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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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槐林一指金懷鈺,對那大漢說:“他就是金懷鈺了。” 大漢一雙虎眼放肆地打量金懷鈺,點頭道:“嗯,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這句話成功把看戲的扈飛霜逗笑了。 金懷鈺可就沒心思笑了,他看向鹿槐林,目光中帶著詢問。 鹿槐林對金懷鈺說:“賢侄,當年你爹憑著一身武藝,靠殺人賺了一大筆錢,他將這殺人的生意做大了,成為郁州一大富豪。但他不知足,還想讓郁州各路綠林以及黑道中的各個勢力臣服。不得不說你爹有點手段,如今金家幾乎橫行郁州黑道。但為此你爹也結下了不少仇家。”鹿槐林指了指沖進鹿氏學堂的大漢們,“這十一位英雄,是原牧山柳枝寨的好漢。” 哦,那就是土匪咯。扈飛霜默默地想。 “當年你爹為了讓柳枝寨的好漢們臣服,派人馬圍攻了原牧山七天七夜,捉住當時柳枝寨的寨主柳重,當眾砍頭。這幾位是柳寨主的下屬。” “不是下屬,是兄弟。柳重是我結拜大哥。”大漢糾正道。 “好,好,兄弟,兄弟。柳重被殺后,柳枝寨大部分人降了你爹,唯有這幾位英雄不甘投降,叛逃出走。幾位英雄后來中了官府的陷阱,下了獄,我動用一些關系和錢財,將幾位英雄救出。幾位英雄心系寨主大仇,正準備向你爹報復。我想如果殺了你,一定會給你爹帶來莫大的打擊吧。” 金懷鈺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對策。他看了一眼阿旭抵在鹿槐林的咽喉的匕首哦,心想這是自己的一個籌碼,但那些土匪又不是鹿槐林的下屬,挾持鹿槐林未必有用。 鹿槐林看出來他的焦急,慢悠悠地說道:“賢侄,你倒也不必著急,這是你爹結下的仇,讓你去死,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如果你能大義滅親,將你爹犯下的罪一一列出,以金小公子的名義將金家的真面目昭告天下,鹿伯伯保證一定不讓柳枝寨的好漢們傷你一分一毫。是我將他們救出獄的,這個面子他們還是會給我的。” 金懷鈺想:如今敵強我弱,硬碰硬討不到什么好下場,不如先答應了他,假裝跟他和好,等脫了身再想對策。鹿槐林和這些土匪的目標是爹爹,他們想借我打擊金家,只要我乖乖配合,想來不會傷我。 金懷鈺放低了姿態,對鹿槐林一揖,說:“小侄聽鹿伯伯的。但小侄心里有一個問題,想讓鹿伯伯解惑。” “什么問題?” “鹿伯伯為何要這么做?” “你爹做著殺人放火的勾當,竟然成就了那么大的家業;而刻苦求學的讀書人,反倒落魄還鄉。何其不公!所以我要讓你爹身敗名裂,要讓世人看到郁州金氏的真面目。賢侄,你別不服,這是業報!”說這句話時鹿槐林眼露精光,是個激動又興奮的樣子。 金懷鈺恍然大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當年在教書先生病榻前,鹿槐林和金銘遠一個得到官場通行令,一個得到武功秘籍,在當時怎么看都是鹿槐林的前途更大些,沒想到多年過后,反倒是金銘遠意氣風發,鹿槐林落魄還鄉。鹿槐林心中妒嫉、不甘,便想讓金銘遠身敗名裂,想方設法要給金銘遠最重的打擊。 此時阿旭的匕首還抵在鹿槐林的咽喉上,鹿槐林得意地朝金懷鈺一使眼色。 金懷鈺了然。他看都不看阿旭,淺笑著對鹿槐林說:“鹿伯伯,此人是我的仆從,但他謀劃挾持鹿伯伯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他說鹿伯伯手里的東西是偷的他家的,無憑無據的,實在是笑話。