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凌語芊愁悶的臉容總算浮現些許微笑,極盡寵溺憐愛地看著他,一會,掏出手機,撥通一組號碼,不過沒人接,她于是掛斷,但很快,電話響起,是他打了回來! 她手指略微顫抖,迅速按下接聽鍵,當然沒照琰琰的想法叫他過來,而是走開幾步,低低地道,“賀煜,假如我們離開中國,你能否答應我,別再跟去,別再糾纏了好不好?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照顧琰琰,將來再也不會生寶寶,這樣我對琰琰的愛就不會被割分……” “不可能!別給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慍怒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冷冷地打斷凌語芊的一廂情愿。 亂七八遭! 這哪是亂七八糟,這是她苦苦冥思多時,覺得最折中的解決辦法! 凌語芊不禁也委屈起來,“那你想怎么樣,哪有像你這樣的,我們都已經毫無關系了,你干嘛還是要攪合我的生活!” 電話的那頭,恢復靜默。 “你真是壞死了,還說什么會尊重我,會顧及我的想法,現在我都快要崩潰,快要死掉了明白不!你要是真的尊重我,就別再逼我,放過我吧!”凌語芊繼續撕心裂肺,說著說著,眼淚就那樣流了出來。 ☆、【銷魂纏綿,刻骨的愛】229 關鍵性的一步(求月票) 賀煜沒回復,還主動掛斷了電話,他從她聲音里聽到她的哽咽,他知道這磨人的小東西又在哭了,他擔心再繼續下去會心軟,故他唯有選擇耳不聽眼不見。 這時,琰琰已經走過來,被凌語芊的眼淚嚇到,不禁喊了出來,“媽咪你怎么了,誰惹你傷心了,媽咪別哭,別哭哦。” 凌語薇也跑近,直接取出紙巾遞給凌語芊。 凌語芊接過,心不在焉地拭擦著臉上的淚痕,一會心情平復下來時,默默注視著依然滿眼不解和關切的琰琰與凌語薇,隨后擠出一抹淡笑,拉起他們,“來,我們去看動物。” 小琰琰和凌語薇繼續納悶,但也不多說,他們都覺得最主要的是,他們親愛的媽咪(jiejie)不再傷心落淚。所以,兩小孩也迅速恢復愉快,慢慢地還忘記這一切,徹底開心起來。 動物園很大,三人一直呆到傍晚才踏上歸途。 凌母已經煮好飯菜,不過,野田駿一不在。 “大約一個小時前他才出去的,他說有點急事,得出去一下,還說不回來吃飯了,叫我們不用等他。”凌母邊擺碗筷,邊告知情況。 凌語芊心潮起伏,但也不多說,只沖母親點了點頭,隨即照顧琰琰吃飯。晚飯后,如常給琰琰洗澡,哄他上床,待他徹底入睡,已是夜晚十點鐘。 她下床,走出臥室,客廳靜悄悄的,她下意識地放輕腳步,來到野田駿一的房間,不過,那兒一片漆黑,并無他的人影。 莫非……他還沒回來? 凌語芊回臥室,取出手機打給他,可惜處于無人接聽狀態。她心情頓時再起混亂,在房里走來走去一陣子后,再打他手機還是沒人聽,正好她感覺有點口渴,于是邊舉著手機,邊出去準備倒水喝,不料剛踏出門口,聽到一陣熟悉的鈴聲,那是野田駿一的手機鈴聲,是他專門為她的來電設置的! 鈴聲,自書房傳來! 凌語芊心頭一陣雀躍,連水也不喝了,急忙沿著響聲奔進書房,不過,剛推開門便先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尋找野田駿一的身影,只見他歪歪斜斜地倒在沙發上,手里舉著酒杯,從散亂周圍的很多空瓶子可見,他喝了不少。 手機已被收起放在口袋,凌語芊奔到他的面前,“駿一,你怎么了,為什么忽然喝酒,還喝得這么醉?” 她和他認識兩年,清楚他是個很自律的人,極少喝酒,更別說像現在這樣酩酊大醉。 野田駿一緩緩睜開醉眼,瞧了她一下,隨即又移開視線,舉起酒杯繼續狂飲。 凌語芊不覺更急了,直接伸手去阻止,“駿一,別再喝了,來,我扶你去洗個臉,好好休息一下。” 野田駿一突然也不拒絕,靜靜任她拿走酒杯,不過,當她準備扶他起來時,他一個用力扯她一把,讓她不偏不倚地朝他撲去,他還迅速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吻住她。 凌語芊猝不及防,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本能地掙扎,無奈,身上的男人仿佛瘋了似的,用他天生的力氣優勢將她制服,熱切的吻繼續,然后還離開她的嘴唇,改為舔吻她的下巴、脖頸…… 凌語芊內心的恐慌持續膨脹,掙扎反抗也更甚,伴隨著嘶聲裂肺的大喊,“駿一,不要,不要這樣,你喝醉了,快清醒過來,別這樣對我。” 野田駿一繼續侵犯了一陣,停下,抬起依然酒氣氤氳的黑眸,睨視著她,大手慢慢撫上她絕美嬌媚的容顏,呢喃出聲,“我沒喝醉,我早就想這樣對你,丹,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有多勾魂奪魄嗎?我早就想擁有你,我無時無刻不想這樣對你!”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 “不要?為什么賀煜可以而我卻不能?丹,你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滿足我的欲望是你的責任!”