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節
賀一然父子本就不是什么神人,之所以能坐上集團高位,皆因高峻從中幫忙,高峻忽然離開,讓他們撿了個便宜,然而,爛泥終究是爛泥,這兩年賀氏在他們的經營之下已慢慢走下坡路,恰好這個臺胞親戚回歸,給他們說出一系列的宏偉目標,他們便也贊同,卻不知,一場大陰謀正火速席卷而來,賀氏,再也不是以前的賀氏,已被國外某黑暗勢力暗中cao控,借此來洗黑錢,走私槍火,甚至攪亂中國股市,竊聽商業秘密等,等到他們終于發覺,已經騎馬難下,最后,在賀云祥的威脅利誘之下只得繼續硬著頭皮干下去。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賀氏畢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有什么風吹草動必然引起上頭關注,天網恢恢,上頭慢慢發現他們的詭計,半年前開始派人來調查,可惜,這個國外勢力非一般的強大,那些派來的人均查不到實質性的證據,壞人于是繼續如魚得水,攪亂整個商界,直到這次,將百戰百勝、在政界素有鐵面王之稱的“賀熠”派來。 對賀熠,大家都有所聽聞,且有所顧忌,一收到密報,賀云祥便連夜將賀一然父子集中過來,當然并不是希望這對豬頭父子能提供什么妙計,而是因為他們明面上是公司的繼承人,又與賀熠是親人關系,便不得不讓他們參與對策。 至于怎么做,還是由賀云祥決定,辦法還是老辦法,像以往那樣,先用美人計,將一名高級女間諜安排到賀熠身邊,把賀熠一舉一動掌控手中,然后,再一次見招拆招,蒙天過海,逍遙法外。 只不過,這次他能否再老謀深算,安然避過?這是后話。 本來,賀一然父子還有點擔心,如今見到賀云祥一派淡定絲毫不受影響牽動樣,于是也慢慢放下心來,賀煒還忽然想到某件事,討好獻計道,“對了叔公,有個女人咱們興許能用用,叫凌語芊,本是短命鬼賀煜的妻子,賀煜死后,她帶兒子離開g市,前陣子又回來,近期正好住在華韻居,最關鍵的是……她竟然與賀熠有一腿!” 賀云祥一聽,果然挑了挑眉頭,來了興趣,“哦?有這等事?看來是個標致的美人兒了?” “嗯,叔公一直在海外,對他們不了解,那個女人,確實是個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妖精,當年賀煜還沒出事之前,就把她當寶貝兒疼在心尖上,而今,賀煜死了,艷福轉移到賀熠身上,據說他們是在北京勾搭上的,就是那個尚弘歷的案子,不知叔公還否記得,這小妖精就在那里工作,結果還是被賀熠所救,才從中脫罪。” “哦,是她!我記得有個這樣的事,想不到是她!呵呵,看來,這故事挺復雜,挺有趣了!”這個賀云祥,一個勁地笑著,但這笑容底下藏著到底是怎樣的心,連賀一然父子也看不懂,果不是一般的人。 一會,他忽然又開口,“叫凌語芊是吧,有空給我看看她的照片。嗯,這是一顆不錯的棋子,先標記上,必要時,用。” “好,我回頭給你帶來,或者,叔公可以看看真人,真人比相片更迷人,保準叔公喜愛!”這賀煒,滿腦都是骯臟的思想,竟動了一個荒謬的念頭,把主意,打到了賀云祥的身上。 結果,被賀一然叱喝,“阿煒不得胡鬧,叔公豈是你想的那種人。” “哎,無妨,人生在世,圖的不就是快樂逍遙,對男人來說,金錢和女人是最大的樂子,既然這個女人被阿煒說得如此之美,叔公倒真想看看,欣賞一番呢。”賀云祥抬手,示意賀一然無需責備兒子,語氣耐人尋味。 賀一然面色一怔,盯著老家伙,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但也還是順從地點點頭。 接下來,大家不再多談,在賀云祥的吩咐下,他們離開了別墅。 歸途中,賀煒駕車,賀一然坐在旁邊的副駕駛座,滿面沉思。 “爸,你還在擔心?