關宸極的手機正好響兩人起來。 “嘿嘿……”顧萌尷尬的笑了笑,“你的電話。”她比了比關宸極的手機。 呼……真是命大。但是接下來怎么辦?關宸極接完電話還不是繼續死……她好想哭。而且,關宸極這破脾氣,要發飆起來,還管你誰的電話,肯定不會接的。 而關宸極剛才那口氣,就讓顧萌知道,關宸極早就可以肯定宋御宸的身份了。 顧萌深呼吸后,準備不管橫一刀還是豎一刀,反正早晚都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點。 然后,顧萌就這么一臉就義的看向了關宸極。結果,關宸極皺眉看了眼電話,最后竟然接了起來。 “有事?” 那語調就是告訴電話里的李澤律,要是沒事的話,那你就死定了。 而李澤律火燒火燎的聲音傳來,說著:“老板,不好了,老太爺從巴黎飛來g城,今天晚上就會抵達機場了。” “你說誰?” “老太爺……”李澤律又重復了一次。 當李澤律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錯愕。那個已經接近十年不曾離開過歐洲的關衍棋竟然會來g城,這簡直比原子彈爆炸還來的嚇人。甚至是他接電話的時候,關衍棋已經在飛機上了! “我知道了。”說完,關宸極就直接掛了電話。 李澤律看著關宸極掛掉的電話,更是一臉的錯愕。這下到底是什么和什么……關宸極到底怎么想的?還管不管啊? 這年頭,g城怎么這么不太平啊,才送走顏悠冉這個瘟神,怎么又來一尊佛爺,還是那種極度不好伺候的佛爺。 李澤律好想哭,他早就說了,他這輩子就是和g城犯沖! 而關宸極一掛電話,顧萌立刻賠著一臉的笑,就這么看著關宸極,但是那大眼卻在四處轉著,想著逃跑的大好時機。 情勢不對啊……關大少爺這臉色不好啊……顯然電話里的那個人也惹了關大少爺了…… “顧萌。”關宸極陰森森的叫著顧萌。 “有。”顧萌真答的鏗鏘有力。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宋御宸到底是誰的兒子。嗯哼?”這話,百分百是威脅也是警告。 而關宸極手上的姿勢頗有一副“你再亂說給我是試試看”的架勢。而后,關宸極就這么耐性十足的等著顧萌給自己一個解釋和答案。 而顧萌的眸光微微低垂。她知道,事到如今,隱瞞也無意義。何況她本就有打算告訴關宸極這個事實,只是尋不得好機會。雖然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機會,但是,至少有了借口和開頭。 何況,關宸極沒絕對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貿然拿這個問題來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因為,這是關宸極的一個禁忌。 但是,她現在最他媽的想知道,這中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顧萌許久,才問著關宸極。 這話也明白的告訴關宸極,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宋御宸就是關宸極的兒子,而非是宋熙銘的。 “真是該死的你!”關宸極一聽顧萌這么說,立刻咒罵了起來。 他沒立刻回答顧萌的問題,而是直接抱住了顧萌,緊緊的把顧萌摟在自己的懷中,任顧萌無法呼吸。 “關宸極,要憋死了,你快放開我!”顧萌沒好氣的吼了起來。 而關宸極這才松開了顧萌,顧萌立刻大口的呼吸著沁涼的空氣。但是,還沒幾秒,關宸極那熱烈而深情的吻就已經快速的覆了上來,有些急切,也有些纏綿,霸道的和顧萌糾纏了起來。 似乎,這個吻,傾注了關宸極太多復雜的情感。 有對顧萌這幾年一個人帶孩子的愧疚,有對無法參與宋御宸出生,成長的遺憾,有對顧萌惡意隱瞞自己真相的憤怒,有對現在這情況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息。 一直到兩人氣喘吁吁都無法呼吸的時候,關宸極才放開了顧萌,但是那唇又快速的在顧萌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后就這么抵在顧萌的額頭上。 關宸極的口氣顯得有些無奈,說著:“為什么你不告訴我?你有很多機會的。” 這話,并沒太多的責問,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顧萌不告訴自己的原因。若是之前,那么關宸極可以理解,那么現在他和顧萌的關系,為什么顧萌仍然不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顧萌倒是顯得很固執。 媽蛋的,她更關心哪個王八羔子出賣的她。但是顧萌算的出來,要不是宋御宸那王八羔子,那就是宋熙銘這個眼見情況不對,已經投靠敵方陣營的叛徒。 但是對于后者,顧萌只是想想,不靠譜的人,宋御宸更多一點。 “你回答我的問題先!”關宸極也絲毫沒退讓。 “說個屁啦!現在這情況怎么說啦?”顧萌沒好氣的說著。 “為什么不能說?” “我爸在醫院,我媽一臉不爽。我和你說什么?說宋御宸是你兒子?你那脾氣,下一秒就沖我家去了,不管你做什么,我保證我爸的血壓會直接破二百。何況,我和你,現在算什么情況啊?不管宋家?不管別的?想什么做什么?” 顧萌也吼了回去,似乎用了力氣,然后就這么氣喘吁吁的看著關宸極,說的也是一臉的惱火。 呸……關宸極那什么意思啊?好像都是她故意隱瞞一樣,真是大混蛋! 似乎被顧萌這一吼,關宸極的脾氣也沒了,答著歉意說著:“對不起萌萌,我沒想這么多。” “當然,你這豬腦子能想這么多也是奇跡了。” “你……” “干嘛?不服氣嗎?” “沒有……”關宸極xiele氣。 顧萌這才微瞇起眼看著關宸極,立刻質問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關宸極這才松開了顧萌,眼里有著不可置否,然后才說著:“那小鬼根本不像宋熙銘,而且時間不免也太巧合了吧。是個正常人都會懷疑的。” “何況,你說他早產,我就信嗎?再說,這是g城,宋熙銘想做個手腳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說,最簡單的一個生物學道理,那小鬼有酒窩,你和宋熙銘都沒有,而我有,你以為這會隔空遺傳,所以,那小鬼是宋熙銘的,那才是真的見了鬼了。” 關宸極一口氣說完,痞子的對著顧萌笑了笑,然后繼續說的話就顯得惡劣的多:“宋熙銘當年應該整容挖一個酒窩,這樣我會以為,那真的是他兒子。” 關宸極既然確定了宋御宸的身份,自然的,心情是大好了起來,所以才有這心情調侃宋熙銘。 但是,顧萌卻在心里暗自腹誹了關宸極。 這些話說的頭頭是道,但是顧萌卻一個重點也沒聽出來。這些表面的懷疑誰都會。是誰給了關宸極這么肯定的答案。 證據是什么?還是說,上海這邊也出了一份極為可靠的證據了嗎?那是誰出的?第二次機會又是從哪里來的? “你說的是廢話。這些不是你懷疑的關鍵。”顧萌說的很肯定。 “萌萌,兒子真的不能隨便偷生的。”關宸極說的隨性。 顧萌沒說話,而關宸極涼涼的繼續說著:“你也不用和我提之前的那份dna。那份dna宋熙銘做了手腳了吧。宋御宸是在那醫院出生的,醫生先通知的不會是我,而是宋熙銘。你們有足夠的時間。” 這話,堵的顧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關宸極則繼續說了下去。 “我既然已經懷疑了。那就不可能讓這些醫院再做親子鑒定。就勢必會找一個我放心的地方,放心的人,至少不可能出現紕漏的地方。”關宸極說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