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雖然我是你的妻子,但我們說好,在我還沒有心里準備之前,我可以不用履行那個責任,而你,也同意了,然后我才答應嫁給你。凌語芊在心里默默申明,繼續苦苦哀求,“駿一,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放過你?那你為什么不叫賀煜放過你,他侵犯你的時候,你是否也這樣對他說?”心中痛處被挑起,野田駿一悲憤難言,迷離散渙的雙眼迅速竄起一簇狂熱的火苗,稍會,又猛然恢復柔情,低喃,“你放心,我不會比賀煜差,我會比他溫柔,你是我珍愛的女人,我一定好好愛你,一定會的。” “不,不要,不要!”凌語芊已經急得流出眼淚,梨花帶雨的,煞是可憐。 可惜,男人再也不會憐惜,因為他滿身心都被欲望和怒氣所占據,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君子,不能再做好人!故結果,他更牢更穩地壓住她,繼續對她的侵犯。 凌語芊心膽俱裂,恐懼到極點,奮不顧身地繼續掙扎反抗。她越是這樣,越刺激著男人的欲望,但她又清楚,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她邊抗拒,邊尋找著如何逃脫,最后,驚恐萬狀的眼眸停在旁邊一只酒瓶上,略作沉吟,見理智全無的他舉動愈加激烈,于是心一橫,抓起酒瓶,對準他的后腦勺用力砸去! 嗯—— 一聲悶哼即時響起,在她身上隔著衣服狂肆摸索的大手也倏然停下,野田駿一抬起頭,盯著她,眼神幽冷。 凌語芊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不過,看到忽然從他后腦淌流出來的殷紅液體時,整個人頓時又是一陣驚慌,美目大瞪。 野田駿一大概也感覺到了,伸手往后一摸,只見黝黑的手立刻被鮮紅的液體給沾滿,那是血,從他后腦流出來的鮮血! 凌語芊趁機推開他,并非順勢逃跑,而是奔至他的身后先看了看,隨即顫聲大叫,“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料,被野田駿一推開,只見他高大的身軀自行走到沙發上坐下。 估計是被這么一砸的緣故,他醉意醒了不少,散渙的眼神也恢復凌厲和嚴肅,冷冷地盯著她。 凌語芊咬了咬唇,繼續勸解,“駿一,快去醫院吧,否則你的血會流干的。” “你這是在關心我,又或擔心我萬一死了你要填命?應該是后者吧,畢竟你要是真的想到我,絕不會用酒瓶砸傷我!”野田駿一控訴,表情悲憤中又很失落。 凌語芊則熱淚盈眶,使勁搖晃著腦子。對不起駿一,我不是故意想傷害你,是你先那樣對我,我不得已才做出回擊,對不起,對不起。 她滿眼悲痛,注視著他,見他頭上的血依然毫不間斷,繼續懇求,“駿一,隨我去醫院好嗎,求你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答應我,求你告訴我。” “我要怎樣?你知道我想怎樣的,我要賀煜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還我們一個平靜的生活!”野田駿一依然理直氣壯,飽含深意地看著她,見她還是不肯配合,他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 凌語芊傷痛的美眸緊緊追隨,看著他顛顛顫顫的背影再無往日的瀟灑自在,最終還是跑了過去,及時扶住他,痛徹心扉地答允出來,“好,我隨你去,假如這樣能讓你好過一些,那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野田駿一雙眼陡然一亮,望著她,繼而,把她摟住,“丹,謝謝你,謝謝你把我拯救,我愛你,永遠愛你。” 凌語芊沒半點喜悅之色,內心依然巨痛無比,訥訥地道,“來,我陪你去醫院。” 他隨著她走,到客廳時突然停下,對著她困惑的眼神,解釋道,“直接在家里弄就行了,你去把藥箱拿來。” 凌語芊繼續怔然,但也聽從了,扶他到沙發那,事不宜遲拿來酒店備用的急救藥箱。 接下來,野田駿一指示她怎么做,她也一一照辦,消毒傷口,清洗傷口,止血,搽藥,包扎等,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和謹慎,大約一個小時后,總算搞定一切。 凌語芊把東西收拾干凈,藥廂也放回柜子里,再重返野田駿一身邊時,見到他正背靠沙發上,閉目養神中,由于失血不少,他臉色很蒼白,樣子也顯得很虛弱。 內疚在心頭再升起,凌語芊不禁溫柔地提醒了一聲,“你去睡吧?” 野田駿一不回應,依然閉著眼,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凌語芊清楚他還沒睡,沉吟數秒,又道,“對了,你的傷口確定沒事?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 “沒事,以前執行任務時都是這樣的,死不了。”