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府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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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伶仃府。 扈飛霜是最早到達(dá)伶仃府的,原因是石敬鴻特地提早派人去接她。 石敬鴻親自陪扈飛霜在伶仃府的園林中走了一圈。伶仃府的園林很大,綠蔭遮天,布景低調(diào)又精致,有幾處曲徑通幽之景,讓扈飛霜連連稱奇。 石敬鴻說這里的園林是仿造江南園林所造,整個北境只此一處。至于江南在哪里,那是扈飛霜所不能想象的遙遠(yuǎn)之地了。 石敬鴻跟扈飛霜介紹了許多園林設(shè)計,比如美人靠,比如拱門,比如花窗,比如水榭。扈飛霜聽得一知半解,覺得十分高深。 石敬鴻態(tài)度很隨和,他很會聊天,跟扈飛霜談天說地從不冷場。聊著聊著,二人說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石敬鴻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那天那位公子是扈盟主的夫婿么?可我并未聽聞扈盟主有婚配。” “不是夫婿。”扈飛霜想了一圈,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身份介紹尹旭,然而她懂得的詞語有限,想了半天,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了兩個字:“姘頭?” 石敬鴻先是一愣,隨后笑了起來,“扈盟主……是位不羈之士。” “待會來赴宴的都有些什么人?”扈飛霜問石敬鴻。 “都是三城名士。扈盟主與他們結(jié)交,多多益善。”石敬鴻回答。 扈飛霜想到周凌,有些想笑,她問石敬鴻:“那個周凌,也是三城名士嗎?” “周小公子是徽明城周大宗師的孫兒,扈盟主與他見過了?” “見過了。” “周小公子自小聰慧,扈盟主對他印象怎么樣?” 扈飛霜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稚嫩中透露出一絲搞笑。” 石敬鴻聽到這個不倫不類的回答,哈哈大笑起來,“跟扈盟主聊天真有意思。” “跟你聊天也挺有意思的。”扈飛霜說。 時辰不早了,今日參加私宴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來了,石敬鴻與扈飛霜來到花園,午宴在此處舉行。 花園中綠樹成蔭、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掩在茂密的枝葉中,伴隨著蟲鳴鳥叫,頗有些出世的味道。 來人皆贊賞石敬鴻這個花園的布置,唯有扈飛霜不懂欣賞,說了一句:“這樣的樹原牧山上到處都是。” 周凌鼻子出氣“哼”了一聲,嘀咕道:“這哪是你那荒山野嶺比得了的。” 石敬鴻卻說:“原牧山我去過一次,景色是極美的。” 石敬鴻又問周凌:“游城主可好?” 提到這個人,周凌臉色不太好看,說道:“游一鳴,他就那樣吧。” 這時周凌身旁的隨從小聲提醒他:“……是游城主。” 周凌嘴巴一嘟,生氣道:“什么城主,我可不叫他城主,他哪里配當(dāng)城主了!” 扈飛霜記得這個名字,謝靈安曾跟她說起過這些人。游一鳴是周素的徒弟,周素死后,游一鳴繼任了徽明城城主。 扈飛霜心想:看周凌這個反應(yīng),游一鳴不太得人心啊。 周凌繼續(xù)罵:“游一鳴就是一個掉錢眼里的貪婪鬼。” “哈哈哈哈。”扈飛霜笑出聲來,“他怎么掉錢眼里了?”她問周凌。 “游一鳴獨自把控徽明城的產(chǎn)業(yè)。” “據(jù)我所知,三城產(chǎn)業(yè)都是被各自城主把控的吧。” “不一樣。”周凌氣道,“同樣是把控產(chǎn)業(yè),石城主做的是控價,而游一鳴卻由著他手下的人任性提價。徽明城的錢莊,才半年的時間,匯率就翻了一倍,簡直胡來。” 扈飛霜聽到這話,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 扈飛霜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茶,問道:“他的錢莊黑,換一家不就行了。” “徽明城內(nèi)只有他那一家錢莊!”周凌說,“外邊的資產(chǎn)若要與徽明城內(nèi)流通,非經(jīng)過他的錢莊不可。” “周小公子還懂生意?”扈飛霜又問。 “怎么不懂了?”周凌怕扈飛霜小看他,順口算出了徽明城的一年的資金流通賬目,扈飛霜心中小小驚訝了一下:原來這周小公子并非紈绔子弟,肚子里還是有些墨水的。 私宴算是進行得順順利利和和氣氣,其他客人走后,石敬鴻留了扈飛霜,諾大的花園中,兩人相對而坐。 扈飛霜看著石敬鴻冷笑,問:“石城主有什么事嗎?” “扈盟主剛才可聽周小公子所說,徽明城游城主不顧反對,調(diào)高錢莊匯率,結(jié)合徽明城一年與外界資金流通的數(shù)目,算起來,可是一筆大錢呢。游城主自己囊中鼓鼓,卻不顧其他人怨聲載道,石某人有些看不下去。” “你想說什么?” “聽說扈盟主的八通錢莊遍布郁州。” “是。” “有沒有往外開的想法?” “往哪開?” 石敬鴻笑了笑,他不跟扈飛霜拐彎抹角,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徽明城。” 