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只要她沒受到性命威脅，那么，他無需再顧忌，等下，他就要跟她坦白，這樣她就再也不會故意做出一些幼稚的舉動激怒他，還有，那個不該存在的“胎兒”，也該消失了。

    對于他的追問，軒轅墨沒立刻回應(yīng)，直到他氣急敗壞地再問一次，便才又開口，聲音隱隱透著嘲諷，“呵呵，很急？是不是認(rèn)為馬上就可以和她夫妻團(tuán)聚了？”

    想不到隔著電話也能被人發(fā)現(xiàn)心思，賀煜略略窘迫一下，但也還是堅決地吐出一個“嗯”字。

    既然軒轅墨不肯直接回答，那他就換個方式，他直接承認(rèn)，軒轅墨肯定會阻止，然后，說出威脅。

    果然，在他果斷回應(yīng)是后，軒轅墨重現(xiàn)暴跳如雷，“休想，你這狼崽子，休想得逞！不錯，我是軍人，軍人只對壞人、對惡分子起殺心，至于凌語芊，我不會要她的命，但我會協(xié)助倪老把你這個準(zhǔn)女婿‘娶’回家，小子，你既然占了人家的便宜，對人家負(fù)責(zé)也是應(yīng)該，倪媛媛，你是娶定了！”

    ☆、大結(jié)局（15）吃了那種藥

    什么？！

    想不到軒轅墨所謂的另有辦法是這樣一個卑鄙的手段，賀煜霎時震住了。

    “據(jù)了解，凌語芊是個不簡單的女人，至少，她要求自己的男人必須干干凈凈，假如她知道你背叛了她，還一直糾纏不開，她會怎么想，成全你和倪媛媛？”

    “你好卑鄙！”賀煜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能說出口的，只有這四個字。

    “卑鄙嗎？哪個男人不卑鄙？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不負(fù)責(zé)任，小子，不是我說你，既然有那個色膽，為何不肯承擔(dān)？你想想，小媛那孩子哪點對不住你？她配你，可是綽綽有余！”

    “既然把她說得那么好，你何不將她納給你最器重的侄兒！”

    “我倒是這么希望，但人家不給機(jī)會我又有什么辦法？我家阿徹又沒占了人家便宜，想負(fù)責(zé)，都沒機(jī)會呢。”這話，從里到外，充滿了nongnong的諷刺。

    賀煜自問很冷靜，能把他激怒的，也就那么兩個人，一個，是凌語芊，另一個，是死活牽制著不讓他和凌語芊相認(rèn)的軒轅墨！

    熊熊怒火，就這么像一把火燒著似的升騰起來，緊握住手機(jī)的手，骨節(jié)咯咯作響，青筋早已畢露。

    可是，他沒法對軒轅墨發(fā)泄，正如軒轅墨這老狐貍所說，錯在于自己，是自己一時糊涂鑄成大錯，故在這方面，根本找不到話去反駁。

    用了好大的勁，賀煜終于讓自己稍微平復(fù)些許，冷著嗓子，把話題轉(zhuǎn)到另一件事上，“賀熠呢？難道你也要用這樣的辦法逼他一輩子頂著別人的身份活下去？你不覺得無恥嗎？”

    “那個你不需要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軒轅墨明顯頓了頓，可最終還是沒解釋，也不為他辯解，假如狠一點能讓賀煜大局為重，那么，他不在乎被誤會，不在乎被當(dāng)成十惡不赦的老狐貍。“總之，記住你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好處，該怎么做，你自己衡量，我想，憑你聰明的個性，你不會給自己選一條難走的路。”

    難走的路？呵呵，他這一路走來哪一步不是艱難重重的？他如今正在走的，何嘗不是如履薄冰，隨時都有跌入深潭的可能？

    軒轅墨已經(jīng)結(jié)束通話，達(dá)到目的了，也就不需要再費心費力了，因為他清楚，賀煜接下來會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故他放心了，所以說，有些時候，并非一定要殺人見血才可怕，某些特別的手段，更能將人置之死地呢。