叔公不都計劃好了嗎,這次,也會安然無事的。” 一會,賀一然才接話,神色頗為嚴肅,“阿煒,關于凌語芊的事,你以后還是少在你叔公面前提及。” “為啥?爸你是怕她被……呵呵,爸,你什么時候變得憐香惜玉了?而且,對象還是她?她可是那短命鬼的女人,是害得我們無法按照原計劃將賀一航夫婦趕出賀家的禍水呢!”對凌語芊,賀煒依然垂涎,可謂又愛又恨,可他也清楚對這個女人是得不到,于是起了壞心,想借用賀云祥來給她一個教訓。 賀一然卻并沒這么想,他總覺得,凌語芊這個女人不簡單,當初能在尚弘歷的案子中脫險,必然隱藏著什么秘密,雖然查不來,但也還是令人心塞惶惶,因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色什么的是次要,最主要,還是公司能再次脫險,自己一家繼續風風光光,榮華富貴。 賀煒盡管人品不好,但對這個處處為他著想的父親還是非常敬重和孝順的,聽罷便也答允,“好,我知道了,除非叔公主動要求,否則我不會再提那小妖精。對了爸,咱們明天真的請賀熠來吃飯?” ☆、大結局(4)深夜里的情不自禁 “剛才你叔公也說了,他不會立刻把矛頭指向賀氏,而是借用先調查其他公司,慢慢滲到我們這邊來,那么,明面上他還是我們的親人,他遠自北京歸來,我們作為伯父和堂哥,邀請他來吃頓飯很正常。” “我們當他是親人,他卻當我們是敵人,恨不得痛快干掉呢!而且,他一回來就住進華韻居,這不擺明了跟我們作對?” “他住進華韻居,確實出乎意料,假如那只是季淑芬的詭計或與凌語芊有關,也就好辦,萬一是別的原因,我們可得小心了。所以,這頓飯更要請他,看看能否從他身上尋到一些相關信息。明日我會叫你媽親自去一趟海鮮市場,挑些新鮮的海產品,好好招待他。” “讓妮娜一起去吧,多買一些,還有酒,也要上好的,讓他看看我們的誠意。”賀煒徹底明白父親的用意,馬上附和。 賀一然不再做聲,算是默許,略微翻轉一下身體,尋個適合的位置,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起來。 賀煒則專心駕駛,不一會,回到賀宅。 翌日,他們照原計劃宴請賀煜,賀煜也不推搪,還帶著禮物來了。 “阿熠你太客氣了,你人過來就好,還帶什么禮物,又不是外人,你這樣讓大伯娘怎好意思。”肖婉儀是個極為厲害的女人,賀氏集團變質之事,賀一然并沒隱瞞她,何況,必要時也需要她的一些協助,就像今天這場鴻門宴,她就發揮著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 對肖婉儀,賀煜怎會不清楚她是什么個性,當然,也早就猜到這一家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卻也不著痕跡,且看他們如何賣弄下去,俊美的容顏于是邪魅一笑,客氣地回道,“聽大伯說今天這頓飯是大伯娘提議的,還一大早去海鮮市場選購各種海產品,親自下廚,我這點小禮物跟大伯娘濃厚的疼愛之心想比,不足掛齒。” “呵呵,你這孩子,真會說話,不枉費大伯娘疼你!”肖婉儀也打趣地揶揄一句,緊接著,話鋒一轉,事不宜遲地開始了試探工作,“話說回頭,你明知大伯娘疼你,這次回來為何不直接到這邊住,還可以跟你大哥多聊聊呢。” “就是,爺爺也為你和你爸獨立建了房子,你根本沒必要去那邊住的。”呂妮娜忽然插口,倒是沒有隱瞞她對季淑芬的敵意。 賀煜聽罷,又是淡淡一笑,“我也想不到二伯娘會如此熱情,得知我將在g市逗留一段時間,馬上叫我在她家住下,盛情難卻我當然不好拒絕二伯娘的好意,然后又想想,與其自己一個人孤零零住一個大屋,不如和大家一起住,這樣正好能吃住家飯。” 肖婉儀也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順勢再問,“聽說凌語芊帶著兒子回來了,你看到她了嗎?” 