扈飛霜笑了笑,“為什么?” “游城主做事不厚道,徽明城中有我的不少好友,他們請我?guī)兔Α?扇怯幸?guī)矩,互相不插手各自的事務(wù)。但朋友的忙我不能不幫,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往徽明城中引入三城之外的錢莊。比如扈盟主的八通錢莊。” 扈飛霜問石敬鴻:“石城主這么做,只是為了幫朋友的忙?我看不是吧,石城主有沒有在其中獲利呢?” 石敬鴻笑道:“石某人在其中不獲利,只是為了幫朋友的忙,僅此而已。” 扈飛霜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說:“我在郁州之外沒有勢力,要做成這件事,可能需要石城主的幫忙。” “這是自然。其實石某人和朋友們已經(jīng)想出了計策,只需扈盟主配合便可。扈盟主多開一條商路,何樂而不為呢?” “多開一條商路,我當(dāng)然樂意了。”扈飛霜說。 從伶仃府回來,扈飛霜剛進云劍客棧大門,迎面就撞上了周凌。扈飛霜看見周凌,笑嘻嘻地上前攔他。 周凌剛想罵她,扈飛霜搶一步說:“你怎么不叫扈姑姑?” “姑姑你個頭!” 扈飛霜忽然把臉一板,擺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對周凌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弄倒游一鳴的錢莊?” 周凌佯裝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聽說周小公子身為周大宗師的孫兒,對武學(xué)興趣不大,卻對經(jīng)商頗有天賦。徽明城需要與外通商的產(chǎn)業(yè),周小公子均有涉足,游一鳴提高匯率,等于變相吞了周小公子的財,是不是?” 周凌不說話,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扈飛霜。 扈飛霜又說:“石敬鴻說他為了幫他在徽明城中的朋友的忙,打算助我的八通錢莊進駐徽明城。如果我沒猜錯,周小公子就是石敬鴻的‘朋友’之一吧。” 周凌卻說:“你就不怕我是游一鳴那一黨的?你把石敬鴻的計劃告訴我,不怕我跟游一鳴告密,壞你們好事?” 扈飛霜風(fēng)輕云淡地?fù)u搖頭:“你不會的。你若真是游一鳴那邊的人,石敬鴻斷然不會請你來參加此次私宴。” 周凌沒有反駁扈飛霜,等于默認(rèn)了。過了一會,他露出天真好奇的表情,沖扈飛霜眨眨眼睛,小聲問她:“問你一個問題哦,你那八通錢莊,每年掙多少錢啊?是不是比我掙得多多了?” “哎喲,這個我記不清了,哎,你那堂姑姑對帳目比我熟悉,下次你去問問她。”扈飛霜逗他。 周凌聽扈飛霜又在說什么“堂姑姑”,覺得扈飛霜在耍他,“唰”的一下拉下臉,生氣走了。 扈飛霜心情很好,背著手在云劍客棧一二樓亂逛。二樓唱曲的臺子上,青衣仍在“咿咿呀呀”地唱著,唱完一曲,臺下的人紛紛鼓掌,扈飛霜覺得無趣得很,翻了個白眼。 “扈盟主不喜歡聽曲?”這個白眼被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看到了,男子居然認(rèn)識扈飛霜,他走到扈飛霜身邊詢問。 這男子身材頎長,一頭烏絲未全部束起,隨意地披在身后;他的氣質(zhì)是靜雅的,相貌可用“秀美”一詞來形容;他靜靜地站在那里,如遠(yuǎn)處的雪山、天上的白云,是令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好看。 好看的人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扈飛霜歪著腦袋,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開口問他:“你是誰?” 男子抿嘴一笑,靜雅地朝扈飛霜一揖,說:“浮明城,蘇辭慕。” “你為何認(rèn)識我?” “扈盟主剛到此地的時候,我在二樓。” “當(dāng)時我們在一樓打架,你在二樓看熱鬧呢?”扈飛霜問他。 蘇辭慕嘴角笑意不減,微微頷首。 “能請扈盟主喝一壺茶嗎?” 好看的人的邀請總是讓人無法拒絕。扈飛霜爽快地答應(yīng)了。 蘇辭慕定了一個安靜的雅間,雅間的桌上擺著一整套茶具。蘇辭慕為扈飛霜泡茶,為扈飛霜講茶道,扈飛霜聽不懂,也不會品茶,蘇辭慕并不感到意外,一派泰然。 “今日石城主是不是邀請扈盟主去伶仃府私宴了?”蘇辭慕問扈飛霜。 “是。”扈飛霜回答得很爽快。 “我聽說這次是石城主親自把扈盟主請出山的。” “是。”扈飛霜靜靜地看著蘇辭慕賣的什么關(guān)子。 “石城主想讓扈盟主把八通錢莊開到徽明城里去。”出乎意料的,蘇辭慕開門見山地說話,沒跟扈飛霜賣太多的關(guān)子。 “是。” 蘇辭慕笑了笑,“扈盟主可知道石城主為何要這么做?” “他說幫朋友。” 蘇辭慕輕輕搖了搖頭,“不。石城主是想自己得利。游城主性子囂張,他與石城主并不對付。讓八通錢莊進駐徽明城,若能擠掉游城主的錢莊,在石城主看來,等于砍掉對手的一條手臂。” “他們對不對付,他們誰能得利,我都不管。我只知道,如果這件事成了,是我開了財路。” 蘇辭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他的眼眸顏色不深,如琉璃、似珍寶,這名貴珍寶似的眼睛望向扈飛霜,目光中透露出些許誘惑。 “扈盟主想不想多一條財路?”蘇辭慕問。 “怎么多一條財路?” “除了徽明城,云明城的錢莊生意,扈盟主有沒有興趣也摻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