    遠(yuǎn)處的人，還在水中無憂無慮地玩耍，凌語芊與琰琰相互掬水灑向?qū)Ψ剑Y(jié)果，彼此的頭上、臉上、身上都是一竄竄的水珠，看著那張因為水珠在陽光輝映下閃閃發(fā)亮而顯得愈加光彩照人的容顏，賀煜忽然發(fā)現(xiàn)，這張美麗的臉，距離他是那么的遙遠(yuǎn)。

    他從不信命，可很多事情證明給他，這就是他的命，這輩子，他注定命運多舛，注定了風(fēng)波不斷，注定了……沒完沒了，連他自己也無法看清，何時是盡頭。

    難道，妥協(xié)了嗎？認(rèn)命了嗎？

    他不知道，他不想去想，不想去找出結(jié)論。

    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在水中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至親，想起最近那些令他身心俱累的事故，賀煜忽然拿起手機(jī)，給賀燿的號碼發(fā)去一條短信，然后，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知道，現(xiàn)在賀燿的手機(jī)放在游樂園配給的隨身攜帶具有超強(qiáng)防水功能的袋子里，目前可能還無法看到短信，但等下上岸后，會看到的，然后，她也會知道。

    走出水上樂園的大門口，賀煜坐上從水上樂園到市區(qū)的專線快巴，大約半個小時后，返到市區(qū)。

    望著街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的路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去何從。

    其實，他想去一些他還是賀煜時與凌語芊曾經(jīng)呆過的地方，譬如，夢之園，譬如，翡翠山莊，譬如，楓葉林，譬如，他和她住過的芊之夢，譬如，他專門買來海島為她建立的城堡……

    可惜，他不能去，這些與賀煜有關(guān)的，他都不能再碰，即便，他是那么的想去回憶一番曾經(jīng)的美好時光。

    半生榮華，風(fēng)光威武，想當(dāng)初，賀煜的大名如雷貫耳，叱咤商界，誰人不曉，誰人不知，我行我素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肆無忌憚，可現(xiàn)在呢，他變成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能暴露人前的影子，連自己的老婆兒子都無法坦白的失敗者。

    不知幾時，賀煜已經(jīng)來到g市最高的一處建筑物，站在頂層，可以看到g市全部市貌，曾經(jīng)，他也這樣俯瞰全城，充滿驕傲和斗志，現(xiàn)在，他只有滿滿的疲憊和絕望。

    旁邊剛好有張長凳，他于是躺上去，雙腳伸直，剛好與椅子邊緣齊平，兩只手臂交疊在一起，輕輕地枕在后腦勺，閉上眼，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絲毫不去理會，外表這般出色的自己，舉止這般獨特的自己，漸漸成了別人眼中的一道光景線，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驚奇著，詫異著，羨艷著，傾慕著，他知道，這些人中應(yīng)該又混合了幾個特別的人，他們會把他這個出人意料的舉止匯報給軒轅墨，然后，軒轅墨會打電話過來又教訓(xùn)他一頓，可又怎樣？他再也不想去理了，至少，現(xiàn)在不想去想這些，他只想這樣隨心所欲地躺著，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自己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

    更深人靜的黑夜，似乎總是為心情煩躁和苦悶悲愁的人而設(shè)，今晚，不知是凌語芊的第幾個失眠夜，貌似自從求證過那人不是真正的“賀熠”，而其實很可能是賀煜起，她的生活再也尋不到寧靜，胸口更儼如壓著千萬斤大山，壓得她生疼，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氣他，惱他，甚至去刺激他，在都毫無結(jié)果后，漸漸感覺累了，再也找不到一絲動力，她不清楚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xù)多久，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一旦爆發(fā)，面臨的形勢又是怎樣。置于死地而后生呢？又或者，徹底跌入萬丈的深淵，再也見不到天日？

    她怕，真的很怕，曾經(jīng)，他是那么的愛她，寵她，疼她，舍不得給她半點傷心，可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些事情，她再也不敢保證他對她的心是否如初。