看似隨意一問,實則又是試探。 賀煜是什么人,不想讓人知道的,是半點也不容猜出,俊顏依然維持著淡定和從容,回得若無其事,“嗯,見到了,語芊沒什么變化,倒是琰琰,小家伙長得很快,記得上次見他才那么丁點大,現在整個小大人似的,只可惜,二哥英年早逝……本是一個幸福的家庭,結果卻變成這樣。” 說罷,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 眾人早知他和凌語芊有一腿,聽罷不由都心里暗暗嗤哼一番,心想,這小子,還真是虛偽,假如某人不英年早逝,會讓你有機可趁,和那小妖精勾搭上嗎? 當然,這些只在心里想想而已,自然不會表露出來,畢竟,他和凌語芊有染的消息是他們竊聽而來,這說了不就等于自打嘴巴? 于是,由賀一然提醒開飯,大家暫停話題,一起移步到飯廳。 用餐期間,肖婉儀又是不時地趁機試探,然而,賀煜淺談即止,每次回答都模棱兩可,讓他們根本摸不著狀態,把她們氣得直咬牙,在心里對他罵了千百遍。 賀煜仿佛沒看到似的,氣定神閑,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各色佳肴,一是為了氣氣他們,二是這些鮮美的海產品確實可口誘人,他遠在京都,已經很久沒試過家鄉的海產品,難得有人自動捧上,不吃白不吃。 這頓鴻門宴,就在各自算計、詭異復雜的氛圍中結束,臨別前,賀煜腹黑不減,假笑嘻嘻地跟肖婉儀說了這樣一句話,“大伯娘,雖然我無法跟你們一起住,但假如大伯娘不嫌做飯辛苦,不嫌多備一副碗筷,我會時常過來吃飯的,大伯娘的手藝,真心不錯。” “一定,一定!”肖婉儀一怔,卻也趕忙回應,皮笑rou不笑,心里已對眼前這臭小子罵了個透。 盡管她出身豪門,榮華富貴享不盡,卻非善類,絕不會白白給人好處,即便是什么侄兒也不例外,本來,屋里一大堆保姆,煮飯燒菜平時哪輪到她做,今天如此賣力,無非是想透點信息,誰知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她心里可是恨極了!天下并無免費之晚餐,她想,以后除非還有什么目的,否則,她再也不會白白給這小子送上豐盛的飯菜!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走了,去爺爺那邊的房子看看。”在大門口處,賀煜跟他們最后辭別。 眾人便也不再相送,待他漸漸走遠,臉上虛偽強撐的笑容終于消失,轉身回到客廳中央,開始發泄怒氣。 特別是總沉不住氣的賀煒,氣急敗壞地對賀一然道,“一點料也探不到,這小子比預期中還藏得住,爸,接下來我們可怎么辦才好?這次真能逃過嗎?” 肖婉儀和李妮娜雖不開口,卻也滿面焦急,憂心忡忡地望著賀一然,等待賀一然的回復。 賀一然一直沉著臉,凝重思忖了好一會,沒直接表態,只道且看賀云祥的安排,然后,提起另一件事,吩咐賀煒趕緊把安裝在華韻居的竊聽器都撤掉。 賀煒不贊同,倒是肖婉儀看事通透,馬上給他解釋,當初安裝竊聽器的初衷是為了將賀一航夫婦趕出賀宅,如今大事當前,這個可以暫且放一邊,否則照賀熠精明睿智深藏不露的特性,不用多久肯定會發現,然后借此對付的。 賀煒聽罷,才恍然大悟,答應賀一航會盡快去辦,然后,大家繼續討論,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擔憂思量著,各人心里再無以往的輕松和舒暢。 另一廂,賀煜離開華陽居后,來到賀云清的舊居。 華云清去世后,兩女兒依舊住在這里,可惜,整個華清居已無以往的熱鬧,到處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賀煜不多遐顧,直接來到賀云清生前所住的房子。 房內布置照舊,收拾得干凈整齊,倒是讓人略覺欣慰,然而,看到掛在墻邊的遺照時,賀煜還是忍不住傷感起來。 