野田駿一總算開口,淡淡的語氣,卻透出了一種辛酸,少頃,他忽然睜開眼,經過一段時間休息,他目光恢復炯亮,緊盯著她,“丹,我希望,你說話算數。” 凌語芊知道他指什么,心頭一凜,稍會,反問出來,“你確定賀煜真的沒事?真的不會身敗名裂?” 野田駿一靜默,沒立刻回答。 凌語芊輕輕咬唇,解釋道,“他……終究是琰琰的父親,而且,我不想這件事鬧出去,帶來不可估計的影響。” “好,我答應你。”又是一陣子后,野田駿一總算回應,“那明天,你隨我去警局錄口供。” “嗯。”凌語芊含著淚,點了點頭。 ☆、【銷魂纏綿,刻骨的愛】230對著警局監控器說愛她 接下來,彼此靜默。 凌語芊再逗留片刻,辭別,回臥室,先是到床前看了一下依舊酣然熟睡的小心肝,隨后走進浴室,查看自己的身體。 幸好,除了嘴唇直接受到侵犯而痕跡明顯,身體其他地方由于衣物保護,且侵犯時間短促,并無多大影響,經過這段時間的平復,已經慢慢恢復常態。 不過,有些事卻避免不了,譬如,答應他去警局落案! 想不到堅持掙扎了一整天,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樣的結局,只但愿,野田駿一說話算數,情況別節外生枝,同時也希望,賀煜有足夠的實力“脫罪”,更希望,這件意外過后,真的能夠風平浪靜,自己真的很累很累,再也經不起更多的折磨。 凌語芊神思恍惚地呆立鏡子前,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然后又洗了一次澡,把野田駿一留在她身上的所有氣息都沖掉。 這一夜,她徹夜不眠,看著東方亮起的魚肚白,她感覺不到新的開始,反而心情很是沉重,隨著天色越來越亮,她更加心緒不寧,忐忑慌亂。 她有點后悔了,后悔昨晚一時之間的不忍心,可惜,承諾已說出口,她再也找不到理由推辭。而且,時間容不得她后悔,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平時在早上極少出現這兒的野田駿一,來催促她起床了! 懷著不情不愿的心情,她逼于無奈打開房門,如期見到他巍然矗立門口,高大的身軀幾乎把整個門口給占住。 “我煮了早餐,你盡快出來吃。”他恢復了以往的精神飽滿,還恢復了以往的溫潤笑容。 凌語芊的視線卻是停在他的頭上,“你傷口怎樣,有沒有什么不妥?” “沒事,別擔心,我能承受的,再嚴重的也經歷過。”他繼續溫柔如水,又是催促,“去洗漱吧,我們早去早回。” 凌語芊身體再度僵起,而后,沖他點點頭,退回房內,用了有史以來最長的時間洗漱,其實,她是在浴室里發呆,想拖延時間,可惜這次呼叫她的人,是琰琰。 小家伙也醒了,正拍打著浴室的門找著媽咪。 看著他天真無邪的小臉,凌語芊越覺難過,但又不想自己悲傷的心情傳染給無憂無慮的他,于是極力壓住傷感,若無其事地為他洗漱,然后吃早餐,大約十點鐘的時候,利用出去忙公事的借口,拜別母親,隨野田駿一出發去警局。 一路上,她都默不吭聲,由于有的士司機在場,野田駿一也不多說,只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 非常溫柔憐愛的動作,凌語芊卻再也體會不到溫暖,反而有點寒涼的感覺,當正式踏入公安局,身處氣氛肅靜凝重的問話室時,她更是滿心慌亂,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被冤枉殺死雅兒拘留這里的情景,憶起當時在牢里度過的悲慘一夜,因而,面對著鐵面無私的警察,她怯了,什么都說不出來。 野田駿一內心一沉,但也沒辦法,只好根據程序自個跟警察再闡述一遍案情。 凌語芊神思恍惚地呆坐一旁,靜靜看著他闡述,既不否認,也不贊同,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 盡管如此,整個案件還是徹底落了案。 走出警局大門時,凌語芊忽然提出想自己走走,讓野田駿一先回去。 野田駿一微怔,若無其事地提議,“你想去哪,不如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凌語芊拒絕,已經不再隱瞞自己的情緒,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回酒店的話,順便跟我媽說我碰到同學,遲點再回去。” 話畢,她對他留下深深一望,截住正駛來的空的士,對司機報出夢之園的地址。 園內的情況并沒多大變化,依然爛漫唯美,到處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她心情隨之好轉些許,將自己投入在這個如夢似幻的世外桃園,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憂,就那樣,一直呆到太陽落山才踏上歸途…… 日夜穿梭,光陰似箭,兩日后,賀煜正在舉行著集團的股東會議,豪華氣派的會議室大門猛然被推開,幾個身著警服的男人闊步走了進來,直奔賀煜面前,帶頭的那個,公事公辦的冰冷語氣道了出來,“賀煜先生,現懷疑你涉及一宗強jian婦女案,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