    就像今天，她上岸后發(fā)現(xiàn)沙灘椅上已無他的身影，腦海首先想到的，便是他是否被那個沈若菲帶走了，帶去一個隱秘的地方，做一些特別的事，就像上次她在夜總會的后院所見到的那樣，甚至，程度更甚。結(jié)果，她便無法克制地焦急起來，且也氣惱起來，就在她準(zhǔn)備去尋找他時，陪她和琰琰一起上來的賀燿邊翻閱著手機(jī)，邊告訴她，賀煜工作上臨時有事，提前走了，她雜亂無章的心才慢慢平復(fù)下。

    根據(jù)他的條件，喜歡他的女人大有人在，那個沈若菲，不就是其中一個，而他，應(yīng)該也樂在其中吧，記得那次在夜總會，他和沈若菲交纏在一起，被她碰到，他似乎叫她聽他解釋，只不過，當(dāng)時的情況讓這個“解釋”變得不了了之，后來，他沒再提過，她自然不會主動要他解釋，他和那個沈若菲之間，到底怎么回事？那一次，他去夜總會又是因何緣故？這些，她都不知曉，他都沒有告知她。

    除了沈若菲，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女人？對了，那個倪媛媛！記得當(dāng)初在北京，倪媛媛與他交往親密，倪媛媛還找上門來，先是貶低示威，然后，楚楚可憐地哀求，說她的第一次給了那人，這輩子只愛那人，叫自己成全，別破壞她和那人。

    當(dāng)時，因為尚不知道那人就是“賀煜”，便只覺得可笑，而今，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了，感受則是全然不同了。

    呵呵，是誰說過彼此身心只屬于對方，是誰說過，以后絕不會做出背叛對方的事？倪媛媛或許別有目的，但她相信，有些話是真實，譬如，倪媛媛真的和那人做過那樣的事，畢竟，這事總歸讓某人知道的對不，倪媛媛不怕被某人知道，那就說明，這事是真的。

    記得，當(dāng)初她帶著琰琰離開中國，長達(dá)三四年，他做到不近女色，為她守身如玉，而今才短短兩年，他卻按耐不住了，是什么，讓他再也不去遵守承諾？而正因為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心中只裝著她的賀煜，才千方百計隱瞞，不肯承認(rèn)坦白？畢竟，承認(rèn)坦白了的話，他便再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隨心所欲、光明正大地去和別的女人糾纏。

    還有，莫非也是因為如此，自己才不敢找他直接求證？自己潛意識里覺得他已經(jīng)變了，于是不敢去擢破他的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不知幾時，凌語芊已淚流滿面，她很久沒試過哭得這么厲害，胸口像是有什么鋒利的硬器在狠狠地刺著，剮著，帶給她漫無邊際的痛。

    她該怎么辦？事到如今，她該如何是好？

    眼淚越來越?jīng)埃鹑魞A盆大雨停不下來，凌語芊在這邊悲傷痛哭，渾然不知，與她只有一墻之隔的隔壁陽臺，水平線上距離她只有三米之遠(yuǎn)的位置，佇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孤獨地抽著煙，盡管沒有痛哭流涕，卻也是萬分悲愁。

    夜，寒涼，痛，把人折磨！

    興許是昨晚忽然“潘然大悟”，凌語芊蠢蠢欲動的心漸漸沉寂下來，心里念念記掛的，不再是想什么辦法去揭穿賀煜不是真正的賀熠，而賀煜，似乎也忽然消失了似的，這幾天再沒出現(xiàn)眾人面前，她以為，日子會這樣繼續(xù)下去，至少，會維持一段日子，直到那人自動來跟她坦白，可世事總是難料。

    這天晚上，她有個應(yīng)酬，應(yīng)酬的地點又是夜總會。

    本來，這次的客人不像上次墨西哥的指名要她參加，但由于褚飛這兩天去了鄰城出差，另一個以往專門負(fù)責(zé)應(yīng)酬的男同事家里剛好有急事，而她又突然心血來潮，莫名地想到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散散心，于是肩負(fù)起這個責(zé)任。