相片中的人,正是賀云清,精神抖擻,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應該是在那些事故還沒發生之前所拍,而今,物是人非,賀家已發生巨變,老人家九泉之下看到這些,應該痛心疾首,死不瞑目吧。 “爺爺,您放心,既然您把賀氏交給我,我定當守住它,絕不讓它被毀。” 撫摸著相片上老人慈祥的面容,賀煜在心中默默發起了誓,眸中愈加灰暗,一絲隱忍的悲憤,強烈涌動著。 一陣子過后,沉寂的房子驀然響起一道細微的腳步聲,賀煜回神,把一切不該有的情緒全都藏起,順著腳步聲望去,發現來人是賀一翔,他的三叔! 賀一翔也微笑地看著他,邊走近邊道,“阿熠,聽說你昨天回來了,不好意思,三伯這幾天剛好有事出差,才回來,得知你在大伯那吃晚餐,便馬上過去,你大伯卻說你來了爺爺這兒。” 賀煜也抿唇輕輕一笑,抬步迎向他,然后,指一指前面的沙發,示意到那邊坐。 坐下之后,賀一翔開門見山,“據說你這次回來是調查最近攪亂股市的大案,如有什么地方需要三伯幫忙,盡管說。” 賀煜神色淡定,繼續微勾著唇,意味深長地回道,“嗯,三伯身為g市父母官,我需要幫助的話,不找你找誰。” 賀一翔心頭猛地涌過一絲苦澀,忽然幽嘆出來,“是的,趁著三伯還有些權,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三伯想幫你恐怕也沒那個能力了。” 賀煜聽罷,俊顏微微一斂,表情恢復鄭重,意有所指地問,“結局,都定了?” “八九不離十。也罷,反正也做了這么多年,當初走這條路,無非是不想辜負你爺爺的期望,如今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就讓我為自己活下去吧。”賀一翔說著,朝左邊墻的遺照看了看,曾經多少次,就是這張帶著慈祥、關愛與樂觀的臉容,出現在他的夢里,給他鼓勵,支持,陪他度過一個個難關。 原來,一年多前,賀一翔唯一的女兒賀芯,因為一次醉駕,致人重傷,賀芯在娛樂圈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各種廣告代言影視連綿不斷,加上她出自豪門,養成驕傲刁蠻的性格,遭到了不少人的妒忌和痛恨,而賀一翔在政界也是有所宿敵的,坐的位子早被人虎視眈眈,沒事則好,這一出事,各種仇敵四面八方涌來,聯合一起制造各種輿論、陰謀,結果,賀芯不堪壓力,借出國進修之名,暫且退出娛樂圈。賀一翔仕途大受影響,在政界地位一落千丈,下一屆的連任,注定落敗,這也是為何他那次對凌語芊說他“無奈”,為何身為親哥哥的賀一航不想“為難”他。事過境遷,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這些,賀煜都是知道的,為此深感惋惜,然而,他只是一個人,連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住,又如何幫人,故他能做的,便是對賀一翔表現出身為侄兒該有的關心,輕聲道,“賀芯在英國那邊還好吧?有沒有經常給你們打電話?” “一般般,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倒會經常找她母親,至于我,來電次數寥寥無幾。她覺得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不會翻天覆地的改變,覺得愧對于我,沒顏面再見我。”想起那個幾乎毀了自己,也毀了他的女兒,賀一翔還是無法做到痛恨,只覺深深的痛心和憐惜。 賀煜抬手,在賀一翔肩膀一按,安慰,“給她一些時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會慢慢想通的。” “希望吧。”