此人膽大妄為,沖撞鹿伯伯,該死。” “死”字剛出口,金懷鈺身形一動,如旋風一般襲向阿旭,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幾乎沒有人看清楚金懷鈺的動作,阿旭已經悶聲倒地,胸口插著剛才他抵在鹿槐林咽喉的匕首。 鹿槐林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金懷鈺。 金懷鈺面不改色,說道:“讓鹿伯伯受驚了。” 鹿槐林拍了拍金懷鈺的手,轉頭對柳枝寨那幾個土匪說:“各位英雄們,我們的目的是讓金銘遠身敗名裂,他這小兒子的命留著還有用,還請各位不要傷他。” 土匪中為首的那個叫作鐘龍,鐘龍聽了鹿槐林的話后哈哈大笑,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鹿槐林,他說道:“鹿槐林,我們呢,都是粗人,粗人不比讀書人,愛用些彎彎繞繞的詭計,粗人最喜歡簡單粗暴的報復手段,比如殺人,又或者殺人全家。”他一指金懷鈺,“這個人,我今天殺定了。不過看他剛才的身法,武功不錯,我好久沒跟人比武了,想跟他公平公正地比一場,他若有本事,就自己打出去,若是沒本事,這條命就交代在這里咯。” 鐘龍說罷,手中的大刀用力往地上杵了三杵,登時地面震動,塵土飛揚。金懷鈺看他這陣勢,心道不好,此人人高馬大,光是拼蠻力,自己就夠有得罪受了,何況他還身懷高強武功。 金懷鈺望著鹿槐林,“鹿伯伯,您可要說話算數啊。” 鹿槐林也沒想到這些土匪粗蠻難以管教,金懷鈺暫時不能死,自己對付金家的計劃天衣無縫,怎能讓這些粗人破壞了,“鐘英雄,我于你們有救命之恩,難道這點面子都不給?” “哈哈哈哈。”鐘龍大笑,“別跟我提什么恩不恩的,你救我們出來,不過是出于私心,你想利用我們打擊金銘遠,還真當自己是恩公了?啊?哈哈哈哈。”鐘龍向金懷鈺勾勾手,“你上前來,跟我比武。” 就在雙方對峙的緊張時刻,有個局外人闖了進來。 局外人穿著一身黑衣,拿著一把長劍,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冷冷冰冰。他飛檐走壁,從屋頂上跳下來,從天而降,落在天井正中央。 “你是誰?”鐘龍不耐煩地問。 “靳思南。”來人干脆利落地答。 鐘龍露出幾分敬重的神色,“游俠靳思南?” 靳思南朗聲道:“鹿槐林是哪位?” 金懷鈺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意識到事情也許有轉機,便指著鹿槐林說:“這位便是。” “你是鹿槐林?” “是。”鹿槐林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靳思南將長劍指向鹿槐林,問他:“御史大夫陳橋是不是在你手上?” 不等鹿槐林回答,金懷鈺搶先一指那個裝著人彘的罐子,“那里面的就是了。” 靳思南一看那罐子,頓時兩眼發昏。他全身氣得顫抖,一步一步走向罐子。他將人彘的頭發撩起,確認了他確實是陳橋,爆發出一陣怒吼。 這吼聲悲愴無比,聽得人想哭。 吼完了,靳思南輕輕地幫陳橋整理頭發,把塞在他眼眶里的鐵球取出來,扔在地上。 “陳橋是個好官。”靳思南哽咽道,“當年忠言直柬,彈劾辦事有失公允的鹿槐林,本是為民請命,沒想到竟落得這般下場。”靳思南紅著眼看向鹿槐林,怒罵:“陰毒小人!” “陳橋失蹤后,我查了許久,才打探到是鹿槐林雇了金家擄走陳橋,陳橋現在極有可能被藏在鹿氏學堂中,卻沒想到已經被折磨成這副模樣。鹿槐林辭官后在鄉間過得悠然自得,那金家干著殺人的勾當賺得錢財無數,又靠著錢財打通上下,安享富貴。”靳思南苦笑,凄然念出一句俚語:“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 靳思南惡狠狠地看著鹿槐林,握緊了手中的劍。