    這次去的地方，依然是g市最出名的情一色場所——良辰美景，不過，由于這次客人沒有二心，目標(biāo)明晰只在那些夜總會小姐上，而且，彼此間只是摟摟抱抱一下，話題多數(shù)圍繞著公司，凌語芊便也沒產(chǎn)生上次那種惡心和排斥感，這一坐，到應(yīng)酬結(jié)束。

    在夜總會的大門外，凌語芊和女助理負(fù)責(zé)叫車，安排送客戶回下榻的酒店，由于她和女助理不同路，第二輛計程車她先讓女助理上，自己打算等下一輛，而出乎意料的是，車還沒等到，猛地遇上兩個人！

    是賀煜，和沈若菲！

    他們舉止親密，從夜總會里相擁而出。

    真是冤家路窄，她兩次來這個地方，兩次都碰上他們，碰到他們親密的摟在一起！

    其實，今天她一直呆在室內(nèi)，沒像上次那樣出去透氣，潛意識里害怕再像上次那樣碰到某些難堪的事情，畢竟，情況已經(jīng)大大不同，她已知道那是賀煜，她無法確定自己要是再遇上這種事，會發(fā)生怎樣的反應(yīng)，于是，選擇當(dāng)個縮頭烏龜，自欺欺人地躲在包廂里，卻想不到，有些事根本不到她躲避，終究還是要面臨。

    他是賀煜，只有她暗暗知道，在別人的面前，他依然是“賀熠”，是上頭委以重任的檢察官，到底是什么，讓他三番四次肆無忌憚地來這種特別歡場？任務(wù)嗎？可是，這與沈若菲有何關(guān)系？為什么硬要多番與沈若菲如此親密，瞧他，多陶醉，多逍遙！

    凌語芊知道，自己要是理智點，聰明點，應(yīng)該離開，然而，在知道他是賀煜之后，她再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對啊，他是賀煜，是她的丈夫，他怎能這樣！怎能一次次地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而且，還一次比一次惡心！

    瞬間，凌語芊胸口像被什么炸開似的，理智全無，邁起腳步怒氣沖沖地朝他們奔去，嬌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堵在他們的面前。

    她的突如其來，即時震住了沈若菲和賀煜，不過，賀煜似乎有點古怪，只在剛見到她時，醉眼涌過一抹愕然和驚詫，隨后，像沒看到人似的，繼續(xù)半個身體掛在沈若菲的身上。

    對凌語芊的忽然出現(xiàn)，沈若菲也是驚訝的，可驚訝過后，是淡定從容，眸色復(fù)雜地望著凌語芊，意味深長地道出一句，“堂嫂，真巧啊，咱們又在這里碰到了。”

    堂嫂？

    呸！

    先別說她無法接受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大的女人叫堂嫂，這沈若菲憑什么跟著叫堂嫂？再說，她才不是什么堂嫂，她是賀煜的妻子！

    仿佛沒看到凌語芊眼中nongnong的敵意和惱怒，沈若菲依然嗲著嗓子，接著道，“我和賀長官今晚都喝多了，他有點醉了，怕回家打擾到他的親人，便叫我?guī)ラ_個酒店，時間不早了，堂嫂應(yīng)該也要走了吧，再見。”

    說罷，沈若菲將身邊的男人攙扶得更緊，準(zhǔn)備從凌語芊身邊繞過。

    凌語芊先是呆愣幾秒，繼而轉(zhuǎn)身跟上，再次奔到他們面前，堵住他們。

    沈若菲嫵媚的雙眼閃過一抹別樣光芒，隨即笑出來，“賀長官，看來你這個堂嫂不想你快活呢。”

    快活……

    凌語芊即時被這個特別的字眼刺得不舒服起來，娥眉迅速一蹙，俏臉也沉下不少，瞪著賀煜，眸間盡是恨意。

    這時，賀煜總算又起了反應(yīng)，全身一僵，本能地將身體從沈若菲身上離開。

    沈若菲覺察，及時挽住他，踮起腳跟朝他再趨近一些，艷紅的嘴唇剛好貼著他的耳朵，極具挑逗地低吟，“賀長官曾經(jīng)說過，期待我把你拉上床，剛才，你明明也已經(jīng)確定了，現(xiàn)在這樣，該不是要反悔吧。”