賀一翔沒再多說,而是把話題轉回某嚴峻的事件上,定定望著賀煜,神色凝重地問了出來,“賀熠,你老實跟三伯說,這次回來是不是與賀氏有關,賀氏集團也是你們調查的對象吧?” 賀煜眸光一晃,想到賀一翔的工作性質,便也不做否認,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費心了,這事,不容易!” “三伯都知道些什么,能否跟我說說?”賀煜順勢問,見賀一翔猶豫,懇請下去,“賀氏是爺爺創立的企業,代表著咱們賀家的光榮和未來,三伯雖沒直接關聯,但對此也是非常重視的吧,也不希望爺爺辛苦建立的家業敗在那些沒人性的畜生身上的吧?” “其實,這事,怪不得你大伯,他也是被逼的。” 賀煜不以為然,冷哼,“被逼?他不是很有野心嗎,不是自覺很有能力嗎?又怎會被逼得走投無路?” 他一時氣憤,將本性展露,讓賀一翔看著,略略一震,精明的雙眼,頓起不解狐疑之色。 接到賀一翔投來的探究,賀煜這才發覺到自己的沖動,差點讓人懷疑身份,于是趕緊收一收情感,恢復常態,語氣堅定地表態,“其他的事,譬如他怎樣欺壓二伯,我可以不管,但這事關乎整個賀氏家族,我是絕不手軟,就算大義滅親,也勢在必得!三伯顧念兄弟情也罷,想明哲保身也罷,幫不幫我,我不強求,只希望,您別托我后腿,我想,相較于兄弟情,父子情意和孝義對您來說更重要吧,爺爺在天之靈,也希望那些畜生受到該有懲罰的。” 說到最后,他深邃透亮的鷹眸,再度朝賀云清的遺照看了去。 賀一翔目光追隨著,一會,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如今三伯能力雖然有限,但也會竭盡所能協助你,這就當做是,我為你爺爺做的最后一件事。” 賀煜不語,心中卻是大大欣慰,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個三伯,還是沒有變質! 接下來,叔侄兩人不再言語,只齊齊望著賀云清的遺照,各自心頭都涌動著一個信念,到了差不多十點半,才分別。 賀一翔回自己的家,賀煜則回到華韻居,如他所料,季淑芬還呆在客廳里。他今晚去賀一然家吃飯,她是知道的,心里一定很多想法吧,不過,她倒懂得收斂,明明心中好奇,卻忍住沒問出來。 賀煜當然不會主動跟她扯,而是淘氣地沖她喊了一句,“二伯娘,這么晚了還沒睡啊?睡眠對女人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趕緊去休息吧,晚安!” 話畢,他優雅的步伐更加怡然自得,踏著階梯一步步走上樓,不知因何緣故,他發現自己現在似乎很喜歡逗她,很喜歡看到她被他氣得抓狂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每次看到,他都心情大大舒暢。 不過,這份好心情,隨著他來到自己曾經的臥室,開始慢慢消失,轉向沉重,且,有點沮喪和苦惱。 這里面,現在住的是小女人,讓忍不住想看卻又害怕她對他橫眉怒眼極其厭惡。 她和季淑芬,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而明知這是地獄,他卻心甘情愿。 果然,她一見到他,美麗的小臉馬上如寒霜拂過,語氣明顯不佳,“你……你來做什么?” “沒什么,看看你而已。”這話,倒是發自內心,再也無需做作。 佳人卻不領情,娥眉淡淡一蹙,迫不及待地下逐客令,“那看過了,可以走了吧。” 話畢,手臂一收,準備關上門。 男人卻棋高一著,及時阻止,死皮賴臉地道,“嗯,你是看過了,不過,琰琰還沒有。” “他睡了。”冷冷的語氣,依然拒人千里。 “我知道,我又不是和他講話,只想看他一臉,我真的很疼他。”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