突然他舉劍、起身,凌厲的劍風呼嘯著朝鹿槐林而來。鹿槐林大叫“救我!”卻在一瞬間被靳思南擊倒,長劍戳穿了鹿槐林的心臟。鹿槐林眼睛睜的大大的,就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這邊金懷鈺卻在思索著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靳思南從陳橋眼眶中取出、并扔在地上的兩顆鐵珠子上,他試探著走向它們,將它們撿了起來。兩顆鐵珠子分別在金懷鈺的兩只手掌上,金懷鈺猛然發現,兩顆珠子不一樣重。 鐵比玉石重,如果一顆是鐵,一顆是玉石的話……金懷鈺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將較輕的那一顆珠子使勁揉了揉,從珠子表面剝下一層皮,珠子露出它的真實面目,原來這不是什么鐵珠子,而是一顆白玉珠子! 金懷鈺的心臟“砰砰”直跳,十分激動。 這時候那鐘龍又在催金懷鈺比武了:“金懷鈺,你趕緊過來,我們比武。” 靳思南聽到這個名字,大步走向金懷鈺,用長劍指著他,問:“你是金懷鈺?金銘遠的小兒子?” “是我。” “陳橋是你們擄去的。” “金家從來只是拿錢干活。” “骯臟錢也拿得這么理直氣壯嗎?” “靳大俠,您莫非想殺我?” “我確實想。” 金懷鈺卻胸有成竹地笑了,“靳大俠,您不能殺我。您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殺金家的人,也應該先去查出當時是誰動的手擄走陳橋的。陳橋這件事情我確確實實沒有參與,所以您不能殺我。” 靳思南狠狠地看了金懷鈺許久,冷笑道:“你說得對,我不能殺你。但是金懷鈺,善惡終有報,金家不會一直得意下去,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靳思南說完,便收了劍,他將陳橋從罐子里抱出來。陳橋沒了四肢,形狀恐怖,鹿氏學堂的男學生們被嚇得叫出了聲。靳思南脫下外衣,用衣服將陳橋綁在自己背上,他一個人綁得有些困難,人群中的鹿元琛忍不住過來幫他。鹿元琛幫靳思南將陳橋綁好后,靳思南向鹿元琛道了聲謝,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鹿元琛小聲說道:“鹿元琛。” “是個有點俠義心的孩子,可惜了姓鹿。” 靳思南背著陳橋,一步一步走出鹿氏學堂,走的時候口中反復吟著同一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 靳思南走后,鐘龍再也忍不住了,他舉起大刀,劈向金懷鈺。金懷鈺一躲,使出輕功與鐘龍周旋。金懷鈺跟鐘龍過了幾十招,漸漸處于下風,他身上掛了彩,狼狽無比。扈飛霜就在一旁看著,故意不出手。 突然鐘龍一腳踹在金懷鈺胸口,大吼一聲舉起大刀朝金懷鈺砍去。眼看著金懷鈺就要命喪刀下,扈飛霜連忙飛身上前,一腳踢在鐘龍的手腕上。 這一腳力道極大,鐘龍大刀離手,扈飛霜眼疾手快,搶過了鐘龍的大刀。鐘龍將右手一伸,另一個土匪十分機靈地將自己的兵器拋給他,鐘龍拿到兵器,又攻了上來,與扈飛霜對招。 扈飛霜能夠在魔窟賜刀大會上奪得第一,對付一個鐘龍自然不在話下。鐘龍見這個下人模樣的女子身手如此厲害,十分吃驚。 “小姑娘,你多大?”鐘龍氣喘吁吁地問。 “十八。” “我從未見過十幾歲的人武功能有如此造詣。小姑娘,你是個天才。” “謝謝夸獎。”話音剛落,扈飛霜“刷刷刷”又連出三招,鐘龍一個不防,兵器離手,連連后退。扈飛霜把握機會,將金懷鈺的手臂一抓,提著他躍上了屋檐,逃出鹿氏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