    “菲菲——”頭一次，他沒叫她沈經(jīng)理，而是直呼名字，讓人心醉的昵稱，然后，拉著她走到旁邊去。

    沈若菲確實因這稱呼雀躍不少，但不會就此輕易妥協(xié)，側(cè)眼睨了一下凌語芊，深意地問道，“外面?zhèn)髀勝R長官窺視自己的堂嫂，我還以為只是傳聞，想不到是真的，賀長官難道就不怕被人閑話？”

    “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女人。”賀煜隨即也淡淡應(yīng)了一句，毫不否認(rèn)和隱瞞。

    這事敵人已知道，再說，這更能替他隱蔽真實身份，故根本無需隱藏。

    “那你今天是鐵定為了她舍我？你明知你我都已經(jīng)服了那個東西，你這是打算……找她幫你解？那我呢？我應(yīng)該怎么辦？”沈若菲隱晦地提醒，挑逗的動作仍在繼續(xù)著，guntang的肌膚恰到好處地摩擦著他的與她一樣炙熱的身體。

    ☆、大結(jié)局（16）這火，由你來解！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碰上她，下次吧，過幾天我們繼續(xù)，到時保證不會再有任何意外。”賀煜并沒直接回應(yīng)是否真的會找凌語芊滅火，深邃的黑眸略略瞇了一下，語氣耐人尋味，“至于你的身體，我想，憑你的條件能為你解欲的男人大有人在，你放心，我不是個死板的人，我不會介意的。”

    “可我介意。”

    “你介意？菲菲，別說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當(dāng)然，我不會因此對你有什么想法，男歡女愛是件很正常的事，我們的關(guān)系……所以，我不會阻止你和別的男人歡好。好了，我給你叫部車？又或者，你想先打個電話找人？”

    沈若菲被他這些大方的話弄得有點不悅，定定注視著他，遲疑地問，“你真確定這樣做。”

    望了望遠(yuǎn)處那抹纖細(xì)的人影，賀煜果斷地點頭，俊美的臉龐卻也浮起一絲絲歉意，沈若菲則又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恢復(fù)笑容，“行，今晚我聽你的，記住下次別再出任何意外，我不想老是這樣被忽視。”

    “嗯，不會的，有了這次意外，以后懂得防備了。”

    “好，我信你！”沈若菲說罷，忽然雙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跟對準(zhǔn)他的嘴唇重重一吻，然后，沖著略顯錯愕的他嫵媚一笑，轉(zhuǎn)身朝夜總會里面走去。

    賀煜先是怔怔地目送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于大門口，才看回前面不遠(yuǎn)處的倩影，闊步走過去。

    剛才，他忽然帶著沈若菲離開，凌語芊不由氣惱地看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并非棄她而去，好像只是帶沈若菲到旁邊說幾句話，怒火便也慢慢淡化，就那樣呆呆地望著他們，見到他和沈若菲舉動親昵調(diào)笑著，胸口頓時又是一陣堵著慌，直到沈若菲走了，才略略舒坦一下，當(dāng)然，并不因此就給他好臉色看，明明是在意，卻在他走近時，別扭地想跑開。

    “別走。”賀煜抓住她，解釋，“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

    并非她想的那樣？凌語芊一聽，不禁想起上次她撞見他和沈若菲的“jian情”，他似乎也是這么解釋，于是，冷笑出來。

    “好了，她已經(jīng)走了，你也回去吧。”賀煜又道，說罷，準(zhǔn)備去替她截計程車。

    “不用你好心！”凌語芊將他攔住，怒氣再起。

    他將沈若菲支開，她以為他會跟她一塊回去呢，可很明顯并非這樣，那么，他接下來要去哪？剛才他和沈若菲到底說了什么？難道是，她猜錯了，他其實只是讓沈若菲先進(jìn)去等他，等他將她送走后，再進(jìn)去找沈若菲？實際上，他要支開的人，是她！

    凌語芊正悲憤思忖著，忽然一輛私家車緩緩駛來，停在她跟賀煜面前，車窗搖下，司機(jī)是一名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看著賀煜，面容嚴(yán)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